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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沮丧的一种事——在他们的草原上,他们居然追不上汉人。半个月以前,如果谁说这种话。大概要被人笑话,说不定还要请巫师帮他做法去邪,可是现在,事实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感到的只有恐惧。
有人开始猜测,刘辩可能有大巫师的能力,能够不吃不喝,连续行军,否则无法解释他一直保持高速行军的能力。
也有人猜测,刘辩是恶龙转世。有战无不胜的神力。所以他才能一战击败须卜骨都侯,现在又杀入草原,所向披靡。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在雪狼湖,轻而易举的击溃了阙机的大军。
也有人猜测。刘辩即将成为大草原的主人。否则。草原人奉若神明的鹰和狼不可能为他作战。
各种各样的谣言在鲜卑人中悄悄的流传开来,弥加勃然大怒,接连处死了几个传谣的部下。这才将谣言强行压制了下去。弥加其实很清楚刘辩为什么能保持这么快的行军速度,为什么这么凶残,但是他没办法向每一个人解释,只能以最粗暴的手段遏制这种谣言的扩散,否则,军心一乱,他将无法与刘辩对阵。
谣言虽然被强行压制住了,可是弥加的心情却没有丝毫轻松,他和所有的鲜卑人一样,恨不得一天之内就追上刘辩,将他拦住。按照刘辩的行军速度,再有两天时间,一旦刘辩越过白山,他的百战部落就会面对着刘辩的屠刀。
他不希望自己的部落被刘辩夷为平地。
在不知不觉中,弥加的行军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是昼夜不停的在赶路。连续行军,不仅使将士们的体能消耗极大,掉队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带来了一个后果:斥候的作用被严重的削弱了,能够提前预警的距离越来越小。
当白山在望,却看不到汉军的踪影时,弥加心头升起了不祥的乌云。但是,那只是他担心自己的部落受到刘辩的攻击,却不知道刘辩就在白山等着他自投罗网。
斥候往来飞驰,弥加率领的两万大军越来越近,已经逼到二十里之外,瞬息可至。
一万多大军严阵以待,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刘辩催马出阵,牛金在左,手臂上架着大鹰,董白在右,马前跟着雪狼。
两千右耳军紧张的看着刘辩,他们清楚,接下来的这场战斗很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场战斗。刘辩要以一万五千人迎战弥加的两万多人,而他们将是冲在最前面的敢战士。敢战士的死亡率最高,两千多人最后能活一半下来就已经是奇迹。
更何况刘辩本来就要让他们送死的企图。
面对眼前这个年轻的汉人皇帝,右耳军的将士又恨又怕。如果有可能,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刘辩,可是他们不敢。不仅是因为刘辩有一万多如狼似虎的大军,仅眼前这头比寻常的鹰大一半的鹰,和比普通狼大一倍的雪狼,就足以让他们心生寒意。
草原人崇拜的鹰与狼居然都成了刘辩的宠物,谁敢说苍天不保佑刘辩?如果他们有一点异常的举动,也许不用刘辩动手,那头雪狼也许就会撕开他们的喉咙,那头大鹰也许就会啄掉他们的眼珠。
鲜卑人不怕任何对手,只要他还是人。可是,拥有鹰与狼为宠物的刘辩似乎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提不起勇气与这样的人战斗。
“这几天,你们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你们的忠诚。”刘辩勒住了战马,面对心情复杂的右耳军,平静的说道:“但是,那些战斗都不是真正的战斗,不能证明你们的勇敢。弥加正在赶来,这场战斗,将是你们证明自己的第一场战斗。”
“这次战斗中,你们中很多人将死去,你们将没有机会荣耀的活着。”
“但是,你们可以荣耀的死去,你们可以将荣耀留给你们的家人,留给你们子孙。”刘辩提高了声音,语气也变得更加严厉:“在此,朕,大汉天子,向你们承诺,勇敢战死的人,朕将豁免他们的家人,让他们成为朕的子民,让他们有尊严的活着,享有你们应得的战利品。”
“怯战的人只有一个结果:耻辱的死去,你们的连最肮脏的老鼠都不吃,你们的灵魂将无法回到赤山,你们将承受无尽的耻辱和诅咒,你们的子子孙孙都将成为最卑贱的奴隶。”
右耳军一动不动,被刘辩恶毒的诅咒吓得胆战心惊。
“你们是愿意荣耀的战斗”刘辩怒吼一声,宛若恶龙咆哮:“还是愿意耻辱的死去?”
