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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俞眼角一阵抽搐,一股子无名怒火涌上心头,莫笑峰早不说晚不说,到了自己将原太平寨头领逼得无话可说的时候才出这招。自己能说的,能许诺安抚人心的,一天过去,基本都已经用上了。
而莫笑峰这时候抛出这个话题,分明是要挟自己,如果自己要挽留莫笑峰,那他势必会要求杀了刘文秀,至少也是剥夺了刘文秀的职务。到时候自己完不成许诺,一样难堪。
若是不挽留,只怕接下来原太平寨的众多头领接二连三的都会辞职,到时候自己不是难堪那么简单了,只怕军心不稳啊。
全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梁俞,看他如何抉择。
原太平寨的众多头领纷纷站起身来,大有和莫笑峰一起下山的架势。
艾能奇眉头紧皱,看向刘文秀,刘文秀身子不住的颤抖。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也是即位在意梁俞的选择。
梁俞抬起头来,双目如同两把冰刀,在原太平寨众多头领身上一一扫过,凡是被他注视之人,无不身子颤抖,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来,不敢和他对视。
“准!”
梁俞冷哼一声,看也不看莫笑峰,带着一股隐隐的杀气,吐出了这个字。
“寨主,我等年老,同莫头领一样,请辞。。。”
剩下的原太平寨的头领对视一眼,仿佛有了勇气一般,同时说道,只是话还没说道一般,便被梁俞打断了。
“如有请辞,一盖照准,每人从寨子府库里面拿黄金百两,白银两千两,算是本寨主谢过你们这些年对太平寨的功劳!”
梁俞冷哼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话语,满面寒霜,心里极为愤怒。
原太平寨的众人,若是有一个有能耐的,当初梁俞上山之前,太平寨便不会落得只剩一百多人的尴尬境地。当初梁俞重建太平寨的时候没见这么多人说话,如今太平寨强盛了,倒是纷纷出来倚老卖老了。
若是不整治他们,梁俞难消心头之气!
整好借此机会,提拔一批梁俞的心腹上位,彻底掌控整个太平忠义城。
梁俞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什么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了。
但凡一个君王上位登基,如若不换上一批听自己吩咐,为自己办事的臣子,每天和前朝遗留下来的那些老臣讨论这个,讨论那个,讨论过来,讨论过去,只怕什么事情都耽误了,到最后,一件事情都做不成!
任何一个君王,不是让人口称万岁就能当得上的,必须有着一批忠心自己的大臣,把那些不忠于自己的人全部踢掉,不怕大臣里面有派系,只怕各个派系不忠于自己。
“今日议事到此为止,愿意走的,便回去吧,本寨主强留反倒不美。”
梁俞说完之后站起来,一拂衣袖,冷哼一声,转身从大殿后边走向参谋处了。
玄机子朝着众人一拱手,然后看了看艾能奇和刘文秀,跟上了梁俞的步伐。
艾能奇会意,点了点头,拉着刘文书,三人一起跟着梁俞走进参谋处。
议事大殿内,诸多头领面面相觑,莫笑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他没想到梁俞竟然这么大反应,直接将自己和原太平寨的众多人等一起抛开,这样一来,他们这些人的地位倒很尴尬了。
说离开太平寨只是气话,太平寨现在兵强马壮,山寨极为富足,钱粮财物兵器盔甲在仓库里堆积如山。
每月他们这些头领的月俸也为数不少,足够他们每天山吃海喝,月底还能剩下一笔余财。跟当年太平寨没落之时,连想吃顿肉,都得下山去抢的境地,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若是离了太平寨,不说地位上一落千丈,单说少了这笔每月固定的银子,他们以后的生计就是一个难题。
这些平时大手大脚花惯了的老爷头领们,又有哪个平时攒下银子了?
