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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现在有两个选择:太平道和天师道。太平道有更大的影响力,但是正因为太平道的影响力太大,他不能把道门的希望寄托在太平道的身上。为了安抚太平道,他设立了黄巾四将军,如果再让他们在学术上掌握太多的话语权。太平道的影响力又会导致失衡。
势力局限于益州,在军中又没有多少实力的天师道,就成了他的不二选择。
当然,他也不是简单的接受天师道,他必须对天师道的教义做出一定的影响。他不希望扶植起来的天师道只会念咒画符,他更希望天师道从另外一个角度对华夏文明的进步做出贡献。
刘辩摆了摆手,蔡琰上前,将一幅三绝碑的拓片铺在张鲁、艾和的面前。张鲁和艾和面面相觑,不知道刘辩这是什么意思。
“听说过这副图么?”
“略有耳闻。”
“知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臣愚昧。还请陛下指蒙。”张鲁就算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时候也不能说。始作俑者就在当面,他当然要好好的请教一番。将来和别人说起来,他也更有底气:我可是听陛下亲口说的,谁还能比我更清楚?
刘辩将力的合成原理再次说了一遍。这个道理并不复杂,即使张鲁等人不知道什么叫矢量,也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这样的道理在生活中也时常可见,并不生僻。相比于他们来说。刘辩只是用数学关系将这个原理予以数字化罢了。
但是,这却不是可有可无的一步。由经验主义走向科学的重要一步。就在于能不能用数理方法对既有的经验进行总结、抽象。刘辩看起来推开的只是一扇窗,却是通向实证科学的一道窗。
这才是他来到天师道的重要目的。
张鲁明白了刘辩的用意,却有些犹豫。这个什么原理很简单啊,一点神奇之处也没有,作为一个专门的学问来研究是不是太没前途了?研究这东西,能够成仙吗?
刘辩笑了。“万丈高楼平地起。道法自然。如果连自然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怎么效仿?这些道理看起来简单,却是自然之理。大道至易至简,却形成了天道万物,岂能轻视?再者。老子云,上善若水,何以言之?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固其一也,自甘于下,以卑弱自居,乃其真义。若以其理简易而不肯为,又怎么能说奉老子之道而行?”
张鲁虽然有些不太情愿,却还是点了点头。天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如果还不答应,那就有点自讨没趣了。他躬身答应,承诺组织人员,按照刘辩指定的方向进行研讨。
刘辩很满意。他可不敢指望张鲁一听就觉得至理明言,只要他肯去尝试,他相信张鲁很快就会发现其中的妙处。这些研究也许不能让他们成仙得道,却很快能带来实际的经济利益。有了利,自然会激发他更大的热情。
毕竟人还是要靠经济利益才能生存,才能发展的。成仙得道,不食人间烟火的毕竟是少数。
大殿外,刘协和诸葛亮并肩站在廊下。刘协眉头轻锁,沉思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微微侧头,轻声问道:“孔明,陛下来鹄鸣山,不是求仙问道,却与张天师讨论力,是何用意?”
诸葛亮也有些意外。不过,他却很坦然。
“殿下,成仙得道,毕竟是极难的事。陛下常说,修道者多如牛毛,得道者凤毛麟角。天下需要有成仙得道的高人,却不能只靠成仙得道的高人——且境界高明者往往生性淡漠,视苍生如刍狗,未必肯为苍生劳心费力——天下人的福祉还是要靠天下人自己,不能求助于神仙。力的合成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高深之处,却正因为其简易,才能为普通人理解,才能为万民造福。臣以为,这正是陛下的高明之处。”
刘协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怅然若失。“仰之弥高,钻之弥深。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虽欲从之,未由也已。”
诸葛亮看了刘协一眼。“殿下何必如此,尽力而为可矣。陛下的境界固然超卓,却不可能一个人撑起大汉江山,还需要长公主和殿下的襄助,还需要臣下的辅弼。陛下不仅不愿以天下奉一人,亦不愿以一人治天下,他求的是集万众之智,建万世太平啊。”
刘协看了诸葛亮一眼,轻笑了一声。
脚步声响起,刘辩在张鲁等人的陪同下,从大殿里走了出来,目光似有意,又似无意的从诸葛亮的脸上扫过,嘴角一抹笑容一闪即没。
安息帝国,伊斯塔赫尔城,阿那希特神庙。
戏志才背着手,打量着神庙前高大的石柱,若有所思。
卢夫人打量着四周匆匆而过的人群,又回头看着戏志才。“怎么了?”
