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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之举,对于一个趋于完善的共和制度的世界具有深刻的意义,其结果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Wood继续写道:
他的隐退对整个西方世界都具有深远的影响。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交出指挥刀,卸甲归田是一个非凡之举,是现代化的时代里前所未有的壮举。Cromwell、Orange的William以及Marlborough都曾以战功自居寻求政治资本。尽管人们普遍认为华盛顿原来是可以成为国王或者独裁者的,但他不想当国王。他对全军将士表达的"回到我们每个人在一个自由、和平和幸福的国度里的老家"的愿望是他的由衷之言。这个举动让他们对他产生了无比的崇敬之情。一七八四年,画家John·Trumbull从伦敦写信提到华盛顿的辞职"引起了世界的这一个角落里的震惊和景仰,这个举措在那些不可能放弃手中权力,不惜倾帝国之力、搅乱国计民生以获取更多海外殖民地的人们的眼中是如此高尚,如此不可思议。据传乔治三世曾经预言,如果华盛顿从公众事务中退休,回到自己的农庄,"他将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14
华盛顿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他代表着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呢?Ralph Waldo Emerson以他惯有的一丝不苟的准确笔触,将华盛顿这个谜一般的人物作了一个总结:
在过去的几天里,华盛顿的头像(可能是Houdon铸的胸像)放在我的餐厅里,我无法将我的视线从这尊头像上挪开。它具有一种阿巴拉契亚山脉的气势,就像是America结出的第一个真正的果实,也像是这个国家的化身。他的嘴有一种沉重、深刻的沉默,就好像他把America所有的宁静和安详全都集中到他一人身上,没有给他那些从不安份、东倒西歪、歇斯底里的同胞们留下一丝一毫。15
现代的史学家和传记作家都曾以不同的形式被华盛顿的事绩和传说中所具有的那种不可思议以及奇异的令人崇敬的人格所困惑。例如,Noemie Emery在介绍她一九七六年出版的传记中将一个神秘莫测的华盛顿的形象推到Americans的面前。"他被认为是,"她写道,"被认为是什么呢?通常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形象看上去有点模糊和昏暗。"
第三部分 乔治·华盛顿的人格以及传奇第31节:一种全新的象征(2)
时光并没有让那个骑着白马的那个大人物的形象褪色,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无可非议的正义感,要不就是他的牙齿疼得受不了的表情。对于那些寻找历史与理性之间联系的学者们并没有什么用处,或者对试图与他建立感情联系的普通读者来说也无帮助。
或者,我们可以加上一条,华盛顿的形象对于每一个正在探索在我们眼前这个现代化世界的起源中包含的理想和真正含义的American来说,也同样神秘莫测。"对华盛顿的顶礼膜拜使我们所有的人都成了孤儿…这种崇拜让我们在America的历史的核心中四处碰壁,使得我们对自己的建国历史和国家性质的合理性产生动摇。"在谈到上面引用的Emerson的那一段话时,她从更深处发掘华盛顿的魅力和谜:
这个魅力一直是America身上的一个负担,America一直在摆脱这个沉重的负担。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一个被塑造得如此缺乏生气的伟人,或者如此缺乏个性和空洞苍白的纪念碑。杰弗逊和林肯,这两个代表民主的圣贤,都是各自纪念堂里的主要角色;安德鲁·杰克逊的坐骑喷烟吐火;唯独对华盛顿的礼赞却无丝毫温暖触动人心之处。
然后,在对华盛顿的一生作了一番充满激情的观察之后,Emery继续写道:
