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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怎么充满杀气?”南田嘟囔不休。“又是你们这班冤家,是不是想跟葬仪社合作提携业务?”
“啰嗦什么?赶快验尸吧!”根本不吃他那套。
“根本先生!”管区内的刑警过来说:“发现者说,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回家了。”
“哦。片山,你去问问话吧!”
“知道。”
片山走出外边。天色逐渐变浅蓝,开始清晨的气氛。
发现尸体的人是早上才回家的上班族。领带歪了,衬衣最上面的一粒钮扣松掉,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装束。
“我还不能回家吗?”对方气鼓鼓地说。
“有点话想问你,很快就问完的。”
“快点好吗?我还要赶在早上九点以前上班!”
“当你发现尸体时,情形是怎样的?”
“我昨晚做通宵工作,跟别人同坐一部计程车回家,到这附近下车,然后慢步走过来,看到晴空的门还开着,挂着‘营业中’的告示牌。已经凌晨四点钟了,我以为是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室,心想不妨进来喝杯咖啡再回去,于是进来张望。里面很暗,可是柜台那边却有光亮,隐约看到有人坐在那儿。我就走上前去看罗,不料——哇!”
男人大叫一声,片山吓得跳起来。
“就是这么个情形。”男人不经意地说。
“明白了。”片山瞪他一眼。“请把你的姓名、地址和电话告诉我。”
“我姓丹下,名左膳,住在……”
“喂!正经一点好不好?”片山气愤地说:“有人死掉了,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好好好,不要生气嘛。是我不对。”男人嘻皮笑睑地说。“我的确是姓丹下,丹下幸男。地址是——喂,你有没有听?”
片山记录到一半,发现三浦晴美从马路上走过来。
“失陪一下。”片山走出去。
三浦晴美有点步履蹒跚地走过来,见到片山大吃一惊。
“晴美小姐,你怎样啦?”
“片山先生,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被人打晕了。”
“打晕了?被谁?”
“不清楚。昨晚十时左右,仓持先生打电话来,叫我到附近的公园去……”
“仓持先生找你?”
“不过,一定是别人,他的声音有点古怪。可是当时我毫不怀疑就出去赴会了。公园里不见人影,我等了一阵,冷不防被人从后头一击,晕了过去。”
“有没有受伤?”
“没什么大碍,顶多肿了一块。不过,我自此晕过去,醒来时已经是这个时候了。”
“原来这样的呀。”
“片山先生,怎么这个时候……”三浦晴美说到一半,这才发现店前停着的警车,脸色一变。
“发生什么事?”
“哎,实际上是……”片山不知如何开口。就在这时,石津抱着婴孩出来。
“片山兄!他好像睡着了。”
“小正!”三浦晴美奔上去。“对不起,让你抱这孩子……”片山也跑过来。
“晴美小姐,你先生……”
晴美正想伸手抱孩子,听到片山的话停下来。
“外子他……”
“他被人谋杀了!”
“真!”
三浦晴美冲进去,立刻传来凌厉的叫声。接着,根本搀扶她走了出来。
“请你坚强一点!”
“多么……好惨啊!他死得……”
三浦晴美跪倒在马路上,任由泪水直流而不理。片山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婴儿感到气氛不对,马上张开眼睛哇哇大哭。
终于三浦晴美抬起脸站起来。“对不起,让我抱他。”她从石津手上接过婴儿。
“肚子饿了吧!乖,妈妈现在就泡奶给你喝!”然后摇摇晃晃地进到屋里。
片山浑身僵硬地望着她的背影,石津噙着眼泪啜泣起来。
“她好可怜。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唉,我也不知道。当前之务是……”
可是,实际上她无家可归啊!片山说不下去。
“刑警先生。”那姓丹下的男人走过来说:“刚才那位是不是死者的太太?好漂亮啊!”
“是又怎样?”片山不悦地说:“说出你的地址吧!”
“这么年轻就做寡妇,太可怜了。”丹下淫笑着说:“再过两三个月就会开始想男人。那时喊她一声,她马上投怀送抱哩!”
“混蛋!你在胡说什么!”片山不由大怒,握紧拳头,准备殴他一顿消气。
有一个人比他更沉不住气。片山还在准备摆架势时,石津的拳头已经打中丹下的下巴,使他跌个人仰马翻晕在地上。
“做得好!”片山拍拍石津的肩膀。“进去吧!”
三浦真的尸体已被抬上担架,用布盖着。
“死因不言而喻,好残忍的杀手!”南田说。
“死亡推定时刻呢?”根本问。
“昨晚时间十一点至十二点前后。”
“当场即刻死亡吗?”片山问。
“对。死者本身几乎没有感到痛苦就死了!”
大家不由心里一宽。
“那么,那条绳子是否拉得很紧?”
“嗯,吃进肌肉去了。虽然刀很利,还是需要相当力道才行。”
“片山,你有什么想法?”根本问。
“我在想,凶手为何用这么费事的办法杀人?”
