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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残暴好杀,不是儒门希望的圣君。”陈群摇了摇头:“何况猛虎也不是不可以变成龙。”
刘协好奇心大起,正准备问猛虎如何变成龙,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卢毓快步走了进来,面色有些紧张:“殿下,长安急诏。”
刘协和陈群对视了一眼,不敢怠慢,立刻安排接诏。天子经常有诏书给刘协,但是很少有急诏,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接完诏书,刘协的脸色有些发白。天子召他急赴长安,并将藏兵秘阁的武器全部带走,洛阳的防备交给太傅皇甫嵩,政务交给司徒杨彪,宫里的事务交给皇后唐瑛,竟是一转眼间就将他的所有权利剥夺得一干二净。
刘辩有些慌了神:“这这可如何是好?”
陈群胸有成竹:“殿下放心前往,必不会有事。”
刘协眉心紧皱,沉思良久,点点头:“那好,你们召太傅和司徒入宫,孤先去向皇后复命。”
荀彧走出了冰屋,看着灿烂的阳光,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经过几天的细心调养,他已经恢复了体力,而与引路人的意外相逢,又回到了正轨上,让他对前面的路充满了信心。
这里的生活很艰苦,同时也很悠闲。这个移动的部落只有一百多人,还没有荀家的人口多。每天除了放牧,就是晒太阳,或者聚在篝火旁闲聊。唯上让荀彧不习惯的是他们没有菜蔬,连吃的肉有时候都是生的,只有喝的鹿奶是热的。
这种头上长着繁复鹿角的驯鹿是他们最重要的生活物资,迁徙的时候要靠驯鹿拉雪橇,没其他食物时要吃驯鹿的肉充饥,穿驯鹿的皮制成的衣服御寒。部落里的智者说了,会集中部落里最好的驯鹿,最好的驭手,为荀彧提供一个护送他去玄冥海的队伍,正如给戏志才准备的那样。
听到这句话,荀彧的心里一沉。
荀攸在转告刘辩的话时,只提到了戏志才一个人,没有提到其他人。而他隐晦的问起智者时,智者也没有提及这些人的下落,他似乎一直以为这些人还和戏志才在一起。以荀彧对戏志才的了解,他知道那些护送戏志才北行的人凶多吉少。戏志才是个执着而又生性凉薄的人,对他来说,只要能完成任务,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区区几个连汉话都不会说的蛮夷,根本不会在他的关心之列。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荀彧一直不认为戏志才是儒门中人。儒门中人心有仁义,不会如此性冷,那是恶龙才有的特征。一想到龙,荀彧就不免有些担心,正如他刚听到刘辩担心戏志才可能是龙的时候一样。
他不知道戏志才是不是龙,但是戏志才的性格的确和龙有些接近。
看着北方的天空,荀彧忧色忡忡,眉宇间的愁云慢慢聚拢。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一个略显快的心跳声。荀彧眼神一闪,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转过身,看向手持一件鹿皮衣,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的姑娘卡乌捷。在她们的部落语言中,卡乌捷的意思是月亮。就是卡乌捷在雪地中发现了荀彧,后来也是她一直在照料荀彧。虽然语言不通,可是荀彧看得出来,卡乌捷对他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衣衣服。”卡乌捷黑红的脸膛上洋溢着羞涩的笑容,将一件崭新的鹿皮衣披在荀彧身上。
“多谢卡乌捷姑娘。”荀彧礼貌的点点头,抚摸着光滑的鹿毛,笑了,明知卡乌捷不可能听得懂,还是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很喜欢,喜欢。”
卡乌捷咯咯的笑了起来:“留留下,留下!”又指指北方,连连摇手,示意荀彧不要去了。荀彧坚定的摇摇头,面带笑容,神情坚毅。卡乌捷歪着头,想了片刻,忽然又高兴起来,蹦蹦跳跳的跑远了,敏捷得像一头年轻的母鹿。
