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胰盟占暗摹!盒资蕖荒切∽邮墙兴和盘濉唬∕ate),『罪 恶夜行』(Reverse Cruise)则是称之为『矛盾集合』(Russell)(* 4),『双重世界』取了『领域内部』(Inside)这种风雅的名称。不仅是因为排他性,因为那个东西最喜欢语言游戏。还有还有……呵呵,嗯,反正就是五花八门,随心所欲。有些人甚至每次用的名称都不尽相同,所以我们没有别称、学名、本名。我以『业集』称呼我们,如此而已……至于『死线之蓝』,则是称为『集团』。」
集团。
我闻言心头一阵揪痛。
「呦!好不容易放松的表情又僵硬啦?我说了什么令你不快的话吗?如果是这样就抱歉了。毕竟跟人类说话的机会不多,所以我不太擅长圆滑的沟通方式。你别介意。」
「不,无所谓,我不在意。话说回来,兔吊木先生。」
「不是叫你别称我『先生』……唉,也罢,反正我也不认为凡事都能如愿以偿。继续说,什么事?」
「你跟玖渚说了什么?」
「你……」兔吊木先是一阵沉默,接着说:「叫她『玖渚』?」
「……你回答我的问题呀。」
「你回答完,我就回答,轮流发问吧?由我先提问,你平常是怎么称呼『死线』的?例如我称我们是『业集』,你又是怎么称呼她的呢?」
「……」
「顺道一提,本人兔吊木垓辅当面叫她时是用『死线之蓝』,与第三者交谈时,有时亦会使用该名称,若是站在第三者的立场,则是『玖渚友』。若是讲述概念性的问题,有时亦会略称为『死线』。代名词则使用『她』,偶尔也会使用『那个东西』,大概就是这几种。」
我不知这个问题意图为何,不觉有些犹豫。但再怎么想,都不像是心怀不轨的提问。既然如此,是单纯出于兴趣吗?我最后决定老实回答。
「跟那个丫头直接交谈时叫她『小友』,代名词则使用『你』。现在这样跟第三者谈论她时,名字是使用『玖渚』,代名词则是『那丫头』或『她』。唯一的例外就是跟直先生……跟玖渚的哥哥谈论玖渚时,我都是说『令妹』,因为那个人不喜欢别人直呼他妹妹的名字。」
「简直就像在谈论陌生人的事哪。不,这也不是坏事,反正过去的自己亦与陌生人无异。」
兔吊木说到此处,「嗯,小友、玖渚、你、她、令妹啊……」忽地开始喃喃重复我的台词。
「原来如此……原来你是这种人。了解了解,我明白了。」
「这是某种心理测验吗?」由于心情比刚才轻松,我自然而然地出口揶揄。「所以呢?我对玖渚抱持何种扭曲的情感?」
「这种事不说为妙,不,应该说眼不见为净吗?」兔吊木不为所动。「不过,你还真是阴郁,眼睛就像死鱼一样。」
「死鱼眼也太那个了,博士还夸我『好眼力』呢。」
「确实是好眼力,好个堕落的眼力。这样面对面,不禁让我想起『凶兽』。」
兔吊木眉开眼笑,似乎颇为开心。我无法判断他是单纯跟我聊得很开心,还是觉得观察我很有趣,或者只是强颜欢笑,其实一点都不开心。
「……我已经回答过了,请你回答我,兔吊木先生。你跟玖渚说了什么?」
「这种事你也猜得到吧?你觉得我们说了什么?」
「……」
「啊啊,抱歉抱歉。没关系的,我不是苏格拉底,虽然常常有人说我的鼻子跟他很像。反问对方问题,让对方思考的手段并不坏,不过并非我的风格。真要说起来,本人是喋喋不休的饶舌型。」
「真的吗?」
「嗯,『死线之蓝』当然是对我说——我让你离开这里。」
兔吊木自豪地说。仿佛能够让玖渚说出这种话,就是至高无上的幸福。
「……结果你怎么回答?」
「我拒绝了,这还用说?」兔吊木一副何必多此一举地说:「另外也说了许多事,不过都是私人话题,希望你别多问。你也不想听我是如何处理性 欲的吧?」
是吗?不,的确不想知道。
「拒绝了?」
「我就这样挥挥手说『哎呀,免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是没有幽默感吗?何必老是这样瞪人?鲸鱼不是鱼喔。」
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笑话很有趣,兔吊木窃笑不止。那是跟发色一样,与实际年龄不符的幼稚动作。
「一人问一次,现在该我问吧?顺序要分清楚才行。」
「……那么,请。」我半敷衍了事地应道:「可是,你还有问题想问我吗?」
「有,问题可多了。」
似乎很多。
「那么先来个直拳……你跟玖渚友接吻了吗?」
