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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问他,“你经常来这里?”
他点点头,“是常客了,以前和十四弟一起来过几回。”那当年十四爷从窗户里看见我,也不算是巧合了。还是长叹一口气,那他以前得花了多少冤枉钱。
这想法还得费些功夫,不过比起不用花钱可值多了,叫过正在低着头候着的小路子,递给他些散碎银两,“小路子,去买些宣纸、一支毛笔和一盒胭脂来,别忘了求求店主把笔蘸饱了墨!”
他皱着眉看我,“你要这些干什么”
我眼里闪着精光,“你且别问,山人自有妙用。”
不一会儿,小路子就紧赶慢赶的跑了来,我接过纸和笔,把纸铺在马车的前轼,大笔一挥,写到,“沈亭潇欠纳兰筠筱白银五百两。”又用大拇指蘸了胭脂,往上一按,一张欠条就大功告成了。
我让胤祥在门外等我一会儿,大摇大摆的进去,找到上次的那位账房,他正忙着算账,我使劲敲了敲桌子,他才从百忙中脱出身来,装作气鼓鼓的问他,“你还记得我吗?”
他摇了摇满脸横肉的头颅。我面色不善,“你居然不记得我了?你家二少爷沈亭潇欠了我银子,今天我来,费用全记在他账上,我就不找他还钱了,听见没?”
那账房还很精明,“没有真凭实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若是你把我骗了,那我就别想在这干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凭据?”我故意忽略掉了“真”和“实”两个字,把那张伪造的欠条提溜着一角在他眼前晃晃,就要招呼胤祥他们和我一起进去。那账房还真是啰嗦,居然问我“我家少爷腰缠万贯,怎么会欠你钱?”。
我十分无奈的继续扯谎,“你要是腰缠万贯,你会把所有的钱都带在身上吗?我和他打赌,他愿赌服输又一时没带这么多钱不行吗?等他回来你再问他吧!”他终于肯放行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窃喜,这下可以白吃白喝了。沈亭潇,别怪我无情,反正这点小钱你也不在乎,就当是救济贫苦人民了。
上了二楼,胤祥挑的居然能还是上次沈亭潇带我来的那个雅间,一坐下他就开始问我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大致和他说了一下事情经过,他听后立马开始数落我,“我一个皇子就算没有万贯家财,但也不缺这点小钱,至于你一个福晋在这里坑蒙拐骗的混饭吃吗?小路子,一会儿照常下去把饭钱结了。”
我硬着头皮油嘴滑舌的狡辩,“你是皇子养尊处优,不晓得人间疾苦。这钱都是一点一点从牙缝省下来的,这俗话说得好,金钱就像海绵里的水,你不挤,怎么知道它没有呢?”又接着小声嘀咕,“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占占沈亭潇的便宜,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我可不能错过。”
胤祥没听见我后头的话,皱起了眉头,准是以为我在说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安心吃你的,这顿算我请,他的确欠我钱呢,不吃回来,我寝食难安。”沈亭潇欠我脑细胞损失费,为了想出话来损他,可费了我不少脑子,这纯属个人恩怨。
他哭笑不得,“你倒是半点亏也吃不得。”
我顿时骄傲起来,“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阿玛是纳兰性德!”我算是得了“我爸是李刚”那位仁兄的真传了。
正说着,有两个人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为首的人穿了身官服,另一个人在后面跟着,穿的也很是华贵。定睛一看,原来是沈亭渊和沈亭潇,心里激动万分,有两年没见过他们了,对他们就像娘家兄弟一样亲切。
我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沈亭渊看见了胤祥,又在看见我时愣了一下,就赶忙跪下行礼,“臣沈亭渊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臣不知十三爷在此,冲撞了十三爷,臣这就告退!”他像连珠炮似的说完,也没等胤祥发话就退了出去,但沈亭潇还杵在哪里,一副没搞清情况的样子。他突然看见了我,目露凶光,一把拽过我袖子就把我往楼下拖,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河东狮’,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光天化日的就敢跑到人酒楼里蹭饭吃,你给我过来,我这两年多没见你,你真是长本事了!”
