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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拦我?让开!”
唐瑛对这个声音很熟悉,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她就听了出来。“是董卓!”
万年公主大吃一惊,董卓怎么跑到大殿后面来了,陛下还没有上朝呢。她们顾不上多想,连忙加快脚步,奔向大殿。
董卓面红耳赤,怒不可遏,像一头发怒的巨熊,一掌推开上前拦截的两个执戟郎中,厉声咆哮:“闪开,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请董公进来。”刘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郎中却依然不肯让开,一个中年黄门厉声喝道:“陛下,大朝在即,董卓擅闯宫掖,当问以大不敬之罪,陛下不可乱了礼仪,坏了汉家制度。”
殿里沉默了片刻,接着,灯光亮起,刘辩出现在殿门口。。他盯着那个黄门,一言不发。
黄门愣了一下,打了个寒颤,嚅嚅的退在一边。
刘辩放缓了神色,和声对董卓说道:“大朝在即,董公不在殿上静候,为何闯到后殿来?”
“陛下,臣臣被他们欺负了。”董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委屈万分:“臣只是走快了一步,殿中御史就说臣乱了朝仪,要将臣赶出去。陛下,臣来自边鄙,弱冠以来,一直为国征战,哪里时间习礼。这几日,臣已经竭尽全力的练习,奈何一时忙中出错,他们”
从董卓的叙述中,刘辩搞明白了大致的经过。他的脸色冷了下来,袖中的双拳握得紧紧的。
朝会还没有开始,战斗却已经拉开了序幕。不用袁隗出面,那些依附他的人就开始利用自己的职权,要将董卓赶出朝堂。朝堂上的礼仪繁复,规矩极大,所谓动则得咎。董卓是个粗人,又没有机会经历这样的大朝会,出错是在所难免。殿中御史借着这个理由赶董卓出去,不仅名正言顺,而且恪于职守,谁也不能说他们做错了。
可是,他们的用意却非常明显,董卓连朝堂都进不了,还怎么做太尉?这是赤|裸裸的打脸,不仅是打董卓的脸,更是打他刘辩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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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朝会(中)1忍再忍
刘辩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大殿,砍了袁隗的首级。不过他也清楚,且不说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有,皇帝当朝杀人,大概也会青史留名了。
只不过留的是恶名,桀纣的名头离他就不远了。
“陛下”唐瑛匆匆赶来,拽住了刘辩的手臂,急声道:“切不可意气用事,中了他们的圈套,授人以柄。”
刘辩转过头,看看唐瑛焦急的脸色,又看了看万年公主。他愣了一下,万年公主的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也怪不上多想,按捺着怒火问道:“以你之见,当如何处置?”
“以静制动,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然后再作处置。”见刘辩还没有乱了方寸,唐瑛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乱如麻。她得到年轻人的警告,知道今天的朝会不太平,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朝会还没开始,对方已经开始出招了。如果她来迟一步,刘辩有什么不适当的话出口,就中了对方的圈套。她拉着刘辩的手臂,低声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摸清他们的底细,再反击不迟。”
刘辩点了点头:“董公,你不熟悉礼仪,有所失误,也是难免的。这样吧,你先在殿外候着,朝会之后,朕再与你说话。”他笑了一声:“朕还要向你讨教一下边事呢。”
董卓应了一声,站起身,退了出去。他也知道殿中御史收拾他绝不是礼仪失误这么简单,这里面肯定有深层次的目的。他冲进来向刘辩诉冤,也是想看看刘辩的反应。如果刘辩惊慌失措,束手无策,他就要考虑考虑是不是该接受袁隗的邀请了。刘辩虽然通过贾诩向他传话,有意让他做太尉,可是如果刘辩活不长,他可不想跟着刘辩一起送死。
刘辩没有中对方的圈套,又安抚了他,虽然谈不上镇定自若,但也没乱了阵脚,处置手段也有帝王之相,这一点让他看到了希望,自然不会再闹。他虽然粗鲁,却也不想被人当笑话看。
刘辩平复了心情,在唐瑛和万年公主紧张的注视下,迈着方步,向前殿走去。他鼓起一口气,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步子走得也不快,眼睛盯着面前的玉珠,尽可能的不让珠串打到脸上。
“不要急,不要乱,我是皇帝,我君临天下,我是皇帝”刘辩一边默念着,一边走上了大殿,很自然的在御座上坐了下来。透过干扰视线的珠串,他看到了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大袖如翼的太傅袁隗离得最近,就在玉阶之下。
“这老东西,老子迟早办了你。”刘辩恨得牙痒痒,脸上却笑得像朵花,微微欠身,向袁隗致意。“太傅安好?”