他在二十二岁时第一次加入了欧洲列国之间的混战,在此期间,他曾被欧洲的法庭标上"刺客"的标签,伏尔泰曾谴责过他的野蛮行径。他后来又参与了法国/印第安战争(一七五五年到六三年),在和法军的交火过程中,他的骄傲自大、傲慢无礼以及拒绝从命在英国和殖民地军官中是大名鼎鼎、臭名昭著的。出于他膨胀的个人野心,他竭尽全力追名逐利,结果无功而返,当他后来渐通世故,逐渐对名利失去兴趣。他在和一个女子相爱的同时,却向另一个女子求婚,最后他出于一种痛苦的听天由命的态度与其成婚,后来又发现婚姻也并不可靠。他在别人眼中是一个沉静、冷淡、不合群的人,他以被杰弗逊称之为绝对公正的冷峻作风著称,然而,杰斐逊和其它的人是能够觉察到深藏在他内心中的狂暴性情的;曾经观察过他所有深藏不露的强烈的激情的画师Gilbert Stuart曾说过,如果他出生在印第安人的部落里,他肯定无疑会成为一个最凶残的头领。这些被冷峻的外表掩盖的狂暴的效果是明显的,而且这种性格的双重性仍然在今天的America继续:美国军队得救了,联邦被巩固了,汉密尔顿、杰斐逊、约翰·亚当斯等人的野心、火气和才华也有所收敛--历史上从未有哪个政府曾有这么多互不买账的冤家对头凑在一起--但有大老板镇住局面,众人变得温和了不少。
数百页之后,传记是这样结束的:
他那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激情是他的天才的核心,当他要克己制怒时,他就将其收敛,当他要发挥将这个自己创建的国家巩固安宁的能量时,他便让那股激情迸发出来。这些激情,时张时驰,一直就是美国的个性。16
第三部分 乔治·华盛顿的人格以及传奇第33节:一个凡人;一个伟大、正直的人
显然,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华盛顿不论是从人的角度,还是一个象征性人物,都还没有被真正理解。正如Noemie Emery形象地指出,华盛顿纪念碑本身就具有一种抽象的隐晦--就好像在America国家的发源处有一种难以理解,但又无比强大的力量。"没有任何一个American曾象乔治·华盛顿那样被误解过,"堪称当代最杰出的华盛顿立传人James Thomas Flexner曾这样写道。"我过去所作的不断的努力,一直是为了将真正的华盛顿从那些形形色色的象征性的华盛顿中区分开来,将他这个人以及他的业绩从二百多年来人们出于对他的怀念在他身上加上的一层又一层传奇色彩中抢救出来…我努力去忘掉我过去听过的所有关于华盛顿的事…我决心从一张白纸开始。"
结果如何呢?Flexner继续写道:
我所发现的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凡人--不是一尊大理石雕像或木雕像。同时我也不可避免地发现了一个伟大、正直的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纵观人类历史,很少有几个像他这样一个手握重权的人能将手中之权用的那样恰当、得体,谦恭,因为这些伟人的最善良的本能告诉他们手中的权是为大众乃至全人类的谋福利的。
接下来,Flexner在谈到当今的一股推翻America偶像的讽古之风时写的东西可以说是无意中的坦白,他认为华盛顿的平生和特征使人们非得从象征性的角度去理解他不可。就像所有重要的真理一样,假如我们用心去倾听,那些史实本身就会阐明许多深意。
现在对华盛顿的贬低之词大多来自于现代人想象的臆造。我们这一代人喜欢在最具典型性的American传统上抹黑,以此作为对传统教育的背叛,我们去找那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去找任何能挑战祖国的合理性的东西。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丢失了不可估价的传统。我们闭眼不去看那些指路明灯,殊不知正是那些明灯能引导我们去追求我们中的许多人最赞赏的理想:个人的尊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政府对民众应负的责任…如果我们要再一次找回我们已经丢失的America的理想,靠崇拜偶像或自大轻狂都不可能把我们带回到祖国诞生的那个年月。让我们仔仔细细地观察乔治·华盛顿以及和他同时代的开国先贤们身上所具有的所有言行不一的地方。让我不要用幼稚的幻想或者像挥舞国旗自我表现的那些人那样把华盛顿看成一个一尘不染的人。让我们在探寻史实时排除偏见。如果我们能做到这一点,我坚信我们一定会在我们经常钻进的黑胡同里找到灵感。17
