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戴维吧。我是可忆,就是圣诞夜那次来你们家狂欢的。”我说。
“噢,是这样。那么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这位看上去很绅士的英国佬显得很警觉的样子,也许他认为我就是那些喜欢专傍鬼佬的女孩。
其实何尝不能这样认为呢?要不怎么解释我的那一次放荡的行为?到了这种时候、女孩子到了一种自尊受挫的时刻,也许就是天底下最勇敢的人了。
“是这样,戴维。那天晚上我们发生了性爱关系。其实这也没什么,你情我愿的,只是很不巧,我怀孕了。”说着,我就从包里拿出那张医院的诊断书。
“这怎么可能呢?”他用怀疑的目光来看我,好像我是来敲诈他的坏女人。
我的目光没有躲避,幽怨而坚定地迎了上去。
“这样,我们出去吃饭再谈吧,因为这里不方便,等一下另外两个同事也会回来的。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我望着他走进门去的背影,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像自己的第一次稀里糊涂地给了一个陌生的外族人。我犹如一颗风中的小树站在他的家门口摇曳着,望着那幢老式的青灰色的小洋楼,感觉是那样的凄凉无助。
在红房子西餐馆,我久久地望着他,没有言语,只有不争气的眼泪满含在眼眶中。
“怎么可能呢?我记得你当时身上已经来例假或快结束的样子,应该是不可能怀孕的。我的床单上还有血迹呢!”
经他这么一说,委屈的泪便夺眶而出。
我赶忙从包中拿出纸巾来抹泪,竭力想让自己回复到心平气和的状态。
“戴维,说来也许你不信,你床单上的血迹正是我处女的血。”
“你何必这么蒙我呢?谁不知道你有男朋友啊,不就是那个叫晓江的吗?”他用疑惑的眼神看我。
我觉得那一刻的自己真有一种冲动,就是想把餐桌上的盆子狠狠地朝他扔过去,随后扬长而去。
但我毕竟克制住了,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戴维,其实处女不处女本与你无关,我没必要向你解释这一切。因为这是你无法理解的———连我自己都没法理解那晚的行为呢!但是,请你相信我说的这一切,我真的怀孕了,不小心怀上你的孩子了。”
“怎样才能让我相信呢?”戴维摊开双手,做了一个很无辜、很无奈的手势。
“这很简单,为了证明我说的一切是事实,我决定把孩子生下来。”我用一种令自己都惊讶的温柔的声音说。
他沉默了,只见他拿起盛满了红酒的酒杯,往自己的口中送。
“你看上去像个大学生。”他转换话题。
“正是。”
“那怎么能生孩子呢?前途重要啊!”语气明显软了。
“那没什么,为了证明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用证明了,可忆,我相信你。”说完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现出从未有过的光芒。
我回避他开始灼热起来的眸子,在那一霎那,我也找到了自己初夜献给一个西方男人的缘由。西方男人的电眼对东方女孩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尤其是对生活在现代的、追求新鲜刺激的女孩,那样的眼睛满足了我们对另一个奇妙世界的遐想。
“可忆,知道我此刻的感觉吗?我爱上了你。就在此刻。”他的攻势开始慢慢递进。
我的心中漫过一阵温馨的热流,甚至还有某种来自生命深处的感动。我热泪盈眶,我的付出得到了回报,我终于赢得了戴维的信任和好感。
“可忆,我请求你做我的CHINA LOVER(中国情人)吧!”他说,“其实那个晚上的感觉非常陶醉。”
我问自己爱戴维吗?我说不上来,但分明能感到在他面前我丧失了任何抗拒力,我在情迷之前已率先身迷了,CHINA LOVER这是一个多么浪漫的称呼啊! 因为考虑到太晚学校会关门,于是我就提出要回学校了。
坐在戴维送我回学校的出租车里,我被他紧搂在怀里,我们缠绵地亲吻,没完没了、如饥似渴地。我像个甜蜜的小妇人,依偎着、迷醉着、憧憬着,我欣喜命运对我的格外恩宠,因为我的身体里怀上了一个英国男人的孩子,而且这个英国男人是个集智慧、性感、情感于一身的伟岸者。
但才兴奋了一晚,第二天我就看到他给我发来了电子邮件。
上面写道: 亲爱的可忆: 昨晚爱上你的感觉真是万般美好。
听我说,你还是应该尽快去医院坠胎,孩子无论如何不能要。这对你学业有影响,而且我这边更不能接受这个孩子。因为我在伦敦早已经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了,还有两个可爱的女儿。我的妻子是个画家,我很爱她。
因为她们要在3个月之后才会来上海,所以,我希望你能在这3个月里成为我甜蜜性感的小猫咪———我的CHINA LOVER。 爱你的戴维 看完这封信,我的心彻底凉了。20岁的浪漫憧憬就这么一击而碎……