刘辩打量袁隗的时候,袁隗也在打量刘辩。看到刘辩那副拘谨局促的样子,脸上不自然的笑容,袁隗心中暗自发笑。在刘辩的身上,他看不到一点人君之相,可以肯定,刘辩在黄河边显露出来的君威只是一个传说,只是一个错,或者只是一个谎言。
正当袁隗放松了心情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刘辩对他的问候。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让他很是惊讶了一下。不过,他随即就明白过来,立刻朗声答道:“谢陛下挂念,老臣安好。陛下尊师重道,克己复礼,老臣身为太傅,深感欣慰。”
刘辩暗骂。老子只是客气一下,你有必要趁机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不出所料,立刻有人开始吹捧:“陛下有所进步,皆是太傅教导有方啊。”
“袁公于国有功,陛下当下诏嘉奖”
“”
刘辩看着那些争先恐后拍袁隗马屁的群臣,再看看一脸平静的袁绍,然后又在人群中找到了满不在乎的袁术,大致搞清楚了朝堂上的派系。
基本上,袁家是当之无愧的领头羊,朝堂上有一大半的人都依附袁家,剩下的人最多也就是保持沉默,不那么谄媚而已,还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指责袁隗。而袁家兄弟中,袁绍的人望显然比袁术高得多,两者的比例悬殊,不在一个档次上。
听了一通吹捧,袁隗的眼光一瞥,看向刘辩身边的殿中御史。殿中御史站在阶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群臣,像一只警惕的猎犬,任何不合礼仪的动作都会被他们看到。刚才董卓就是被他们抓了个现形,然后赶出去的。
“噤声,群臣参拜——”殿中御史高喝一声,群臣立刻闭上了嘴巴,一脸正色的上前参拜。
看着一大群人在袁隗的带领下向自己朝拜,刘辩默默的松了一口气,握在袖中的双手放松了一些,这才觉得手心刺痛,可能已经被指甲掐破了。
朝拜过后,群臣开始奏事。既然是朝会,当然要奏大事,普通的事务,三公平时就处理了,紧急情况,会及时进宫面奏。只有那些牵涉到很多部门,或者重要得要当面拍板的大事,才会拿到朝会上来说。朝会除了礼仪性质之后,还有联席会议的意思。
刘辩认真的听着,他虽然目前还不具备处理政务的能力,可是他必须开始学习。以前有大将军何进和太后做主,轮不到他说话,现在大将军和太后一个死,一个废,都指望不上了。。他要想活下去,就只有自己理政,首先从听政开始。
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资格发表意见,他还没有加元服,也就是说,还没有正式承认他成年。
汉代通常的规定是二十成年,到时候行冠礼,取字,加元服,但是大多数人都会提前,甚至十三四岁就行冠礼,而皇帝更特殊,为了表示名正言顺,几岁的孩子就要加元服。
可是刘辩一直没有加元服。没有加元服,就表示他尚未成年,不能亲自理政,因此太后称制临朝,大将军理政之类的事就顺理成章了。甚至于没有立皇后,也都说得过去。因为你还没有成年嘛。
现在,大将军何进死了,太后还在,却不能上朝。按理说,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给皇帝加元服,承认他有理政的资格,这样才叫名正言顺。
然而,刘辩听了半天,也没听到有人说加元服的事,倒是有人提出,大将军身故,天子年幼,不能理政,应该重新选择重臣辅政。随即就有人提出,应该以太傅袁隗为辅政大臣。太傅称上公,在三公之上,袁隗声望著于朝廷,名声扬于天下,经验丰富,学识渊博,正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随即又有人提出,阴阳合伦,方为大美,天子未有佳偶,袁绍有妹,四德俱全,当奉与天子,为之主。
此言一出,朝堂上附和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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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朝会(下)无须再忍
刘辩听明白了,今天朝会的内容其实非常简单:就是确认袁家的领导权,袁隗当首辅,袁绍做大将军。他么,继续当他的傀儡,混吃等死,一直等到哪一天袁隗、袁绍觉得差不多了,一脚把他踢下御座。
你要当首辅没问题,你想当大将军也行,我们可以商量。好吧,我没有说话的实力,你们当就当吧。可是我都十七岁了,袁绍都愿意把女儿嫁给我了,却不肯承认我成年,这算怎么回事?