荀彧脱下鹿皮衣,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忽然有些心动。他看了一眼天空,回到冰雪,放下了帘子,开始修炼。他知道,只要他摆出姿势,就不会有人再走进冰屋,哪怕是卡乌捷也会远远的避开,以免打拢他。
他必须和卡乌捷保持距离,因为他不可能留下,无法给卡乌捷任何希望。
刘辩又一次进入了那条大河,沿着冰层下的河水缓缓向前,倾听着两岸的声音。他本想将巨龙从玄冥海带到这里来,以增强意念感应能力,侦测到更远的地方,可是巨龙现在太大了,要想进入这条河实在有些困难,而且巨龙的食量惊人,这里却不如大海中的食物丰富,袭击几头过河的动物也就罢了,万一闹出袭击人的事,那就不是刘辩希望的结果了。
所以他只能自己耐心的搜索,希望能来一次他乡遇故知,和荀彧做一次意念上的交流。
可惜,他一直未能如愿,他没有找到属于荀彧的心跳声。事实上,他甚至很少看到人。
这里似乎是生命的禁区,甚至几百里也听不到一个人的气息。刘辩潜行在冰层之下,很多时候都漆黑的夜晚,只有几次看到了短暂的阳光透过冰层,映入他的眼帘,大部分时候,他都是独自在黑暗中潜行,看不到亮光,看不到希望。
今天天气不错,至少还有阳光。
刘辩走得并不急,虽然他的意念可以在瞬间走遍整条大河,可是经过几十次徒劳无功的搜索,他现在不想走得那么急,他要仔细的搜索每一个可能的声音。必要的话,他可以耗费一整夜,一个人呆在密室里,借助着玄刀的能力,潜行在冷寂无声的冰河之下。
他听到了一个声音。隔着冰层,这个声音含糊不清,无法分辨究竟是什么,但是刘辩至少能听得出这不是某种动物的声音,因为动物的声音没有这么多的节奏。
这应该是一个人的声音,而且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因为这个声音很清脆,透着旺盛的生命力。
刘辩停了下来,静静的倾听。他只是一道意念,无法敲击头顶厚厚的冰层,无法引起那个人的注意。他转身四顾,想要找一个生物,却发现连一条小鱼都没有,身边只有无声流淌的水。
刘辩无奈,只能凝神静听。哪怕这个声音与荀彧无关,哪怕他听不懂这个人在说什么,能在这冰天雪地中听到人的声音,本身就是一个值得驻足的发现。
听了片刻之后,刘辩忽然升起了一线希望,因为他从这个连续重复的声音里听出一个音节,像是玉,又像是鱼,音调有些古怪,却和荀彧的彧有几分相似。
就在这时,一条奇形怪状的鱼从他身边游过。刘辩心头一动,意识立刻涌了过去,控制了这条鱼,然后借助着水流,一次又一次的跃起,用力的撞击着冰层。
“啪!啪!啪!”
岸边的呢喃声嘎然而止,然后,一个阴影渐渐变大,遮住了阳光。(未完待续。。)
第315章 囚牛命
卡乌捷趴在冰面上,侧耳倾听。
她听到了有鱼撞击冰层的声音,不由得大喜,飞快的跑上了岸,向冰层奔去。她跑得像一阵风,等荀彧发现她要冲进来,想要发声阻止的时候,她已经冲进了门。
冰层里很暖和,荀彧没有穿外衣,就连内衣系得也不是那么紧,晃动之间,露出白晳而紧致的皮肉,特别是线条分明的腹肌,看得卡乌捷脸一红。她连忙指了指放工具的角落,连忙说道:“提克太里克,提克太里克!”不等荀彧回答,她抄起一柄冰镐和一个鱼网,又奔了出去。
荀彧莫名其妙,连忙穿好衣服,走出冰层,只见部落里的人都从冰屋里跑了出来,诧异的看着卡乌捷奔去的方向,有几个穿得像头小熊的孩子也跟着后面,一路飞奔。
智者走了过来,向荀彧拱了拱手:“圣人,卡乌捷发现鱼了。”
荀彧很诧异。他去过河边,看过部落里的孩子捕鱼,冰层很厚,最薄的地方也有三尺多,而且根本没捕到鱼,只是当练习或玩耍而已。卡乌捷早就超过了无所事事的年龄,她怎么可能一时兴起,跑去钓鱼。
荀彧也非常好奇,连忙跟了过去。等他赶到河边,卡乌捷已经在冰城上凿开了一个洞,然后放下鱼网,又用鹿毛绳扣了一块肉,从洞里垂了下去。一群孩子围在一旁,屏住呼吸,耐心的等待着。
荀彧小心翼翼。刚准备走上冰面,忽然一阵心惊。他停住了脚步,屏住了呼吸,凝神静听。
除了冰上人群的呼吸声,他什么也没听到,可是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他突然大叫一声:“卡乌捷,卡乌捷,快离开那儿!”一时着急,他喊的是汉话,卡乌捷只听懂了自己的名字。却不懂荀彧在说什么。她转过头。一脸灿烂的笑容,欣喜的看着荀彧。
