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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制中国的至尊红颜:后妃当国 作者:任士英
在帝制中国的某些特殊时期,一些本来深养后宫的后妃,由于种种机缘得以走上政治前台,操控国家大权,决断朝政大事,生杀予夺,俨然帝王之尊。然而实际上,在执政的方方面面,这些后妃又不同于真正的帝王。
她们究意有着怎样的性格和命运?她们通过什么样的途径进入政治核心?她们如何处理与皇室、外戚、朝臣、宦官及其他后妃的关系?她们与皇帝之间,究竟是家人还是政敌?她们中的绝大多数为什么没能改朝换代,本书通过十八位后妃的荣辱沉浮与喜怒哀乐,揭开了帝制中国那一幕幕惊心动魄又耐人寻味的场景。
中华书局 出版
前言
古往今来,男性往往被视为国家政治中枢的核心,特别是在中国传统的夫权制社会政治体系和格局中,女性一直被认为处于从属地位。中国的皇权政治体系,更把这一观念具体化和固定化。
自古以来,天子立后,并建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这是人们描绘皇帝后宫规格的经典用语。皇后以下设置的所谓三宫六院,也往往被看作“所以广嗣也”,也就是将其功能看作传宗接代。儒家经典中总是以皇天后土即天与地来形容皇帝和皇后,并自然而然地把这一关系很形象地用日与月、阳与阴来表达。皇帝是天子,代表上天治理天下四海,教养芸芸众生,即所谓“牧养元元”,相对于天下臣民来说,处于九五之尊的皇帝就是君父,皇后则为小君,母仪天下。但是,皇后在皇帝面前,也常常要自称“臣妾”。
长期以来,人们经常注意到皇后在宫廷生活中的命运多舛,经常谈论的是皇后因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废黜而被幽闭冷宫。加上唐朝大诗人白居易《上阳白发人》诗中对红颜暗老的上阳宫人那样一种“少苦老苦两如何”宫门哀怨的渲染,似乎生活在后宫中的这一群体就是如此的弱不禁风、任人宰割。
事实上,这样的认识只是看到了后宫生活状况的一个方面。如果宫门九重之中的生活场景真是这样的简单明了——即使这样的生活场景对那些嫔妃们来说是如此的残酷,那么,后宫最多不过是皇族帝王之家的家庭生活场所。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不!固然,依赖才德、色貌和高贵的家庭出身等条件被严格拣选得以入宫的后妃,是帝王之家的妻妾,后妃制度也是帝王之家的婚姻制度,但后宫制度的功能远不止此。后宫生活从来就是古代政治生活的一个缩影,尤其是朝廷中枢政治运作的内容,几乎每一项都能直接或间接地在后宫生活的层面中反映出来。因此,后宫从来就是皇权运作须臾不离的重要内容。在皇权政治格局下,宫门九重之内的后妃群体,扮演了古代政治舞台上的重要角色,自觉不自觉地演绎出一幕幕的宫廷政治悲喜剧。由于这样的表演,原本具备常人喜怒哀乐的后妃不再能够轻易按照民间生活的轨迹来安排各自的生活,她们与寻常百姓的生活场景地远天隔。
这些后妃一旦投身到宫廷政治生活的场景当中,就好似个个身不由己了。曾经是温良贤淑的闺中少女突然之间变得刚猛果敢、铁血无情,本来就暴戾妒狠者更是变本加厉。皇权政治制度的设计似乎就是这样的奇特,往往要求以“阴柔”、“坤顺”体现其存在的后妃却常常要一展雄姿,所谓巾帼不让须眉。她们或“临朝称制”,或“垂帘听政”,无论哪一种形态,都因而从后宫走上政治的核心,从一代“红颜”成为左右或控制皇权的政坛至尊。
