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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大势非一人可更改,国破家亡已两年有余,现在我唯一劳心的就是皇上的寿宴了。皇上不想敞开了办,但做菜总得有新意不是?我就想起您做的香梨雪蛤了。”娓娓笑着,慢慢有了撒娇的意味,“就一道菜,别让我失了面子啊。”
苏九乐看着娓娓的样子,答应了,这时菜上来了,都是娓娓以前最爱吃的。
“看您还有话要对这位小姐说,草民就先下去了。”在娓娓灿烂的笑容中,苏九乐退了出去。
“快尝尝,这可是天姿国的口味。”娓娓整理着筷子。
“皇上的寿宴,不打算大办啊。”杨苡瑶有些失落。
“怎么,你对家兄感兴趣?”娓娓假装天真。
“你还开玩笑,那是皇上啊,还有,天下谁不是道你才是他心尖上的人。”杨苡瑶苦笑道。
“可我只当他是家兄,”娓娓放下筷子,“好吧,我同你说实话,今日我来找你,就是想求你代替我在他心中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喜欢皇上,所以也想让皇上喜欢你。”娓娓不再是那副天真的样子,而是在微笑后露出了决然,“皇上的寿宴虽不是敞开了办,但出现在他面前的机会还是有的,更何况,我可以让你以一个最令皇上震撼的样子出现,以他最喜欢的样子出现,可以吗?”
杨苡瑶没有说话,只浅浅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
☆、情谊隔,君子诺
“这里是零丁国,不是天姿国,你就是吃十顿天姿国的饭到了零丁国的晚上也是会冷的。”夜,月影来到右相府,在找寻娓娓时,看到屋顶上飞扬的白衣,便跃了上去。
“你消息还真是灵通。”娓娓躺在房顶上,头枕着双臂。
“你箭伤未愈,受不得冷风,
今日又走了这么多路,略让我给你带了血燕,下去吃些吧。”月影望着娓娓。
娓娓亦望着月影,突然笑了,“谢谢你,月影。”
月影也笑了,“就知道瞒不过你。”
辽略一直因为燕窝是燕子的唾液而觉得恶心,自己不吃也见不得别人吃,他纵使是把全天下的人参送给娓娓,也绝不会送燕窝的。
娓娓跃下屋顶时膝盖发软差点摔在地上,月影好不容易扶住她,她又开始了一阵咳嗽,连掩口的素帕都染了血。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把菱歌留在侯岳府上不让她来照顾你,又不让我插手略的寿宴,你撑不住的。”
“没事,菱歌难得看明了去选侯岳,略的寿宴我也有安排,所以只能请你帮我盯着前朝,我歇歇就行。”娓娓勉强笑了笑,进了寝室,关上了门。
月影依旧听得见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三月二十八下午,娓娓让杨苡瑶跳了一遍苗疆的舞蹈,才去忙寿宴。
这次与年夜一样,除了娓娓,月影和侯岳,还有菱歌和侯馨。娓娓让人制了张梯形桌子,这样大
家坐在一起时不妨碍看歌舞。
菜都上了,尤其是香梨雪蛤,给每人备了一份,娓娓率先吃光了自己那份,然后盯着其他人还没开动的,环视了一圈,没有选择左手边辽略的,而是选择了对面侯岳的。
“拜托,拜托,我只咬一口,就一口。”娓娓眼巴巴地望着侯岳那份。
众人都笑了,连月影都抿了嘴唇,只有辽略冷着脸。
侯岳把自己的香梨雪蛤让给了娓娓,菱歌把自己的放在了侯岳面前。
娓娓三两下就吃光了侯岳让过来的那份,只见侯岳又把菱歌的还了回去,两人就这么让来让去。
想着菱歌找到了心疼自己的人,娓娓叹了口气,“我去看看都安排好了没有。”说罢离开了。
娓娓刚走,便有宫人呈来了一份香梨雪蛤给菱歌。
舞台上突然升起了耀眼的红帘子,又抬上了几只硕大的鼓,几个壮实的男子只着兽皮开始敲打着鼓,始如雨点,后如雷鸣,男子们开始唱奔放的歌。
众人都被这热烈的节奏吸引了,辽略只一味灌着金棉酒。
男子的歌声渐渐转小,但鼓声依旧,一个红巾蒙面的女子舞上了台子,她身上的衣裙虽也是耀目的红绸,但以金线绣曼陀罗花,更显璀璨。她的身姿纤弱柔媚,眸若秋水,与那些壮实的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一样展现着豪烈,最后干脆在鼓上起舞,俨然成了焦点。
“这该不会是娓娓吧?”侯岳问道。
辽略和月影不易察觉地同时笑了,辽略灌下最后一壶酒,竟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鼓上红衣翩跹的人眼波还欲流转,可看到的却是月影扶住了醉醺醺的辽略。
“我先送他回去,你们自娱吧。”月影唤醒了迷迷糊糊的辽略,扶着他走了出去。
殿外的冷风掀起了辽略的袍摆,他恢复了常态,“娓娓是回去了吗?”
