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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史阿不敢怠慢,转身而去。
“你会后悔的。”唐瑛扶着墙壁站了起来,鲜血沿着嘴角滑落,一滴一滴的滴在激烈起伏的胸口,殷红一片。她怒视着刘辩,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这个愚不可及的蠢物!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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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大局
唐瑛说得没错,刘辩很快就后悔了。当他得知与唐瑛相会的人是她从姊之子,王佐之才荀彧,他就后悔莫及,连抽自己两个大耳光。
冲动是魔鬼,这句话一点也没错。不知道精虫上脑,还是这些天太压抑了,一听到唐瑛和其他男人相会,他就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不仅破口大骂,还出手打了唐瑛。
这样的事,不仅这一世的刘辩做不出来,前世的他也做不出来。
打女人,他一向不齿,即使对方真不堪,他也不会动手,最多只会啐一口唾沫,如弃弊履般的转身离开,却不会动手打人。
今天,他鬼使神差的动了手,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唐瑛一个耳光。
当然他也没想到,唐瑛会当着众人的面,骂他是愚不可及的蠢物。他知道,唐瑛是真的怒了。这个女子虽然年轻,虽然没什么学问,却非常刚强。更何况自己还污辱了唐家。她平时很少提到唐家,更很少提到她的伯父——中常侍唐衡,但是他知道,那是她的逆鳞。
唐瑛决然而去,苍白的脸,鲜红的血,一直在刘辩的眼前闪现,刺痛着他的神经。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刘辩抱着头,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所在。
万年公主去追唐瑛了,刘辩的身边除了几个惊慌失措的宫女和侍卫,只有蔡琰。
蔡琰看着失魂落魄的刘辩,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从她看到刘辩第一眼开始,她就没见过刘辩有这么软弱的时候。在她印象中,刘辩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即使是面对像袁氏起兵反汉这样的灾难,他也没有如此慌乱过。现在,却因为和唐瑛的一个误会,他一下子慌了神。
“陛下,毋需担心,这只是一个误会。唐妃也是一时气愤,这才君前失礼,等过了气头,她”
“你还小,你不懂。”刘辩苦笑着看了蔡琰一眼,心道你再聪明,毕竟才十二岁,哪懂得唐瑛的心思,又哪里懂得我们之间的事情。
“陛下,臣妾”蔡琰欲言又止,脸色绯红。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小大人般的叹了一口气,静静的走开了,离下刘辩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殿上。
蔡邕面色如水,一动不动。蔡琰坐在他的对面,低着头,眼中有泪光闪现。
“唉——”蔡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琰儿,这是意料之中的事。龙,本来就是一种多疑、残暴的凶物,抚之不得其道,又久处兵营之中,沾染的戾气自然会重一些。”
“可是”蔡琰抽泣道:“我们这么做,不怕将来有报应吗?”
“报应?”蔡邕仰起头,看着漆黑的天空,看着那冰冷得没有一丝热度的星光,不由自主的裹紧了身上的貂裘:“自从知道命格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会遭报应。只是”他转过头,怜惜的看着蔡琰:“琰儿,我不该带你来洛阳,将你留在泰山羊家,和你母亲、弟妹在一起,才是你最好的归宿。过些日子,我想办法送你回去吧。”
蔡琰摇了摇头,动作很轻,神情很坚决。
荀彧不知道宫里的事,他和唐瑛分手之后,就悄悄的出宫,离开了洛阳城。
虽然是非常时期,洛阳城已经戒严,但是他早有准备,出城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站在洛水旁,回头看向洛阳城,看着那个残破的朱雀阙,想起城头那个不伦不类的名字,荀彧的嘴角掠过一抹落寞的笑容。几代人的谋划,几百年的经营,现在终于到了最后收宫的时候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些不安,似乎还有点不舍。
雒阳城,你就是一个大局啊,现在终于到了要揭开面纱的时候。可是,谁能保证揭开面纱之后,看到的会是一种什么景象。
袁家,真是我们的希望吗?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荀彧警惕的藏到树后,看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一辆马车从他面前急急驰过。风吹起车帷,露出荀攸略显焦虑的脸。车帷翻卷着,一个暗花印记若隐若现。
“公达”
“吁——”车夫应声拉住了缰绳,马车慢慢停了下来。荀彧快步跟了上去,车门打开,荀攸伸出手,将荀彧拉上车。车门重新关闭,马车重新起动。
“阿叔,为什么突然要离开洛阳?”荀攸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荀彧淡淡的说道:“再不走,我怕就走不掉了。”
荀攸吃了一惊:“被天子发现了?”
