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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碗里丢三个色子来决定从那家开始发牌,丢色子之前必须先告诉大家怎么发,是一张一张的发,还是两个两个的发,必须在丢色子之前说,不可以四个一起发。下边押钱的必须在丢色子之前押钱,每一门押钱不得超过三万,具体数额由坐门的人把握,押超过三万了不赔多的钱,只赔三万。你就看准了一下押五万上去,人家赢了全部拿走,输了只给你三万,就这个意思。
每次必须是下边坐门的把牌配好了以后,按照头牌在最下两张,尾牌在最上面两张的顺序扣在桌子上,等待庄家拉出头牌尾牌后,挨家去验看。庄家身边有个专门负责收钱派钱的人,庄家看下边那个家没他大,就说:输了,拿钱的人就查那门押了多少钱,然后按照实际押钱的数字牌钱,多了就不查了,直接丢三万过去。剩下他们押多了的问题,由坐那一门负责看牌的人处理,他们之间应该如何分。如果庄家说保本,那钱基本没人愿意拿回去。局面很火爆,外围很多拿钱在手的的抢不到地方押钱。要是庄家看完了说:这个输了,把钱的那个人基本点都不点。一把拉回去,能在这样的局上看帐的人基本都是比较伶俐的角色,也都是庄家信得过的人,手快眼快。
因为局面火爆,这样就出现了这样的情景:坐门的人抽头,坐门的人故意押四万满门,然后等别人和他商量让点给他。这样就让出二千如果那门赢钱了就抽头一百,输了按照倒霉处理,让出一万就是五百抽头。当然了,输急眼的坐门的,是多少抽头都不干的,自己把把满门押。赢了点还想赢还怕输进去的就在那里满门等大家商量带点钱押好来抽头,具体谁坐门,按照我的想法是谁先来敢上,就是谁的,几乎所有牌九局的坐门的都这样。坐门的决定如何配牌,人家怎么配你跟着押钱都必须得认。以此来看,大家可以想像局面多摸的火爆,我也就知道了外围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看眼的人了。
但是他们为什么不再去开一局呢?看了几圈我才看明白,专门负责钱的人身边还有个负责钱的人,是个女的。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盛宇的嫂子,专门负责抽水提成的。庄家如果杀了两门,一门保本,得拿出二百给她;如果统杀,就要拿五百给她;如果杀两门赔一门,则不需要给她钱。想来这就是她把家里搞的乱糟糟的动力所在,看来一天不少赚。
我当时还核计,盛宇有这样的好买卖还上去赌?把自己输那么惨?后来才知道,盛宇和这家的主人不是亲哥俩,属于表亲,有点远。
开始给我们开门的那个女人是盛宇嫂子的妹妹,专门负责给大家做饭,买水果,提供香烟,茶水。提成抽水的钱用一部分在这上面那是寥寥的几个钱,但是却很叫那些赌徒受用。
介绍完外围,咱就说说局了。我也想看看局干净不干净,但是看不了,因为环境不允许。前面人都是押钱的,我就站前面看眼?所以我也拿出钱来跟着扔石头,有空就扔,没空就等下一把牌。一把一千二千的扔,输赢来回不大,但是赢了被下边坐门的抽水,很闹心。按照牌九的说法,我们应该是一个战壕的战友,集体对付庄家才是。但是目前就这个形式,爱玩不玩。只是来回被后面的人挤得很厉害,得使劲手扶着炕沿努力给自己撑出点空间来,这样边玩边看。
还是那样,我就是倒霉蛋,不出千就是一个字:输,押那里那里点小,一会功夫输一万多。看好那一门了,竟然都是押不上钱,人家早满了。
玩了一会,我基本心思也没在钱上,都用在和大家套近乎上和观察局上。套近乎是为了拉拢关系,以后好找机会上去坐门或者坐坐庄啥的。这样的局不能急,必须多赶几次才能有这样的机会。除非钱就是厚,我出一门五万的,可以在庄家赢的时候要庄。可是我出不了,我是来出千的,就带了两万多点,我可不是来和他们赌的。
根据我的经验,暂时没有觉得那里有不妥当的地方,但是不代表没看不出来就没有。一个赌局存在久了,肯定会有人在捣鬼。出千嘛,千变万化,我也不是全能。
就这样慢慢的折磨我自己,转眼到了大概晚上九点多的样子,进来一个人,大家出现小小的骚动。这个人大高个子,他走进来大家都自动给他让开个道。他走到桌子边上,笑眯眯的说:大家好好玩,都讲究点,别在我这里搞乱七八糟的,要是有这样的事,别说我圣彬不讲究。大家纷纷说不敢在彬哥这里乱来,大家玩的都很规矩。他点点头,说:那你们玩吧,我回来看看,然后就走出了这个房间,但是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后来才知道,他有一只假眼。以前出任务的时候眼睛不知道咋搞瞎了,安了个假眼,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但是那毕竟是只狗眼,看谁的时候就谁都觉得怪。不知道他是否影响了公务员形象,换我是他领导就直接开除他。
