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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无关就好,无关就好。”丁冲笑眯眯的说道:“我也只是好奇,袁绍集结大军。不往洛阳。不往徐州。却偏偏和黄巾余孽过不去,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陈纪深吸一口气,屏息片刻。又慢慢的吐了出来。两人说了几句闲话,陈纪起身告辞,上了车,匆匆而去。丁冲送出大门,看着陈纪有些仓促的身影,眼神慢慢的冷了起来。
丁府对面的一座小院里,陆逊静静的站在门后,看着陈纪的车马离去,看着丁冲带着一脸阴森的笑容回到大院,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管家陆云站在他身后,听见叹息,看看小大人似的陆逊,不由得好奇起来:“少主,你又看出了什么?”
“洛阳是一汪浑水。”陆逊转身上了堂,走到了一半,又转过身来:“我们去长安吧。”
“为什么去长安?”陆云赶上几步,不解的问道:“我们来洛阳,不是要寻机向朝廷进言,请援兵解庐江之围吗?负责山东战事的是陈留王,为什么要去长安?”
“陈留王只能守,无力出击。”陆逊看看对面的丁府,“你看看他们是怎么解彭城之围的,就知道他们解不了庐江之围。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陆云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曹操攻彭城,洛阳只是利用青州黄巾牵制曹操,结果曹操捕到了一头龙,出人意料的轻取彭城,洛阳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坐视半个徐州落入曹操手中。庐江附近可没有什么大规模的黄巾,要对付孙策,洛阳根本指望不上,只有去长安碰碰运气了。
庐江郡治舒县。
城头血迹斑斑,随处可见残破的城墙,一队队民伕正在紧急抢修,无数身披甲胄的士卒一边监视着民伕,一边警惕的注意着城外的大营,片刻不敢放松。
陆康也披着战甲,疲倦的脸上满是愁容。孙策已经围数四个多月了,一直没有看到任何援兵,随着城中伤亡的士卒越来越多,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灰暗。
他能坚持到今天,不仅因为庐江有足够的存粮,而且因为他深得民望。闻说孙策攻城,无数休假的士卒连夜赶回,这才让他有了足够的兵力守城,没被孙策一鼓而下。即使是周家,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任何异动,给足了他面子。
可是,随着战况的不断恶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陆逊究竟能不能求来援军。从不久前陶谦被曹操击败的情况来看,洛阳似乎没有出兵救援的意思,那庐江也可能等不到援军。
仅凭庐江自身的力量,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也不能放弃。陆康看着城外的大营,握紧了拳头,轻轻的捶击着城垛。
“等等等,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孙策怒容满面,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几:“公瑾,我们为什么不强攻庐江?就凭陆康那个书生,他能是我的对手?还有,你周家究竟是什么态度,就这么看着?”
周瑜面无表情,静静的站一旁,看着怒气冲冲的孙策。
孙策觉得有些无趣,停了下来,仰着头,看着青黑色的帐顶,气喘如牛。
周瑜挥挥手,亲卫邓当走了进来,放好案几,重新摆上酒肉,将地上清理了一遍,这才躬身退了出去。周瑜走到孙策面前,正要说话,邓当又走了进来,大声道:“校尉,袁将军使者到。”
孙策一愣,和周瑜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摊手,压低了声音道:“你看你看,又来催了,我如何交待?”
周瑜摇摇头:“秋收刚毕,舒县虽然未下,城外的粮食却我们抢收了大半,袁将军不缺粮,这次派使者来,应该不是为粮。”
孙策点点头,整整衣冠,堆出一脸的笑容,迎了出去。
阎象站在帐外,笑盈盈的看着孙策。他是袁术的主簿,孙策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行礼,将阎象迎入大帐,命人奉上酒水,寒喧已毕,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阎君此来,又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没有。”阎象放下酒杯,直截了当的说道:“坏消息倒是有一个。”
孙策面色尴尬,偷眼看了周瑜一眼,又讪讪的问道:“策无能,转城数月,未能生擒陆康,在负将军所托。不过”
“不是庐江的事。”阎象打断了孙策:“孙校尉,你听说了曹操有龙的消息么?”
