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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瞑目-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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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经常锻炼的身体。只是他那时和异性说话还有些缺乏锻炼,他不很自然地反问道:
  “你就住在这边吧?我老看见你。”
  姑娘手指着不远的一座普通的居民楼,“我就住在那儿,你住哪个楼?”
  “就住这个楼。”
  姑娘大惊小怪地笑道:“是吗,我还以为住这种楼的人是不会在这种野场子里踢马
路足球呢。”
  他还没来得及品味出这惊讶中的成份是讥讽还是羡慕,场上的球友已经发出一片嘲
弄的喊声:“干吗哪!腿肚子转筋了吧!”
  他把球抛还给他们,说:“累了,歇会儿。”
  姑娘似乎为了解脱他受到同伴奚落的尴尬,马上找了一个话题:“你上学呢,还是
工作呢?”
  这个问题对一个正沉浸在金榜题名喜悦的未来的大学生来说是再愉快不过了,但他
故意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上学呢,燕京大学。”
  “是吗?”姑娘的神情立即肃然起敬了,“真看不出,你球踢得这么棒,还是名牌
大学的学生。”
  这种夸奖对于他那时的心情非常讨好,他和她的距离似乎一下子拉近了。他问:
“你呢,上学呢还是工作呢?”
  “我工作了,在一个公司干文秘。”
  “噢,也不错。看得出来挺有训练的。”
  “是吗,我在公关专科学校学过。”
  “是吗,那你算是公关小姐喽。”
  “那可谈不上。”
  和许多按照异性相吸的原理相识的少男少女一样,几句话他们就变成朋友了。没用
多久姑娘便成了他家的常客。又没用多久,还是姑娘主动,他们就在他乱摊着杂物和衣
服的床上,在白天炫目的阳光下做爱,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性的经历,在恐惧和慌乱
中,快感来得汹涌而短暂。紧接着,和许多男人对女人的规律一样,他在连续数次和文
燕做爱之后,便觉得她的一切都寡然无味了。
  学校开学后,他就开始回避文燕,大学里无处不在的学术气氛和随处可见的饱学之
士,使他觉得自己应该过一种很正派的生活,至少不该这么早这么轻率地就交上个女朋
友。但是他没想到文燕却绝不是那种很轻易就能甩得掉的女人。她爱肖童似乎爱得很轻
率,轻率得有些新潮,但爱上之后竟能像个老式妇女那样忍辱负重,忠贞不二。无论肖
童对她怎么爱答不理或者任性使气,她都愿意像影子一样呆在他的身边。
  是的,论相貌。论学历、论家庭条件,她都远远不如肖童。她甚至比肖童还大了两
岁。但这都不是她让着他的原因,她让着他只是因为爱他。
  两年多的时间就这么过来了,他并不把文燕放在心上,但生活上却又依赖她的照顾,
文燕克服了短暂的心理失衡,逐渐习惯于此。而他,也同样在一段良心不安之后,心安
理得起来。有很多个两人独处的夜晚,他们都是这样各睡各的,肖童再也没有主动碰过
她。而她依然无怨无悔地留在他的身边,如同一场单相的精神恋爱。
  天亮了,肖童起床穿好衣服,洗了脸,然后去厨房煎鸡蛋。文燕睡眼惺忪地从沙发
上爬起来跑到厨房里一直问他为什么这么早起是不是饿醒了,一边接过煎锅替他煎蛋。
肖童从冰箱里取出冻果汁。走到客厅里,对着嘴喝,然后又冲着厨房说道:
  “我今天上学去。”
  “什么?”文燕从厨房里探出身来,“你刚出院,得多休息几天,你干吗这么着
急?”
  肖童没多解释,他是不想一整天地和文燕泡在一起,他觉得那样还不如上学去。
  见肖童不再说话。文燕便习惯地不再多问。她把煎好的鸡蛋摆在餐桌上,两人一起
吃了,她又回到厨房里去收拾,她看着他穿好鞋,背好背包,站在那里等她,那意思很
明白,他不想她留在这里。“你也该去上班了,”他说,“别让你们公司炒了你。”
  文燕说道:“我请了半个月假,还没到呢。”
  她这样说着,但还是擦干手,穿起外衣和皮鞋,两人并肩出了门。
  肖童的自行车放在楼道里,很久没骑已经落了不少尘土。那是一辆很讲究的名牌山
地车,肖童蹲在那里擦车,文燕站在边上看着。看他擦完了,她说:
  “要不然你把门钥匙给我,我今天下了班早点来给你把饭做上,好吗?”