“不是。”荀彧眉头微挑,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我心里有些不安,想到山东去看看。”
“看看袁绍?”
“嗯。大军集结这么多天了,他们怎么还没动静?”荀彧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柳树,眼中是化不开的忧虑。“兵贵胜而不贵久,二十万大军,日费数千金,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都不知道吗?”
荀攸没有回答。他也在为这件事不解。袁绍身边有很多谋士,其中不乏智慧过人之辈,据说不仅汝颍的郭图、辛评等人赶到了袁绍的军中,田丰、沮授等河北名士也被袁绍招揽到了帐下,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些人应该明白,可是为什么袁绍到现在还没有发动攻击?
出现这样的问题,不可能是这些人笨,而是他们另有心思。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心思,在这种时候,犯这样的错误,都是不可原谅的。荀彧因此不安,他同样也因此不安。
“皇甫嵩放弃了兵权,将大军交给朝廷。”荀攸换了一个话题,“阿叔,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山西人志向不小,而且杀伐果断,不像那些人夸夸其谈,坐而论道。”荀彧轻声说道:“我担心会功亏一篑,不仅谋划无法实现,反而会将百年来的成果毁于一旦。”
荀攸闻言,心有同感的长叹一声。过了片刻,他又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先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然后再做计较。”荀彧靠着车厢,闭上了眼睛。荀攸欲言又止,他知道荀彧的心情不好,只得把满腹的疑惑藏在心里,暗暗咀嚼、揣摩。
有些事,荀彧不告诉他,他就不能问。这就是世家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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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患难夫妻
刘辩决定去向唐瑛道歉,话一出口,就遭到了万年公主的强烈反对。
夫为妻纲,男人不能向女人服软,否则家室不定。更何况刘辩是天子,唐瑛是臣妾,这就更不合理了。君威不振,江山殆危。更何况唐瑛也不是没有错,荀彧有这样的才能,又近在咫尺,她却不向天子举荐,而是偷偷的与荀彧商量,用心何在?
万年公主说得很诚恳,但是刘辩不接受。本质上,他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皇帝,不论是前世的他,还是这世的他,他都不是一个命格的皇帝。
既然如此,做错了事,就要道歉。
刘辩拒绝了万年公主的陪同,提着一瓶酒,独自一人来到唐瑛的殿前。殿门紧闭。刘辩迟疑了半天,抬手敲门。
“笃笃笃,笃笃笃!”
殿内寂静无声,没有一点响应。
刘辩叹了一口气,倚着门框,慢慢的坐了下来。地上有些凉,凉到他的心里去。
“英子,是我犯浑。”刘辩喝了一口酒,仰着头,看着殿檐下的天空,喃喃自语:“我不该怀疑你,更不该骂你、打你。可是”他迟疑了片刻,又叹了一口气:“英子,我真的怕啊。如果连你都骗我,我还能相信谁?”
