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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宏还是不肯定的语气问:“真的要做?”
“真的要做!”
“一定要做?”
“一定要做!”
“非做不可?”
“非做不可!”
“好,那我就做定她了!”两人默契十足地“哈哈哈”大笑起来。旁边喝酒的人听见他们的大声谈话,还以为黑社会要杀人了,醉得一塌糊涂的人都吓得顿时清醒回来,慌忙结了账逃命。
宇宏虽这么说,心里仍有点不放心,他又深思片刻,猛然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好,就这么决定了。做就做,勇者无畏,上酒!”吓得服务生颤颤巍巍地一放下酒,拔腿就跑。宇宏又叫林则喝酒,林则无奈地摆摆手:“不能再喝了,再喝晚上回去文霜就要真做掉我啦。”宇宏一摆手,笑他没用,又灌下一杯酒壮胆,两人结了账出去。
第四部分:忌恨情敌李博士勇者无畏
宇宏独自走回学校路上,他怪自己酒量太好了,喝了这么多还这么清醒,不足以壮胆做坏事。于是他一边走,一边仰天高歌:“勇者无畏,神啊,给我力量吧!……”———险些招来闪电。
由于他半夜里高歌,他走到哪,街两边的居民楼灯就亮起来,各家窗户不约而同开了起来,两边的居民虽都来自天南地北,互不相识,此时彼此却有心灵感应,异口同声骂他“神经病”。两边的骂声像两块大夹板,把宇宏刚刚鼓起的那点儿气势压缩个干净,宇宏吓得急忙跑走。
宇宏到了清芳门口,重重地敲了几下门。清芳已睡下了,她听见是宇宏,猜测来者不善,起身后又同样穿了三件睡衣,两件外套。她闻见宇宏满身酒气,真担心他要做什么坏事了,只后悔没有防弹衣供她穿。
清芳问道:“宇宏,这么晚了,你还来干什么?”宇宏紧张得一下子忘了自己的目的,想来想去,就说:“我喝太多了,走错门了,莫名其妙就到了这儿,我走了,你睡吧。”说完就走,可走了十来步,突然醒悟过来,后悔自己胆子太小,就又走回去敲门。清芳开了点门缝,问:“宇宏,你还有什么事?”宇宏想了想,就说:“有茶叶吗?我要醒醒酒。”———他的打算是趁清芳一转身拿茶叶,就冲上去抱住她,任她挣扎也没用了,哈哈。
清芳说:“哦,有,你等一下吧。”说完就聪明地把门“咚”地关上了,过了会儿同样是开了点门缝,把整罐茶叶都给了宇宏,马上关了门,在里面跟宇宏说:“你回去喝了茶早点睡吧,晚安,做个好梦。”宇宏捏了捏茶叶,无奈地叹口气,想想还是算了,回去吧,以后机会多得是。
第二天,林则约宇宏出来,林则递给宇宏支烟,自己也点起来。宇宏惊奇地问:“文霜嫂还让你吸烟?她不是早说过不准你吸了吗?”
林则轻松一笑:“呵呵,女人嘛,哪能管得住我这么多。现在我当着她的面,不喝太多酒,不抽烟,那全是因为她怀孕,给她点儿面子,呵呵……”
宇宏接他的话:“要是她没怀孕,你不照样得给她面子?”宇宏笑着拍拍林则肩,算作安慰他被剥夺男人的必要权力了。又接着说:“我一想起你抽烟就觉得好笑。我总回忆起大学你每天嚷着要戒烟,说是就剩两包,抽完就戒,可你口中的两包神烟抽了一年还没抽完,哈哈,可是到后来杨文霜一出现,你那两包神烟就彻底从地球上消失了,你呀……如果我是你呢,我就会大声告诉杨文霜:‘男人呢,没有十全十美的,别的男人是吃喝嫖赌,我这些爱好都没有,单就喜欢抽烟。如果你不让我抽烟,那我就会不开心;我如果不开心,回家也不会给你好脸色;如果回家不给你好脸色,你就会和我吵;如果你和我吵,我也会和你吵;如果我们吵架,婚姻就会维持不下去。看看,不让我吸烟有这么多坏处,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是这么说,不怕杨文霜不给你面子,可我想啊,这样话你这辈子是没胆说的咯,呵呵。”
林则被说得面子全无,几乎成了负数,连忙说:“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谈这些琐事了,我今天找你出来是了解正事的。你昨天晚上去过清芳房间了?”