  肖童说:“不用了,我今天也许不回来,就住学校了。我得抓紧时间把课补上。”
  文燕沉默了一阵,只说了句:“那你注意别累着眼睛。”便再没有说什么。分手时
两人甚至没说一句告别的话。他们经常如此。
  肖童骑车到学校时,第一节课刚刚下课。同学们见他来了不免围着问长问短。有的
同学去医院看他时见过文燕,当然要问个底细:“那是谁呀,是你女朋友吗?”“什么,
你有女朋友了吗?什么时候找的?是哪儿的?没听你说过呀。”那些家伙当着女生的面
总爱故意把这些话说得格外响亮,肖童淡淡一笑,说那是我表姐你们瞎说什么。
  上午是外语课,他没有听,先到自己的宿舍去看了看。他那张床这些天不知被多少
借宿者睡过,已经肮脏不堪。他捏着鼻子把被子和床单卷起来,准备拿到学生服务部去
拆洗,心想看来今天晚上还是得回家睡了。
  他抱着被子往学生服务部走,路上恰巧碰上了辅导员卢林东。卢林东说,你怎么也
不多休息几天,干吗这么急着来,肖童说:“在家闲着没事,这些天没上学挺想学校
的。”卢林东把自行车支起来,说:“正好,我也有个重要事要找你,校党委要组织一
次全校的演讲比赛,庆祝七一。我们几位系里的领导商量了一下,咱们系准备让你去。”
  肖童说:“别别,我缺了那么多课,得集中精力补一补,你们还是找别人得了,最
好找个女生。”
  卢林东说:“这是政治任务,你别推。而且对你积累点政治分,将来入党什么的都
有好处。我们都想过了,第一你口才不错;第二,形象好;第三,大家都知道你双目失
明,现在突然能站在讲台上朗诵,那意义就不同了,比较有利于我们‘炒作’。这种事,
对你自己也绝对有利无弊,你得当仁不让。”见肖童还犹豫,他骑上车又敲了一句,
“就这么定了啊。”
  卢林东骑车子走了,肖童依然抱着被子去学生服务部。学生服务部是学校的“三产”
——燕京服务公司开办的。他抱着被子和床单走到服务部门口的时候,碰上了公司的经
理郁文涣,郁文涣一年前教过他们历史课,是个副教授,已经五十多岁了。前一阵大概
觉得评教授的希望渺茫,所以就自告奋勇出来搞公司,刚上任时间不良,对做生意谈投
资兴趣正浓,这时他不知碰上了什么难事正愁眉不展,一见肖童像发现了救星似的,马
上如释重负地把他拉到门口,亲热寒暄:
  “你眼睛好啦?没事啦?什么时候回来的?”
  肖童说:“我今天刚返校。”
  郁文涣说:“正好,有件事你帮个忙,你来的正好我正着急呢。”
  肖童抱着被子,很不方便地说:“郁教授,等我先把被子送进去。”
  郁文涣好像这才发现他抱着被子,马上大声招呼里边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把肖童的
被子接过来抱进去洗,并且吩咐:“免费洗,回头我来签字。”
  肖童受宠若惊:“郁教授,您让我帮什么忙啊?”
  郁文涣咽口气,受了多大冤屈又不知从何说起似的,“我可让梁志德给坑了。”
  梁志德是法律系的研究生,肖童认识他,便问:“梁志德怎么啦?”
  这事看上去还非得从头说起,郁文涣两手并用比比划划地说道:“我们公司那个燕
京美食城的项目你知道吧,这多少年了也没搞起来。这好容易我把投资者找来了,人家
没别的条件,就是让我给他女儿在大学里找个对象。人家钱有的是,就想给自己女儿找
个大学生、研究生、助教什么的。我都和梁志德说好了,他也没说不同意,约了今天晚
上在中国大饭店鸭川餐厅见面,结果他跑到天津去了,说今天不回来了。那个老板我又
联系不上了,晚上我带不去人,这不是耍人家吗?人家弄不好会觉得咱们燕京公司没有
信用,对咱们丧失投资的信心。”
  肖童笑道:“没那么严重,他要投资,肯定觉得有好处,没利的事他不会干,有利
的事他也跑不了。要是就因为今天晚上他女儿没见着婆家他就不投资了,那肯定是原本
就没想投,是拿这事钓鱼呢。”
  “你说得简单。”郁文涣拍一下肖童的脑袋,“我这出来一搞公司,才体会到下海
经商真不容易,社会主义不是在课堂里讲出来的,真是这么一分钱一分钱地争取来的。
哎,说定了,今天晚上你跟我走,让你白吃一顿日本饭。”
  “我去算干吗的?”
