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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眼神一黯,大失所望。“陛下悟命,便与玄刀产生感应。可是我悟命已久,却一直未能与传国玉玺产生感应。这是不是说我并非天命所归?”
荀彧摇摇头。“这就是臣说与传国玉玺相比。玄刀不值一提的缘故。传国玉玺与玄刀一样,都是灵物,只不过是传国玉玺更神奇,所寄托的是天命。要想与传国玉玺产生感应。不仅需要凤系血脉。还要有更高的境界。就殿下所知,凤系血脉应该也有几个,高明如袁绍已经踏入正大光明的第三境。可是他却依然不知道传国玉玺的所在,为什么呢?因为传国玉玺太神奇了,只有踏入第四境的人才能与之感应。”
刘协倒吸一口冷气,又暗自放心了不少。既然传国玉玺的要求这么高,那么刘辩得到传国玉玺的只要能性就非常小了。他的境界虽然高,可他是龙系血脉,境界越高,离传国玉玺越远。
刘协难得的笑了。“传国玉玺这么神奇?”
荀彧严肃的点点头:“不错,传国玉玺中藏着秦统一以前的所有秘密。”
刘协大吃一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藏着秦以前的所有秘密,这可大出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纵然比赤霄、玄刀神奇一点,也不过是一方玉玺罢了,又能神奇到哪里去。没想到这方玉玺里面还有秘密,而且是秦以前的所有秘密。
“殿下,传国玉玺原本是和氏璧,出自荆山。先为楚文王所有,后来传承百年,几次得失,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凤系血脉手中流转,而且未作任何改变。何以落入秦始皇手中,便琢成玉玺?”
刘协仿佛明白了什么。“秦始皇将楚文王至秦的秘密加入其中?”
“殿下圣明。秦始皇不仅是要想这一段历史加进去,还要为自己做一些解释。他原本是凤系血脉,却要冒充龙系血脉统治天下,这是一个谎言。他既不愿意天下百姓知道事实,又怕自己的子孙忘记了这个事实,所以,他在自称祖龙,欺骗天下臣民的时候,又将他是凤系血脉的事实留在了玉玺中。后世之君,只要有人能够达到明境,就能洞悉玉玺中所藏的秘密,而不至于忘了祖宗的血脉。”
刘协愣了半晌:“你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殿下,主持此事的人便是李斯,而李斯正是臣先祖荀卿的弟子啊。”
刘协的眉梢挑了挑,原本有些微躬的腰渐渐的直了起来,眼中的失落散去,自信的光芒重新闪现。
“这么说,我如果能够修成明境,就能找到传国玉玺,并且得到其中所藏的凤系文明的秘密?”
荀彧点了点头。
刘协激起动来,向前挪了一步,离荀彧更近一点,探身握着荀彧的手,声音发颤。“那我如何才能修成明境?按照先生的教导,我每天都晨练导引,夜鼓琴曲,至今一年有余,一直停留在光境之下,无法再进寸步。先生,会不会是我的资质有限,天赋不足?”
荀彧反手握住刘协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安慰道:“殿下,知道陛下为什么滞留弹汗山,不回中原吗?”
刘协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了。“排除政务干扰,一心修行?”
“殿下圣明。”荀彧笑道:“殿下身负监国之任,就算再用心,每天也会有大量的时间用于处理国政,焉能一心修行。修行之道,越是高深,越是难以前进,所以修道之人往往避居山林,为的就是尽可能的排除干扰。殿下修行一年,止步于光境之下,开始怀疑自己的天赋。可是殿下知道吗,臣五岁启蒙,六岁悟命,八岁悟正境,十三岁悟大境,三十一岁才入光境。殿下的天赋若是不好,那臣岂不是朽木一根?”
刘协不好意思的笑了。片刻之间,露出几分孩子气的得意。
“那也是先生教导有方。先生,我现在该怎么做?”
“请陛下回朝主政,殿下辅政,既可以卸下肩上的重担,又可以从旁学习陛下的治国之道。假以数年,殿下修成明境,接掌朝政,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刘协目光闪动,有些犹豫。荀彧心知肚明,接着说道:“长兄如父,如果陛下解决不了子嗣这个难题,皇位自然是殿下的。陛下如果解决了这个问题,以你们兄弟的境界,征伐天下、开疆拓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陛下岂能不给殿下一个安身之处?如果陛下在弹汗山修行,勇猛精进,殿下处理国政,却迟迟无法破境,就算陛下将来有意让殿下镇守一方,殿下能担得起这个重任吗?”