胤祥急急往前迈了一步,但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不紧不慢的止了步子。
小路子倒是着了急,“爷,要不要奴才跟出去看看,侧福晋她”
胤祥一挥手制止了他,胸有成竹地道,“她会回来跟咱们交代清楚的。”
听闻此言,我笑得安然,知我者莫若胤祥也。
沈亭潇头也不回的拖着我往前走,出了酒楼,我甩了胳膊,挣开他的钳制,“亭渊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你惹着他了?”
他恍若未闻,伸出手停在半空,好像在向我要什么东西,见我疑惑不解,他说,“那张欠条呢?”
我从袖口的袋子里掏出了刚才塞进去的纸条递给他,已经被窝的皱皱巴巴的了,“给你!”
他拿过去仔细端详了一阵子,“五百两,你可真敢写?我应该把你送到官府去告你个欺诈,哦对了,不用那么麻烦,把你捆吧捆吧交给我哥就行了。”
我赶紧抢过来,把欠条撕成了两半,露出一脸谄媚相,“这下咱们两清了,你不用再还钱给我,谁让我慈悲为怀乐善好施呢?”
他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表示对我的不屑,但也没说什么。
我早知道他不会生气,沈亭潇就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性子,虽是生意人,却有情有义,从不将金钱看得很重。玩笑了一会儿该回到正题了,“亭渊哥考上状元了?他当了什么官?你最好去瞧瞧他,我看他今天不大对劲儿。”
“差一点儿,只是个‘探花’,官不大也不小,是个候补的刑部侍郎。”他骄傲得很,好像考上探花的是他自己一样。
只听说球员有候补,没想到这做官也有候补,“候补?是不是干上几年就被扶正了?也是,他是新人需要历练历练。”
“兴许是这意思。我爹也能安心了!”
“沈老爷可好些了?”
他神情落寞,“怎么说呢?还是老样子。”
我也沉默下来,他突然开口,“那男的是谁?”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半晌才缓过神,原来他是指胤祥,“他是我丈夫!”
“你丈夫?你居然在你丈夫面前被另一个男人给拖走,他不休了你才怪!”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见过恶人先告状的,还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索性和他开玩笑开到底,“还不都是你整的幺蛾子,我要是被休了,你养我啊!”
他有些心生愧疚,“这不是小时候拽习惯了吗?谁知道那是你丈夫啊?要不要我回去和他解释清楚?好不容易有人瞎了眼娶了你,我也不能搅黄了啊!”
“算了吧。有句话要告诉你,很久很久以前,你的前世咬了我的前世一口,而我的前世名叫吕洞宾。”说完之后,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上了楼,把他远远落在后面。
诗情画意
气喘吁吁地上了楼,料沈亭潇也不会跟上来,才心安理得的打算白吃白喝。发现菜已经上了桌,急忙狼吞虎咽的大开吃戒,胤祥笑看着我,他在等待我的答复,我装着没看见,把他暂且晾在一边儿不理,等我吃饱喝足了,抬起头来瞪他一眼,“看着我做什么,没见过活人吃饭啊!”
他笑得促狭,“你吃顿饭比上战场还拼命,哪像个皇子福晋,倒像个饿死鬼了!”
“爷是嫌我给您丢人了?但有句话你是说对了,我就是饿死鬼诈尸来找你讨债的。”又装作狰狞的样子冲他做鬼脸,阴森森的吼道,“还我命来——”
余光里看见小路子用手捂了嘴站在那儿笑得肩膀头颤颤不止,兴许是这辈子都没见过我这么不着调的福晋。胤祥无可奈何的苦笑着,他还在等,我也不和他绕弯子了,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爷,刚才那个给您行礼的您肯定也知道,是这届的探花,新上任的候补刑部侍郎沈亭渊。把我拽走的那位是他弟弟沈亭潇,我们打小儿就是冤家对头,他们是京城富商沈伯兴的儿子,我七岁就认识他们了。”
“七岁?那算是青梅竹马了?我就知道,要不是早熟识,你也不会平白占人家便宜。”胤祥说着说着,就偏过头去看窗外人来人往,再不理我。
“差不多吧!不对啊,我怎么闻到这么大股子醋味,谁家醋坛子打翻了。”我把手放到鼻子跟前假模假式地扇风,“小路子,快下去问问去。”小路子明知我是在胡扯,可还是领了命下了楼,这小子机灵着呢,知道我是要跟胤祥说话,得把旁人支开。
“是吗?我怎么闻不到。你鼻子可是比狗还灵,你准是把你前世的名字搞错了。”他撇着嘴,继续不理我,还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你居然听见了!想不到咱们堂堂康熙朝大名鼎鼎的十三爷也有听人墙根儿的癖好!”
