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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雄南地位再高,毕竟不是江东官场上地,周天星也没打算在民航系统中长久发展,他目前最关心的,只是如何渡过眼前地危机,主要对手有两个,一个是洪承恩,另一个是瑶光,对楚雄南这个国企老总就不太重视了。
不过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对他起一卦,看看这场莫明其妙的饭局,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目的。
然而,就在他刚刚升起这个念头时,忠实的心卦恰好传回一段预警卦象。
画面中的影像,是一个类似宾馆套房的所在,同时,一张久违的熟悉面容跃入识海。
邱本初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面容显得相当憔悴,他上身只穿着一条白衬衫,敞着领口,坐在一张方桌前。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英俊到不似人类的美男子,正是省政法委副书记刘绍霆。
“你应该很清楚,你在替谁受过吧?”刘绍霆悦耳的男中音飘荡在狭窄的空间中。邱本初垂下眼睑,老僧入定般不言不动,良久,忽然绽开一丝笑意。轻轻道:“我猜,你们现在一定很着急吧,关也关不得,放也放不得,大概有点为难吧?”
刘绍霆淡淡一笑,点头道:“你猜得不错,只可惜,兴盛百年地江东邱家,恐怕要从此退出历史舞台了。”
邱本初缓缓睁开双眼。略含讥嘲地道:“你今天亲自出面,总不会只是为了来向我宣布这件事的吧。”
刘绍霆凝目望他许久,忽然换上一种极真诚的语气,推心置腹地道:“本初,你我也是老相识了,我今天来,是抱着极大诚意的,我可以非常坦白地告诉你。这个案子。还没有最终定性。关键取决于你的态度。”
他顿了顿,又深深叹了口气,摇头道:“洪书记是我尊敬的人,周省长和你父亲同样是我尊敬的人。本初。你不妨仔细想想,周天星当初进江航,一没有资历,二没有学历,三没有阅历,凭什么当的经理?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颇有值得推敲之处?”
邱本初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缓缓道:“这么简单的问题。大概连三岁地小孩子都能想得通吧,而且我相信。一定有许多合适的人选替你想,那么,为什么非我不可呢?”
刘绍霆认真点头道:“当然非你不可,你是邱家的长房长孙,你的态度就代表整个家族的意志。”
邱本初晒道:“没有用的,你们如果以为,就凭这点事,就能动得了周天星,那么,我就不得不怀疑你们的政治水平了。”
刘绍霆连连摇头:“本初,你误会了,我刚才说过,我需要的,只是你身为家主所代表地家族意志。”
邱本初目光连闪,淡淡道:“事实上,我并不是家主,邱家现任家长,是我父亲。”
刘绍霆眼中闪出一丝无奈,苦笑道:“本初,你这么明白地人,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吗?”
邱本初平静地望着他,一本正经地道:“是地,这里又没有窃听器,就算有,也是你自己带来的,不妨说得直白点。”
刘绍霆被他噎得半晌说不出话,终于现出一副认栽的神气,用力点头道:“那好吧,我就直说了。洪书记也好,我刘绍霆也罢,和你邱本初无怨无仇,这是其一。其二,洪书记和周天星,不共戴天。其三,邱家何去何从,请你一言而决。”
邱本初冷笑道:“何去何从?大不了隔岸观火罢了。既然你也知道百年邱家,那就应该知道,邱家自有生存之道,前清那会儿就不说了,就说说民国吧,军阀遍地,多不胜数,今天我打你,明天你砍我,我们邱家还不是一如既往,长盛不衰,你倒是猜猜,其中有什么秘诀?”
