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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萧护闷闷不乐,他答应苏云鹤去看看,本想有个好结局。就不如十三,能本分守分也能接纳。再说苏云鹤把他一通吹捧:“表哥看过的,就知道好不好。”现在看到十三才想起来,万一不好呢?
慧娘是觉得这日子挺有趣,表姑娘们不是个个可爱,但常来往的表姑娘们个个可爱。表弟们不是个个上来就恭敬,但求到萧护的全是恭敬人。
别的,可以置之脑后。
就劝萧护:“父亲一时气话。”
萧护只能漫不经心:“也没太把这事放心上,闷是为表弟糊涂,算了,牛不吃水,不能强按,为他难过也白搭。”当下催水早睡:“明天晚上回来得晚,又起了一个什么书社,今天下的贴子赏月,今天和你早睡,权当明天的弥补。”
慧娘不脸红也红了脸:“你这个人,”外面看着斯文贵气,房里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那书社起在了喜红院中,十几个人包括萧护全是本城有头有脸的人,占了最大的一层楼,不许别人上来,尽点所有红姑娘,蒋延玉又跺脚催促:“小兰香呢,敢不来侍候?”
萧护见一屋子莺燕,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粉白细嫩,可以赏玩。道:“不要也罢,来得太多,脂粉味儿薰得人难过。”
那粉白女子叫小白桃,闻言正喜欢。她认出来萧家少帅,他身上有一个大传闻,他妻子出身不高,据说是他帐下的兵,能有什么好肌肤?
怕小兰香来分了萧护的心,小白桃过来拜倒:“少帅,小兰香有客人,是一个京里来的,姓张的老爷,又会吹牛,又会发脾气,少帅是最宽厚的人,容小兰香陪客人吧,”
一干子人除萧护外全恼了,有摔桌子,有砸扇子的,七嘴八舌:“好大胆子,不陪我们!”萧护早知道张同海包下小兰香,也懒得见他寒暄,只问:“你认得我?”
从少帅二字出来,这楼上侍候的人全跪下来,有人含羞,有人带怯,眸子不离少帅半分。见他一表人才,说他是执掌三军的少帅,看不出来哪里像?
锦裘缓带,玉佩珠簪,没有一处不是富贵气象。把常来的蒋大公子等人全比下去。
小白桃见萧护肯回她话,更加恭敬的伏地:“是本城人,怎么敢不认得少帅?”抛了一个媚眼儿。
有人喝彩:“好!”
一片笑声。
萧护正为表弟死心眼在别人身上不自在,对这些人没耐烦。见小白桃试探地要坐过来,摇手道:“不必,你站着倒酒,”对一干子王孙公子笑:“军中三年,不见丝竹,全是马嘶人喊,好粗嗓子!让她们轮流唱曲子,唱得好,赏金钱,有诗一首;唱得不好,罚酒一坛,赶出席去,人少些才素雅。”
一屋子人全怔住,这里全是有钱的公子,都想在这里侍候,博几个赏钱。见公子们哄笑:“好坏主意,这一坛子酒下去,不毁人嗓子吗?”
“一坛子酒算什么?”萧护居中而坐,探身对两边笑:“我久不来,听你们吹得这里花好月好的,今天我出钱,这里人全唱得不好,外面请瞎子来唱,羞一羞你们也羞一羞这老鸨。”
“哈哈,”笑声快把屋顶子掀翻。他们不怕官又成年不怕家人,要的就是别致的闹法。喜红院的人赶快去一个告诉老鸨,余下的人听他们兴高采烈讨论:“醉乐酒楼上那瞎子唱得好,话说唱得不好,别当窑姐儿,”
“就是,唱得不好,把我家打更的喊来以后当你们头牌,他每晚喊,三更喽,一把好清亮嗓子。”
小白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还算能稳住,跪下来对萧护陪笑,也将他一军:“唱得不好,不入少帅的眼,自当罚下席去。要是唱得好了,斗胆请少帅留宿。”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笑声。
老鸨及时赶到,在外面听到这话回得好,想想自己进去能怎样?这里面的人一个也惹不起,平时随他们闹,好在还不是没有分寸的人,闹也有个尺度,老鸨悄悄又下了楼,让人知会唱得最好的小兰香:“萧家少帅在,快打发了你那什么大人,你又不跟他往京里去,得罪哪一个值自己算算好。”
小兰香收到信神往,因为少帅娶妻新闻大,都说少夫人出身不好,但让人掳了去两天,萧家兴师动众,就差全城总动员,让没有身份的人更觉得有情最大,也许自己也能行。
小兰香觉得这个主儿更值得会。
又讨厌张同海天天吹,只是不走,又不为自己赎身子,打定主意要撵张同海先走。
从她楼上可见对面楼上,珠光宝气喷出去多远,香兰麝沉香一起燃起,丝竹声咿咿呀呀,没多久换一个,接着大笑四起:“喝,一坛子!”