殿内一点声音也没有。
刘辩怔了怔,又接着说道:“英子,你知道吗,皇甫嵩是虬龙命,有人劝他自立,他拒绝了。他是忠臣,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忠心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现在袁氏起兵,大汉土崩在即,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改主意。”刘辩苦笑了一声,又抿了一口酒:“为了让他相信大汉还没有瓦解,我每天都要端着,装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每一句话,都要仔细斟酌,既不能说错了,更不能露出任何胆怯”
“我走路要昂首挺胸,我坐着要挺直腰杆。即使没有人的时候,我都要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因为我不知道身边的人哪一个是奸细,哪一个嘴不严”
“为了让人觉得我有帝王之相,我哪怕是再累,也要练习凤仪。我想像袁隗那样有气势”
“和皇甫嵩学习兵法,我不敢有任何放松,生怕被皇甫嵩当成废物,当成不可雕的朽木,生出轻视之心”
刘辩越说越沮丧,想起这些天来强颜欢笑,走到哪儿都要装出一副领袖的样子,他真是欲哭无泪。皇帝是那么好当的么,一举一动,都要三思而后行,生怕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记在历史上,被人笑话也就罢了,他现在考虑不到那么远,被人轻视了,那才是麻烦。
皇甫嵩有虬龙命,为什么不反?一方面,是他有臣节,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对大汉还有信心。如果他觉得大汉已经没希望了,他还能这么死心塌地吗?大汉的希望在哪儿?就在他的肩上。如果他不能让皇甫嵩看到希望,不能让这些将士觉得大汉还没有亡,这些人随时可能反戈一击。
他要端着,他不能有丝毫松懈,哪怕他再绝望,他也要一脸自信。
走路要端着,坐着要端着,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敢大意,生怕自己说了梦话,泄露了自己虚弱的表象。为了能早点掌握用兵之道,他刻苦学习,哪怕是囫囵吞枣的背,他也要把皇甫嵩讲的兵法记下来。为了能让自己看起来有帝王之相,哪怕是再累,他也要练习凤仪,让自己看起来有堂堂之相。
装一天容易,装两天也容易,一连装十几天,丝毫不敢放松,这是一个艰巨的考验。皇甫嵩、阎忠、贾诩,张绣、张辽、皇甫郦,哪一个是普通人?在一群人才面前装逼,真他妈的累啊。他快要崩溃了,这才用回城拜祭太后为借口,要逃离那个杀气腾腾的军营一晚。他想见见亲人,他想见见万年公主,见见唐瑛。他想在亲情的港湾里躲一躲,休息片刻。
谁曾想,唐瑛拒绝了他的亲近,反而给他带来这么一个噩耗。
“英子”刘辩说了太多的话,喝了太多的酒,眼前的夜空也变成了混沌一片。他含糊不清的说道:“别人骗我,我都能接受,因为我从来没相信他们。如果你也骗我,我还能相信谁?”
他话音未落,身子一歪,软软的倒在地上。手里的酒瓶落地,“当”的一声脆响,碎成几片,残酒延着地面蜿蜒流淌,渐渐涌入地面,只剩下一片湿迹,恍如泪痕。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唐瑛站在门口,双目红肿。见刘辩倒在地上,她吃了一惊,连忙走了过来,将刘辩抱起。宫女们要过来帮忙,被她一把推开。她吃力的将刘辩抱起,匆匆的进了大殿,将刘辩放在床上。
刘辩翻了个身,搂住唐瑛的腰,脸贴着她的小腹,喃喃说道:“英子,对不起,你打我吧,如果能让你消气。”过了片刻,他又说道:“别打脸,明天还要练兵。”
唐瑛本来已经举起了手,听到这句话,手怎么也落不下去。她紧紧的抱着刘辩,泪流满面。
东观,蔡琰抱着焦尾琴,坐在露台之上,轻轻拨响了琴弦。
琴声清越悠扬,节奏轻快,仿佛一阵风吹过溪水,溪水在欢快的吟唱。
蔡琰弹得很用心,眼神迷离,嘴角轻挑,沉浸在琴声中。
墙角处,蔡邕拱手而立,眼神纠结。
一曲奏罢,蔡琰收回手指,轻声道:“阿爹!”
蔡邕一怔,从墙角走了出来,缓步走到蔡琰的身边,低着头,看着蔡琰,看着那架焦尾琴,轻叹一声:“阿琰,你救不了他。”
“阿爹,我心里难受。”蔡琰的眼圈红了,声音也带了几分鼻音:“他不像恶人,怎么会成为凶物?”
“这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而是龙的本性就是残暴。”蔡邕看了看四周,声音压得更低:“恶龙已经觉醒,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不趁着此时机除去,一旦被他发现了龙形的秘密,孵化出巨龙,天下兆民陷于水火,生灵涂炭,悔之晚矣。阿琰,你愿意看到这样的他吗?”
蔡琰抽泣着,肩膀一耸一耸,无言以对。
蔡邕将她搂入怀中:“好了,好了,下不为例,忘了这半阙琴谱吧,把它藏在心里最深处,永远不要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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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到。
这几章争议不小,不过,老庄不想解释,该说的都在故事里面,希望大伙儿有点耐心,也对老庄有点信心。
实在没耐心的,也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