他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那声偏生就往耳朵里钻,我也没招儿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他,“好端端的您跟沈亭潇置什么气?十四爷做出那么荒唐的事,也没见您发脾气耍小性儿啊?难不成您寻思着我跟了十四爷也没关系,反正都是亲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至少不会叫他人捡了这个便宜。”
“十四弟和我一块儿认识你,可比不得人家和你青梅竹马的情分!”这话说得酸不溜啾的,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背过身去,给我留了个大大的背影。
我成心气他,“难道十四爷没告诉你?我七岁就认识他了?还是在认识沈亭渊他们之前。”又转念一想,那次康熙把我们叫去谈话的时候我不是说过了吗?难不成他在唬我?
这才发现他的肩膀在一直抖动,好嘛,其实人家早就快笑得背过气去了,我竟一点儿没发觉,还被他耍的团团转。
冲上前去把他的身子扳过来,对他大吼大叫,“笑什么笑,在笑下去你就得‘笑’喘症了!”
他抓住我的手停下了我的动作,还带着笑意说,“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也吃饱喝足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我倚在他怀里顺从的点点头。他又不知从哪变出了一个黑布条,蒙上了我的眼睛。眼前一下子一片昏暗,我有些惶恐无助,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袖子,那一瞬间突然明白,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依靠。
这路似是往郊外走,马车走了一段就走不动了,胤祥换了马,先是把我抱上马背,随即又自己翻身上马,我趴在马脖子上死命拽着缰绳,上次十四爷把我劫走的经历还让我心有余悸,那次被愤怒上了头,竟忘了宋璟媛害我惊马穿越的事,只一心和他周旋,这次背后的人是胤祥,我不用分神,旧事才又想起来,吓得我腿肚子发抖,胤祥好像感觉到了我的颤抖,抱我的手紧了紧,让我放下心来很多。
走了一会儿,他把我抱下马,解开了我眼前的布条,我微闭了一会儿眼睛,等适应了光线才睁开,我顿时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我们的身旁是一片莹莹的湖水,三面环山,湖水倒映着群山,花草密布的群山把湖水也染绿了,放眼望去,所到之处全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微风拂过,叶儿婆娑,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沁人心脾,我顿时感到顿时神清气爽,这是在空气遭受严重污染现代从未有过的。
脑子里浮现出《还珠格格》里的场景,“这不会是‘幽幽谷’吧?”
他突然眼前一亮,“‘幽幽谷’?你想出来的,是个好名字,就叫这儿幽幽谷吧!”
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随口一说还真被他采纳了。既然如此,就学着紫薇和尔康浪漫一把,琼瑶阿姨可别告我侵犯版权,我望着他的眼睛深情的说:“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他也望着我的眼睛半晌没缓过神儿来,其实他的眼睛很像一泓深潭,让人忍不住想探究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他缓缓的开口,“黄泉枯,日月融,未能止相思。”不待我回答,他的唇就覆上了我的,温柔缱绻,辗转缠绵。
这算山盟海誓吗?是不是真有海枯石烂的那一天呢?我要陪他上穷碧落下黄泉。
直到我快喘不过气来他才松开了我,我寄情山水,徜徉在山水间,“这儿真好,远离俗世,没有牵绊,要不以后你捐点钱建个寺庙,再建个尼姑庵,咱俩一起出家得了。”
他笑看着我,“那就成了‘相思相望不相亲’,天又不知道为谁春了?”
“你对我阿玛的词也很有研究啊!不像沈亭潇一样有眼无珠,想当初我还为了这个和他吵了一架呢!”
临近傍晚,一轮弯月悄悄地沿着山的轮廓一点点冒出来,山坡上飘起了缕缕炊烟,原来那里还有几户人家。水鸟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叽叽喳喳的嬉闹着,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