再起丝竹。
这样的热闹,喜红院中人人惊动,都跑去那楼上看热闹。张同海酒醉半醒,眯着眼睛问:“那是什么人敢哄闹?”
“我说老爷呀,你醉了回家去吧,家里难道没有好侍候的人,这天不早,快回去吧。”小兰香一心撵他走。
张同海怒了,大着舌头:“什么!是什么人?”
“是萧家少帅同人在取乐,你天天说你京里出来的官儿,怎么着,也去会会?倒没有请老爷。”小兰香半真半假。
张同海一听萧护,头皮就发麻,本想发怒,又底气不足。不怒,让小兰香看笑话。挽起小兰香:“走走,出去转一圈儿让他们看看,这最红的人,在老爷我这里。”
小兰香真的怕了他,他每晚来,就会挽起自己院子里走一圈,让别的人都羡慕他。但是有一条好,走一圈博得众人羡慕后,他多会离开。因此陪他出去,又吩咐张同海的跟从:“带上老爷的东西。”
张同海还真的打算走了,输人不输阵势,这么着走一圈,等老爷不在,随你陪谁,反正是老爷用过了的。
外面人不少,能攀交情的去上楼,今天萧少帅解闷掏腰包。楼上站不了的,全在楼下仰着头看笑:“好啊,小红喜也被撵出来了,”
又看身边人变脸:“老张,你别生气,这时候看的是真功夫。”就有一个女子灰溜溜下来。
难道有一个两个嗓子中听的留在楼上,和她相好过的人就欣欣然得意,觉得自己眼力不差。
张同海走到楼下,羡慕上面玩得好,才抬头看,只见人群中一把钢刀雪亮如明月,掀起狂风怒涛惊波奔流。
直奔他面门而来。
一个黑衣蒙面人大喝一声:“敢抢我的人,拿命来!”
他是从人堆里出来的,大家全听曲子看撵人,谁也没注意他原本什么模样,或者原本就缠着头包着脸。天气入秋是入夜,缠头包脸的人本不少。他忽如其来的蹿出来,好似猛虎下山岗!
“保护张大人!”
两个随从上前架住这刀,却身子一震,手中刀脱手而去,硬生生被这一刀甩出去。慧娘奔上一步,哗啦一刀,如银月忽坠,以天水倒灌之势直奔张同海面门。
与此同时,楼下人呼地一下子散开:“杀人了!”
楼上人还发愣间,萧护和他的小厮们一步到了楼栏前。
头一眼,萧护没认出来慧娘,认出来慧娘的刀!
这刀有名,取自兴州阿扎克的库房。十三小厮为新年没有得刀马而生气时,萧护早早为她准备下来。
刀名“滴珠!”