荀彧是这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大声叫她的名字。
“快走!快走!”荀彧见状,顾不得多想,跑上冰面。冲到卡乌捷的身边。一把抱着她。转身就要走。可是冰面上非常滑,他一个立足不稳,抱着卡乌捷摔倒在地。脸正好挡在卡乌捷凿出的冰洞口。
在那一刹那,刘辩看到了荀彧的脸,他喜出望外,飞快的向荀彧扑了过去。
看到水中有黑影闪现,荀彧大惊失色,不假思索的翻身一滚,抱着卡乌捷滚到一边。
大鱼出现在洞口,一跃而出,尾巴在空中摆动,甩出一串晶莹的水珠。
“哦——”看热闹的孩子们兴奋的叫着,扑了过来,其中一个身手敏捷,一把将大鱼抱在怀中。
看到四周飞扑过来的人影,刘辩这才意识到危险。一旦脱离了水,他的意念就无法回到水中,无法回到长安昆明池下的密室,天知道他会不会变成植物人。他不假思索,奋力一抖,鱼猛的在孩子怀中挣扎了一下,力道大得惊人。孩子没提防,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掉进了冰洞。
一回到水中,刘辩立刻收回了意念,放弃了对鱼的控制。
他看到,那个孩子虽然头已经扎进了水里,却依然不肯放手,死死的控制抱着鱼,用下巴顶着鱼头,不肯让鱼从他怀中挣脱,甚至连自己在不断的下滑都不顾。
卡乌捷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孩子的脚,将他从冰洞里拖了下来。孩子一头一脸的水,却非常开心,二话不说,将鱼用力的砸在冰面上,“呯呯”两声,鱼就停止了跳动。
“卡乌捷,给你。”孩子提着鱼,送到卡乌捷的手里,一边用手抹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道:“给你的小情人熬汤,他吃不惯鹿肉,鱼总吃吧。”
卡乌捷接过鱼,拍了一下孩子的手,嗔了一句,拖着荀彧就走。荀彧脸色煞白,失魂落魄。卡乌捷见了,以为他受了惊吓,连忙把他带到智者面前,说了几句。智者听了,连忙问道:“圣人,怎么了?”
“没什么。”荀彧定了定神,对卡乌捷强笑了一声,示意她先回去。等卡乌捷走远了,他才拉着智者,一路回到冰屋。看看四周无人,这才轻声说道:“老丈,这个季节,鱼会自己跳上冰面吗?”
智者愣了一下,摇摇头:“哪有鱼这么傻,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自己跳上来的。”
“我怀疑,龙就在这条河里。”荀彧心有余悸的看着冰封的大河:“他刚刚看到了我。”
智者大惊失色。
“此地不宜久留,我必须要走了。”荀彧抬起头,目光灼灼:“我必须抢在他前面找到戏志才。”
听着冰面上的声音渐渐散去,刘辩一动不动,心情有些怏怏。经过这么多天的搜索,他终于找到了荀彧,可是荀彧并不想见他。在荀彧惊鸿一瞥的眼神中,他就是洪水猛兽,死一万次都不够的恶龙,连见都不想见他,更何况推心置腹的谈一谈。
刘辩退出大河,返回长安。
还刀入鞘,刘辩静静的坐在汉白玉石阶上,凝视着面前浅浅的涟漪,一动不动。
荀彧避我如避瘟疫,究竟是因为理念之争,还是他想夺我的龙?
荀家三方投注,究竟是为了家族生存,还是为了探听机密?
袁绍是不是荀彧这局棋上的一个棋子,只不过是替荀家火中取栗的傻猫?
他一头雾水,满腹疑云。他不知道谁可信,谁又不可信。不管怎么说,龙这种强大的生物必须控制在自己手里人。不仅是为了大汉天下的安危,还有他肩负的重任。这是最后一头龙,如果让荀彧屠了龙,或者是被荀彧控制了龙,屠了他,都是无法接受的后果。
刘辩站了起来,手抚黑刀,轻叹一声:“荀彧,看来我们必须面对面的战一回了。”
腊月末,陈留王刘协赶到了长安昆明池。
按照刘辩的吩咐,藏兵秘阁包括霸王戟在内的神兵利器都被带了过来。
站在霸王戟面前,刘辩看看刚到霸王戟三分之一高的刘协,有些怀疑。怎么看,刘协也不像是能拿得动霸王戟的样子。不过他没有直接点破,而是微笑着对随行而来的万年公主说道:“我们的弟弟出息了,连吕布、张绣都不能用的霸王戟都能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