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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几大国瓜分了的势力范围。本官职权范围内,有能者用之,爱用谁就用谁。用错了也是我自己的事,不用您老来多费心。”
这回,脸色苍白的又变回了赵源民。他气狠狠地瞪了我好一阵,郭光和他的随从打了半天圆场才化解了凝固的气氛。虽然老赵嘴里还不住嘟囔着“忘本,忘本!”,可在夹道欢迎的步兵和机械化部队面前,那声音微弱得变成了次声波,估计在场的只有我和虹翔听得见。
赵源民自打下飞机第一句话开始就摆明了是为找我麻烦而来,也不知是否因为我在南京时骑车无意中轧死过的那条衰狗有五万分之一的可能是他家的缘故(其时南京居民二百二十万,家犬登记在册五万),莫须有吧,姑且妄之,姑且妄之。虹翔听了我的分析,觉得我们雷隆多能提供的招待规格远超过百狗宴,他还这么执着地来找麻烦,那就多半与狗无关,而出自派系仇恨。我深以为然。
好家伙,虽然料想到了老赵会对我方不满,也没想到会不满到那个地步。他虽然吃了我们的糖衣炮弹才开始检查,但却挑刺得格外厉害。虹翔看得气闷无比,发牢骚道:“这死家伙吃糖衣炮弹的本事倒强,把糖衣吃了,炮弹原样地打回来!”我只管默不作声,静观他们还要怎样瞎整。反正这是我的地盘,胡来得很了,收拾他们再简单不过。主星上坐办公室久了的老爷们大概想不出我们这里修理人的办法吧。
南京检查团吃了中午饭后就开始四处检查,查获枪支管理不善、机密公文随处摆放等毛病无数。直到把雷隆多所有文字机构的工作都查得陷于瘫痪时,他们才浩浩荡荡地开往军事设施和制造工厂。一直查到了下午六点半还不歇气。
雷隆多的军事设施和相应制造工厂实在太多太多,一个个检查要个把月也搞不完的。他们却象是计划好了一般地冲进宇宙战舰制造工厂,开始四下观察挑起了刺。没过好一会,赵源民把我叫了过去:“黄少将哪,你的军容可谓鼎盛。可是怎么造舰工厂没见开工呢?”
虹翔立即接口解释:“哦,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已经决定停止制造护卫舰以下小型舰艇,全力制造中型以上战舰。造舰平台正在改造中。原来的平台只能造一百二十米以下小船舶,现在的预计可以造四百米以下船舶,并且有进一步扩展的”
“住口,问你了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假日本鬼子。”赵源民狠狠地瞪了一眼连上校都还没混上的虹翔,转头向我说:“黄少将哪。打仗是打仗,可也要注意收敛锋芒啊。这么急着扩充舰队是不是过了?比如你这回向阿尔法要的那些补偿费,如果就那么收了,是要招致人怨的。不如你跟青少年基金会谈一下,捐个一半啊、八成的给西部扶贫工程吧。”
这老家伙真想得出来!想用言语杀人吗?我瞟了一眼旁边气得冒烟的虹翔,口中答道:“前方最吃紧了,您如果愿意把扶贫资金减个一半八成的投到这边来,我非常愿意接受。那时候就可以建造现代级制造平台了。”
赵源民大概没想到我这样一毛不拔地当场拒绝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说:“你你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那边对你的舆论可差得很!我好心好意给你提供个提升评价的机会,你竟然这么对我!你也对得起那些自幼贫困失学、穷困潦倒、人生一片黑暗的儿童吗?”
“别扯到儿童身上去了,总长。”我平静地回答道:“如果我们不在这里尽最大的投入,主星的安全没有保障,那么什么形式规模扶贫都是没意义的了。再说,你们那些贫,扶与不扶,效果简直大不一样,不扶还好些——明人不说暗话,咱可是落后地区长大的,从小都明白这些。扶贫扶贫,越扶越贫。”
赵源民给我气红了眼,嘴角颤抖着想跟我说东说西。忽然手下送来一堆检查报表,他看了一下立即如获至宝地叫道:“黄少将,你也太胆大了。擅自偷盗挪用特别三〇一条款里限制的技术内容!看我通知三〇一管委会来,好好查一查你到底有多少问题!”
我给他气了一天,内心也早已毛焦火辣地非常不爽了,立即硬顶了回去:“去喊去喊!你有后台,老子就没有?都翻出来看看到底who怕who!”