这番话一出,一直气定神闲的刘绍霆也不免微微动容,不由端正坐姿,肃容道:“愿闻其详。”
邱本初微微一笑,傲然道:“就是因为邱家子弟,不会为了一时得失,出卖朋友。所以,我江东邱家,朋友遍天下。”
他双手扶着桌面,缓缓站起,上身微微前倾,意味深长地道:“绍霆兄,你猜,凭我们邱家地百年根基,我父亲为什么直到退休还只是个小小的市委书记?告诉你也无妨,那是因为,百年前就有一条家规,凡我邱家子弟,入仕者,官至道台即可,从军者,位至总兵即止。”
刘绍霆愣了半晌,把这番话细细回味一番,忽然抚掌赞道:“豪门世家,果然非比寻常,这才是真正的中庸之道,我刘绍霆受教了。”
接着长身而起,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轻叹道:“只可惜,经过这场劫数后的邱家,恐怕没有十年,恢复不了元气吧。”
邱本初在他背后淡然道:“绍霆兄费心了,官场如戏台,你方唱罢他登场,既然都是粉墨登场,又何必在意戏台上的那个人是谁。”
刘绍霆在门口停了一下,摇摇头,一言不发地走了。
邱本初立在原地,出神良久,终于露出一丝疲惫的苦笑,喃喃道:“天星,我不负你,你也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啊,不要等到我不得不负你地那天。你才姗姗来迟啊。”
同一时刻,看完这一幕地周天星,心脏如同承受着千万记重锤地敲击。
旁观者总以为,借酒浇愁,是不智之举。可是,没有真正落到那步田地的人,永远无法理解,酒是多么可爱地东西。
从前,他还可以找出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解释出卖邱本初的行为,现在,他只能以酒浇愁。
他不是没有想过去搭救邱本初,然而,可以预见的是,一旦他在这件事上出了力,就相当于,间接拯救了一个盘根错节的贪官集团。相应地。损失的功德也会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会持续许多年。邱家越兴旺,他赔进去的功德就越多。
所以,他正在拼命往喉咙里灌酒。
“来,楚总。我再敬你一杯。”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举杯了,敬酒的对象不是楚雄南就是袁华,反正无所谓了,跟谁喝都一样。
楚雄南素来自负海量,起先还不以为意,连袁华主动为他代酒都推辞了。而且私心里相当高兴,周天星初进包厢里看楚蓉的惊艳眼神。早就被他尽收眼底。随后却装得一本正经,连眼角都不扫楚蓉一下。接着就是疯狂敬酒,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这种反常行为落在楚雄南眼中,其中含义不言而明。
起先,楚雄南还存着试试这个未来侄婿(纯属一厢情愿)的心思,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却是越喝越心虚,原因是周天星举杯实在太频繁了,不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说实在的,到了楚雄南这种级别,平时还真没什么人敢这么灌他酒的,就算偶尔碰到一两个不太识相地,也有手下们争着替他分忧。但话又说回来了,中国人地酒桌文化源远流长,就算人家成心在酒桌上灌你,也无话可说。
终于,楚雄南下了决心,不陪这年青人发疯了,毕竟身体是革命地本钱,被人打伤了还可以索赔,把身体喝坏了可没地方喊冤,于是红光满面的举起杯,笑道:“小周啊,我看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大家一起举杯,这就散了吧,改日再聚。”
周天星本来就不是存心灌他,只是心情郁闷难言,才找酒喝的,至于有没有人陪,倒是无所谓,不假思索地点头道:“好。”
话音刚落,就有人不干了,竟是坐在楚雄南身边的楚蓉,她正和林水瑶聊到兴头上,见这么快就要散席,撒娇味十足地道:“二伯,这么急着走干吗呀,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没事,要专门陪我地嘛。”
楚雄南失笑道:“谁象你们这些小年青,天天玩到深更半夜的,你二伯可是上年纪的人了,哪里还熬得了夜。”
他环顾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姚春芳身上,又笑道:“周妈妈,你生了个好儿子啊,小周在我们燕航,可是大名鼎鼎的才子啊,不但通晓三国外语,还是法律方面的专才,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不论人品、学问还是能力,这么优秀的同志在全公司都找不到第二个。”
姚春芳的胖脸早就笑成了一朵花,也没空去研究周天星是什么时候精通三国外语地,连声道:“啊哟!楚总,看您说地,可别把小孩子惯坏了,我家天星就算在工作上有点成绩,还不都是领导培养的。不过呢,要说我家天星嘛,从小就爱学习,肯读书,根本不用大人管(以下省略五百字)”
楚雄南极有耐心地听完她地长篇大论,微笑道:“按说嘛,你们一家子出来旅游,谈这种事有点不合时宜,不过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周妈妈千万不要见怪啊。是这样的,我们燕航目前正打算吸引外资,把一部分业务从主业中拆分出来,跟外航合作,搞一个合资公司,这可是涉及到上百亿国有资产的,我们不得不慎之又慎啊。这次我专程来北京,其实就是为了和几家外国航空公司谈判,我现在最急需的,就是象周天星同志这样的、既懂法律又懂外语的复合型人才啊。”
几顶高帽子一戴,再把民族大义往上头一压,姚春芳马上就被忽悠得找不着北了,心中美滋滋地想道:“我说呢,人家这么大的老总,巴巴地过来请咱们娘俩吃饭,敢情是要重用咱们家天星啊。”当下笑得脸上的肥肉直哆嗦,没口子答应。
看着这一幕,周天星只觉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也不觉得这是件坏事,一来谈判正是他强项中的强项,二来跟外国人谈判,为自己的国家争取利益,肯定能轻松积下不少功德,所以也懒得反对,任这两人一唱一和,把事情在饭桌上敲定。
临散席时,楚雄南对姚春芳笑道:“看样子我家蓉儿和小林倒是挺谈得来的,不如今天晚上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搞点活动吧,唱唱歌,跳跳舞,我们嘛对了,周妈妈,你会打麻将吗?”