参谋处内。灯火通明。原本参谋处值班的人全部在外边值班看守,里面只剩下梁俞等四个头领。
一张极为详细的太平忠义城以及周边的军事部署图挂在了墙壁上。
“说说你们的意见把。”
梁俞搬了张椅子,坐在地图前面,开口说道。神色十分冷静,完全不是刚才在外边的那副暴跳如雷的模样。
“特工已经在他们所有人家里布置了眼线,一有风吹草动,随时都会报告。”
艾能奇上前一步,言非所问,却话里有话。
刘文秀有些惊疑不定,看着艾能奇的目光有了一丝陌生,特工成立以来,向来低调无比,从不与外部的部门有所交集,刘文秀只知道特工部已经派出了百十名眼线,遍布巴蜀各处,却没想到梁俞如此深谋远虑,连太平忠义城各个头领家中,都布下了眼线。
只是不知道,自己家中何人是眼线。
刘文秀心里揣测不定,特工虽然不予外人交集,但是成立时间却正好是自己和梁俞僵持不下的时候,梁俞没有理由不将第一批特工派入自己家里。
“能奇,你拨一半兵马归属玄机子道长。”
梁俞点了点头,说起了另一桩事情。
艾能奇点点头,没有任何意见,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现在刘文秀还没有和梁俞完全缓和,自己身份有些尴尬,还是不统领兵马最好,梁俞手下暂时无可用之人,自己也只能暂时挑起担子来,将兵马交托一半给玄机子,艾能奇却是求之不得。
他手下已经有了特工部,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其中威力之大,艾能奇却是心知肚明,若是手上再有兵马,梁俞即便对他再放心,只怕也是心有不安。
“道长,你有什么意见。”
梁俞转过头来问向玄机子,玄机子深谋远虑,想事情要周全的多,即便这件事情他不想参与,但他代表着青城山一系,梁俞凡事还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最好,如果能将拉下水,就更称心不过了。
“今夜子时,乌云遮月,恐有杀伐之事,内城东部,更有火光之灾。”
玄机子轻抚长须,淡淡的说道,话语中自有一个杀气弥漫。
刘文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仿佛刚认识玄机子一样看着他,眼神带着恐惧,惊疑不定。
内城东部,乃是原太平寨头领聚居的地方,北部是空闲着的一片府邸,是预备着有新的头领入住的,南部是内城守军的军营,西部是刘文秀和玄机子,天空等人的府邸所在地。
玄机子此话一出,意义深刻,今夜的杀伐之气,只怕比昨夜更重啊。
成都城外六十里。
时间已经过了傍晚,交战双方各自扎下营寨,营寨扎好之后,双方派出军兵,点起火把,去收拾尸体。
两方都很有克制的没带兵器,收拾尸体,对于两站双方来说,不仅仅是为了让活着的兄弟不寒心,更是有着生死攸关的事情。
若是两方都不收拾尸体,任凭烈日暴晒,不出数日,便会恶臭不断,滋生瘟疫,到时候瘟疫传染开来,两军绝对不会有一个人幸免。
刘艺龙帐内,天空和刘艺龙两人盘膝而坐,刘天龙和侯强两人在一旁战力护卫。
“战果统计出来了么。”
天空给刘艺龙添上一杯茶,然后问道。
“统计出来了。”刘艺龙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我军步卒战死一百七十三名,重伤八十人,轻伤三百。火枪手无伤亡。骑兵战死两百,重伤二十三,轻伤四百人。”
这一仗说起来打的算是比较惨烈的,尤其是骑兵,今天一战下来,伤亡接近四成。战斗力损失极大。
“太平军骑兵战死一百一十五人,重伤十八,轻伤两百一十二,步卒战死两百三十二,重伤七十三,轻伤两百。火枪手无伤亡。”
天空也是叹了口气,说出了太平军的伤亡情况。
这一仗下来,太平军已经有些伤了元气,尤其是遭受过贼军左右两翼夹攻的步卒,即便有着全身护甲。仍然损失惨重。
不过这一仗终究是胜了。
任志高所部伤亡更重。
左翼受过包围,战死差不多在八百左右,轻重伤员加起来,也得有个一千五六,右翼收到损失较小,伤亡不到八百,中军前部三千人全部战死,加上中部四千人,伤亡接近一半。
一天下来,义军第二天还能出战的,只怕也就剩下一万两千人不到。
121章 南征北战(五)
第122章 狗急跳墙(一)
眼下,天空和刘艺龙这里,战况并不乐观,一场仗打下来,死伤了不少兄弟,两人都是忧心忡忡,五内如焚。
而从太平寨的议事大厅中,愤愤然拂袖而去的梁俞,此刻人正在大寨的参谋处,背负着手,望着天边那缓缓落下的一轮红日,心里也是愁肠百结,一筹莫展。
夕阳西下,夜幕将临。
中秋时节,太阳刚一下山,夜幕立刻就将大地笼罩。房间里已经是漆黑的一片了,梁俞转过身来,指了指桌上的灯烛,示意执事掌起灯来。
梁俞向来喜欢在黑暗中思考问题,因为一个人处在黑暗之中时,最容易看透问题的本质和造成问题的根源所在。何况,现在梁俞思考的是关乎整个太平寨气数存亡的大问题。
像莫笑峰这种很粘牙的角色,到底该怎么处置才最妥当?