雷隆多和幕后的支持着南京GDI的最高领导初次会面便闹到了翻脸的地步,也真是世所罕见。我当面便吩咐了晚上给他们的招待规格降四级,然后无视赵源民喷火的眼睛,撇开他们打道回府。
寒寒、郭光、巴斯克冰、提都斯等人都来到我家开烧烤PARTY,以喝酒来发泄对南京检查团的不满。酒过三巡,我心情渐和,把虹翔拉到一边悄悄问:“造舰工厂都是你在管,到底有没有突破三〇一条款的内容?”
“要突破么?简单得很!你到辛巴达舞厅去看看,中间那个低重力热舞场所就是!”虹翔苦笑了一气:“现在网上流传的超出三〇一条款的技术已经很多了,并不难找。这些东西工厂里肯定有,但如果来检查者蓄有恶意的话,就比较麻烦了。”
这个道理说起来复杂,实际上很常见。比如说:我们家门口有无数的麻将桌,大家就在露天坝子里肆无忌惮地进行群体赌博。每把赌金从五毛到五百不等——可法律中根本就没有规定多大规模以下的不算赌博,因此这些都算赌博,赌一分也不能说就不是赌博了。
如果警察每见必抓,非把他们忙断气不可。没过多久,警民就达成了默契,这种事便如此大规模非法地在光天白日下数十年如一日地进行了下去。平时派出所门口都摆满了麻将摊,警察们上下班得侧身而行,有的时候还得叫赌客站起来让一让,因此绝不可能存在看不见的问题。可警察只有接到了上面进行大规模社会治安整治的命令才会进行抓捕。被抓到的只算倒霉:全社会都在那么搞,平时就不违法。只有警察认为他们该抓的时候,他们的行为才会在现实中得到违法所对应的惩罚。
换言之,主星的很多地方在用这种稍微超出了三〇一法案界限的“新”技术(因为很多这种技术已经用了十来年,究竟算不算新,还真是个有待立法解释的问题),所有先进一点的机械制造工厂都在使用,可这些都是不合法的。至于奥维马斯他们造现代舰的那种超大规模赌博反而没人去管,那就只能怪咱命苦,搞不到那么大,吓得抓赌的人不敢来。
听了我的解释,虹翔连连鼓掌道:“聪明,聪明,比喻得也简直非常恰当!不知阁下有何良策对之?”
他明显是为下午赵源民讽刺他级别低而心怀不满。老实说,把个天界的王储冤到我这边来混了一年,功绩无数还只是个中校,我都觉得很不好意思。当下里只得恬着脸向他赔了赔不是,许诺说一联系上谭康一定着重谈他的升迁问题。虹翔却不吃我这个空头支票,直追问道:“喂,人家抓赌就要抓到头上来了,你倒是有什么办法没有?”
“唉,这个”我愁了一分钟,没想出好招来,见巴斯克冰晃了过来,一把扯住问:“那些南京的呆逼们就要通知三〇一管委会来找我们麻烦了,反正麻烦肯定找得出来。据说三〇一管委会都是些死硬非常的老头子,糖衣炮弹估计是打不动的,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巴斯克冰今天也给南京那伙人惹得够呛,有人居然质问他为什么会那么黑那么肥壮,好像一定得说出DNA的序列有问题他们才肯满意一般。他正心中不满,又多喝了点酒,一听这个问题便飞跳了起来,大呼道:“杀,杀,杀!让我带三百人突击队,辛巴带三百人,包围他们驻地而歼灭之,看谁杀得快!”
“小胖,你真喝多了,过来这边坐着!”寒寒一声怒喝把巴斯克冰唤了过去,随手找了杯冰水给他灌,苦笑着对我说:“他说的好像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但是我们都发展到这一步了,应该找些文明点的方法来解决吧,每次都动刀动枪的,总感觉不甚大气。”
眼下形势委实难决。要我向奥维马斯上将大人show hand的话,还想得过去。可对南京来的这些傻佬们值得冒那样大的危险吗?我正在沉吟,忽然家中座机电话响了起来
这声电话铃声殊不寻常:本周轮到寒寒带班,今天因她要来参加我的私宴便托给了辛巴,原则上大小事他都可先期乃至全权处理。
我们这伙大小领导有个很坏的习惯:和平时期,一遇到这种休息时间便关了手机去玩,由带班的处理一切事务。除非有特别重大的事才差勤务兵联系,好在雷隆多不大,也不太碍事。我这个座机可不是人人都敢打的,辛巴又不断至于无聊到打电话来骚扰我们的兴致
“喂,真是辛鸟人啊,什么事?”虹翔已经替我接了起来。他听了一声,便把电话递给我:“很重要的事,似乎有战情。”
战情?