刘协明白了,深施一礼。“先生一言,拨云见日,协感激不尽。请先生不嫌鄙陋,继续教导我。”
数日后,荀彧接到了钟繇送来的消息,不禁暗自汗颜。在这个问题上,他输给了钟繇。回到洛阳之前,他一心想辅佐刘协理政,如果不是和杨彪发生争执,他根本不会改变主意。可是钟繇却抢在他前面进谏,并成功说服了刘辩。这也说明刘辩本人是有这样的想法的,自己跟他那么久,居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敢自称对他非常了解,真是自以为是。
荀彧随即和刘协商量。刘协听了荀彧的劝告之后,也清楚自己眼下实力太差,勉强恋栈,不想保不住这个位置,反而可能引起刘辩的反感,不如以退为进,将国事的重任还给刘辩,自己做一个听话的弟弟,一面学习治国之道,一面加紧修行。听说刘辩愿意回京主持大事,他不仅没有失落,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刘协随即与长公主、贾诩商议,又与杨彪、皇甫嵩通了气,很快就统一了意见,以刘协的身份奏请天子回朝,主持国政。
刘协的奏疏随即以六百里加急送往弹汗山。
草原上,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董白纵马飞驰,雪狼在马前飞奔,大鹰在头顶盘旋。
一只雪兔突然从雪窝里跃起,仓惶逃窜。雪狼低吼一声,转身飞奔。它的动作虽然不慢,却没有大鹰敏捷。大鹰一振双臂,俯冲而下,抢在雪狼面前抓起雪兔,再次腾空而起。
雪狼扑了个空,呲着牙,愤怒的咆哮着。
“叫什么叫,谁让你这么慢!”董白飞驰赶到,用手中的弓轻轻的敲了一下雪狼的头。雪狼无奈,收起凶相,夹着尾巴,有些郁闷的走到一旁去了。
大鹰盘旋了一圈,回到刘辩面前,将雪兔丢在卡乌捷的面前。卡乌捷翻身下马,捡起雪兔看了看,仰着脸叫道:“陛下,这只雪兔很肥呢,我们烤着吃吧。”
刘辩笑笑:“这么多人,一只雪兔哪够,让董白多打几只,今天吃个痛快。”
“好啊,好啊。”卡乌捷开心的笑着:“我也去,我也去。”说着,操起了一张弓,飞身上马,冲出出去。
貂蝉和蔡琰陪在刘辩身边,她们既没有董白的境界,也没有卡乌捷的矫健,只能陪着刘辩看看了。
“你们也去吧。”刘辩推着她们的背,鼓励道:“就算打不到猎物,跑一跑也是好的。等回到中原,可没这样的机会啊。”
貂蝉轻声问道:“陛下真的要回中原吗?”