右耳军沉默片刻,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战!”
“战!战!战!”更多的声音响了起来,开始有些乱,慢慢的变得整齐划一,声若雷霆。右耳军咆哮着,眼睛变得血红。
“敌人就在那里,弥加就在那里,去战吧!”刘辩拨转马头,马鞭一指:“荣耀等着你们。”
右耳军轰然怒吼,一人出阵,两人出阵,更多的人冲出了战阵,没有队形,没有掩护,有的人甚至扔掉了盾牌,手持弓箭与战刀、长矛,从刘辩的两侧绕过,如同一群饥饿的恶狼,扑向弥加的大军。
战鼓声突然炸响,十三名大巫师诵起了神鹰咒,敲响了腰间的小鼓。
北风忽紧,乌云密布,就在所有将士的眼前汇聚成形,幻作一头巨大无比的黑鹰。
黑鹰双翼笼罩之处,阴气森森,寒气逼人,北风呼啸,宛若万鬼嚎哭,似乎这些天来被杀掉的鲜卑人的鬼魂都从四面八方赶了来,被鼓声所拘,带着说不尽的怨气和戾气,不断的汇入黑鹰,在所有人的头顶盘旋着,哭喊着,却被一个更强大的力量逼迫,不敢下扑。
刘辩拔出了腰间的黑刀,轻轻向前一指。
牛金一振手臂,大鹰腾身跃起,直冲云霄,在乌云化成的黑鹰前展翅高飞,引领着黑鹰扑向远处的敌人飞去。那团越来越强的戾气突然似乎有了目标,欢呼着,厉啸着,争先恐后。
风声起,鼓声急,右耳军纵马奔驰,厉声怒吼。
弥加坐在奔驰的战马上,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黑鹰,目瞪口呆。
他奔驰了一天,刚刚接到斥候的报告,刘辩没有越过白山,而是在白山西麓等待着他的到来。听到这个消息,弥加吓出一身冷汗。这个误判很致命,因为他现在已经人困马乏,掉队的人马也达到了三分之一,一旦与以逸待劳的刘辩正面对阵,他有可能蒙受重大损失。
当然,弥加还没有认为自己会输,他只是觉得损失太大对他不利而已。
是战,还是退?没等弥加做出决定,他就看到了那只由乌云幻化而成,巨大无比的黑鹰。
弥加知道匈奴王廷的大巫师能够召唤风鹰助阵,但是这只黑鹰也未免太大,太骇人了一些。
更多的斥候从各个方面飞奔而来,摇动着手中的彩旗,吹响了手中的号角,将一个接一个的消息送到弥加的耳中。
有敌人靠近!
弥加看看四周,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不管他是否愿意承受这样的损失,他都没有选择的权力了。他立刻下令,一面召集后面的大军做好战斗的准备,一面命令前锋立刻投入战斗。
号角声响起,前锋三千余骑再次加速,和陷入半狂化状态的右耳军正面相撞。
看着两眼通红、面目狰狞的右耳军,鲜卑人像看到了魔鬼,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经历过无数的战斗,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疯狂的对手。这些对手大部分都没有披甲,有的甚至没有带盾牌,他们骑在马上,不停的射箭,不停的砍杀,直到被箭射倒,被刀砍死。有的人已经被射了两三枝箭,砍了四五刀,鲜血淋漓,却依然号呼酣战,仿佛是不死之躯。
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没有左耳。看到这些人光秃秃的左脸,鲜卑人想起了雪狼湖边那两千多只耳朵。
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涌上他们的心头。
这些人曾经是他们的族人,现在却是杀害他们族人的恶魔。现在,他们正挥舞着战刀,向他们扑来。(未完待续。。)
第214章 白山赤血
鲜卑人跟着刘辩已经追了三天两夜,基本上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他们不像刘辩,可以靠打劫鲜卑部落来补充给养,跟在刘辩后面,也捡不到什么给养,他们必须自己带着干粮和马料,虽然已经竭尽所能的减少负重,还是不能和轻装简行的刘辩相比。
追赶刘辩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疲惫不堪,在这种情况下与刘辩突然正面相遇,很多人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一方面,他们觉得己方实力雄厚,刘辩孤军深入,目标又是弹汗山,此时此刻,有速度优势的他当然会直奔兵力空虚的弹汗山,而不是返身与强敌正面作战。
