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司的这片心是苍天可鉴的!所以希望陪审员们和法官不要因为我迟到而影响到对案子的判断,我只需要一个公正就足够了。我爱美国,我相信美国法律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我的话完了,谢谢大家!”
朱新说完,虔诚地对大伙鞠了一个九十度的大躬,满面委屈地坐下后,用手扶头做体力不支状,好一副为公司呕心沥血鞠躬尽瘁的“公仆”形象!
孟晋听到朱新“猪八戒过河——倒打一耙”,气得肺都要炸了!从他见朱新这副落魄秀才的模样出现在法庭,他就隐约感到没什么好事,这小子又要耍花招了!乃至看到他的悲情表演,才明白了他这副装扮的良苦用心。
风水轮流转,这一下陪审团同情的目光又转向了朱新。陪审团成员由六七个普通市民组成,必须要全部成员一致认为被告有罪才能成立,只要有一个人不同意,就不能判定被告有罪,形成流审,原告须重新起诉,重新费时、费力、费钱!今天陪审团里有几位中年妇女,显然是被朱新的“苦肉计”所打动,看朱新的眼光悲悯而温柔,像是看着自己受了委屈的儿子。是啊,一个为公司的事情如此敬业卖命的老板怎么可能是坏人呢?看他那张饱经风霜的憔悴的面孔,是多么的真诚啊!如果不是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的话,他几乎可以说是很帅的呢!
这个朱新实在是太懂得女人心了!他知道这时不是卖弄风流的时候,便不惜以丑化自己外表形象的手段凸现自己的心灵美,以换取陪审团妇女成员心灵深处那份母性的柔情,情令智昏,进而判他无罪。反正他们又不是专职法官,官司一散就各奔东西,该干吗干吗,官司谁输谁赢与他们毫无关系,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判这个让人一见就心生信任和好感的人无罪呢?瞧他多可怜哪!朱新从一张小白脸开始便受女人庇护,现在混成了老白脸,还是在靠女人吃饭。看来世上只要还有女人存在,朱新就永远有市场!
孟晋看到陪审团大妈的眼神,一颗心蓦地沉到了谷底!看来一番心血又白费,今天的官司大概又要以流审告终了!
过去是“衙门口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如今到了美国倒好,“衙门口八字开,有理有钱也难进来!”
案子结束,朱新成功了!他哽咽着对大伙说“谢谢”,依然做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和代理律师一起离开了!代理律师惊奇地看着朱新,感慨中国的黑色幽默能量如此之大,硬是把一场板上钉钉的官司搞成了流审!
坐在小咖啡馆里,孟晋等人神情沮丧,气愤难平!孟晋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证据确凿,有理、有据、有法,怎么偏偏就奈何他不得?
赵一斌也感慨地说:“朱新此人不可小视!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实在表演得太好了。若我是陪审员,恐怕也得判他无罪。不是我们太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呀!这场官司,将在我的律师生涯中留下永不磨灭的记忆,对手伎俩太高啊!”
“美国号称是法治国家,莫非就让坏人逍遥法外?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谢桂芳也急了!明明已经势同水火,还要天天在一个办公室里上班,实在是太难受了!
“目前只有等判下来再说。我们必须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打击得他不得翻身!孟晋,你要明白,君子跟小人斗,吃亏的永远是君子!也许要另辟蹊径啊!”赵一斌一语双关地说。
“还辟什么蹊径!我头都要炸了!”孟晋呻吟。是啊,这段时间以来,光是律师费他就花了近九万美金,官司还遥遥无期,他实在有些疲于应付了!
“孟兄,花了你这么多律师费又没能给你打赢官司,我心里也不安。这样吧,余下你也不用再给我律师费了,等官司完结之后,我再收取提成,提成高于账单,就按账单收费,提成低于账单,就按提成收费,你看好吗?”赵一斌见到孟晋左支右绌,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孟晋点头接受了赵律师的好心,这至少减轻了他马上就需付律师费的负担。
究竟鹿死谁手,也只有拭目以待了。
第六章风云突变 曼羽反戈(1)
这天朱新上班后,何曼羽偷偷摸摸地打开他的电脑,想搜集一些朱新的材料,掌握些把柄在自己手中,以备不时之需。做二奶的大约都有这种凡事防一手的心态。
不查还好,一查把何曼羽气得七窍生烟!她看到孟晋、林惠涵、大陆公司同时和朱新打官司,“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这都不要紧,无关她何曼羽痛痒。真正触到她心坎的是一个叫吴月娇的女人控告朱新遗弃罪,并且作了DNA鉴定,证明孩子就是朱新的!