孙策眉头一皱,点了点头。他早就听说这个消息了,为此羡慕了很久呢。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曹操来要攻击他,解庐江之围?这应该不可能。曹操是袁绍的部下,他是袁术的部下,袁家兄弟虽然不和,还没有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吧。
“龙是恶物,能克制龙的东西并不多。”阎象放慢了语气,目不转睛的看着孙策:“孙校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人盯上校尉家的那口宝刀了。”
孙策一怔,这才明白了阎象的来意,不由得怒气上涌,沉声道:“不知是谁,居然觊觎我孙家的宝刀?”
阎象微微一笑:“当然是袁绍和曹操。”
孙策哼了一声,却有些为难。他当然知道阎象说的不完全,除了袁绍和曹操,只怕袁术也在其中。剖鲧吴刀据说能屠龙,可惜龙渊一战,手持宝刀的孙坚不仅没能屠了刘辩那头龙,反被刘辩杀了。从那以后,屠龙就成了一个笑话。不过,现在曹操又有了龙,人们又想起了这口刀。
不能屠刘辩的龙,未必不能屠曹操的龙。曹操有龙,实力大增,可是如果有剖鲧吴刀,能屠了他的龙,那曹操还能那么嚣张吗?说不定还能得到曹操的效忠,那可就实力大增了。
袁绍要用剖鲧吴刀来控制曹操,袁术同样要用剖鲧吴刀来威慑曹操,而曹操本人为了自己的安全,也要将剖鲧吴刀控制在手里,这是天经地义的事。阎象的理由虽然有些虚伪,却也不能说完全不合理。以孙策个人的力量,即使袁术不出手,他也未必能对应袁绍和曹操的巧取豪夺,而要借重袁术的力量,就不能没有表示。此时此刻,袁术最希望得到的东西当然就是剖鲧吴刀。
没有实力,在袁家兄弟之间求生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家父子为袁术出生入死,却还要受这样的窝囊气,想想都觉得憋屈。
孙策强忍怒气:“多谢将军提醒,我会注意的。”
阎象沉下了脸,话说到这个份上,孙策还不主动献出宝刀,实在是不识趣了。他站起身,拱拱手,扬长而去。周瑜看了孙策一眼,连忙起身追了出去。孙策一动不动的坐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暴起,抽出腰间的战刀,一刀将面前的案几劈为两段。
“袁家匹夫,欺人太甚!”
周瑜走了进来,看着怒虎般的孙策,无奈的长叹一声:“伯符,你何苦来哉,发怒能解决什么问题?”
孙策涨红了脸,怒吼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287章 东京和西京
长安。
陆逊乘着一匹小马,走进了霸城门,沿着一条宽阔的大道,一直向西。
这条大道虽然有些残破,规模却依然弘大,依稀能看出昔日京师的影子。大道两侧的宫墙已经倒塌,透过缺口,能看到一些残余的台基。
陆逊问道:“这里应该长乐宫的旧址吧?”
陆云四处看看,不知如何作答。这种事情问他,超出他的知识范围了。不过,长安城虽破,气势却比洛阳城更大,看得他心动不已。
“不愧是帝都,气魄之大,即使洛阳城也无法相提并论。”
“那当然。”陆逊笑笑,指着远处的一个高阙:“那应该是就是未央宫的东阙,罘罳(读若浮思)阙,比起洛阳的朱雀阙如何?”
陆云抬眼看去,赞不绝口:“看起来比朱雀阙还要高大雄伟。”
“再走近一点,应该还能看到北阙,据说北阙和东阙差不多高大,那里还有金马门,一代奇人东方朔就曾经隐居金马门。”
陆云突然觉得有些好奇:“帝王南面,为什么未央宫却是北门和东门最为高大,而不是像洛阳城,把南阙建得最高?”
陆逊笑了,回头看了陆云一眼:“你终于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了,哈哈,你慢慢想吧。”说着,他一催小马,向前轻驰而去。
陆云挠了挠头,带着仆从们追了上去。
从霸城门进城,走到罘罳阙下。他们走了小半个时辰。在远处看罘罳阙已经很雄伟了,却远远不及走到近处,仰头观望时的压迫感。罘罳阙虽然残破,残高却还比洛阳城的朱雀阙高一些,要将头仰到极致才能看到顶部雕刻的花纹。
不过,最吸引陆逊的却不是花纹,而是一只鹰,一只浑身漆黑的鹰。
这只鹰蹲在罘罳阙上,低着头,静静的打量着陆逊。陆逊忽然有一种感觉。仿佛这不是一只鹰。而是一个人,一个高高在上的人。
“少主,怎么了?”