刘辩知道她的心思,微微一笑:“要回,不过,也就是两三年的事情。我迟早还会回到草原上来的,也许还会再去一趟玄冥海。到时候,你还和我一块儿。”
正说着,蔡琰突然叫了一声:“陛下快看,六百里加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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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塞翁失马
太平二年,十二月中,镇北将军杨凤、并州牧李儒、幽州刺史钟繇、度辽将军公孙瓒赶到弹汗山,与鲜卑附义王槐头、王相阙居一起参加会议。
会议地址就在神殿,那座面带神秘微笑的神像下面。
同时参加会议的还有被称为草原活佛的佛教大师支谦。
支谦进门的时候,正背着手在神像前踱步的刘辩连忙上前,合掌为礼。
“大师安好。”
支谦连忙还礼。“方外之人,拜见人间佛。”
“大师客气了,辩不敢当。”
支谦也不多说,转身又向杨凤欠身施礼:“见过护法伽蓝。”
杨凤不敢怠慢,连忙还礼。他悟命破境,已经与吕布、关羽等人一样跨入神级猛将的行列,再加上不久前的西征,他顺理成章的被支谦纳入了护法伽蓝神的范围。在俗世,他是刘辩产的臣子,在佛门的世界里,他是刘辩这个人间佛的护法伽蓝。
这一切都是刘辩赐给他的,他对刘辩的感激自不待言。
公孙瓒看了,有些眼热。他和杨凤差不多时候悟命,但是悟命之后,他就没什么进展了,杨凤却在一年不到的时候内再次破境,并且立下了赫赫战功,成了草原上人尊敬的护法伽蓝神,可以享受人间香火,实在让人嫉妒。
刘辩将公孙瓒的神色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杨凤是厚积薄发。在悟命之前就修行了很多年,只是凭自身的力量没能捅破那张窗户纸,一旦悟命。以前下的苦功就看到了效果。公孙瓒则不同,这是一个坐不住的猴子,虽然强迫他在神殿悟命,迈过了那道门槛,但是一回到军营,他大概没心思坐下来冥想的。
修行这种事,绝大多数时候还是要靠自己。他自己静不下来,别人也没办法。
槐头和阙居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可奈何。刘辩手段高明,一手屠刀,一手佛法,将草原控制得服服贴贴。现在他们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别说杨凤、公孙瓒等人虎视眈眈,草原上的牧民也未必肯听他们的。依附了汉人之后,不用再打仗了,互相之间的争斗也没有了,他们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而胡市的开放也补充了战利品不足带来的损失,不致使牧民的生活水准下降。
当然了,刘辩也不是什么真正的人间佛,他将草原变成了他的养马地。垄断了战马资源。上等战马由朝廷安排专职人员统一收购,每个部落只能保有一定数量的战马,超出部分必须全部出售。否则形同谋反,杨凤等人很快就会杀上门。各部落的精锐也被集中起来,由朝廷派遣将领统一训练,统一指挥,各部落能够控制的兵源非常有限,只能防盗。不足以发动战事。
这样做的基础就是佛法。佛法把刘辩变成了他们的人间佛,把刘辩的恩慧变成了人间佛的恩赐。把刘辩的怒火变成了人间佛的愤怒,不仅是物质和生理上的控制,更是心理上的控制。
他们当初没有料到佛法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现在醒悟了,却已经无力挣扎,只能任凭刘辩摆布。
“草原上太平了,山东未平,朕不能厚此薄彼,所以要暂时离开草原,回到中原去。”刘辩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中原稳定了,对草原也是好事。毕竟在物资上,草原上还要仰仗中原。中原就像内脏,草原就像皮肉,内气充盈,皮肉才能强健。你们说是不是?”
槐头和阙居连忙躬身行礼。“陛下所言甚是。”
“草原上艰苦,却也是修行的好地方。中原富庶,却也是乱花迷人眼之处。朕喜欢留在弹汗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孟子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又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肌肤,空乏其身,方能增益其所不能。草原虽苦,却是最能磨练人的地方,能在这里安之若素,持心自守,将来必成大器。”
杨凤等人听了,不禁大喜。刘辩这句话可不是空话,他是在向他们许诺,守好草原,将来必有大用,这些年的苦不会白吃的。他特地在神像面前说这些话,可见庄重。
“臣等谨遵圣训。”
“伯珪,欲取冀州,幽州是重要的一环。你可曾做好准备?”
公孙瓒抱拳施礼:“陛下放心,易水之战后,臣痛定思痛,在钟君的协助下,已经补充了损失,随时可以再战,一雪前耻。”
刘辩笑笑。易水之战,公孙瓒被袁绍困住,险些折在阵中,对他的刺激不小。要不是因为这次失败,钟繇进入幽州,恐怕还会受到这位白马将军的排挤。凡事有利必有弊,这就是一个明证。比起刘虞,钟繇显然更有手段。
“胜负乃兵家常事,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从失败中吸取教训。你是不是真的痛定思痛,嘴上说是没有用的,还要用这际行动来证明。幽州的战事,以元常为主,你为辅,可有问题?”
公孙瓒虽然有些遗憾,却无话可说,谁让他之前打了败仗呢。
“唯陛下所言。”
刘辩转脸看着钟繇。“元常,伯珪是匹烈马,用好了,是国家栋梁,用得不好,也是一方祸害。朕希望你能和他平安共处,同舟共济,将来东方的事务,还要多仰仗二位。”
钟繇不动声色的行礼领命,心里却是汹涌澎湃。他不做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