何曼羽气得七魂少了六魄!虽然她一向知道朱新有拈花惹草、四处留情的毛病,偶尔的一夜风流她也就忍了,但没想到他竟然和别人生了孩子!而且是在和她同居期间!一个女人既然愿意给他生孩子,说明两人关系不一般,不会是单纯的露水夫妻。
吴月娇正在给孩子喂奶,听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头也不抬地吩咐道:“王小姐,你去把孩子的尿布拿来,孩子尿湿了。”
来人默不作声。吴月娇诧异地转过身来,看见一个装扮艳丽的女人站在面前,面貌依稀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对方也惊奇地瞪着她,脸上现出无法置信的神情。
吴月娇疑惑地问道:“对不起,请问你是……”突然,她回忆起来,为朱新接风的那天晚上她们曾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当时她坐在孟晋旁边。她释然地说:“哦,你是孟晋的女朋友,是吗?朱新刚到那天我们见过,是孟晋叫你来看我的吗?”
此人正是何曼羽。她一见吴月娇也觉眼熟,好像曾经见过,却不敢认。因为此时的吴月娇面容憔悴,头上更露出缕缕白发,看上去老了二十岁都不止,只有脸形轮廓还依稀可见当年的影子,倒像是吴月娇的妈妈。经吴月娇这么一说,她也疑惑地开了口:“咦,你,你不是缪律师的女朋友吗?你怎么又会和朱新扯上关系?”
吴月娇莫名其妙。她以为对方是朱新派来的说客,便反感地说:“DNA的鉴定都出来了,朱新他还想抵赖吗?不想承认孩子也就罢了,给你说什么我是缪律师的女朋友,真是莫名其妙,滑天下之大稽!”
何曼羽更是一头雾水,她迟疑地说:“我和朱新刚到的那天晚上,你不是坐在缪律师旁边吗?朱新告诉我你是缪律师的女朋友呀!”
“什么?”吴月娇也叫了起来,“你一直和孟晋坐在一起,后来又一起先去了旅馆,朱新说你是孟晋的女朋友呀!”
两人四目相对,均愕然不解。半晌,何曼羽才反应过来,颓然地说:“看来,我们俩都被朱新给骗了!”
两个女人一对质,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朱新捣的鬼。回忆起朱新那天晚上在餐桌上那副道貌岸然若无其事的样子,均气得牙痒痒的!恨不能把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咬得遍体鳞伤!
“我跟着朱新一无所有来到美国,供他吃,供他住,给他钱花,还帮他打理旅行社,他竟然如此骗我!”何曼羽失神地说,感到天旋地转。
“我呢,已经等了他四五年了!他一回洛杉矶就住在我这儿,口口声声说要离了婚来娶我,耗掉了我所有的青春、感情和希望。现在,就这样走了,除了这个父亲不认的孩子,什么也没有留下。”吴月娇凄然苦笑,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何曼羽哑然!她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来质问这个“小狐狸精”为何勾引了她的“老公”?结果,人家早在四五年前就已经和朱新做了事实夫妻。算起来,自己还是后插入其中的第三者。况且,对方憔悴苍老,又不明不白地拖着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远比自己要惨上十倍。
“算了,何小姐,你比我幸运,不管怎么样,朱新还是离婚娶了你,总算还有一个他没有辜负。你就跟着他好好过吧!不过……自己当心一点。”
何曼羽涩然一笑。她没有说出朱新是在自己的威胁下被逼结婚,没有说两人现在事实上已形同陌路,更没有说自己之所以委屈求全只是为了一张美国绿卡,她只是关切地问了一句:“那……你呢?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办?”