“你看那只鹰。”陆逊示意陆云抬起头,陆云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好大的鹰。”
“你说。这会不会是陛下的那只神鹰?”
陆云皱了皱眉。不太敢相信。两人正说话间,有马蹄声响起,陆逊循声看去。只见十余骑沿着宽阔的大道轻驰而来,马背上的骑士衣甲鲜明,身形矫健,当前一人,身穿亮银甲胄,披白色大氅,相貌俊朗,面白无须,竟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少年郎。
骑士们来到陆逊面前,勒住了战马,领头的少年一边控制着战马,一边打量着陆逊:“从哪儿来?”
“洛阳。”陆云连忙迎了上去,拱手奉上路传(古人出行的通行证),客气的笑道:“我等初来乍到,如有冒犯,还请将军海涵。”
少年郎哼了一声,接过路传,扫了一眼,又看向陆逊:“你是江东人,怎么会在洛阳?”
陆逊淡淡一笑:“你是西凉人,不也是在关中?”
少年郎脸色一肃,刚要发火,陆逊又道:“看诸君气宇轩昂,气势不凡,胯下的战马亦非凡品,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应该是天子身边的精锐吧。不知道我何德何能,居然劳累你们这样的勇士来盘查。”
少年听了,转怒为喜,哈哈一笑,将路传还给陆云,拱手道:“小友眼光不凡,居然一眼认出我等是天子身边的精锐,看来应该不会错了。在下扶风马超,在天子身边为郎,奉天子诏,来迎一位少年俊杰。”
“天子?”陆逊有些诧异,又抬起头,看着那只鹰,欲言又止。
马超得意的笑笑:“没错,那就是陛下的鹰,正是这只鹰看到了你们,陛下才命我来迎。小友,请随我来。”
刘辩斜倚在船上,看着划船的貂蝉,嘴角挂着笑意,一时有些出神。
驳兽在水中沉浮,绕着船游来游去。貂蝉的本命小兽蹲在驳兽的额上,两只小爪子捧着一颗坚果,啃得咯吱咯吱响。蓬松的大尾巴缠着驳兽的角,稳如泰山。
白色的驳兽,黑色的小兽,小兽背上的一条白线,额上的一点白,形成了一个白里有黑,黑里有白的图形,在刘辩身边不停的绕着圈,一会儿顺转,一会儿逆转。
貂蝉被刘辩看得面热,抬头道:“陛下,你的鹰回来了。”
刘辩抬头一看,见大鹰从长安城方向飞来,在空中缓缓的打着圈,知道马超把人迎回来了。他只知道那个少年老成的孩子与众不同,出言不凡,却不知道他究竟是谁,这才派马超去问问。
“靠岸吧。”
“唯。”貂蝉应了一声,划动船桨,将船缓缓的靠了岸。刘辩抬腿上了建章台,挥挥手:“你自去玩耍,不要管朕,朕事情办完了,自会去找你。”
貂蝉欢喜的应了,转身离开,驳兽驮着小兽,随船而行。它们都喜水,昆明池就是它们最喜欢滞留的地方,几乎每天都要来玩一下,饿了就抓水里的鱼吃。
刘辩坐在台上,看着马超引着一个少年走上来,不禁有些奇怪。马超一向自负,虽然在他面前不敢张扬,可是一旦离开他,那可是看谁都不在眼里。今天对这个少年如此客气,倒是少见。刘辩不禁好奇起来,这少年究竟是何等样人,居然能这么快就和马超谈得热络。
马超让陆逊在台边稍候,自己上了台,赶到刘辩面前,躬身道:“陛下,臣已经将陛下要见的少年俊杰带到,随时等候陛下召见。”
“他姓甚名谁?来自何处?有何才能?”
“他姓陆名逊,年方八岁,来自洛阳,聪明早慧,颇有风识。”
陆逊?刘辩一怔,随即又笑道:“他最大的见识,怕是一眼认出了你马孟起吧?”
“呃”马超尴尬的一笑:“陛下圣明。”
“马超,被一个八岁的孩子看破行藏,你这养气的功夫还在待进步啊。”刘辩摆摆手:“好了,让他进来吧。”
“唯。”马超红着脸,退了出去,把陆逊带了进来。陆逊小步急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