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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玲子用熟练的手法替正也换尿片。一到玲子手中,他就神奇地停止了哭声。
“孩子真是诚实又坦率!”片山苦笑不已。
“确实。是不是肚子饿了?”
“刚刚我妹妹喂他喝过了。”
“是吗?看,多么有趣!”玲子逗着正也玩,正也睁大眼睛开心地笑了。
“晴美一定觉得牵挂。真是遗憾。”玲子望着三浦晴美的遗照,沉重地说。
“是的。你没跟你先生一起吗?”
“外子有事外出,我趁出来时转过来一趟……”
“哦。你家的美沙子呢?”
“附近有位熟悉的太太,我交给她代为看管。”
“那么,能不能请你暂时照顾孩子?我妹妹迟迟未返,我想去看看……”
“不如让我去吧!这里没人在,似乎不太方便。”
“请你留在这里也一样……”
“可是……山波和片冈家老爷会来,我怕单独应付不来。”
“哦,说的也是。”
“你妹妹在哪儿?”
“她在那幢楼,十一层建筑的最高一层。请你叫她赶快回来,好不好?”
“好的,我会转告她。”
片冈玲子抱着正也离开了,片山顿时松一大口气。肚子饿得顶不住,他抓起一块寿司就往嘴里送。
“原来你在这里,找得我好惨!”
片山听到声音,寿司塞住喉咙,哽得眼珠翻白,好不容易才吞了下去。站在眼前的竟是阴魂不散的田所久子。
“是你!”
“就是我呀。你一去不回头,找得我好苦!”
“你强人所难呀!”
“不过,幸好知道你在这里。”田所久子坐下来。
“你怎知道我在这儿?”
“搜查一科的人打电话到公寓找你呀。对方以为我是你妹妹,我就趁机问明你的下落了。”
“原来这样。你找我有什么事?”
“还用说,我来找你还有什么事?”
片山跳起三尺高。“我不会跟你一起生活的!”
田所久子噗嗤一笑。“傻瓜。我不是为此而来,以后也不再提的了。”
“那你来的目的是……”
“秀二郎的父亲也会来,对不对?”
“对。还有其他关系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也是关系人呀!别忘了我和秀二郎有特别关系!”田所久子理直气壮地说。如此关系人,片山前所未闻。
这时,山波幸造带村内来到。他一身黑丧服,满脸沉痛之色。本来应该由他做丧主,又怕死去的晴美不高兴,只好由警方出面。
片山解释说,验尸展剖拖延了,还不能让他把遗体领回去,他也不再生气,只是木无表情地点点头。
接着,片冈义一在泷川的陪同下出现。他是一副严肃的脸孔。
最后一同驾到的是片冈义太郎和仓持医生。
“对不起,片山兄,麻烦你们多多。”义太郎低头致意。
“不,没什么……我们把守灵仪式做得这么简单……”
“没关系。”义太郎望着三浦晴美的照片,感叹地说:“晴美没有宗教信仰。她常说,在现实中,人间没有幸福可言。这么做对她也是好事!”
山波突然怒道:“你杀了我的女儿,还敢说风凉话?”
义太郎也气了。“你还没醒觉吗?晴美之死,以致千造君之死,还不是因为你说要找她才发生的?”
“什么!假如十二年前你不诱拐我的女儿,现在她一定过着幸福的日子!”
“慢着!”片冈义一霍地站起来。“你想找碴儿讹赖我的儿子?”
“什么讹赖!我说的是事实!”
“往口!”义太郎打断他们。“休得在遗照面前无礼闹事!”
山波和片冈不服气地嗤之以鼻,不过总算不说话了。
“各位!难得有寿司有饮品,大家吃一点吧!”田所久子用轻松的语气说。众人呆呆地望住她。
“这个女人是谁?”片冈问。
“你是片冈先生吧!我呀,我叫田所久子,是秀二郎的情人呢!诸多多指教!”
“哼!我家秀二郎会有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吗?”
“这是什么话!”田所久子并没有露出愤怒的表情,轻描淡写地说:“你在跟你家财产继承人的母亲说话呢!”
众人听了困惑不已,沉默片刻。
“你说什么?继承人的母亲?”问的是片山。
“是啊,我怀孕了,怀的是秀二郎的骨肉!”
片冈呆住了。“乱讲!”
“什么乱讲?你那位义太郎少爷不是放弃继承权吗?表示后继无人。而我怀的孩子就是你的孙子了!”
“怎知道那是不是秀二郎的孩子?”
“闹上法庭你就知道了!不过,希望你现在就承认他。你会的,对不对?”
“义太郎!你愿意被这样三八的女人抢夺财产吗?”片冈气急败坏地说。义太郎冷冷地笑一下。
“这件事与我无关!”
“我家的孙子呢?”山波突然发言。“他在哪儿?”
“正也在……”片山正想说什么时,义太郎打断他的话。
这次目标转向山波。
“你家的孙子?开玩笑!晴美不会把孩子交给你抚养的!正也会由我抚养,不用你操心!”