“是的。”
“那你就这么做掉她了?”林则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没有。”
“哦?”林则深吸一口烟,沉思片刻,突然间心领神会了,恍然大悟说道,“那么,那么,那么也就是说,那么也就是说,她趁你酒醉,来了个反客为主,反而把你做掉啦?”
“不是,不是。”
林则又深思一下,怀疑地问:“宇宏,你该不会就是男人传说中的那种懦夫,没能力做掉她?”
“去去去,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宇宏就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林则听完嘲笑他们的爱情不够成熟。宇宏反笑说:“那你所谓的成熟的爱情就是,喝酒之后睡沙发,抽烟之后逐出家门,划清界线吗?哈哈,这么成熟的爱情我是不敢要的哦。林则,你大概就是世上最苦命,同时又自以为最快乐的男人吧,哈哈。”林则挥挥拳,要打宇宏。
下午,林则和文霜要回旧金山,准备飞往纽约。宇宏和清芳送他们去了车站。临行前,林则又轻声对宇宏说:“对清芳再温柔体贴一些,奠定好感情,早日和她结婚,以后我们三兄弟都成家立业了,就算完完全全进入男人的人生轨道了。”宇宏苦笑一下:“成家容易立业难啊。”林则思索一下,目光坚毅地送他成功的三字真言:“想开点。”
时间一晃就到九月了,学生们都回学校了,秋学期开始了,再过两个半月他们就可以回国了。
天晓得是怎么回事,李韩居然成了宇宏和清芳哲学课的教授。李韩上课时果然如他所言,学生都坐得满满的,决不像别的教授上课,学生逃课去环球旅游都有可能。这倒不是因为他讲课如何精彩,而是因为他是皮克大学四大名捕之首———专抓逃课学生。他虽是双博士学位,却没有真正大教授讲课风范,每节上课酷爱点名。所以学生们说李韩有两样绝活,一是笑起来惨绝人寰,二是点起名来绝对冷酷。
李韩上起课来也很有特色,每当他要讲什么大哲理时,总先来句:“注意啦。”接着压低声音,故作惊恐神色,像讲鬼故事一样讲述哲理。他和现代研究哲学的大多数学者一样,讲出的话充满神秘色彩,似乎每句话都是天大的哲理,非用奇妙语气讲述不可,事实上,他们讲话的声音远比内容显得有哲理得多。讲完了,他还喜欢用颤音问学生:“你们听懂了吗?”学生们放大嗓子壮胆,近乎吼叫地哭喊:“听懂啦!”所以他上课时一讲到“注意啦”,胆小的女生就吓得魂飞魄散了。而且他还最喜欢把自己想出来的,酷似有哲理的话写进教学讲义。考试时,学生不认识亚里士多德没关系;不认识李韩,那就对不起了,成绩注定要破历史新低。李韩的大哲理很多。譬如过去他颇为自得的一句:“男人的一生只有一次青春。”这样的话别人初次一听,嗯,蛮有哲理;再一想,咦?废话。于是有个学生向他提意见了:“李教授,按您这句话的理解,那女人的一生就有两次,或两次以上的青春了?”李韩无言以对,第二年这句话就修正为“人的一生只有一次青春”。同时,那个学生当年的哲学课成绩,也不知为什么,就不及格了。
第四部分:忌恨情敌李博士容忍李韩
宇宏不愿上他的课,无奈,李韩似乎特别期待他来上课。每次点名都毫无例外点到他了。而且李韩最愿意让宇宏和清芳在课堂上回答问题。众所周知,哲学这东西最玄,对与错的分界线全在教授的一张嘴。于是每次宇宏回答完,李韩就给全体同学奉送个金光灿烂的笑,然后笑道:“哈哈哈哈……回答错误,哈哈哈哈,回答错误,哈哈……”他一边笑,一边用眼睛威慑学生,压迫他们快鼓掌支持。这时如果有哪个学生不鼓掌的,那这学生注定哲学不及格了;鼓掌最响亮的学生今年等着拿奖学金了。宇宏每次回答完都气得牙齿能咬断几根钢筋。可每次轮到清芳回答,李韩不用听回答内容,就大声说:“漂亮极了,完美的答案。”然后带头开始鼓掌,激动得手掌都差点鼓掉下来,只剩没夸她:“比苏格拉底还苏格拉底!”
