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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护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几上干粮一动没动,萧护让慧娘过来:“吃了快睡!明天四更起!”慧娘解下自己的大红披风,觉得披风当被也不会冻着。
她这么想,是地上并没有她的被子。
匆匆吃完,各自喝了几口冷水。萧护从白天就板着的脸上有了笑意:“跟着我可不好,我没让他们烧热水,这是雪化的,冷不冷?”
“你能我就能。”慧娘一抹嘴,把披风往地上一铺,萧护问她:“作什么怪?”手一指床:“睡床上去!”
慧娘怔住,对着床看看,再看萧护。萧护没看他,解衣服解靴子:“没水洗,你爱干净,打下兴州好好的洗。”
帐篷里只有一个火盆,还是为带着慧娘萧护才让人升的。别人的帐篷里,和他以前行军路上都没有。
他很快脱了外衣,见慧娘抱着披风一动不动,大步走到慧娘面前,伸手解她衣服。
慧娘大惊失色往后退:“啊,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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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共眠的误会
她惊慌失措,本能中女儿心思当道,把披风死死挡住胸,觉得这样还不行,用眼神儿竭力瞪着萧护。
很希望一眼把他定住!
萧护一把扯去披风,手又伸上来!
慧娘总算想到自己是很打的,而且打倒过少帅的。握紧拳头砸过去,萧护接住。再来一腿,萧护让让身子。
这一让,慧娘趁机跳开来,从床和萧护之前离开。
萧护转过身子,见慧娘涨红脸喘着气,这下子指责也有了,大声道:“你,你……敢动我一下,我……”
高大的身躯毫不犹豫地过来,他腿长一步就迈到,慧娘蹲马步,呼地一拳打向萧护腰眼。萧护叼住她拳头,转了一转,慧娘只觉得一股大力涌到,身不由已转了个圈。
脖子随即被掐住,可以感觉到那手指的有力,再动一动只怕脖子不保。
慧娘倒不是怕疼,虽然两侧脖子上手指都深陷入肉。她为别的心思掉下眼泪,有了哭腔:“求你,不要这样!”
她不是没有担心过,既然她不想再嫁萧护,那自己清白身躯与萧护再无关系。初当小厮时,抱着戒心。后来见萧护秋毫不犯,心渐渐安。
今天这一出子,慧娘从没有想到过。从她看到只有一张行军床时,也没有往不好处想。
此时,她哭着哀求:“不要,求你!”
有一只手伸到她胸前,慧娘拼了命挣扎身体,只换来脖子后那手指更有力摄入,还有萧护的喝斥:“别动!”
那手指,修长有力,解开了慧娘的衣带,再解开她的腰带,去了她的盔甲和外衣……。
“呜呜,少帅……”慧娘顿时哭成了大花脸,嘴里说些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她泪眼模糊的想,怎么办?
外衣飘落,慧娘死的心都有了。人虽不能动,死的方法还有很多。她用力张开嘴,对着舌头就咬。萧护手急眼快,把自己的手指架住她牙!“格嘣”一声,响声还不小。慧娘张开嘴,哭得就更凶。
萧护手上的扳指,硌疼了她可怜的牙!
嘴里涌进一堆衣角。萧护大怒,捡起慧娘外衣,一古脑儿塞住她嘴,扼住她脖子的手一带一按,脸朝下的按在自己大腿上。举起巴掌,重重打下去!边打边骂:“要不是明天行军,一顿鞭子抽得你起不来!”
慧娘猝不及防,只觉得脖子上疼如上了钢钳,还是烧红的钢钳,不仅疼,火辣辣的还灼人。新换的姿势还来不及觉得羞辱,屁股上铁砂掌左一记右一记下来。
疼楚,加上羞辱,过电般涌向慧娘全身。有心想喊,嘴里塞着衣服。有心忍,又疼得难当。用力踢腿,一脚中了萧护大腿。
萧护后退一步,还没有松慧娘。拎起来她,再次喝斥:“别动!”给她乱挣的脚上去了靴子,甩一甩,把慧娘甩到床上。
慧娘一落地,七手八脚去了嘴里外衣,双手叉腰泪痕满面跳起来怒吼:“你干什么打我!”萧护见她还在横,转身几步寻了自己马鞭子在手,再回来横眉,鞭子摇一摇:“睡觉!”
火爆性子的慧娘,最近一直算捧在手心里,怎么能忍?把外衣团团,对着萧护的脸掷过去!萧护一鞭子抽飞外衣,再一鞭子奔着慧娘就抽!