大家继续刚才的赌局,盛宇总在鼓动坐门赢钱的人让给他,他是着急想让我上桌。可能按照他的思路,他先抢一门,然后拉我入股,他来配牌,要是输了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让我坐上去换换手气。但是我不是很着急,我也不想一来就上去搞事,在人堆里我还不能去暗示盛宇别太急,只能随他。他就是抢了一门坐,我也不和他入股,毕竟我是生人,怕引起大家的怀疑。因为我始终相信一个事实:在任何的赌局上,老千随时都可能存在,所以我想多观察观察,不是很着急上去赢钱,对于这个我一直很谨慎。
玩了一会庄家点气很旺,而我在下边押钱还要被坐门的抽水,输了一万五我就不玩了,因为快要把我挤散架了。好几个输钱的没钱了都去了客厅,有几个嫌弃丢石头押得少,也去了客厅。我核计出去和他们拉拉近乎,就也挤了出来去了客厅。
到了客厅,小海已经和那些人聊得火热,这方面我真佩服他,和谁都能自来熟。
小海看我出来了,马上和我招手让我坐过去,大声的问我:老三,赢了输了。
我说:输14把赢15把,一把就押一千元,你说我赢了还是输了?
小海说:老三赢钱了,晚上要请客啊,请我个小姐吧。
我撇嘴说输了,他有点不理解。边上人说:那是他被坐门的抽水抽输了。大家一听都乐了,纷纷抱怨坐门的抽水不太地道。我这样说很正常,一万多元在局上是小毛毛雨,没人会去计算我输多少钱,何况也算是玩笑话。
这样话一说起来,大家都觉得很互相关系拉近了不少。小海趁机和他坐一起的那几个人说:老三和我一起来的,完了煞有其事的和别人打听炼油厂,化工产品什么的,好像他是专门来这里做这个生意一样,对这个他熟路的很。
我拿起烟挨个发了一圈,大家议论起来,都说人太多了,抢不到地方。我趁机说:那咋不再开一局呢?开两局多好。大家说:东家不让,就晚上人多,下午也有局,人不多。于是我们就都围着茶几说着闲话,大家都在等牛局。
所谓的牛局就是牌九里的不限制一门押多少钱的局,以前刚认识德子的时候,德子来玩的局就叫牛局。比方说:出10万,你可以一把要底钱,你也可以押一千一下慢慢的掏。庄家在玩以前限制一个上限,庄家不到上限不可以不玩。如果庄家上限设定的是50万,那他就是赢了,连本钱带赢的一共是四十九万九千也不可以不玩。也可以让大家叫底,当然了,到了50万,庄家可以选择继续玩还是不玩,不玩就赢了,继续玩就要重新出10万重新开始一个新局。这样的局就叫牛局,各地的叫法不一样。目前里面房间里玩的是限制数的局,不管庄家手里多少钱,一门最多不得超过三万,也叫:不牛。
因为要是有人开了牛局,那基本上大家都有机会去押钱的,不用站半上看热闹了。当然了,谁押的最大谁配牌,和谁坐门没有关系。我来这里也是奔着牛局来的,看准机会,庄家底钱很大的时候一下给赢过来,盛宇会给我提供资金,所以我一点也不着急。
坐着说话好一会,盛宇从房间里出来了,满面红光的样子,手里掐着一大把钱,连说:过瘾,草他妈的。大家纷纷问他怎么了,他说抢坐门没抢上,他就总墨迹那几个坐门的,坐门的实在被他墨迹受不了了,让他自己押了一把,盛宇竟然押中了,得了三万一下。再要押人家坐门的死活不同意,只好出来了。毕竟那等于抢了人家坐门的三万元一样,那本来是应该坐门的自己押钱赢的,所以让他感到过瘾。
说话的功夫,盛宇指着一个一个30来岁的年轻人说:老孔,你又输光了?大家都笑说:老孔什么时候赢过?那叫老孔的说:盛宇哥你赢钱了给哥们甩点喜呗。盛宇也很爽快,点出五百元就给了他。老孔拿了钱高兴的进了里面房间去押去了,看那样子,和我以前输落魄的时候差不多。后来才知道他不姓孔,因为他总是输,所以大家给他起名叫老孔,说是出自歇后语:孔夫子搬家。不管他姓啥了,咱就叫他老孔吧,他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果然,没有一分钟,老孔就出来了,满脸尴尬,又被大家取笑了一通,
当天晚上一直在那里呆到二点多,和大家混了个脸熟。虽然没出牛局,但是我一点也不急,当天晚上就是出了牛局我也不会上去搞。到二点多还是那么多的人,我一核计,也别在这里靠时间了,就和小海回住的地方睡觉,还有明天不是?