值得注意的是,不仅早在战国时期的秦国就曾有宣太后芈八子因秦昭王年少而专决朝政,而且到近代中国已经开眼看世界的清朝末期,也仍然有慈禧太后的垂帘听政。众多后妃由红颜而至尊的政治轨迹,不仅贯穿于中国帝制时代的全过程,而且在这一过程中延续了相当长的时间。像继秦朝以后大一统的西汉王朝,开国皇帝刘邦的皇后吕雉就是以皇太后身份临朝称制十几年;西汉最后被王莽取代时,也是从临朝的太皇太后王政君手里抢取到传国玉玺。汉代以后,大概除了明朝以外,中国历代王朝都发生过后妃“临朝称制”或“垂帘听政”的情况。在北宋历史上,还曾专门制定“皇太后垂帘仪”,规定皇太后垂帘听政期间在国家大典中一切相关的礼仪细节。这样一种皇后或者皇太后因临朝称制或垂帘听政而步入皇权政治核心的情况,也就成为中国帝制时代宫廷政治运作的别样风景。这一与传统观念相距千里的宫廷政治形态,在每一朝代当中的不少时候,又差不多成为当时皇权政治格局中的常态。
为了具体表现上述宫廷政治的面貌,我们从西汉到清代选取了十八位后妃。这样既可以照顾到不同的时代以明其各自宫廷生活的历史背景,又重点突出以分别交代她们如何走出后宫把握朝政。总的说来,这些后妃能够在某一历史时期处于最高政治权力的巅峰,或因皇帝年幼,或因皇帝罹病,或因皇帝懦弱,或因皇帝昏庸,或因先帝遗诏顾命,或因群臣拥戴奉请,均各具情致,别有天地。她们当中,有的野心勃勃、追逐权力,有的随波逐流、身不由己,有的强梁刚猛、随心所欲,有的犹抱琵琶、半推半就,有的历经磨难却享年寿永,有的炙手可热却殒身短命,有的称制终身,有的昙花一现,也都是个性迥异,别具一格。无论是她们婉转的浅吟低唱还是慷慨的长啸高歌,在她们担当主角的历史悲喜剧的大幕落下后,留下的,是永远无法消弭的阵阵余音,袅袅、沉沉,扣击着后世无数听众的耳鼓,吸引着人们去体味、品评。
第二部分
无冕之王:西汉高祖皇后吕雉(1)
吕雉,字娥姁,是西汉开国皇帝——高祖刘邦的皇后,史书常称以“高后”。刘邦生前,吕雉尽心佐助丈夫平定天下、治理国政;刘邦死后,她以皇太后的身份临朝称制,表现出非凡的政治才干与不同凡响的政治手腕。尽管她没有像后来唐朝的武则天一样登基称帝,但她执掌朝廷大权十五年(前195—前180年)之久,发号施令,刑赏由己;威服群臣,德怀北狄,以超越常人的精力和声望成为西汉初年政治舞台上的无冕之王。在她身后的两千年来,不论是褒誉歌颂还是贬詈咒语,都使她那难以泯灭的形象更加魅力永驻。单凭这一点,吕雉就不愧为一位杰出的女性,堪称中国历史上众多皇后当中的佼佼者。在吕雉身上,清晰地映射着秦汉之际特别是西汉初年半个世纪历史发展的轨迹,在她身边发生的那一幕幕悲喜剧,至今仍令人兴致盎然地去揣摩、品味。
结缘刘邦
吕雉的童年是在单父(今山东单县)度过的,她的父亲吕公是当地一位颇有身份的乡绅。单父地处交通要冲,战国之际,环处楚、齐、韩、魏之间,争端不息,民风强悍。秦灭六国,一统天下,在其地设郡置县。吕公一家原本生活安逸,吕雉与诸兄弟姊妹嬉笑玩耍,无忧无虑,全家上下,其乐融融。可惜,没过几年,吕公因故与当地一位豪门大族结怨成仇,平静的家庭生活一下就被打破了。
为了躲避仇人的报复,使妻儿老小免遭不测,吕公审时度势,决定离开多年安居的单父迁往沛县(今属江苏)。吕雉随父亲迁居沛县,对这人间险恶有了最真切的感受。沛县县令是吕公多年的好友,不久前他还曾向吕公提亲,希望吕公能将吕雉许给他做儿媳。吕公没有应允这门亲事,但吕雉的婚姻却在到沛县不久便有了着落,似乎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吕雉的婚事与一次酒宴大有关连,说来此事确实有一种传奇色彩。
吕公一家到沛县后,县里的官绅士吏闻知县令来了贵客,都纷纷前来道贺慰问。为了向地方上众人表示谢意,吕公特意举行了一次宴会,由沛县的功曹萧何负责筹办。根据萧何的安排,宴会的座次不分尊卑贵贱、年龄高低,只按贺礼的多寡来定。萧何忙里忙外,招呼来人,并高声吆喝着来宾的名字和贺礼数字,一旁有人忙着登录礼单清册,一派热闹喜庆的气氛。吕后像
就在这时,从门外闪进一人,只见他中等身材,却生得方脸大耳、鼻梁高隆,脸上须髯丰美,气度放荡不羁、洒脱不凡,人未走近,先已飘来一股酒香。萧何抬头一看,不觉微微一笑,原来是本县泗水亭长刘邦来了。