“多管闲事!我的孙子当然由我抚养!”
“妄言妄语!女儿死了,你没掉过一滴眼泪……”
“好了好了!守灵时刻请不要吵架!”仓持打岔道。
“可是……”义太郎似乎意犹未尽。
“现在不是谈论财产或孙子的时候!”仓持责备他们说:“大家不是来追悼晴美之死的吗?”
被他这么一说,大家不敢再出声。
“刑警先生,我能喝杯啤酒么?”田所久子说。
“啊,好。可是,没有杯子啊!晴美她……请你等一下。”
片山走出聚会所,急忙走向十一层楼的建筑物。到底晴美怎么回事?而且刚刚玲子也去找她了……
片山走到电梯前面时,刚好电梯下来,门一开,出来的竟是晴美,还有一个碍眼的石津。
“咦,哥哥,你来接我?”
“怎么去那么久?还有你。”片山的眼睛变成三角形。“你们在上面干什么?”
“我们在聊天,对不对?”
“对呀。现在是对话的时代嘛!”石津用往时的开朗语气说。片山的嘴歪到了一边。
“那么,杯子和碟子……”
“在石津拿的纸袋里面。对不起,累你久等啦。”
“我也饿了。”石津说。
“你也吃一份、那就一定不够了!”
三人一同迈步走,片山突然省起。
“福尔摩斯呢?”
“大概在楼梯上玩耍吧!”
“哦,对了,片冈玲子呢?她说要去接你的。”
“真的?那就怪了,我没看到她。”
“怎么会!难道走迷了路?”
“不会吧,就在眼前。”
片山不安地仰首观望十一层高的大楼。
“谁在照顾正也?”晴美问。
“就是……”片山说到一半,听到聚会所传来震耳的吵杂声,混着“王八蛋”之类的相骂声。片山他们慌忙加脚步。
2“你们两个住手!”仓持怒喊。
山波和片冈正在扭成一团,嘴里骂着难听的话,又打又骂地乱战着。
“加油,不能输哦!”在旁声援的是田所久子。
义太郎一脸鄙视的表情,远远旁观他们大打出手。
“全是傻瓜,今晚是守灵之夜啊!”晴美气愤地说。“石津,你去教训他们一顿!”
“好!”石津露齿而笑,突然瞥见旁边的啤酒瓶,拿起一支,用门牙一咬,盖子就开了。然后走到两个搏斗中的人身边,像是举行严肃的洗礼似的,当头把啤酒浇上去。
“哇!你在干什么?”
片冈和山波狼狈地分开来。
“我想让你们头脑清醒些!”石津说。
“好家伙!”片冈飕声扑向石津。石津至少是个警官,学过柔道,立刻敏捷地闪开。
说时近那时快,片冈朝正面的灵拒直冲过去。旁人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着实地撞到棺木上。接着简单的组合台发出嘎拉嘎拉的声响,棺材随着倾倒下来。
“真是不像话!”晴美跑过去看。突然吓得屏住呼吸。
棺材的盖松开了。理应是个空棺,可是……
“棺材会动!”田所久子首先脸色变青。
盖子掀开了。出来的不是吸血鬼伯爵,而是比吸血鬼更平凡,像个落魄失业汉的中年男人。
“你……不是杉田吗?”片山呆呆地问。
“他是谁?”仓持医生问。
“他是县警局的刑警,负责调查片冈公三郎和山波千造的案件。”
“不错!”杉田从棺材里出来,巡视眼前的一行人。“刚刚是谁碰跌棺材?”
“是我……”
“你是片冈义一吧!我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拘捕你。”
“拘捕我?”
“等一等!”片山对杉田说:“你躲在棺材里边干什么?”
“还用说,听取口供啊。”
“听取口供?”
“我在暗中等候其中一个不小心泄露秘密的人!可是偏偏他来干扰……”
“等一下!你怎样爬到里边去的?”
“我趁这里四下无人时偷偷进来的。本来是想在棺材里面安装窃听器,当我开棺时,发觉里面是空的。想想偷听不如直接亲耳听见过瘾,所以爬进里边去!”
“空的?片山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义太郎问。
片山再把赶不及领尸的事解释—遍。
“怎么,原来我们对着空棺守灵?”仓持愣愣地说。
“开什么玩笑!”片冈义一愤然起立。“我走了!”
“这种情形下,自然不能守灵!”仓持说着率先走出去,片冈和泷川跟着。山波粗鲁地叫了村内一声,他们也拂袖而去了。
片山叹一口气,对杉田说:“这里不是你的管区,你来插手未免太过份了!”
“你要我放手不管这件事?办不到!”杉田羞红着脸。
“不管妨不妨碍,我一定要把凶手捉给你们看!”
“你所要管的,只是公三郎和千造命案而已!”
“你把界限分得这么清楚,不配做日本警察!”
“你……”
“总之我不会放弃!”杉田强调着,然后像参加阅兵仪式似的昂首挺胸地走出去。
“他好像很生气!”石津说。
“在我们家被哥哥打了一顿的关系吧!”晴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