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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吗?”少年突然轻微的说道。
窗户又动了下,虽然只是瞬间,常人几乎无法注意到,但是确实是开了下又动了,而少年也当然的看不到,只是他能感觉得到,而且他对于自己的感觉一直都很自信。
“不想让我们的联盟破坏,所以也不会给你杀我的机会。”静弈平淡的回道。
少年举着准备递给静弈的茶,愣了下,随即的又笑了。
黑暗中,静弈可以看得到少年脸上的苍白和无力,或许是回忆让他累了……
“呵呵,也是啊,毕竟给了机会,又怎么能保证不让他人不动起想法呢。”少年轻笑道,然后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脚步又一次的迈开,轻轻的推开了窗户,月光照亮了漆黑的房间,虽然仍旧很黑,但是比起之前的黑却已经是好得多了。
今晚的月已经是残月了,昨日的满月又已经成为过去,虽然下一次的满月仍旧会再出现,但是却已经不是之前的满月了。
少年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泪水,很清澈,但是细看下,又很深邃……
“今晚是残月啊,满月又过了,真是让人惋惜。”少年温柔的说着,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情感。
静弈却是轻轻的晃动了下。心动了下,不知不觉间,自己似乎很同情这少年,虽然根本不知道曾经的事情,但是同情却只需要一个照面就已经足够了。
“呵呵,比起满月,在这夜空中,你不觉得残月更加真实吗?”静弈淡笑着说道。
“呵呵,真实吗?或许确实,但是人都更憧憬圆满吧,就算虚假,但是憧憬又怎么会削减呢。”少年无力的讲道,今天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很累。
静弈轻轻的走到了少年的旁边。
“知道真实面吗,本来夜空下稀薄的亮光,无数的亮点却本就处在黑暗中,残月,就算残月,仍旧是存在,就算不再完满,就算残缺,但是仍旧还是存在……”
或许,少年不能了解静弈的意思,或许静弈本来就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完,但是今晚的对话却是真的停留在了这里。
静弈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因为一个NPC而显得很是激动,突然感觉到一种后退的想法,而后他就离开了,因为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而离开,因为自己给自己造就了迷惘而离开……
只是这些少年都不会去在意。
眼睛仍旧紧盯着夜空,尽管漆黑,但是……
月是残月,无论如何凝视,都仍是残月……
就算残缺,却仍旧是存在……
少年突然笑了,因为他突然意外的发现,其实自己也在意静弈的话语,或许自己不懂得静弈想说的意思,但是又或许,自己是懂的……
频繁的风又一次的吹过,带起了一点点的凉意,吹起了发丝,少年的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眼神中却有一丝的凄凉……
无法言语,无法了解的情感,在少年的脸上浮现……
存在吗,但是向往的又何必是真实的,追求的又何必是真实的,留存的,又何必一定是真实的……
小屋中,静弈也看着天空中的残月……
残月,其实在这个世界里,这个残月当然也是虚假的,但是,从某种意义而言,其实也是真是的……
这个世界虚假,但是从某种意义而言,却是真实的……
自己的身体,自己的一切,拥有了很久之后,却突然发现,这一切,貌似其实虚假,这是一种可怕的认知,认识到远不如永远不要想到……
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很虚假呢,比起原本属于这里的NPC更虚假……
月是残月,月下的思绪,却是各不相同……
次日,阳光照射在脸上的时候,静弈又一次的迈开了脚步,整夜的自修,逃避,这绝对是逃避,但是困惑而无用的挣扎烦恼,当然不如直接逃避来得直接。