“好坏参半啦。”南田说。“对凶手而言,最大的好处是不怕喷上满身血。如果那把刀割断喉咙,一定大量喷血。那时凶手只要走远一点就行了。”
“坏处是什么?”
“就是不知被害人几时会醒过来,而且设计上做得那么复杂,足以留下行凶证据。”
那时,店后面的房间传来三浦晴美的声音。
“吃饱啦?好乖,快睡吧……”
“大家要留意那位太太!”南田说。
“为什么?”片山等人面面相觑。
“她受到太大的刺激,反而冷静下来。不过,恐怕突然承受不住。必须派人监视,小心她自寻短见!”
“这点不在我们工作范围内。我们人手不够!”根本说。南田知道多说无谓,于是沉默着走了出去。
“多事的老头!”根本苦笑一下。“片山!这个女人交给你管啦!”
“交给我?”
“你好像跟她有什么关系。不要推辞啦!”
根本提出的理由相当无力,不过片山也没有拒绝。
“咦?福尔摩斯呢?”忙了一阵,才发现不见福尔摩斯的踪影。然而善解人意的它,立刻从后面的房间探出头来,短促地叫了一声。
“你在那儿干什么?那里有什么?”
福尔摩斯走到大冰箱前面站着。三浦晴美正抱着孩子茫茫然地站着不动。片山难过得移开视线。
从冰箱上面往下垂着一条绳子,离地大约一公尺。
福尔摩斯望着片山,似乎有话要说。片山发现绳子这一端也做成环状,看起来比另一端套在三浦脖子上的形状小。如果用力一扯……片山不解地摇摇头。如果凶手当时是用手去扯,何必做成环状?
“怎么样?”根本走过来。
“这条绳子有没人移动过?”
“没有。除了把它从死者脖子上解开之外,一直保持原状。为何这样问?”
“不……那边的情形我明白,这边我就不懂了。你看!”片山走去后头,根本跟着。
“这边也是结成环状。用意何在?绳子并不太滑,用手去拉足够有余。”
“有道理。”
“即使把绳子做成环状来拉,位置未免太低了。如果这样的话,必须蹲下来才拉得动。”
“原来如此,那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不懂。”片山摇摇头。回头见三浦晴美把孩子轻放到棉被里安睡,不由问道:“你没事吧!”
“嗯。他睡着了。”
片山本来是问她,她似乎有意回避。接着自语着说:“不晓得还有没有牛奶?”
三浦晴美走到冰箱前面,随随便便地把那条夺去她丈夫生命的绳子拨开,顺手把冰箱的门打开。片山觉得不寒而栗,开始明白南田吩咐他们留心晴美的含意。
“快喝完啦,该买一点了。”三浦晴美望望内部的情形,一边不经意地把冰箱的门用力带上。奇怪的是,门扉半开着。并没有关好。
“咦?奇怪。平日好好关上的。”晴美自言自语。
福尔摩斯叫了一声。用前肢去碰冰箱的脚部。
“晴美小姐。这个门平日都很快的关好么?”片山问。
“是的。我们故意把前面的部分垫高,随手一推就自然关起来了。”
片山再把半开的门轻轻一压,又是到了离二三公分的地方停着,没有关上。片山蹲下去检查冰箱的脚部,发现下面可以用螺丝调整高度。
“根本兄,你看。”片山抬起头来。“前面两只脚好像放意弄低了。”
根本趴在地上比较一下。“唔。好像是的。”
“螺丝不会自己随便移动,一定有理由。”
片山和根本一同蹲着思索。
“请问……我可以把门关上了吗?”三浦晴美怯生生地问。
“啊,请!对不起!”二人同时站起来。
“喂,福尔摩斯呢?”片山东张西望。
“它在头顶上。”根本说。
不知几时,福尔摩斯爬到冰箱顶上坐着。
“下来吧!”片山说。福尔摩斯伸出前肢的脚尖去拉冷藏格的门。
“什么?你要我打开它?”
冰箱有两个门,上面是冷藏格。片山把门拉开,除了制冰盒之外,旁边摆着一些冷冻食品,中间是空的。
“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呀。”片山说。
“怎么会?”三浦晴美说。“应该有一大块冰的。”
对了。昨天进冰块的把一块几公斤重的大冰块搬来过……
“是不是用光了?”片山问。
“不。几乎没什么客人要冻饮,应该还留着。”
“那就怪了。”
“什么冰块?”石津好奇地问。
“等一等。”片山用手触摸一下下垂的绳圈。“根本兄,这条绳子是湿的。”
“哦?对。好像浸过水的样子。”
“浸水……”片山喃喃自语。“如果这头的绳子绑在冰块上面……”
“绑冰块?”
“是的。那块冰起码三公斤重,如果利用它的重量去拉……我懂了!冰箱是为此才倾斜的!”
“为何这么费事?对,我也懂了!”根本仰着去望福尔摩斯。“你是否想说这个?
绳子绑着冰块摆在冰箱顶上!“
“起初是这样放着,等冰块一点一点溶解之后,冰块就会滑向前。如果三公斤重的冰块一下子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