“嗯,”月影应道,“她箭伤才愈,近日又劳碌,偷闲回去休息也是应当。”
“她病的很重吗?”
“之前挺严重的,现在只是有些咳嗽,待静养几日。不过说起来,你们还真是许久不见了,第一次吧?”月影打趣道。
辽略没有理会月影,却备了马车去右相府。
右相府,娓娓用三盏冰糖琵琶生生压住了体虚和初春引起的咳嗽,然后坐在正对着门的卧榻上,斜靠着一旁的软垫,翻着本《左传》。
约摸一柱香的时间,娓娓面前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穿青色衣袍的男子缓步走入,竟有一种修竹的气息:有匪君子,如玉如璧,宽兮绰兮,清兮扬兮。
“知你此时来找我,便在这儿等你了。车马劳顿,你也待不了太久,我命人做了些糖蒸酥酪和薏仁粥。”娓娓没有抬头,指了指一旁的食案。
羌管不介意娓娓的做法,安静地跪坐在垫子上。
“你的伤好些了吗,我没下狠手,但若不伤你,恐清嘉会起疑。”娓娓翻了一页。
“你手下有数,总伤不到实处,倒是你的伤,唐惠斋对射箭极有天赋,定伤得不轻。”羌管没有动筷子。
“有月影呢,他的医术不比我差。”娓娓放下书,从榻边摸出一只白螺酒壶,坐到羌管对面,“这酒是我跟苏御厨要的,你多尝尝,日后可能再无法喝到他酿的酒了。”
“你都知道了?”羌管不敢看娓娓的眼睛,便望着她斟酒的手。
“陆凛风这样做是成全自己,解脱了清嘉,稳固了你的地位。清嘉是个好姑娘,我与她有过接触,她很正直,你别负了她。”
娓娓看得明白,也知羌管对自己的心意,像辽略那般对自己执迷不悟她都不敢拥有,更何况羌管,换一个能给他安乐的人才最重要,想来凛风也是看清了清嘉对她的心意,也这样做。
“你可还记得我们当日起的誓言?”娓娓抿了一口水仙陈。
“相知相随,不负不叛。”羌管道。
“不是这句,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求自身安乐,勿让彼此关心’,你从不曾背叛,我们一直相随。”娓娓再给羌管斟一杯酒,“菱歌虽是你亲妹妹,但陆凛风见过她,她还是留在我身边比较好,侯岳是个可依附的人,菱歌心思单纯,侯岳亦不会身陷朝堂之事,以后的生活定会欢快。”娓娓知道,侯岳与菱歌的关系本应很少有人知道。辽略不会说;月影为了断菱歌的念想可能会说,但近日娓娓的病情和朝事都压在她身上,他没时间说;菱歌没有心机;那唯有侯岳自己了,他此举是在向娓娓表示就是硬抢也要抢了菱歌来。
“如此甚好。”羌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听不出他说这话的感情,“娓娓,我想问你,如果来日你我在战场相见,你可会杀我?”