注释
* 4 :源自罗素悖论(Russell’s paradox),由哲学家伯特兰?罗素提出。
「……」
心情实在难以言喻。
「顺带一提,本人没有。」
废话!这种年龄差距,要是对未成年者做这种事,乃是无可酌量的犯罪行为。何止是社会犯罪,根本就是人性犯罪。
「所以,你又如何?」
「……有。」我这次是完全敷衍了事地回答。「这又怎么了?」
「不,觉得很羡慕而已,继续说下去。」
「什么继续说下去?接下来是换我发问吧?」我抬头盯着心神恍惚的兔吊木。「为什么拒绝?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你们说话还真奇怪,『死线之蓝』也是,你也是。」兔吊木倏然一脸无趣地道:「你们真会说这种非常、极端奇怪之事。本人是以特别研究员的身份受聘于此,不但有薪水,福利也相当不错。既未遭到软禁,亦未被监禁。」
「……可是我听说斜道卿壹郎博士近一年的业绩——以个人名义向玖渚家族呈报的研究成果、学术绩效,其中九成均出自兔吊木垓辅,其实都是出自你之手。」
「哎,这我就不知道了。完全不晓得你在说什么,也没听过这种事。应该是捏造的吧?」
兔吊木嘻嘻哈哈。「毕竟这世上有许多嫉妒他人成功的流言蜚语。」
「如果不是被幽禁,那兔吊木先生,你有办法自行离开这里,离开这间研究机构……不,你有办法自行离开第七栋吗?」我连珠炮似的说:「举例来说,你有刷卡片阅读机的研究员识别证吗?有进行声纹登记、网膜登记吗?」
兔吊木默然,接着眯起一只眼睛紧盯我。我故意、半强迫地不予理会,继续侃侃而谈。
「你有离开过这里吗?我听说是没有喔……将自己的技术全数提供给卿壹郎博士,被彻底限制自由,你这样还坚称自己没有离开这里的必要吗?」
「真敢说哪,小毛头。」兔吊木闭上眼睛,接着睁开右眼,说,「年纪轻轻就想跟本人谈自由?十九来岁的自由,凭什么大放阙词?你倒是无礼得很嘛。」
「……根据玖渚的说法……不,更正确来说,根据小豹的说法,卿壹郎博士握有你的某项弱点,你才被拘禁于此——」
「呵呵!『弱点』吗?」兔吊木双掌在胸前用力一拍,室内响起干涩的声响。「『弱点』倒是不错!那个『凶兽』真会搞这种语言游戏!笑死人了,太有趣了。世上竟有如此有趣事。」
「……请回答问题,兔吊木先生。」
「呵呵呵,呵呵呵,要我回答问题?好,我就回答你,小毛头。」兔吊木停止狂笑,缓缓抬头。「举例来说……你知道猪这种生物吗?牛或鸡亦可。」
「我当然知道猪。」
「那就好。既然如此,你当然也知道家猪是山猪畜化而成的生物吧?牛和鸡尽管并非经过品种改良,嗯,不过亦很类似;被人类视为家畜。你对家畜的看法如何?他们——姑且就称之为『他们』——你认为他们这种生物败给了人类吗?」
「……不是吗?」
「不是,何止不是,根本就是相反。到头来,被家畜化之后,被改良之后,他们更加兴盛。接受人类的保护,由人类进行饲育,由人类进行生产,生命体势力有了飞跃的进步。透过与人类的共生……不,是透过对人类的寄生,他们获得不动如山的生命体势力,不是吗?」
「——听起来只像是狡辩。」
「狡辩也好,辩赢者赢。不管白猫黑猫,会抓老鼠便是好猫。言归正传,我目前所处的状况真的这么糟糕吗?坐拥整栋研究建筑,亦可这样与你对话。尽管行动受限,但其它人又何尝不是?这世上有不受束缚的人生吗?比起那些每天在家看电视,只跟固定对象来往,只在有限空间移动的人,我觉得自己更加自由。至少我的精神是无限自由的。」
「我不认为这是你的真心话。」
「怎么想是你的自由,我不打算束缚你。」
兔吊木这时换了一个语气,「那换我问你,」他说:「你跟玖渚睡过吗?」
「……我接下来要一直接受这种性骚扰的提问吗?」
「有什么关系?机会难得,咱们两个男人来谈谈心吧。」兔吊木露出欧吉桑的猥琐表情。「顺道一提,我没跟『死线之蓝』睡过。」
「废话!有的话就是犯罪了。」我用左手盖住双眼。「我也没有。」
「没有吗?」他甚为不解。「咦?怎么可能,你在骗我吧?」
「是真的,这种事谁会开玩笑?这类行为完全……呃,虽然不是没有,多半都是未遂。」
暗咒事情为何演变至斯,我尽量语气平淡地应道。「这样满足了吗?」
「唔——!不,不太满意,不可能是这样。」兔吊木双手抱胸沉吟:「你是正常男性吧?没有特殊性 癖好吧?莫非现在对我春心荡漾?」
鬼才对你春心荡漾!
