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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酸劲。胡乱带了刘仁轨在学堂里走了圈指指点点地添油加醋一标榜直到出来时候那几个先生都没激动完刘仁轨轻轻扯了扯我示意不用惊动他们。
“都年轻人爱冲动学监不必在意。在下带您去村舍里转转。”这丢人了大小伙没点阳刚气赶紧给话岔开领了老刘朝庄内走去。
正文第二百七十三章投资
刘仁轨立在花露水作坊门口站住了或者是被面前驶过的老四豪华大马车震住了我理解他的心情我也曾经有过和老刘同样的表情按理说这年头商人的身份还没资格享用这么昂贵的代步工具自从洛川赈灾后京城里对商人的看法逐渐有所缓和商人的生存空间豁然开朗只要不逾越礼制像老四这种行为也没人搭理。
“是投资商的车驾和在下府上无关。虽说豪华些却也守制。”这得解释免得被误会。
“投资商?”老刘不懂这些新名词指了指花露水作坊“这个难道不是少监府上的产业?”
“不是怎么能是在下府上的?是人家租赁王家庄子的土地修建的作坊”指了指周围建筑“您看多少庄户种多少地是死的有产出也不过看老天爷脸色吃饭丰收年景落个温饱歉收就勒紧裤带耐饥荒更别提一日三餐肉蛋齐全就是财主家这么吃也要落个败家子的名声。在下有心让庄户们日子过得宽敞些可您也知道有些时候不是我们这些地方力所能及的。”
刘仁轨点点头“落个温饱就是太平年了说投资商怎么回事?”
“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指了指前面的饲料作坊示意刘仁轨跟我来“商人利欲熏心之辈和这些人打交道虽说降了身份若真能为了庄户为了百姓的话我王修的身份还没有金贵到那个地步到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哦?”刘仁轨知道我说话的习惯正打算问却看见远处驶过双马的豪华车驾后面还跟随一帮护卫侍女吆马驾车随行。
“这个是贱内的车驾”赶紧解释。还好今天二女的队伍从庄外进来要从花露水作坊出来就跳黄河也洗不清了回家要表扬。赶紧给刘仁轨带远接续前面的话题“经商追逐的是利益我庄子上有空地有劳力。这些都是商人看重的庄户们趁了农闲在作坊里赶个零工也能补贴家用也不为过您说呢?”
刘仁轨轻轻皱了皱眉毛没做声不应和也没表示反对。看来他能听懂道理还扭不过传统。
有门没有以往表现得那么顽固了。“其实这只是一部分说来说去只投资商得了好处而已既然用了我庄上的人租了我庄上地他就得拿出所得的一部分利润来拉动庄子上的生产。改善庄户的生活。”说着径直推开饲料作坊的大门几大间蛆虫孵化喂养的房间里暖炕烧得火旺几名工作人员正忙碌地搬运饲养蛆虫的大木匣子管事的见我赶紧上前问候摆摆手“该干啥干啥我就来看看。”
刘仁轨显然没有见过这场面尤其千万条白花花的蛆蠕动起来的场景很~~~老头看得有点蒙。
“饲料。专门喂鸡的节省粮食的同时还能提高产蛋率和抗病能力金贵的东西。和茅厕里那种不同绝对干净。”说着抓了一把朝老刘面前扬了扬“当初治好英公疽创的就是这些小虫子已经在我朝军伍里推广了深得好评。”
“这和商人有关系么?”刘仁轨到底是沙场上下来的人很快适应亲手捏了一条仔细观察还放鼻子下闻了闻“这不是少监的功绩么?”