“似曾相识。”戏志才抬起手,挠了挠鬓边的乱发,眼神中有些苦恼。“我似乎在哪儿见过这样的神庙,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卢夫人没吭声。她虽然是道门中人,可是在与戏志才相遇之前,她的足迹不出益州,见识其实很有限。戏志才不知道的东西,她就更插不上嘴了。
“不管他了,进去看看。”戏志才一摆手,迈开大步,向神殿走去。
两个持矛而立的武士立刻上前阻拦,戏志才视若不见,径直走了过去。武士大怒,手中长矛直指戏志才的胸口,正准备将戏志才刺杀在当场,卢夫人忽然闪身迎了上去,双手划圈,轻轻一带,两个武士立足不稳,摔在一旁。戏志才缓步从他们身边走去,迈进了神殿。
武士大声的叫嚷起来,走廊上顿时响起一片脚步声,数十名全身甲胄的武士从两侧奔了过去,将戏志才和卢夫人围在中间。
戏志才眼神一闪,就准备动手。卢夫人连忙按住了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面相威严的老者从神殿中走了出来,打量了戏志才一眼,非常诧异。他叽哩咕噜的说了一通,戏志才却是不应。倒不是听不懂,他进入安息帝国游历数月,已经能简单的听懂一些波斯言。卢夫人见他这副爱理不理的神情,知道他不屑与这些人交流,便轻声说道:“我去说明来意?”
戏志才点了点头。
卢夫人上前,欠身施礼,用不太熟悉的波斯语说道:“尊敬的大祭司,我们来自遥远的东方,是大汉国人。闻说神殿祭祀阿那希特女神,特来拜谒。”
老者诧异的看着卢夫人。“你是大汉国人?为何不远万里,来拜谒我们的神明?”
卢夫人有些犯愁。她的波斯语比戏志才略好一些,但是也非常有限。她勉强能听懂老者的话,却无法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正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戏志才走了上来,扶着她的肩头,轻轻将她推到一旁,泰然自若的走到老者面前,伸出手掌。
一团火焰突然从他的手掌跃出,随风摇曳。
老者的脸被火焰照亮,不禁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打量着戏志才。戏志才微微一笑,张开双臂,展开境界,真气透体而出,化作一头两丈高的大鸟,烈焰升腾,每一片羽毛都在火焰中飞舞。它低下头,俯视着老者,张开嘴,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
老者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狂喜。他用波斯语大喊道:“光明之神啊,你的神迹终于再现人间。”
“哗啦”一声响,横眉立目的武士们纷纷放下武器,拜倒在地,齐声呐喊,顶礼膜拜。(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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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天下为棋
激动万分的老者将戏志才和卢夫人迎进神庙,殷勤款待。
戏志才不怎么说话,大部分时候都由卢夫人和老者交流。经过耐心的解释,老者明白了他们的来意,他们也知道了老者的身份。
安息帝国的信仰很复杂,有的信奉希腊人带来的多神教,有的信奉犹大教和基督教,但更多的人信奉波斯本土的宗教。这个神庙祭祀的阿那希特女神就是波斯本土的古老宗教——琐罗亚斯德教中的幸福女神,老者名叫萨珊,是传自古波斯的一个显赫家族,他的儿子帕帕克就是此城的统治者。
作为城主的父亲,又是古老信仰的祭司,老人享受崇高的地位,这个神庙更是他不可侵犯的王国。通常情况下,就算是城主帕帕克来祭祀女神,也要提前通知,毕躬毕敬,礼数周到,像戏志才他们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戏志才卓绝的境界打破了惯例。在萨珊看来,能够浑身冒火而不伤的戏志才简直就是光明神现身,是琐罗亚斯德教派必将重新振兴的征兆。他并不清楚大汉帝国在哪里,只知道在安息帝国的东方,而琐罗亚斯德教的创始人被当时的统治者迫害,最后就是去了东方。