虽然刘辩已经深入草原半个多月,纵横千里,将沿途的鲜卑部落杀得落花流水,更是在雪狼湖击败了阙机,但鲜卑人的潜意识里,还是不认为刘辩率领的一万多汉军能够和两倍于己的鲜卑人正面作战,这种以骑对骑的战斗更适合草原上的部落,对刘辩这么一个中原皇帝来说,并不是他所擅长的。
雪狼湖的战斗也证明了他们的看法,正面阻击的还是步卒,两翼突袭的却是草原上的马贼和匈奴人。
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刘辩在骑战上的实力超过鲜卑人。
也许是人的思维惯性,也许是鲜卑人潜在的骄傲作祟,从统领大军的弥加到普通的将士,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刘辩会主动找他们决战。
从心理上到生理上。他们都没有做好准备。
而咆哮而来的右耳军更是给了他们一个沉重的打击。曾经的族人,现在却成这般模样,一个个穷凶极恶。如疯似狂,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了生死仇敌,不顾生死的向前猛冲猛打,横冲直撞。
鲜卑人一时有些懵,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
而头顶飞来的黑鹰,更给他们的心理重重一击,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奇怪的乌云。更无法抵挡乌云中携带的阴气,这股阴气似乎和他们有着说不出的熟稔。直逼到他们的心里去,让恐惧从他们的心灵深处泛上来,直冲脑门,一种说不出的悲哀涌上心头。让他们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鲜卑人如丧考妣,未战先怯。
右耳军杀入鲜卑人的前锋,大砍大杀,如水银泄地,迅速向前冲击。
随着一个又一个鲜卑人的倒下,高空的黑鹰似乎又变大了一些。
右耳军没费太多的力气就穿透了三千鲜卑人的前锋阵型。面前的阻力一松,幸存的将士欣喜若狂,发出兴奋的吼声。扑向弥加的中军。
在他们的身后,徐斧纵马奔驰,五百手持战斧的亲卫紧紧的护在他的两侧。杀入刚刚被右耳军击破的鲜卑前锋。战斧营第一次以骑兵的面貌出现在战场上,却一点也不比步战弱,他们挥动战斧,劈砍砸敲,沉重的战斧在他们的手中轻若羽毛,举重若轻。一柄柄战刀被战斧砸飞。一个个鲜卑人的髡头被他们砸扁,每一次闷响都像是他们的赞歌。却是鲜卑人的挽歌。
刚刚被右耳军打了一闷棍的鲜卑人这时才发现,与这些冷酷的敌人相比,刚才那些疯狂的右耳军不过是一个只知道乱砍乱杀的小孩子。这些手持战斧的汉军将士才是真正无情的恶魔,他们手中的战斧就是招魂的法器。每一次挥舞,都是一次死神的召唤。
大部分鲜卑将士只有皮甲,裸露着髡头,条件好一点的会有头盔,但即使是铁质的头盔也挡不住战斧一击。“丁当”声响起,鲜卑人不是头盔被砸瘪、砸碎,就是坐不稳马背,一头栽倒。轰鸣声还在耳旁萦绕,眼前的金星还没有散去,就被战马撞倒在地,踏成血泥。
战斧营的马速并不是特别快,他们并不追求以最快的速度突破鲜卑人的战阵。对他们来说,已经被打懵的鲜卑人已经没有任何抵抗力,他们要做的就是有条不紊的杀戮,让这些晕头转向的鲜卑人一一杀死,让匈奴大巫师召唤的云鹰汲取他们丑陋的灵魂,变得更加强大。
赶尽杀绝。
在他们的身后,没有一个鲜卑人还能坐在马背上,有的只是蜷缩在血泥之中,抱着头哭泣。
战斧营像一堵沉重的墙,一步步向前推进,虽然不是那么快,却更加骇人。
眼看着战斧营越来越近,斧影清晰可辩,鲜卑骑士恐惧了,动摇了。苍天已经抛弃了他们,鹰和狼都成了他们的敌人,草原上的神灵已经弃他们而去,他们没有了勇气的来源。
鲜卑人开始倒退,开始逃跑。
等他们转过身,他们才发现,右耳军已经杀入弥加的中军,中军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一遇到右耳军,弥加就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右耳军的疯狂和天空乌云汇聚成的黑鹰像两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让他看不到任何希望。右耳军轻而易举的洞穿了前锋,杀入他的中军,强大的战斗力让他震惊,而那头巨大的黑鹰则对他的心理产生了强烈的震慑,现在已经是深秋,风很大,云很容易被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