天子是至尊没错,但是天子不可能直接统治偌大的国家,他必须依赖不同的利益集团。大汉原本三个利益集团:外戚、宦官和世家,这三个集团互相争斗,天子才能从中平衡,不让任何一方坐大,也才能维持到今天。现在好了,宦官被袁绍、袁术斩草除根,外戚也杀得干干净净,就剩下世家,而最大的世家就是四世三公的袁家,没有之一。
为了能继续独大,不让新的外戚产生,袁隗就不承认天子成年,哪怕天子已经十七岁。不加元服,就不算成年。未成年,不仅没有资格理政,也没有资格立后。不能立后,就不能形成外戚势力,与世家争权。要有外戚也可以,袁绍做大将军。
朝堂之上,已经有大半的人是袁家的党羽,如果让袁隗、袁绍再当政几十年,还有人记得皇帝是谁吗?到了那时候,袁绍就不是霍光了,而是王莽。
刘辩虽然不是一个老练的政客,但是他看过不少历史故事,也听万年公主给他分析过当前的形势,看到这个场景,他大致也明白了袁隗及其党羽的用意。
慢火炖青蛙啊。
卢植啊卢植,我能戒急用忍吗?再忍下去,我就被煮熟啦。
刘辩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端坐在御座上,藏在袖中的双手互握,看着面色平和的袁隗,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
袁隗感觉到了刘辩神色的变化,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在他看来,刘辩显然有些不自量力。如果发生冲突,甚至不需要他开口,就会有人驳得刘辩哑口无言。他难道看不出朝廷上的人心所向吗?董卓被赶出朝堂,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他虽然没有教过刘辩读书,可是刘辩是个什么货色,他太清楚了。十七岁了,连《论语》、《孝经》都没有读全,更别提《春秋》之类的大经了。
这样也好,让他碰碰壁,出出丑,早点让天下人看看这位天子的成色,也好早点做出选择。
袁隗沉默着。
一种说不出的压力,以袁隗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去。朝堂上的气氛慢慢的冷清下来,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将目光投向了袁隗,投向了御座上孤伶伶的刘辩。
空气中似乎有看不见的火花在闪烁。
卢植是尚书,有资格列席会议,但是只能站在后面,他看到刘辩的脸,但是他能感觉到刘辩的怒气。他提心吊胆,暗自祈祷,同时迅速的组织着词语,准备发言,弥合局势。
“诸卿的奏疏都上完了吧?”刘辩缓缓的开了口:“那朕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太傅。”
袁隗上前,躬身行礼。刘辩把矛头直接指向他,他不能不迎战。当然了,他也不在乎刘辩。
“太傅,前几日洛阳有事,大将军、车骑将军先后被杀,凶手是谁,可曾查清楚?”
“回陛下,大将军乃是被尚方监渠穆所杀,张让等豫谋,如今渠穆已伏诛,张让等人也投河自绝。”袁隗不紧不慢的说道:“车骑将军之死出于兄弟不合,大将军身死,其部曲迁怒于车骑将军,是以互相攻杀,车骑将军殒命。参与此事的大将军部曲有一部分被捕获,一部分畏罪潜逃,三公联议,已经下令通缉。”
“领头的是谁?”
“吴匡。”
“吴匡何在?”
“在逃。”
刘辩明白了,什么在逃,都是谎言。他又不能亲自去抓吴匡,袁隗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要杀吴匡,袁隗求吴匡,那吴匡以及那些参与的人会感激谁?
“既然三公府在通缉吴匡,则此事暂且不提。”刘辩强自镇静,声音都有些发颤,比前世在会议上发言可紧张多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