如今戏志才从东方来,又带着一身的火焰,身边陪着一个神秘的女子,来到阿那希特女神的神庙,这岂不就是光明神阿胡拉。马兹达带着幸福女福阿那希特降临,萨珊又岂能不激动万分。
萨珊立刻派人去召儿子——城主帕帕克来神庙拜见。
时间不长,帕帕克带着两百全身甲胄的铁骑赶了过来,随行的还有他十余岁的儿子——阿尔达希尔。除此之外,他还带来了一个通晓汉话的商人,作为他们与戏志才交流的翻译。
有了翻译。他们之间的交流顺畅多了。戏志才依然沉默寡言,大部分时候由卢夫人代言。这有些无礼,却更让萨珊父子敬畏。不管他是阿胡拉。马兹达再世也好。阿胡拉。马兹达的使者也罢,都绝非普通人能够相提并论。高傲一点,才符合神明的身份。相反,被看到幸福女神化身的卢夫人则名符其实,温柔谦和,让人如沐春风。
戏志才来的目的很简单,他要寻找凤系文明的起源,也可以说是火文明的秘密,孵化凤鸟。然后回东方和恶龙再决高下。作为信奉光明神的琐罗亚斯德教,信任传承数百年的古老家族,萨珊对火文明的秘密当然是最了解的,戏志才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这个答案。
听完了卢夫人的来意,萨珊和帕帕克商量了一番,最后提出了一个条件:他们可以向戏志才提供古老的秘典供戏志才参详,但是请戏志才在神庙居住,并且收帕帕克的儿子阿尔达希尔为徒,教导他修行。阿尔达希尔虽然年轻。却聪明好学,通晓古波斯的文字,他可以帮助戏志才理解那些一般人很难搞懂的文献。
戏志才无可无不可。答应了。
贵霜帝国,巴克特拉。
和连驻马山坡之上,看着纵马奔驰的鲜卑铁骑,看着勉强支撑的贵霜大军,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在白沙瓦呆了几个月,一边与贵霜帝国的大臣谈判,一边了解贵霜帝国的实力,以有心对无意,他很快掌握了贵霜帝国的底细。在登基不久的贵霜王韦苏提婆一世以为谈判将大功告成。他将收获无数的珍宝和勇敢的战士的时候,和连突然翻了脸。将前面所有的条约全部推翻,并且要求索回所有的贡礼。
韦苏提婆一世被激怒了。他下令驱逐和连出境,并拒绝归还礼物。和连以此为借口,指挥鲜卑大军侵入贵霜帝国,烧杀抢掠。贵霜帝国太平已久,根本没有料到和连会突然发难,一时兵败如山倒,北部近千里的草原被和连占领。面对和连的嚣张行径,韦苏提婆一世勃然大怒,立刻组织起一只五万人的大军,御驾亲征。
可惜,贵霜人很久没有经历真正的战事了,骁勇善战的月氏人早就堕落成了脑满肠肥的权贵,韦苏提婆一世虽然有五万之众,可是面对不足万人的鲜卑铁骑,他根本不是对手,仅仅半天时间,他的两翼阵地就先后被落置犍落罗和律日推演洞穿。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击。
和连抬起手,缓缓拔出了腰间的战刀,斜指向天,用鲜卑语吼出了出击的命令。
“杀——”
“杀——”玄武营将士猛踢战马,趁着山势,呼啸而下。
他们像一柄利剑,刺向贵霜人的战阵。看着越来越近的战旗,韦苏提婆一世心惊胆战,他虽然看不清和连的脸,但是他能猜得到和连脸上的狞笑。和连是疯子,他为了生存,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以一万人迎战他的五万人。他赢了,得到了将是大片的土地,败了,大不了再次远行。可是他不行,他如果败了,哪怕是损失太大,他的王位也将岌岌可危。
韦苏提婆一世动摇了,他可以放弃这片土地,却不敢将所有的精锐都损失在这里。这片土地不过他是帝国的三分之一,而一旦精锐损失太大,他将一无所有。
韦苏提婆一世下令撤退,避免与和连决战。
号角声一响,贵霜大军士气低落,鲜卑人却士气如虹。律日推演举起了手中的战刀,一面飞奔,一面怒吼:“和连大王万岁——”
更多的鲜卑骑士跟着怒吼起来,地动山摇。
和连热泪盈眶,他终于听到了梦寐以求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