床上还有枕头,慧娘拿起来挡住鞭子,人跪坐床上又羞又愤又气,呜呜咽咽哭起来。
她手举枕头,枕头上架着鞭尾,鞭子另一头在萧护手上。
两个人都一动不动,只有慧娘的泪水和哭声不住流淌。
带泪的慧娘,如带露的珍珠。泪水让她白净的面颊朦朦胧胧,又惹人怜爱,又惹人心疼。呜咽哭声,听在萧护耳中不仅是伤心难过,还似绝妙的好曲子。
“这怎么睡?只有一床被子!”慧娘到此是明白萧护没有侵犯的意思,她又是羞愧自己刚才乱想,又觉得一床被子不能睡,哭得就更伤心。
萧护丢了马鞭子,取走慧娘手中枕头,她还举得高高的不肯丢。较了较劲,萧护取到手中放好,揭开被子再次怒声:“不睡这里冻揭你的皮!快睡!”
抬手又是一巴掌。
慧娘对他的铁砂掌防备着,被赶着哭哭啼啼睡下来,恼了!三把两把被子全裹上身,缩进脑袋继续哭泣。
哭了好一会儿,觉得脖子和屁股无处不疼,连心里也是疼的。只有一件,不见萧护来寻被子。带泪伸出脑袋来看,大吃一惊!
萧护*上身,只着一条绸裤,双手交卧在腹前,闭目入睡。
慧娘为难起来!
这天气,真冻揭人的皮。帐篷里,又只有一个火盆。寻常春秋天这样睡也难保不生病,何况天寒地冻。
她裹着被子,脑袋伸出来还觉得寒气侵人,而萧护,他光着上身一夜要是病了,自己心里怎安?
有心让萧护穿衣服去,又怕他铁砂掌。他不作解释,武力解了自己衣服,顺便自己还挨了一顿揍……要是明说,慧娘也知道自己万万不能答应,最后一定和萧护炸毛。少帅算是了解慧娘,一句废话不说,直接上巴掌。
慧娘怯怯想说让被子,自己穿衣也能睡,想想萧护怕又是铁砂掌。脖子上疼和屁股上疼一阵阵提醒她,眼前萧护光着的身子不再让她羞涩,只让她担心。
也不能再多想下去,多想一时,萧护多冻一时。
终于,慧娘把被子分了一半盖过来。萧护睁开眼,见到的是一张含羞带埋怨的芙蓉泪脸。萧护慢慢伸长手臂,这慢慢的姿势让慧娘明了他接下来要作的事。要躲,脖子一动就疼得厉害。面对手臂近了,慧娘又气又羞地重新哭起来,边哭边抱怨:“你,欺负我!”
“小傻子,我这还忍着气,你别再招我!”萧护把慧娘抱近些,却互不贴着,用被子把两个人裹好,恨恨在她耳边道:“又不是没抱着睡过!你刚才想什么,为什么要寻死?”
恨上来,在被子里又给了慧娘一巴掌。取过自己外衣,把它横两人中间,萧护道:“这下子安生睡吧。看你胡闹耽误睡觉,明早起不来,看我抽不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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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戏,非床戏。。。。。。。仔顶锅盖飘开。。。。。。。后面还有上床戏哈哈
第四十八章,十三少的牙
第二天起来,慧娘肿了眼睛,萧护看一眼就气一分,那脸色一寸一寸往下拉,拉得慧娘不敢看他。
这一夜居然睡得香甜,心中不安慧娘先醒来,自己枕着萧护肩膀,手抚在他胸膛上。那滑不留手的感觉,还在慧娘手指上。
她一动,萧护就醒来,接下来起床号声响起。收拾帐篷行李等物,上了马,人人用早饭。慧娘吃了两口,忽然哎哟。萧护和萧西萧北一起看她,见慧娘酸着脸捧着牙面如苦瓜。萧护面沉得和冰硬雪地差不多。萧西和萧北来安慰慧娘:“十三少?牙怎么样?你没吃过这种干粮,本来就硬,冻得实在比冰难啃。你得先慢慢的咬下来,在口中烘暖了再嚼。”
五更天,唯有雪地光亮。萧护借着雪光看自己手上的扳指,玉的,硬度很高。十三的牙虽硬,这玉估计更硬。但是萧护疑神疑鬼,还是觉得扳指上有浅浅牙印子,认为十三的牙更厉害!
能咬得动玉!
他知道干粮不好吃,虽然气慧娘看错自己,也怜惜她这一会儿啃不动。抬手拍拍慧娘肩膀以作安慰,慧娘痛呼:“痛!”