第二天盛宇十点多就跑来了,问我怎么样?我又和他了解了一下,根据他说的,牛局很多,很少有玩不牛的。也是,东北这边玩牌九很多人喜欢玩牛局,怕输的人才玩不牛的局,但是盛宇离开了几天,不知道谁提议说玩不牛的局。最后我们核计,要是实在没人玩牛局,一点点掏也可以,前提是坐门和坐庄。要是有人玩牛局最好,一切随机应变。盛宇说下午局基本都开始组织了,只是没晚上那么多人,也可以去赶一赶,于是吃完午饭,我们就又去了那家。
我们去的算早的,就在那里坐着喝茶,赌徒陆续都三两做伴的到这里来集合了。看人够凑一局了,盛宇就吵着要坐庄,他推庄大家坐门。大家纷纷要求抢着坐庄,互相比较谁可以放赌注到多大。
按理应该是谁出的赌注最大谁坐庄,于是就为了这个问题出现了争执。盛宇想做牛局或者鼓动别人做牛局,但是谁都不想做牛局。盛宇就拉我说:老三,咱俩出一合牛的,让大家随便押。我一看,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我还想好好端详端详这个牌九局呢。我不想没看清楚之前就出千,所以我就拒绝了盛宇。人这么多在一起我又不能直接说,我只好说:我没带钱,就不和你一起坐庄了。那意思就是告诉他暂时我不想玩,准备再看看。但是盛宇没听出我的意思,说:那就不出牛局,做不牛的。你在我嫂子这里拿点钱用,我给你担保。我一看他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有点着急,再说下去是不是太着痕迹了。但是别人着急,可不给他机会去说下去,纷纷在要求抢庄做,过程我就不详细去叙述了。最后被一个中年国字脸的男人要了庄,因为他出四万一门,而且很有很多人附和。盛宇看我没那个意思也就没再坚持,这样牌局就算开始了。
廿七、错综复杂
人不多,但是也不少,10多个吧。为了叙述方便,我还得把几个主角给找出来交代一下,一个桑拿的老板,叫国仁,一个卖电话机的小子,叫辛礼,他两一人做了一门,开出的条件是不抽大家的水。盛宇坐了一门,我站在盛宇身后,末门的位置,国仁坐天门,其他的人有的上了炕,有的在地上站着,也有拖椅子在一边坐着的。
坐庄的男人叫谷明,他是和老孔一起来的,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个20多岁的小伙子,剔个小平头,小小的个子,眼睛骨碌着一看就是个机灵人。老孔负责帮着谷明看帐,那小伙子背了个帆布的包,从里面拿出20来捆钱,亮完货就开局。
大家拆开一副扑克,七手八脚的帮谷明检好了一副牌九。谷明说了一下规矩,无非就是动色子以后不准动钱一些话,交代老孔一定要把钱点好。然后就哗哗的洗牌,洗好了以后丢桌子上大家切牌,押钱,钱都押好了他丢色子。国仁押了一万,辛礼也一万,盛宇随后拿出一叠丢了上去,没点是多少钱。后面纷纷的乱扔石头,一会的功夫牌局就火了起来。
我就站那里慢慢的品着局,没押钱,核计要是没问题,盛宇输几手我就上去给他替下来,我总有办法赢。局很慢,谷明看来经验不是很足,每次也很着急的看自己发到了什么牌。按照牌九的规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