我不理会兔吊木,开始提问。
「总之兔吊木先生,你不打算离开这里?」
「不是这个意思,不是不打算离开,而是没有非离开不可的理由。举例来说,『死线之蓝』平常不是在京都大楼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你会勉强拖她出门吗?不可能吧?她没有必须外出的理由,因为她对这种居家生活感到满意,谁都不会因此困扰。我也是如此。没有必要为了知道宇宙很广大而上太空吧?」
「换句话说,对兔吊木先生来说,玖渚这次的行动是多此一举?」
「喂喂喂,这种挑拨性的言论有点卑鄙喔。」兔吊木打趣似的扬起右眉。「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对玖渚友的好意感到很开心,甚至非常感动。而且,撇开此事不谈,能够与『死线』再会,我都很高兴。就这层意义来说,我也很感谢陪同玖渚前来的你,谢谢。」
「……不客气。」
我喟然而叹。他果然是饶舌型的男子。不论从哪个方向进攻,电波均被对方击溃,最后吞噬殆尽。
看起来只像是怪叔叔,但这家伙毕竟是玖渚友的伙伴,绝对不可等闲视之。
「好,换我了。总而言之,你无法将玖渚友,无法将那少女视为一名女性,对你来说她是友爱的对象,而非恋爱的对象吗?」
喔!这次的问题比较正经了。
「简言之,你对玖渚友的萝莉身材没兴趣?」
「……」
竟对他有所期待,是我太愚蠢了。
「顺道一提,本人倒是兴致勃勃……开玩笑的,你别逃啊,别夺门而出。我怎么可能有兴趣?我比她大十五岁喔!哪可能做这种事?在本人故乡,萝莉控就像是寒暄的玩笑话,真的!这点程度就退缩的话,你在本人故乡铁定无法生存。拜托拜托,别用那种疑神疑鬼的目光看我。」
「……啊啊。」
我下定决心,不论发生什么事,此生绝对不去这家伙的故乡,同时暗忖志人君和神足先生所说的『变态』,难不成就是这个意思?若然,亦不难理解志人君何以那般畏怯。我悄悄换成可以随时抽出右胸刀子的姿势。
「你不但跟玖渚接吻,也跟她拥抱,但其实这些都是对妹妹的亲情吗?你的意思是说,玖渚友对你而言是妹妹吗?这也不坏,只能将对方视为妹妹,就某种意味来说,是对女性的最高赞美。」
「……」
「顺道一提,我有两位妹妹——」
「我不想听。」我间不容发地打断他。
「而且日本人一般是不会跟妹妹接吻的,也不会拥抱。」
「什么?真的吗?」兔吊木颇为惊讶地瞪大双眼。「——是这样吗?哎呀,真是上了一课,谢谢。认识你真好。」
「啊……」非常令人不快的感谢。「总之,玖渚不是妹妹,至少我从未如此想过。或许有如家人般亲近,但这是距离问题。」
「喔~你的表情就像家人这东西可有可无。呵呵,我终于知道问题点在哪了。」
问题点?他究竟是看见什么事的问题点?从我的角度来看,这名叫兔吊木的男子才是目前的唯一问题。我突然想赶快结束这场对话,离开房间。
我之所以没离开,就是因为兔吊木曾经是玖渚的「伙伴」吧。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