“第一,我会尽量避免在战场遇见你;第二,我会尽力不伤害你;第三,就像我对略说的一样,真交起手来我不一定打得过他,但我们,怎么可能会动手呢,我的傻弟弟,你说是不是?”娓娓轻笑道。
羌管也笑了,“我要走了,我会记住你说的话,但求自身安乐,勿让彼此关心。”
“保重。”娓娓一直微笑地坐着目送羌管离去,才拾起了食案边的横笛,“从此,你只是微注。”
“三年前你第一次来零丁国时把他们赎出了歌舞坊,还救了病重的菱歌,从此义结金兰。”窗外传来了辽略的声音。
娓娓推开窗户,不见窗外有人,便探了身子出去,原是辽略背靠着墙,坐在窗下。
“头发怎么乱成这样了。”娓娓将横笛别在腰间,拉辽略起身,让他坐在窗沿上,自己立于他身后,为他重新盘发,“那时候,我还曾着羌管的笛声抚琴,却被他狠狠笑话了一番,到现在,我也只会他教的一首曲子。”娓娓最后用来固发的不是辽略的玉簪,而是自己亲手雕的桃木簪。
“我要听。”辽略蛮横道。
娓娓便直了身子,抽出横笛,吹了起来。
东君的脚步似乎加快了,所以今夜莫名地温暖了许多,亦或者是娓娓又在何处撒了曼陀罗花,才有了这般难得的美梦。虽然只是一个立着吹笛,一个坐着听笛,连白裙和蓝衣都分得一清二楚,但谁也无法忽视玟城里渐放的迎春花。
作者有话要说:
☆、情谊隔,君子诺
玟城难得有这样一条狭长的小巷,因其狭窄幽长所以不被重视,只有些腿脚不灵便的孤寡老人住着,有些许荒凉意,这里是巴巷。雨后的巴巷水气氤氲,平添着许多树立多年的石墙,竟有几分江南水乡的意韵,像极了娓娓的家乡。
天微凉,浓浓的灰色水雾里,缓缓步入三道身影。
“略,你走我前面。”走在最前面的那抹飘逸的白衣甩了长发回头,对那身后张狂的藏蓝道。
那藏蓝从刻意减了速的娓娓身后走到其身前,时不时不解地回望着娓娓。
“走你的,你刚才踩了我的裙子。”娓娓没有看辽略,而是用手抚着带着湿气的石壁。
辽略一边说着“我哪有”,一边向前走着。
娓娓望着辽略的背影,眉间的惆怅似曾相识,眸底的凄然更是显而易见,她收了摩挲着石壁的手,用食指勾勒着辽略的背影,唇畔渐渐有了温度。
另一抹白色望着娓娓,眯起眼睛。
巴巷的尽头,等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你们两个谁想再陪我走一遍?”娓娓问道。
“我陪你去。”月影抢先说着,从马车里取出两柄油纸伞。
“那麻烦你去买早点吧,我要天福斋的佛手酥。”娓娓拍了拍辽略的肩膀。
辽略只好上了马车。
“右相,请。”月影看着马车消失,向娓娓歪了歪头。
娓娓笑着先行,踏上刚才的路。
“人生若如行路,可以重来一遍,该多好。”月影随着微微缓慢的步伐。
“纵使再走一遍,也不是之前的感觉,身边也总少了重要的东西。”娓娓满目的凄凉将刚才的笑意冲得一干二净。
“你最近对略的态度,似乎是让人捉摸不透了。”月影不再绕弯子。
娓娓停了脚步,许久都没有说话,月影知道,她在思索。
最后,娓娓的左手指尖划过石壁上的青苔,勾勒出一个背影的轮廓,“悔情蛊发作时,你看到的是谁?”
“当然是略。”
“那你觉得略看到了谁?”
“当然是你。”
“你的意思是,悔情蛊发作时我们在意识模糊时看到的,是我们爱的人?”娓娓背对着月影,露出自嘲的模样,“可是,在我以为悔情蛊让人看到的是自己爱的人的时候,在我以为我爱的是陆凛风的时候,在悔情蛊最后一次发作的时候,我看到的,不再是陆凛风,竟成了略。”
“你的意思是……”
“我想,我知道了悔情蛊的真谛。”娓娓的手指依旧在墙上勾勒着那形状,“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当然,我也是在父皇母后殉国时才知道,我们的师父,其实是我的亲姨母,她恨我母后夺了我父皇而报复他们,想来我也是她报复的对象。施蛊的人都会先种蛊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