还有,现在已是惊弓之鸟的刘文秀,心存观望之念的艾能奇,以及围绕在他们之间的大大小小的一众将领们,这些个角色,到底该怎么安排呢?
虽然,梁俞之前有过大公司业务经理的工作经验,凭借这份工作经验,在人事的处理上不敢说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最起码也是游刃有余的。
而在眼下太平寨这个至关重要的大问题上,梁俞却是初次觉得,自己的能力尚有所欠缺,应付这些难啃的角色,还真有些力不从心。
“头领,还在想着刚才在议事大殿上的事啊?”
就在这时,玄机子道长走了过来,向梁俞微笑着说道。
“嗯!”梁俞点了点头,当着玄机子道长的面儿,梁俞当然是有话明说,不会遮遮掩掩的,长叹了口气,说道,“天空正在他地作战,定国又忙于练军,太平寨正是用人之际,大家齐心协力,万众一心还怕来不及,莫笑峰却在议事大殿上,大大方方的摞挑子,摆明了是将我的军!”
“呵呵,说的是。”
玄机子道长缓缓拈须一笑,好像莫笑峰和当时殿中所有摆明摞挑子的所有将领的这一举动,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似的,至少他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和怅然之色。
“道长,未知您有何高见?”
梁俞知道,玄机子道长在百姓心中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智计远非长人可比。虽说太平寨文有天空,武有梁定国,但天空的文,和玄机子的文却又大有不同。简单说来,玄机子是长于智计,看人极准,言不轻出,但一言既出,往往料无不中。
而梁俞现在能问计的人,也只有玄机子道长一人了。
“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动静皆方略!”
玄机子道长慎重而郑重的给出这十三个字的答语。
“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动静皆方略?”梁俞听在耳中,心中又咀嚼了一遍,嘴上也跟着喃喃着,想品出一丝味道来。
但可惜,不知是自己的领悟能力欠佳,还是玄机子道长这番话委实太过玄奥,梁俞摇了摇头,坦然表示自己示能领会道长的深意。
“道长,可否明言相告?”
梁俞说着这话的同时,慢慢走到参谋处门后,四下里望了一眼。外面漆黑的一片,只有沿墙的一带,站立着今夜当值的士卒,人人手里都点着火把和巨烛。通过察看火把的远近,就知道附近有没有人。
梁俞身为太平寨头号人物,一家之主,想谈点机密之事,自然没有任何人敢偷听,但为了慎重起见,梁俞还是不嫌多此一举,到门口四下察看了一番,这才转过身来,向玄机子道长点了点头,示意有话但说无妨。
玄机子道长虽然高深莫测,很有点道骨仙风的气质,但说到底,毕竟是太平寨的人,更是梁俞的下属,有些话可以卖个玄关,并不点透,但是当梁俞正儿八经地请他明言的时候,他可不能再弄些玄虚了。这时候,有话直说才是最讨人喜的。
“头领,贫道的意思是,”玄机子道长说到这儿,压低了声音,低声道,“经过刚才议事大殿一事,莫笑峰必定会有所举动,其一,他可能惶愧不安,为免祸加其身,多半会来负荆请罪,请求头领的原谅。”
“嗯,有道理!”
梁俞点了点头,十分认同玄机子道长所提到的这一点,其实之前梁俞也想到过了,莫笑峰再如何不得了,他毕竟是自己的属下,自己是主,他是属,名义上,自己占大。而论到武力上,他就更不行了。
梁俞纠结的是,就算不出自己所料,莫笑峰果然在惶惶之下,负荆请罪,那么自己是原谅他呢,还是打蛇随棍上,趁他心虚,自认有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