我原本理解LOVER的意思是相结合的爱人,可残酷的事实是只能充当人家短期的情妇,还限制了时间———3个月。
我去医院做了人流,很痛,但强忍着眼泪。之后,我决定与男朋友晓江分手,与戴维更是没有任何纠葛。最后,我如愿以偿地东渡扶桑了……
那一幕恍如就在眼前,可一晃已经过去两年了。想到此时此刻的自己还是最终逃脱不了情妇的角色,不禁感慨万千,泪眼朦胧……
在这深深的夜里,我感受到某种极端的对女人命定的悲哀。我从美子和自己的故事中感受到某种意义的“悲剧性的东西”。一种对危险的亲近感逼近并俘虏了22岁的我。
早晨的闹钟响了,美子恂恂起身,我也坐了起来。晨曦之中,我们对视许久。一种声音在我的心底盘旋:难道我们最终依附于男人说明女人都是些风骚的东西?显而易见,青春的欲望在我们的体内熊熊燃烧;也恰恰是那燃烧着的东西与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之间结成了某种难以形容的奇妙的亲近感。
由此,我们活着。
3 最近这段时间晓江不断地给我发e—mail,有时还用手机给我发短消息。
说真的,我对他的恋情早已消逝,今天来看,也许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爱过他,我指的是那种激情难抑的爱,要不我怎能解释我和一个英国男人初夜的交融。但毫无疑问,在我心中的一隅还始终保留着对晓江兄弟般的情感,这并不奇怪,因为他单薄的身子后面流淌着故乡的河流,那是我整整18年岁月的记载。
正因为念着这份感情,我在痛苦中决定给他写一封信,向他道明我的处境和现状,当然我是绝口不会提那圣诞舞会上发生的事,也不会提那次我给他老家去电话时他母亲对我的冷淡和嘲讽,更不会提及我对千野君那无法遏止的情感。生活本身已够残酷了,我不忍再去伤害一颗善良的心。
断断续续想了好几天,我终于写完了这封信。
信上说: ……晓江,有件事我不得不对你说明白,我在东京已经有日本男朋友了,生活是现实的,所以,我要告诉你不要再等我,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可忆已经不是你心中的可忆了。
多年来,你对我的关怀已经深深铭记在心。如果有一天我能出人头地,也算是对你最好的报答了。
晓江,我对不起你,但请你原谅,我不辞而别来到日本,是因为我的心中有梦要追寻,在梦
没有抵达彼岸之前,我的心不会轻易停止漂泊的,你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了,知道我小小的身躯藏着的是怎样的梦想,我绝不会步我妈妈的后尘———甘于回归平淡的生活,走进毫无色彩的平凡中。那是悲剧的开始,那样的人生绝不属于那个叫可忆的女儿。
而你是个踏实的、敦厚的男儿,你需要的是一份真正的关怀、一个温馨的家,我相信一定有美丽的女孩正在你的身边或在远处顾盼着你,忘记我吧,故乡离开我已经越来越远,儿时的影子也越来越朦胧了……
可忆 信发出后,一直未见到晓江的回复。
一个月过去了,晓江就如一片被风吹走的黄叶,再也不见他的踪影。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晓江仍没有给我只言片语,这是十分反常的,会不会病倒了?对情爱观念十分传统的晓江来说,他压根就没有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结果,在他的意识里,与他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家乡女孩一定会顺理成章地成为他妻子的。
我略微有点担心,就拨通了他的手机电话,但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打到他苏州的家里,他的父母听出是我的声音后就无言地挂断了。
从父亲那里得悉,晓江两个月前回过一趟苏州,生了一场大病,但病愈后,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是的,在msn网上聊天的名单中,那个代表着晓江的红圈再也没有呈现出绿色,哪怕是不经意地突然跳一下。
我相信时间会治疗感情的伤口,既然我们无法在一起,那么这份原乡的初情就让它淡去吧。
4 其实对于铃木来说,我完全明白我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我不会愚蠢到因为他对我的几次骄宠,就真把自己当作骄傲的公主了,不,不是,他为我支付了昂贵的学费,还有房租和其他一切开销,这使得我们之间无法纯粹起来,至少彼此都心知肚明的。
更多的时候我千真万确地就是一架琴,一架横卧在榻榻米上的音质不错的made in China的琴。
那是一个雨天,我刚从学校放学回家,就见铃木已坐在了客厅低矮的沙发上。
“可忆,拜托了,我昨晚没睡好,腰酸背疼的,你能不能给我在背上指压、按摩几下?”