  “你就算顶替梁志德呀。”
  “啊?”肖童哭笑不得,心想这郁教授为人师表怎么像个“拉皮条”的呀。他红着
脸说:“我又不是研究生,而且我也不想找对象,我才多大呀。”
  郁文涣又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你想找对象,人家也不会要你。那女孩和我谈过,
人家现在也根本不想谈对象。她年龄也不算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爸爸急着要让她找
个对象,还得在咱们这种高等学府里找,她爸爸和我提了好几次了。我和梁志德也都说
好了,就是去吃个饭,露个面,姑娘肯定不干。我和她也沟通好了,就是给她爸爸做场
戏,也算是人家托的事,咱们确实给当回事办了。”
  肖童觉得这还差不多,但又觉得他一个学生去干这种事,以后传出去让同学老师知
道非成笑柄不可。大学里这种事没有瞒得住的,三传两传,让人添枝加叶就成了“段子”
了。于是他还是摇头:
  “不行不行,我这岁数,也不像急着要找对象的呀。”
  “怎么不像,你不是都有对象了吗。”
  “郁教授您这是听谁说的呀。”
  郁文涣有些生气的样子,“去一趟有什么呀,何况也是为了学校的利益。同学想去
的有的是,我还不让呢。我找你是觉得你条件不错,小伙子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
样,咱们让人看了,得代表咱们学校的水平呀。你今天晚上穿整齐点,你就说你是法律
系的研究生,听见没有!你多大了?二十一岁?你就说你二十二四了,听见没有。”
  肖童说:“以后人家知道我不是研究生,人家会说你这是欺骗,那更影响你们公司
的声誉。”
  郁文涣瞪眼说;“你还以为人家真要和你谈恋爱,以后还要细打听你呀。就今天一
晚上,一顿饭,吃完算完,各走各的,然后就没你事了,啊!”
  郁文涣又拍了肖童一下,像谈定了似的,走了,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大声嘱咐:
  “哎,晚上是吃日本饭,坐塌塌米,得脱鞋。你记着洗洗脚换双袜子,别臭烘烘地
熏着人家,听见没有!”


  下午,欧庆春给在市局预审处工作的一个警院的老同学打了个电话,求他帮忙找找
这几年比较大的贩毒案件的顶审材料看看,那老同学问她想干什么,她说手里有个案子
想找点线索。老同学说,审讯材料作为证据都进了犯人的档案,档案起诉前就转给了检
察院,判刑以后又随着犯人转到劳改单位去了。你要看得找劳改局才行。
  庆春问:“劳改局你有熟人吗?”
  同学说:“你们开着介绍信直接去查就行。”
  庆春说:“我们这儿不大重视这个案子,我想自己弄。”
  同学说:“噢,想偷着立一功。”
  庆春说:“帮个忙吧,你肯定有熟人。”
  同学说:“我们和劳改单位倒是来往多,我给你问问看吧。”
  半个多小时后,同学就回了电话,说看档案比较麻烦,需要一串手续,不如直接找
几个服刑在押的犯人谈谈,你想了解什么可以直接问。
  这倒也不错,似乎比看档案更有利,第二天一大早厌春就按照老同学交待的地址,
坐了向个小时的郊区汽车,去了团河劳改农场,乍行至半路,天下起了雨。庆春没带雨
具,下了车便小跑着进了路边的一个小杂货店,几十米的路程身上已被浇得半透。她站
在小商店的屋檐下,心情闷闷地等着天睛,雨忽大忽小一直下到中午才半停不停。她踩
着泥泞一路打听到了农场。农场狱政科的一个干部显然和她同学的关系不错,没等她讲
明来意便积极主动地领她去了监区,在监区的管教干部办公室里甚至还为她打了一大饭
盒食堂的饭菜,然后把犯人叫来让她问话。
  第一个被叫来的犯人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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