刘邦,乃是后取的名字。他在众兄弟中排行最小,父亲刘太公便唤他刘季。传说母亲刘媪怀上他时,正有条蛟龙盘旋在周围,并有金甲神人自天而降。这种传说当然不可信,但刘邦长大后的确与兄长们不同。平日里,他待人宽厚大度,不拘小节,却不像他的兄长那样勤于治家,而是游手好闲,不事家人产业,父亲常说他像个无所事事的“无赖”,比几个兄长差远了。为他的浪荡无为,刘太公不知生了多少气,后来见他积习难改,只好听之任之,由他去了。刘邦喜欢广交朋友,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屠户鼓手,都能与之结交。因为豁达大度、出手大方,又乐意助人,所以刘邦的人缘相当不错,地方上各种身份的人物当中都有他的至交。后来,刘邦谋得了泗水亭长的职位。亭长是秦朝时地方上地位最低的官职,除了负责往来官差的食宿事宜,还要维护亭内的治安,帮助化解一些民事纠纷。刘邦对于亭长一职似乎毫不在意,平日积习不改,依旧酒色自娱,无拘无束,常常喝得醉醺醺的,别人也无可奈何。官府之中上上下下一干人,刘邦虽然十分熟悉,但又从心底里瞧不起这些人,时常给一些盛气凌人的家伙难堪。刘邦还常带一帮朋友出入酒肆,有时也领到自己家里。刘邦的嫂子对他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行为很看不惯,对他带到家里的一班朋友很不客气。有一次,刘邦正在酒酣耳热的兴头上,想请嫂子再给他们添个菜,嫂子当众不便发作,却在灶间将锅沿敲得叮当响,朋友闻声,知道这是家中没有可烹烧之物的意思,纷纷离席而去。刘邦深感扫兴,也无可奈何。刘邦后来做了皇帝,就将他嫂子的儿子刘信封为羹颉侯以示报复(羹颉,据《史记索隐》及《史记正义》,是一座山的名字,位于北方妫州怀戎〔今河北怀来涿鹿西南〕东南;“颉”有鸟高飞之意,“羹颉”就含有饭食已尽或饭汤全光的意义)。
无冕之王:西汉高祖皇后吕雉(2)
萧何素知刘邦性情做派,见到刘邦此番前来,暗想不知此公又会引出什么事端。而刘邦听得萧何在堂前高叫“钱不满千钱,请坐于堂下”,知道又是钱多者坐贵席,便在递上名刺(古代的名帖,类似今天的名片)时,不假思索地脱口喊道:“奉贺钱一万。”汉高祖刘邦像其实,刘邦是一文钱也没有带。要知道,刘邦纯粹是为了来凑凑热闹,并非是给沛县令捧场,所以对贺礼的事根本不放在心上。再说,刘邦平日从无积蓄,有点钱不是送人救急,就是纠集朋友喝酒,在当地酒肆之中还时常赊欠,甚至到了年底也无钱还账。所以,刘邦即使有心奉礼来贺,恐怕也无钱置办。那厢吕公闻听有人重礼来贺,忙到大门相迎,他见刘邦仪表不凡,更是另眼相看。萧何从旁提醒吕公说:“刘季这人平日好说大话,很少办实事。贺钱怕是没准的事,您别指望他能兑现。”吕公并不在意,还是请刘邦上座入席。刘邦也不谦让,眼乜斜一下众人,就一屁股坐下。
酒宴开始,刘邦如鱼得水,旁若无人,只顾大吃大喝,嘴里还不住地啧啧赞叹:“好酒!好酒!”吕公见状,更觉此人不同寻常,他不动声色,先去招呼别的客人。当杯盘狼藉,宾客已三三两两离席而去时,吕公借劝酒的机会示意刘邦留下来,似有话要说。刘邦会意,便独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当众人散尽,吕公便坐到刘邦身边说:“老汉我从年轻时就喜欢给人相面,经我相过的人多了,却从来没有一个像您这样的贵相,愿阁下好自为之。我客居沛县,有缘与您相识,也许就是天意。老汉直言相告,我家有一女,正当待字之年,求亲说媒的也有不少,若是不嫌小女质陋貌丑,就许配阁下做妾,早晚奉执箕帚,料理家务,也好得个照应。”刘邦闻言,满口答应。吕公所说的女儿,就是吕雉。吕公另有一女尚幼,名唤吕媭,后嫁与刘邦好友屠户樊哙,此乃后话。
吕雉与刘邦的婚约就这样定妥了。
酒宴结束后,吕公向夫人说明事情原委。谁知吕媪听罢,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数落吕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