少年又看了一晚上的月,脸上的笑容仍旧依旧。
静弈从窗户前经过,看了少年一眼,本来两人就不用说多少的话,只要说上那么几个人的名字就够了。
“剑堂,单少,九折公。”少年的话语很简洁,因为彼此真的不需要有多少的话语。
而后,剑堂在静弈的手上走过了七十二招,武斗……
单少,在静弈潜伏了半天之后,一击刺杀,这就是杀人……
九折公,和静弈对望了很久之后,笑着让静弈杀死,不过让静弈杀死不代表他没有选择反抗,而是因为他的剑被夜灵剑砍断,所以他竟然痴迷的愿意为自己一生一直用的剑陪葬……
而后的几天中,静弈一直在杀人,而毫无例外的,每一次死的人都有一定的地位,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调查的动静,而少年的脸色已经好转,倒是静弈思绪一直都非常的混乱。
了解不到自己存在的真实和虚假,也就找不到真正活着的感觉,存在的理由,活着的理由,又或者根本连活着都是假设的……
不明白,终究不明白……
又一次的残月,静弈的剑下终于倒下了第五十个人,静弈知道自己杀的人已经够多了,再剩下的已经不多,擦拭血迹后的剑刃仍旧光亮……
念白也该到来了吧……
不真实的一切下,感情却是真的……
326世家里的人
“阁下果然好身手。”同样的话,已经很多人说过了,但是这一次,说话的人却有很大的不同,因为这个人身材佝偻,行动上看起来并不方便,每一阵微风吹过的时候,静弈都有种过去搀扶他的想法,但是静弈克制住了,因为这个老人的到来竟然让自己完全的没有发现到……
静静的看着老人,脸上没有任何的敌意,但也没有任何的友谊,一点点的警惕,是一个杀手最基本的行为。
“呵呵,杀的人已经很多了吧。”老人微笑着说道,手上拄着的拐杖,已经有部分枯朽,似乎在下一刻就会自然断裂开一样……
但是,静弈终于明白了,到底什么地方不对……
老人似乎和周围成了一体一般,一丝丝的呼吸,一点点的动作,都和周围的环境形成了整体性。
天人合一……
“杀人不累吗?”老者张开了那干枯的嘴,轻声的说道,不是刻意,而是他的身体早已经不允许他使用多少的力量了。
静弈平静的看着老者,虽然知道,其实只要自己挥剑,这个老者就一定会死,自己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危险,但是,在他的面前,自己根本提不起挥剑的想法,不是老者做了什么,而是自己确实是真的不想……
“杀人,并不会累。保护其他的人而不得不杀自己不想杀的人,才会累。”静弈平淡的回道。
老者突然的停顿下了自己的脚步,不过笑容仍旧在脸上浮现,静弈总觉得,或许老者的脸与这笑容其实本就是一副定格的画面。
良久,直到又一阵风吹过的时候,老者才回过了神,刚才他其实只是分神了,而分神的时候,被杀的概率永远都是难以想象的,但是老者确实分神了……
不过静弈没有动手,因为他真的没有拔剑的想法,虽然其实自己的剑早已经成了杀人的工具,但是不代表自己每一次都必须挥剑。
“呵呵,真是抱歉啊,我刚才分神了呢。”老者轻声抱歉道,话语虽然无力,但是静弈却能听得出语气中的真挚。
“呵呵,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很有时间。”静弈微笑着说道,或许偶尔,自己也是累了的,否则自己现在的举动,自己也找不到累以外的理由了。
“呵呵,人都会累的。”老者轻微的一笑,捡起了地上的落叶。
“永远呆得那么高,绽放得分外妖娆也一样是会想要放弃一切属于自己的美好的啊。”老者轻叹道,很像,很像是在对自己说的话语,但是静弈却听得很认真,很认真……
“是啊,总有那么一天会累的。”静弈微笑着回道。
老者回过头看着静弈脸上的微笑,而后原本微笑的表情又多增加了几分笑容,脚步又一次的迈开……
这一次,和来的时候一样,静弈根本没有发现老者离开。
因为,静弈也分神了,痴迷了……
“累了吗,或许,可能……”静弈轻笑道,而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之后了,老者早已经离开了。
静弈才想起,自己竟然完全不清楚那老者的动机,那老者的来历,或许,做为杀手的自己也是累了……