宇宏就借机对清芳说:“你看吧,我以前没说错吧,李韩是成心针对我的。”清芳叹口气:“你,你真是……”她本想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怕这么一来宇宏生气,就改口说:“你呀,真是以宇宏之心度李韩之腹。”宇宏说不服她,只能暗自感叹,女人这种聪明的动物有时候怎么这么笨啊。
李韩自从做了他们哲学课教授后,更是抓住机会频繁请清芳喝咖啡。他是痛下决心破坏到底。他忘了中国古人的育人名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他只知道:“但行坏事,莫问前程。”宇宏虽不担心李韩能掀起大风浪,可李韩老来这么一套,就譬如夏日的蚊子,总飞过来,虽叮不死人,却够是烦的了。所以宇宏决心向清芳求婚,来彻底打翻李韩破坏的勇气。
这天傍晚,宇宏和清芳在河边漫步。绯红的夕阳给脚下的道路铺上一层红地毯,仿佛是通往结婚殿堂。宇宏望着风景,沉默了片刻,抬头望了眼天空,突然兴奋地说:“看呐,这对鸟儿是夫妻!”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宇宏又手指河里:“看呐,这对鱼儿也是夫妻!”
没等清芳话脱出口,宇宏又指着前面的树:“看呐,这两棵树也是夫妻!”
“好了好了,诗歌朗诵到此结束,宇宏,你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宇宏柔情地望着清芳:“可我们还不是夫妻。”清芳红了脸,不说话了,宇宏又说,“清芳,我们回国就结婚吧。”
“婚姻大事,再说。”清芳低下头。
“什么叫再说?”
“再说的意思就是现在不说,以后说,不懂就查汉语词典。”清芳调皮地解释。
“清芳,我们的感情是时候结婚啦!”
“不好,我还要看你以后的表现,再考验考验你。结婚关系一生的幸福,我可不能就这么答应你了。”
宇宏叹口气,没求成婚,看来也只能再容忍李韩嚣张几个月了。
没过几天,李韩又来嚣张了。他这次又是请清芳和宇宏去吃饭,说是他有个朋友来看他,那个朋友是香港一个大资本家的儿子,手中驾驭了几千万的资本,对投资实业很感兴趣。于是李韩就劝说他一起来投资海蜃市,所以请宇宏和清芳去作介绍。
宇宏心里极不乐意,对清芳说道:“想投资直接去找市委啊,找张铭也行,我们又不是市里的什么头面人物,干嘛找我们?我看呀,李韩那家伙的花样精可真够多的,这次一定又是没事找事。”
清芳劝道:“宇宏,为了家乡发展,不要计较这么些个人的不满嘛。”———仿佛一瞬间,家乡父老乡亲的温饱问题全倚仗在他们俩身上,看来宇宏这顿饭系重了家乡上百万人民的厚望,还不得不吃了。
到了那天,宇宏和清芳来到饭店包厢。宇宏看了吓了一跳,李韩旁边坐了个穿西装的大和尚。那和尚的脑袋,可以算几千年和尚史上剃得最光亮的,李韩的平面镜与之相比,都要自惭形秽了。宇宏现在有些害怕李韩了,他认识的朋友要不就是周子非这样的“冒牌鲁迅”,要不就来个现代版的“鲁智深”,尽结交江湖上的旁门左道,而他自己相貌又算得上十足的恐怖大亨,真可谓物以类聚。
李韩见他们来,就忙着作介绍:“这位是我好朋友,刘顶天先生。”那个刘顶天用光头借着灯光向他们一闪,算是打过招呼了。宇宏听了介绍,明白了,他之所以是光头,是因为“顶天”的后果。李韩又为刘顶天介绍他们俩,介绍完了,还是出来那句老话:“随便坐,随便坐啊。”宇宏忙凑到清芳旁坐下,免得受他“随便坐”的欺负。
大家都坐了后,那个香港人的光头一闪一闪的,很晃眼,宇宏恨不得找个震天锤,往他那号称“顶天”的天灵盖上一锤子下去,让他干脆“顶破天”。刘顶天看了看他们俩,对李韩说:“李韩,你说的两个政府职员就是他们俩?太年轻了吧。这样的人为我作投资介绍,不大放心,不大放心的。”他一边说,一边皱着嘴,摇晃起大光头来。这光头就像个皮球,在他脖子作用下左摇右摆,很有滚下来的危险。宇宏心里在骂:“这年头,怎么啥货色的人物都有,连和尚都不安心念经,来搞投资了。一个大光头,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