她转脖子,昨天惨遭荼毒的小脖子,一定有好几个手指印。
萧护虽不内疚,难免心疼。吃着自己的干粮,淡淡道:“中午埋锅烧点儿热水。”别人还没有说什么,慧娘转头怒火冲天:“不!我能行!”把手中干粮在眼皮子前面瞅瞅,小心翼翼小小咬了一口,这一下子可以了,慧娘喜上眉梢,慢慢吃起来。
和昨天一样大的雪,还越下越大。有几时,车要推着才能过坡。中饭、晚饭全在路上吃,就是休息的时候也不多,更没有时间烧热水。
晚上搭好帐篷,人人不解甲不解衣倒头睡,此时没有战事,就是太累了。慧娘吸取昨天的教训,早早睡下。萧护查过营哨回来,差一点儿笑出来。
慧娘合衣裹着披风而睡,右手边,放着盾牌,这是和自己相邻的地方。左手边,放着她的马鞭子,带鞘的刀,闭着眼睛已经睡着。
萧护轻手轻脚把马鞭子盾牌刀取走,再给她解了披风,去了外衣,盖好被子这才入睡。
第二天慧娘格外懊恼,从早上起就烦恼。又被萧护骂:“晚上再这样,看我收拾你!抱着盾牌能睡舒服!你当你是长行军的人!睡不好看你累趴下!我的小厮全给我长光,丢我人的,揭了你的皮!”
慧娘就差双手掩耳朵,躲不过去实在没办法,抬头可怜兮兮。萧护住了嘴,一天沉着脸。慧娘不敢惹他,东西南北乱看风景。雪地空旷,雪山高扬,心中多少烦恼,化得一干二净。
晚上一横心,解了外衣横在中间早早睡下,第二天早上,不知怎么,又脑袋贴到萧护肩头,没办法,他那里实在暖和。
如此过了几天,人人赶得人困马乏。晚上睡下来,萧护不解衣甲,也不许慧娘解衣甲。慧娘知道兴州将近,还有就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解衣甲能睡,为什么前几天不许?少帅肯定不是歪心思,慧娘每每为萧护骄傲过,再解气地想想以后他娶了郡主,铁砂掌用在郡主身上,郡主必定还给他。
萧护只是想能让慧娘睡得多舒服一夜。
慧娘的心,还冰在雪地里。
这一天到了兴州城下,扎下营地,少帅的大帐树起,萧字大旗飘扬在上空。萧护招来随行将军们商议,问他们一一讨主意:“怎么攻打?”
来的人,是易平湖,鲁永安,伍林儿,姚兴献,王源,常礼武。易平湖先看伍林儿,默然不语。再看余下几个人也都不说话。易平湖以为是个机会,道:“少帅,这帐并不好打!”萧护眯起眼:“哦?”
“这天,城墙上滑得云梯都架不住。风这么大,箭也准头差!兴州自古难攻易守,侧面是悬崖,崖高上千丈,下面是江水,要是春暖花开的时候还能爬爬,又有人看守。倒是兴州后面的两个城,黄城和随州,好打得多,守兵也少。”
萧护微微而笑:“怎么个好打法?”易平湖卖弄他知道:“黄城全女墙,早年间我去过因此知道。随州更富,物产也多,兴州一破,随州可取。”
鲁永安随着别人轻声笑出来。兴州破了,随州黄城当然可取。现在少帅问的,只是破兴州。鲁永安和易平湖走动得近,闲话也多,但对于他爱推托不担当的性子看不上。
“易将军说得是,”萧护也不恼,指名道姓问常礼武:“常将军有什么计策?”常礼武严肃认真:“回少帅,天寒地冻,实难攻打。这话,来前我已回过少帅。”
萧护不恼,只是笑视众人:“这话你们可以回我,我难道这般回邹大帅?”常礼武红了红脸不言语。
“鲁将军,”萧护正色看鲁永安:“将军从京中来,从来是我敬重的,将军有良策请教我。”鲁永安沉吟:“大帅严命年前必取兴州,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他苦思着,也不得主意,却不以气馁回萧护,起身拱拱手:“少帅,可从长计议!”
萧护长叹:“好吧,我也这样想,命人拟信给大帅,说玄武军已到兴州城下,奈何天寒难破城,从长计议!”
帐篷里不少人的脸都红上一红,包括易平湖。
易平湖是个难得脸红的人,总觉得这脸红是自己在萧护面前低了一等。出来寻鲁永安一处走,一起到鲁永安帐篷里,易平湖翻脸恼怒:“不能打!当时怎么不回!一定到了这里,才知道不能打!”
“这也不能怪他吧,国舅爷那人,”鲁永安话到这里咽下去,易平湖收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