白天也好,月下也好,迎光若飞雪滴珠,自然有寒气,粒粒如滴珠。萧护头一眼见就夸声:“好刀,”给慧娘留下来。
再看那个人,全无章法,刀法杂乱,却刀刀狠辣。慧娘功夫师父太多,有些走江湖没真功夫她也学了,萧护早就笑过她全无章法,全凭着狠性儿。
见张同海虽然身子笨重,逃命却不含糊。危急中把小兰香往前一推,他用滚的在地上一气滚出去多远。
因为身子圆,滚得很得势。
他的随从扑上去,萧护手抓栏杆,目光炯炯,机会已失,还不快走?出来游玩,腰中没有带剑,寻思着怎么把慧娘惊走,见慧娘有退的心。
她刀尖对上随从刀尖,“当”一声脆响,别人刀皆折,慧娘借这个力,一跃而起,扑通入了旁边池子。
萧护愕然,十三从没有这里来过,怎么知道这池子水通外面。慧娘入水之际,最后一眼看到了萧护。
她的夫君金冠乌发,脸上酒吃得微红,手扶楼栏,两边站的有小厮,也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娇艳女子。
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入水后,慧娘头一个想法是,这是书社?第二个想法是,坏了,夫君会不会认出自己。江南河道多,出水后就离家不远。小门后锁是挂上的,此时轻推开,伸手门缝中取过锁,蹑手蹑脚进去,细听,无有动静。墙上藤蔓内取出披风一件遮住身上水,锁上门。抱着刀回院子里,告诉丫头们:“一身大汗。”
衣上水拧干过,暂时不滴,糊弄了过去。要知道她前几天也有意这样,弄得一身汗水回来。
若荷如柳全是能干的丫头,少夫人洗出来,她们已经把湿衣泡在水里,慧娘早把刀鞘擦了又擦,乌黑刀鞘平时摸着就有些厚重湿渌感,与刀饮人血有关。又长久存放才取出来,是这种手感。
好似衣服久不穿,压在箱底,摸一把也有这种手感。
挂好,弄干头发睡下。院门外,萧护踏进门来。
他善了善后,再回来,就是这个时间。
进门问少夫人,说习武后睡下。萧护不动声色问:“那必然一身汗水?”丫头们回说是:“前几天也是这般。”萧护眯起眼睛进来,见慧娘一动不动睡被中,头发半干她肯定说才洗的。先去看她的刀,少帅才不去摸那刀上水,他只伸一个指头,在刀身上轻弹数下,另一只手下面接着,见有水珠落下来,小小的,烛下如珍珠般可爱。
必是慧娘无疑了。
灯下黑活生生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萧护在榻上坐着想了想,慧娘是怎么知道张同海?看她样子,是必杀他不可!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她那不知去向的两天。
平时女眷们在宅院里,走一步都有人知道。
从慧娘今天的举动和言语来看,是想造成嫖客争风致死人命。她如何偷出宅院,如何查到喜红院,如何知道张同海和小兰香的关系…。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慧娘小心的避开别人认出她和萧家有关系。
萧护对自己未婚妻子的看法,一直是她伤于父死母亡,执着于报仇二字。她文墨俱通,品茶女红都行,算是一个合格全才的妻子。
只有仇恨总在心中,她倔强一些,萧护也能体谅。虽然这不像女孩子。
但今天,妻子给少帅一个新看法,这丫头简直就是一个小狐狸,把自己夫君骗得团团转,要不是今天晚上不是在书社而是在喜红院,萧护知道自己还不能发现。
他手指点在榻上小几上,把慧娘可能出去的几条路一一排除。比如表妹们和她勾结,这不可能。慧娘才到家里还不熟悉人,不管什么亲戚一概笑脸相迎,母亲夸她会是个好主中馈的媳妇,上对长辈是关怀备至,听到委屈话回来还不敢对自己说,当然自有人说,不是丫头说,就是旁边听的人说。
慧娘知道自己知道,总是劝:“那不是亲戚,人家未必有意。”
再者对姐妹们,她是处处讨好,丝毫不敢怠慢,和任何一个新入家门的媳妇一样,不敢得罪姐妹们。
表弟们更不会,男女有别,算是隔了一层。
再说哪个亲戚这么大胆,这么短时间敢帮她作这种事情?
只能是她偷出去的,她曾经当过自己小厮。
萧护起身去书房,见钥匙全在。放回去时,又取出来,一一仔细看过,有一把错了。
不是原来那一把。
少帅微微一笑,这丫头能的。天天猴在怀里撒娇撒痴,背地里会玩这一手。好好,且走着瞧!
回去床上解她衣服,毫不客气要了她,慧娘本是装睡,见夫君回来索求,装出来睡意多又曲意迎合。
最后搂住萧护脖子,好天真的眨眼睛:“夫君今天做的什么诗?别人又对的什么?”萧护含笑与她抵额,眼睛相对不过一寸远:“告诉你不许生气,”
对面那一对乌亮如黑宝石的眸子忽闪着,故作疑心:“去了哪里?”
“去了烟花地作诗呢,”萧护笑容可掬:“要不要听?”见妻子嘟嘴,这是她的老习惯,不趁心先噘嘴,再离开自己回她枕头上装生气。萧护自己睡了,不理妻子算是一个冷淡。
慧娘最终睡了,她今天耗费力气,是件累人的事。
第二天一早,被萧护弄醒,亲了一个不亦乐乎,慧娘安心下来,她最担心的也是自己的刀被认出。当将军的,认识刀剑是个本能吧。再说这刀真不错,总是弄折人刀。
只是那刀多有名,萧护还没说。为什么不说,是过年时慧娘为刀马小小生了一出子气,大年初一桌子上摔耳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