一提到打麻将,姚春芳就乐了。
第138章 赌人
世人皆醉我独醒,是一种很超然的境界。可是,如果清醒得过了头,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炼神中期的周天星,千杯不醉,不管喝多少酒,只能换来最短暂的神经麻痹,灌入喉管的酒精,几分钟内就会被生生不息的真元分解。他还不需要睡觉,连续一个月不睡照样精神奕奕。
这就是他此刻痛苦的根源,酒喝得越多,头脑反而越清醒。
酒吧中的灯光迷离而暧昧,只可惜,他连享受黑暗的权利都没有,他的视力是普通人类的三倍,夜视能力也超过红外线数倍,只要他愿意,就可以看清对面两个女孩脸上每一根毛孔。
“天星,不要再喝了,我知道你酒量好,可喝多了也伤身体的。”
沉浸在谈笑中的林水瑶终于发觉他今天的反常,开始劝他节制。
林水瑶从来都搞不清周天星到底能喝多少酒,但这种触目惊心的喝法,还是挺让人崩溃的。坐下不到半小时,侍者就已经收走了两瓶伏特加。当然,瓶子是空的。
他把举到唇边的酒杯搁回桌上,点头道:“好吧,那你们聊着,我有点累了,先回房睡了。”
林水瑶凝目在他脸上审视片刻,又望了望身边的楚蓉,有点为难地道:“那好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和蓉儿再坐会儿就回去。”
楚蓉不高兴了,斜睨着周天星,冷笑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我只不过想跟瑶瑶姐聊聊天,你就给了我一晚上脸色看,你还算男人吗?”
周天星苦笑道:“我什么时候给你脸色看了,我只是身体不太舒服,你们喜欢聊天就聊呗。我又没干涉你们。”
楚蓉不屑地道:“虚伪,说得好听,其实你就是嫌我在这里碍眼。我问你,从我们见面到现在,你主动和我说过一句话吗?”
周天星望着她气呼呼的可爱模样。不禁失笑:“你们的话题,我插得进去吗?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真的累了,你们爱玩到多晚都行,我绝不干涉,这总行了吧。”
“不行。”
楚蓉连珠炮般理直气壮地道:“周天星,你才比我大几岁,就敢当我是小孩子,你很老么。这不是看不起我是什么?还有,你走了,瑶瑶姐能安心陪我玩么?”
周天星无语了,心知和这小辣椒解释什么都是白搭。女人不讲理的时候,千万别傻乎乎和她们一本正经地辩论,不然只能自讨苦吃,只得无奈地道:“那好吧。你说怎么办?”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逼你。”
“是我说的。”那好,我今天晚上要和瑶瑶姐一起睡,你自己找地方睡去。”
周天星的脸色不好看了,眼神中掠过一丝凌厉的寒芒,直视着她,不悦道:“你说什么?”
居移气。养移体。虽然现在地周天星还称不上手握大权。但平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间,都会不经意地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尤其在动怒时,很自然地就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一种无形地压力。
即便以楚蓉这种出身,在触碰到周天星的眼神时,也不由从心底生出一丝寒意,口气不由放缓少许,却依然强辩道:“怎么,不行吗?我就是要和瑶瑶姐一起睡。瑶瑶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