“现在法院判朱新每月给我两千元生活费,给孩子三千元抚养费,一直到十八岁。”
“朱新这么狡猾,他要是不付怎么办?”何曼羽着急地问。是的,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恨面前这个女人了,虽然从理论上讲她是自己的情敌,可看到她如此凄惨的处境,竟心生同情,内心竟有了一份类似亲姐妹似的感情。
吴月娇凄苦地一笑,说:“费用的支付由政府出面,不管朱新付不付,我都会领到这笔钱。当然,政府会采取措施让朱新付钱,朱新他再狡猾,如果还要在美国这块土地上生活,恐怕还不能得罪政府……当然,这些事我已经管不着了。”
何曼羽看着吴月娇布满皱纹和斑点的憔悴的面孔,实在难以相信对方比自己还小几岁,仅仅在两年前,她还是那么青春俏丽,活泼可爱,如今已经是判若两人了。她同情地说:“你自己要注意保养身体,今后有机会找个好男人好好过日子吧。”
“谢谢。这些事我都不会再考虑了!认识朱新,真好像是一场噩梦,我已经被这场梦彻底摧毁,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吴月娇将手中的孩子举起,说:“现在,只有这个孩子,才是我全部的寄托,全部的希望,有了他,我就有了一切!”吴月娇深情地看着孩子,唇角漾起了一个动人的微笑,整张脸因为这母性的柔情而焕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几乎又是美丽的了!
何曼羽心中被一种酸楚又恻然的情愫所塞满,眼眶湿润了。她哽咽地说:“我走了,你,你自己多保重!”
“谢谢,不送了。”吴月娇轻轻地哄着孩子,温柔地曼声轻歌:“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儿,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一股热浪冲进何曼羽的眼帘,她转过身说道:“再见!”快速地往外跑去。
第六章风云突变 曼羽反戈(2)
回到家,朱新还没有回来。亲眼目睹了吴月娇的悲惨境况,洞悉了朱新的卑鄙无耻和险恶用心,她不知自己如何还有勇气继续和他生活下去?
何曼羽正坐在沙发上发呆,门铃响了。她打开门,原来是邮差。
“何小姐,这里有你一封邮件。”
签收之后,何曼羽一看,是移民局写来的,心里不禁像打起了小鼓,七上八下。
拆开一看,上面写着:朱新的离婚属于非法操作,现林惠涵已将朱新告上法庭。鉴于此,朱新与何曼羽的婚姻属于非法婚姻,法律上不予承认,并取消何曼羽申请绿卡的资格。非但如此,因何曼羽涉嫌欺骗政府,如不能作出合理解释,将被美国政府驱逐出境!
信纸轻飘飘地从手中滑落下去,何曼羽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呆若木鸡!
仅仅在几分钟前,她还为吴月娇的悲惨遭遇鸣不平,可如今,自己被骗得更惨,落入了更荒唐更可悲的境地:非但婚姻不算数,还面临被驱逐出境的危险……
她惊恐万状地抱住头,欲哭无泪……
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孟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揿下接听键,立即,听到一个女人的抽泣声。
“喂,你是谁?”孟晋莫名其妙。
对方不言语,抽泣声更大了。孟晋心一紧,连声问道:“你是紫梦吗?发生什么事了?别着急,我马上赶到,你在哪里?”
“我,我,我是何曼羽!”对方终于开口了。
一听不是紫梦,孟晋的一颗心才算放回原处。他长吁了一口气,顿时又感奇怪,何曼羽干吗深更半夜给他打电话?他警觉地说:“哦,是你呀,有什么事吗?”
“孟晋,我必须马上要见你。”对方急切地说。
“哦?太晚了,不太方便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行吗?”孟晋踌躇地说。
“不行,我必须马上见你!我有急事给你说,关于朱新的事!”何曼羽的语气十万火急,大有非见不可之势。
“这样啊?”孟晋沉吟着。孤男寡女深夜见面,未免有些瓜田李下之嫌,况且他对何曼羽一直存有戒心,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听她口气急迫,而且哭声凄婉,并不似作伪,一定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如再拒绝,又未免太不近人情。他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到我家来好了。正好谢桂芳也在,有什么问题你们女人间也好沟通。”
何曼羽沉默了一下,显然是明白了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