“是在下。只为治个外伤还好说可要提供满庄户甚至周围方圆几十里农家的鸡饲料王家还没这个能力。”正说着就有农户上门来要饲料拉了刘仁轨一旁看个明白“就这样所有的饲料都不收现钱等鸡蛋下来后一次折算。商人负责统一收购提前和农户们都签订契约。”说着问管事的要了个契约单据给刘仁轨“您过目若说得利所有的政策都是倾向庄户王家在其中仅仅起到了监督作用一文钱的好处都得不到。”
“是个好办法”刘仁轨看过后点点头“少监带老夫庄户里走走是个什么得利的情形要看过才知道。”
没有理老刘直接带了造纸厂里参观将兰陵公主当年不切实际的美好愿望更加不切实际地叙述一遍无私、恢弘听得老刘有点激动随便拉过个劳力让他讲述下收入状况老刘运指一算一年下来比朝廷七品官员还多了些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这说白了也是经商但的确造福一方。您可别说是我带您来的这边管制严工艺流程属于国家机密。”
老刘点点头乖乖跟了我出门。路上不断有农户赶了膘肥体壮的牲口正从田地里朝牲口棚缴送到了收工的时辰村落里骤然喧闹起来下工的女工三五成群农田里劳作一天的老爷们三三两两蹲了门槛上大声地拉着家常下学的半大小子房前院后追赶嬉戏炊烟四起鸡飞犬吠。
有些赶早的已经端了老碗蹲门槛上划拉起来跟前流了鼻涕的小子正毛手毛脚地剥鸡蛋壳“啪”掉地上滚脏了老子放下碗照小子脑门抽两巴掌拾了鸡蛋卷了袖子胡乱擦擦剥好了塞到正哇哇大哭的孩子嘴里紧接着又两巴掌。
刘仁轨远远站了看得满面笑容笑得很开心仿佛他老子以前就这么对他的。
“都吃饭要不学监下次再进去看这时候去怕惊扰了庄户。”跟前几个庄户都惊慌地跑跟前行礼然后远远地跑开了弄得我不好意思朝里面走。
“嗯”刘仁轨听我说话瞬间收了笑脸冷漠地点点头“是门学问虽说少监讲述的都有道理却不怕这商人混进来带坏庄户么?”
我伸手钱袋子掏了串钱数了数指指前面麦场上追闹的孩子“父母好不好看看孩子就知道。”说着走过去趁人都不注意将钱串丢了个显眼的地方刘仁轨摇摇头上前给钱串拆开了随手撒开满地才跟了我朝新庄子过去。
一路连“南晋昌”分号带织造作坊都看完天瞅了就黑的时候俩人又回到刚刚扔钱的地方一老一少俩蹲了那正在玩过子棋(田间地头休闲的小游戏)撒开的铜钱已经又串整齐摆放在小孩的脚下。“三十文学监去拿。”我由老远转开绕了个麦垛子底下等。
我庄子上的农户什么素质我最清楚别说三十文二女几贯钱的买的大珠子掉了都有人送回来。而且管家收珠子后连人家名字都不问。仿佛这事本天经地义不必要嘉奖勉励。有时候也感叹和这群淳朴的人活了一起真是几辈子的福分。老刘这挨千刀的以为将钱撒开就能让小孩一人一枚的捡回去么?
一枚不少整三十。在农户眼里三十文是个不小的数字。怕失主着急跟前守了父子俩已经等了半会眼见就天黑若再没人来领就准备挂了麦场边的牌楼上回家了。
老刘诡计没得呈临走时候歉意地朝我抱拳赔礼我很大度地原谅了他这太有面子了什么叫精神文明建设?只有我这种道德品质高尚的人的领导下才能让王家庄子达到路不拾遗的境界至于夜不闭户管家不答应我也没办法。
听了刘仁轨在王庄的经历颖笑成一团“有什么好显摆的越是高高在上越把旁人想得坏自身就不实诚。关中民风淳朴你把一把钱撒了庄子里当然不会丢。若要撒了农学上怕就得少那么几枚若撒了朝堂上就荡然无存了或许还有人每天都过来看看有没有再丢钱的。”
“是这话”颖比喻很形象为富不仁就这意思很欣慰看来王家还达不到富的境界若比喻起来兰陵可以已经不仁慈了有必要纠正下……算了她生下来就没仁慈过相比之下纠正二女更有意义“二女给你钱罐子压我枕头底下一晚上看明早会不会少。”
二女紧张地摇头顺手给钱箱钥匙从枕头底下摸出来挂了身上咯咯笑着扑我怀里脚丫子乱蹬吓得颖赶紧回避个安全的地方找了根长兵器打了过来。
“没掐灯呢没点样子!”颖收拾了几下二女躺我怀里装死不动了。“老四打算过些日子朝陇右投点钱说是想投了咱家身上……”
“投咱家身上干啥?要投早投我都跑去欠了一屁股债了才开这口她啥打算?”老四看上去风风火火却是个细心姑娘打交道容易被她外表蒙骗不知道这次又打王家什么主意。
“本身就是商路若是棉花三五年内能在陇右成了气候往来的客商定然络绎不绝老四觉得是个机会只想朝咱家投点钱而已往后若她过去经营的话仍旧象京城一样落在王家名下。”
这是提前交纳买路钱呢看来陈家目光放得长远不管京里京外先把根据地扎下来才好扩张。“八字没一撇这话说得太早现在着急什么?回头老四转告下让老丈人尽管放心。”
“就是老四投陈家还没开这个口。这丫头不知道想什么可能又和家里闹了别扭。”颖叹口气“闹得和分家一般一个姑娘家家的。”
这就有点奇怪了老四投个什么劲姑娘家没出嫁就是家里的财产“老四现在投往后陈家再开这口最后是算陈家的还是老四的?既然老四起了这心思就肯定不愿意把她的钱和陈家算了一起。”
“她有什么钱赚多赚少还不是陈家的?”颖到没在意传统如此也不会朝一旁乱想“就是耍小性子由她。”
没吭声对这小姨子多少了解了四五年在什么地方耍小性子都不会拿投资开玩笑能说出来这话心里肯定就盘算好了朝怀里装死的二女摇了摇“老四什么打算?”