在场的每个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的确,虽然在地月系、太空大十字架到三星间还有七月事件后遗留在太空的极少数费里亚军流窜活动,有时骚扰袭击商船队(其中有一半是巴斯克冰的手下冒充的),但他们的力量绝不至于雄厚到主动进攻三星。上回阿尔法被我们打掉了舰队之后,地面军力不足,恐惧会受到费里亚海盗袭击,才专门邀请了古比雪夫舰队前去巡逻保护,现在还没撤。
所以说,哪里来的战情?
带着疑问,我接起了电话,没等辛巴说话就打起哈哈来:“辛,你也辛苦了吧,只怪你姓得不好。什么小蟊贼啊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你随便派人处理了就是。要不我差人给你送些烤鸡翅膀过来?很好吃的。”
“滚鸡巴蛋,老子说的是正事!”辛巴没好气地大声骂了过来:“你们全给我过来,到指挥中心来。这次情况颇不寻常,我已经通知舰队作二级战备了,同时动员了第一机械化师和第一步兵师进入一级战备。”
“用不着这样吧?”我不由一愣,正想指责他小题大做和越级指挥,忽然想起作为带班领导的他是有这个处置权限的,最多事后看情况如果不是那么严重再说他处置不当。他既然这么说,还是去看看吧。回头对众人说:“走,把烧烤架子搬到指挥中心继续。”
指挥中心内的烧烤宴终于没能开得起来。我们一进大厅,便感觉到了一阵肃杀的气氛。几个大屏幕上显示着雷隆多中心区以南十五公里的一处山凹。辛巴的副官沈伍噼里啪啦地汇报了起来:
“一个小时前,雷达屏幕上监控到慢速前进的太空来物。我们通知舰队派员去看看,可他们说正在放大假,没有可出动力量。要请示司令才能想法筹措”
虹翔连忙解释:“确实没有。前一阵突击操练新舰,人都乏了,战舰也得做一次二级养护,现在的确抽不出像样的人手来的。我吩咐过,只要不是十万火急的事都不管。真遇到那样的事,我也只有从维修平台上抽些修了一多半的舰下来,或者就用幽灵机顶着算数。那太冒险了。”
“明白了。”我转脸向沈伍:“继续说。”
“那些东西的外形很怪异,从雷达反射看来,类似于水母。它们到达地面后就失去了踪迹,没有再在空中漂浮。我们的侦察兵在那里探测后汇报说,那里的土地出现了非常奇怪的情况,变成了类似腐烂肌体的东西。屏幕上显示的三个红点位置就是它们空降的地点,那里出现了一种从来未曾见过的建筑,最初大小约为直径一米。侦察兵汇报时使用了‘母巢’这个词,形容说类似巨大昆虫的巢穴。因为情况不明,我们暂时未敢使用照明弹、强光辅助摄像系统等。那里的路很不好走,大型设备不太好运,目前我们只能靠侦察兵的叙述来了解情况。截至目前为止,母巢已经扩展到了直径约十米。辛首长已命令第一步兵师、第一机械化师一级战备。汇报完毕。”
我沉吟了片刻,转头问辛巴:“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
“假定为未明阵营的敌人。”辛巴的手指在地图上:“此处易守难攻,是个建立前沿要塞的极好位置。假如敌人有足够的兵力,会成为攻击中心区南的极好据点。如果有远程大炮,甚至可以直接轰击到中心区内。可是,他们现在就只有三座母巢,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搞不清楚,不宜轻举妄动。我看使用第一步兵师构筑防线,第一机械化师待命,然后以舰队的可用力量进行小规模试探性侦察和袭击会比较好。”
“干吗不用你的步兵去试探?”虹翔立即抗议。
“他说得没错,你不要争了。”我点了点头,劝虹翔说:“那里地形太恶劣了,步兵进攻假如出现意外情况会遭到极大的损失。空军来去自如,跑得快,还是先用空军吧。”
当晚,雷隆多市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