少年凝望着月色不断的发呆,其实他在等静弈,只是今天的心情似乎真的不错,起码有了想观赏月亮的想法,不带着任何悲伤的观赏……
静弈轻轻的推开了门,这时候四周竟然没有任何的守卫,而且静弈习惯进出的窗户此刻也被少年挡着,静弈当然也就选择了走门。
看了一眼微笑中的少年,静弈很识相的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看了下四周的景色,而后开始了自修,漫长的等待,观赏,休息也是可以和自修一起进行的。
月是残月,但是人的心却是不同的……
“喂,今晚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少年轻笑着看了一眼静弈。
静弈微微的一愣,毕竟两人的关系,实在很微妙,不过沉默了下后,静弈还是点了下头。
夜色下,寂静中的别院中,两道身影迅速的穿透,而后进入了竹林,穿梭过道道翠竹,而后步入了林中一处十分平常,却又有所不同的地方,这里有湖,虽然并不是多大,但是在这里,比起那千篇一律的竹子,这湖当然显得很是与众不同。
月在湖面上创造的反光,照亮了两人的身影。
少年却是在出了竹林的瞬间,踌躇了下,而后毫不停留的向湖走去。
静弈微微的看了少年一眼,而后又好奇的看向了另一边,这里除了这湖外,还有一间茅草屋……
“很多年前,这里是剑派里一个特别的地方。”少年突然自语道,虽然说得很认真,但是静弈可以感觉得到,那话并不是在对自己说,而是对少年自己。
湖水倒印的光照射着少年的脸,进入静弈眼中,这一刻,静弈诧异的发现,原来少年仍旧拥有着真挚的微笑,阳光一般的微笑,比这月光更为明亮,也是在这时,静弈才发现,少年的脸上,其实仍旧有着普通少年该有的稚气,可惜,平常是不允许他流露的……
或许,少年一直在苦苦的支撑,静弈能够懂,只是……
系统虚拟的存在,似乎十分的真实,记忆,肉体,鲜血,身份,关系,死亡……
一切的一切,其实比起真正的人心又会差在哪里呢,其实应该说,虽然他们的一切都是虚构的,但是其实比起玩家应该更加真实……
静弈轻笑,笑的是自己,还是少年,是苦笑,还是温馨的笑容,静弈都不懂,但是他唯一懂的,就是,自己不论真实还是虚假,自己都想活着,尽管其实自己根本也无法死去……
风吹动了竹林,丝丝的声响灌入脑海,一种空明在回荡……
静弈平静的看着少年,而后又愣住了……
茅草屋中,窗户被轻轻的推开,只有一点点,一点点,但是静弈却在那一点点的缝隙中,看到了,白天那老者的脸……
327忆伤
静弈愣了,而老者也愣了,不过那永远保持着的笑容仍旧挂在他的脸上。
呵呵……
静弈露出了一点微笑,无声的笑语却在彼此心中明了。
呵呵……
老者的笑语……
不过在看了老者一眼静弈后,又转眼看向了少年,眼神中满是温柔,一种代表了某种静弈不从有过,但是却能够明白其中温暖的温柔,男子才有的温柔。
静弈愣了下,随即懂得了什么,静静的站到了一边,自己不说,想必少年永远都不会发现有一双眼睛在注意着他,因为少年没有静弈的实力……
良久,寂静一直在持续,少年只是不断的凝望着水中的月,水中的鱼,水中的什么,不过,不是少年自己,谁又能够知道呢。
只是,这一切虽然宁静,但是三个人都很满足,当看着他人幸福的时候,其实自己也可以很幸福,所以静弈觉得很满足……
夜慢慢的流动,退散是必然的……
而少年也觉得是时候该走了……
“谢谢。”少年突然微笑着看了静弈一眼,而后自己离开了……
静弈微微的一笑,尽管一晚上什么都不做,但是其实却是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少年离开了一段时间后,老者却还不肯关上窗户,眼神仍旧凝望着少年站立的位置,没错,不是少年离开的方向,而是少年一晚上站立的位置,因为难得一见的人,人总是不想再次让那人离开自己的视线的,所以老者也一样,他不想少年从自己的眼中离去,所以哪怕是对自己做着欺骗,也想要在自己的意识里将他留下……
“呵呵,为什么不出来和他见一面呢?”静弈微笑着,打破了老者的失神……
老者这才尴尬的转过头看向了静弈,微微的一笑,虽然和原本的笑容上变化的尺度不大,但是静弈却可以看得出,老者的笑容的变化,不过却似乎又有一点遗憾的无奈……
“为什么不直接见一面呢?”静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