二女闭了眼睛笑了笑变了个傻样摇摇头又不动了。
有个这小姨子还是很有意思的猜不透就不猜反正是给钱又不是要钱算是个好事。行为值得鼓励。
值得鼓励的不止老四一个刘仁轨老兄也算一个工作时间兢兢业业一到下班就叽叽歪歪拉我谈论一些我也解释不了的事情百姓安居乐业和商人唯利是图和我有什么关系?属于生物进化过程中的必然行为找达尔文交流更贴切些我还着急回家呢!最讨厌和古人讨论这些“齐家”啊“理德”的事尤其是男的。还这么老没兴趣。
刘仁轨有个特长知道怎么能不担负刑事责任的前提下给一个正常人逼疯。有本事让人厌恶到极点还得笑脸相迎。我觉得他故意的“其实好多事情在下也说不清楚怎么好怎么坏在下毕竟不是农户您得去问他们。庄子上走走多攀谈多访查理就自然而然地通顺了今天气就挺好要不您独自去王家庄子看看?”说到这里顺手就开始拾掇东西我忙很还得吃饭呢!
随他去看吧反正就那么多东西胡乱应付了几句窜出来牵马就逃。进家门给管家叫过来“留意啊告诉家里护院最近不许在庄子上欺负外面人尤其是长死人脸三撇胡子四、五十岁模样那种。问话说话都和人家客气点。现在就去传达马上。”
这经济条件一好人就变得脱离阶级王家庄子成员相亲相爱的可来个外庄、外乡就看不起庄户们好些也就嫁娶不对外;可一干子护院满庄子无聊时候巡逻就爱盘问生人你哪的?来干啥?这么晚还不回去有什么打算?你家几口人啊?你妈贵姓……之类光被我现就不止一两次。这事要落到老刘头上指不定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得小心。
还有二女也得交代清楚三月里只要不出庄子就走路上班前后就两步路一泡尿的功夫还马车仪仗的没意思透了老刘看见就该啰嗦。
还有老四尽量换个普通点的马车招人非议。
“不换。”老四拒绝拿了个亮珠子晃我眼睛玩全不当回事。
这没办法给颖递个眼神交给她解决抓了把炒豆就准备带旺财出去遛弯给老四喊住了。
“姐夫我姐给你说过了吧。”
“啊说过啥?”旺财有点着急抱了我腿一个劲朝外拽弄得我跌跌撞撞“快说狗都烦了。”
“就投钱的事”老四见我和狗俩扯来扯去不耐烦道:“您就不能坐下说算算随你出去说。”气鼓鼓过来踢了旺财一脚随我朝门口走。
刚到过廊针鼻从后面窜来越旺财回头看看二女正不紧不慢地跟了后面还朝我鬼里鬼气地眨眼睛。
“怎么现在想起来投钱?条件成熟的再投不迟这会有闲钱先干个别的。照我估算陇右两三年里也就那样子没多少回报不合算。”这是实话虽然家里预算比较紧张可还是给老四把情况说明白好毕竟不是外人。
“我知道”老四回头看看二女厌烦地撅撅嘴“防贼呢还带了狗来。”
笑了笑“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有必要我再提醒你两亲家的还不放心?”
“我投和陈家没关系。”老四一把扯过针鼻当了身后的二女踢了几脚得意地拍拍手“您可得分清楚。”
“还不一样?娃子分家的姑娘还有分家的?”针鼻哀怨地支吾几声跑后面找二女告状旺财欢天喜地的在前头乱窜。
“所以才投王家投外面没人给我做这个主放您身上家里就不好意思追究。”老四一改平日的大嗓门声音压低后面二女听不到的那种“放您这若用起来照外面利息一半算若追究起来您可得证明这是我的钱。”
“胡说我凭啥给你证明?”
“你也不用证明话就这个意思。全当我放你王家的帐就行了放的时候是我还的时候还给我不经外人手。剩下您就别管了。这手续没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