Flexner在这里指出的是只要我们敞开胸怀,接受事实,自能渐渐领悟个中含义。这正是我对这个伟人的一生逐渐熟悉的过程中得到的感受。在这之前,他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没有超过我小时候在课堂上听厌了的老生常谈,甚至是个笑料。但当我在没有被任何人强迫的情况下将那些伟大的理念和历史或自然相对照,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希望和信仰。在这之前,这些历史一直在那里不被人关心,或者淹没在我们现代文化中产生的大量信息中被不同的人按照自己的需要所利用。现代文化阻碍了我们去体会历史的内含,而那些内含其实对我们来说就像空气一样重要。
下面,就让我们来看一看华盛顿的一生。
第三部分 乔治·华盛顿的人格以及传奇第34节:一个有惊人毅力的人(1)
Flexner一开始就纠正了对华盛顿的身世以及教育程度的普遍误解,过去人们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出身豪门、思想保守、有亲英倾向的贵族。事实并非如此:"在安德鲁·杰克逊之前的美国总统中,没有谁更像华盛顿那样是个被自然所塑造的人。他接受的正规教育比杰克生还少,甚至还不如林肯。"关于他早年的细节,包括他在法国/印第安战争中的表现,史籍中提到的全都是他的外在型体和举动。他出生于蛮荒之地和在自然中长大这一点究竟意味着什么呢?早期的Americans往往把这种经历看成是一个伟人克服他出身环境制约的明证,他是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彻彻底底、名正言顺地进入一个有文化素养的文明世界。但是,我们能不能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个问题呢--也就是说华盛顿和杰克逊和林肯以及很多其它American伟人们一样,是在一个在接近自然的环境中长大的--这里的自然不仅仅是指外在的自然,而且还有发自内心的自然冲动,其外在表现是他们充沛的体力和敏捷的思维。我们有必要更仔细地观察华盛顿一生中的这个侧面,来看一下是否能在他的性格中找到它的影子。
理解启蒙运动的道德和哲学理想是重要的,尤其是它强调一个人在内心世界中的领悟所具有的意义,那些靠体力劳动忙于生计的民众都信这个道理。在殖民时代的America,即使在最上流的城市环境里的生活,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对人的体能的挑战远远超过了我们今天的想象。找个邻居聊聊天、从一处到另一处(更不用说漂洋过海,历时数月的危险旅程)、收集食品、打造所需工具和家具、造房子、照管环境卫生、应付昼夜光线、冷暖的变化、(在城市里,大多数不是我们今天会叫城市的地方)应付害兽和垃圾--所有这一切都必须依赖于那种在现代化的世界里极为少见的体力劳动。至于在城市以外的地方的生活(当时占全美人口的百分之九十),对体力、因地制宜的要求则远远超出我们今天西方世界的日常生活对我们提出的要求。尽管当时的人普遍较今人强壮,华盛顿的惊人的体力、耐久的精力和勇气似乎显得尤为出类拔萃。Flexner在描绘他在一七七五年在Fort-Duquesne附近跟随英军统帅Edward Braddock作战的一段经历时曾提及他"强壮的身体"。他当时正患痢疾,年轻的华盛顿在英军士兵突然在慌乱中后撤,身边不断有人中弹倒地之时保持镇静。当时,Braddock本人也身受重伤。在他周围是一片死亡和歇斯底里
Braddock愤怒地拒绝华盛顿提出让他带上当地民兵到林子里"以他们自己的路数和敌军交火。"的请求。
马背上的指挥官都成了活靶子。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中弹倒地。华盛顿的坐骑中弹倒地。他又跨上另一匹马。子弹将他的衣服打穿。Braddock中弹落马。华盛顿胯上之马也中弹倒地;他的帽子也被子弹打飞。然而,正如他后来写道,"上帝神意的奇迹般的惠顾…保护了我,超出了凡人所能指望的一切。"他当时成了"唯一剩下传达受伤统帅命令的人。"他的痢疾正在发作,只能勉强地完成任务。死尸和正在死去的人都堆成了堆。剩下那些活着的人由于没有指挥官阻止他们后退,挺了好一会,也最后各自逃命去了。华盛顿将Braddock抬上"一辆小篷车,"华盛顿带领一群还能走动和留在队伍中听从指挥的士兵向后撤去。
受伤的Braddock命令华盛顿连夜骑马到四十哩以外的地方去搬援兵。尽管他回忆当时的疾病、劳累和焦虑使他"完全无法适合这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