说着,就朝我递来一套衣服,“来,换上这件衣服。”
我接过一看,是护士装,有点纳闷。
“为什么要换这件衣服?”
“就当我的白衣天使吧!把白帽子也戴上,我喜欢看你当护士的样子。”他说。
我无奈地在一旁迅速换上了这件护士服,戴上了帽子。
我一身护士装扮走到了他的身边,这时候的铃木已躺在榻榻米上。
我就像一位白色的骑士坐在马背上,在他身上揉揉搓搓。
没一会儿,铃木就转过头来,一把搂住我狂热地亲吻。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不就是想干那事?我今天累了,晚折腾还不如早折腾呢!于是,我就主动地解着护士装的衣扣。
就在这时,铃木突然震怒,他把我的双手强硬地抓在手中。
“可忆,你不要这样,你是个纯情的好女孩,怎么能表现得这么轻浮?!”
我张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他。
“年轻轻的不要学得太放荡,哪有裤带子这么松的?好像天生就是一个贱货似的。”他扯着嗓门喊。
真是五雷轰顶。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么恶劣的话语竟出自于面前这么虚伪的男人口中。
我气得瑟瑟打抖,泪盈满了我的眼眶,但我努力地不让它落下来。我的尊严在顷刻间已
经彻底破碎了。
我一把推开他,但被他紧紧抓住,根本无法挣脱他的怀抱。
“可忆,听着,与男人交往,不要主动宽衣解带,不能太迎合,而必须像小鸟一样滑过林间,像精灵一样躲躲闪闪,像鱼儿一样稍纵即逝,强烈地刺激男人,必须让他们以巨大力量最后逮住你,这种情形给足了男人最大成就的征服感。你们中国不是有一句诗,叫作‘犹抱琵琶半遮面’吗?就是这样。明白了吗?”铃木一反常态,看着我的眼睛滔滔不绝起来……
我一时简直弄糊涂了,但内心极为反感。
随后,他放开了我,从冰柜里拿起一小块熟肉,然后招呼他那只名叫鲁米的狗过来,他故意把肉放在狗的嘴前引逗它,让狗伸长着脖子一跳一跳地急吼着叫,但就是不给它吃。
“知道了吧,对男人就应该像对狗一样,男人都是狗,既要吊住他们的胃口,秀色可餐,又不能让他们太轻易上手。”说罢,铃木才把肉仍给了鲁米,“你看,他简直饿慌了,吃得多香、多美味啊!”说完朝我使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来,可忆,知道了吧,以后每次做这事,你都要表示出反抗,事实上你确实也不是那
么情愿的,不是吗?你要守卫自己的女儿身,直到你实在软弱无力,放弃挣扎为止,明白了吗
?”
我站在那儿,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就像是在看铃木的表演一样。铃木说话的时候,表情是平淡的,嘴角动得也并不夸张,他从来就是一副淡定从容的神态。但是,我却觉得他的平淡正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张狂。他需要的是与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