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下月抛出收购计划给她的; 但是我看着自己搞起来的厂子被糟蹋成这样心疼; 所以今天一早我就约出前小舅出来与他谈了。 对这一招; 你是怎么想的?”说着; 饶有兴趣地看着林唯平; 想看看她怎么理解。
林唯平正一边饱着自己的胃; 一边饱着自己的耳朵地享受着; 两大高手跨行业联手对付一大高手; 那种机会是很难得的; 多听听; 取点经也好。 就是有点奇怪; 尚昆把这么秘密的事与她讲算什么意思; 真是追求她的话; 似乎不应该这么没情调。 见他一问; 才依依不舍地从饭桌上抬眼道:“考我?我要猜得出两大高手的一举一动; 我早不在你手下讨活了。”
尚昆笑道:“瞧; 钱在谁手里谁腰板儿就硬; 我连问一句都不行的了。 你别多疑; 我没别的意思; 只是想通过你验证一下我们的计划中有没有漏洞; 所谓旁观者清嘛。 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在考你; 要考你也不会在这时候了; 这时候就是考出问题来; 我也拿你没办法; 你现在是老大。”说完就笑; 三两招就把话说清楚了; 也把林唯平又损了几句。
林唯平只得考虑了会儿; 道:“我在想; 你没等她厂子倒闭; 等她求上门来再出手; 一方面原因如你自己说的; 是看不过眼自己亲手创下的事业就那么毁了; 最主要还是想引出于凤眠来吧?相信她也是在一边关注着这个厂子的运转细节的; 就等着适当时机下手。 但是如果你先出手了; 她就不敢不出手; 怕万一被你拿了工厂; 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想她应该不会有太大疑心的。 相信她使过不少力; 没很顺利就到手的。 越是不顺利; 她越不会起疑。 但是你们这么对付一个女人好吗?起码给她条生路啊。 我都怀疑你们两个的后手相当厉害; 会叫她彻底消失于本市房产界的。”
“你是凭什么这么想的?”尚昆吃惊。
林唯平道:“你们两个大佬无利不往; 更是无大利不往; 如果只是小打小闹; 你会这么认真?做出那么多动作?于凤眠多大资产; 经得起你们这么折腾的。 我看她是要倒霉了。”
尚昆笑道:“于凤眠的资产据老王估计; 大概在五六千万左右。 现在她答应买那个厂子的价钱是五千五百万; 三个月付清。 我那个厂子地皮的实际市值应该也是这个价; 但是你知道现在批出一块地有多难; 就是买下那块地不开发; 圈上几年也是一本万利; 所以于凤眠一定是志在必得的。 这一点老王了解她; 现在看来他说的不错。 我本来为了诱她买下这块地; 报给前妻的价格偏低了一点; 方便她下手。 我想于凤眠插手我的离婚; 潘迎春一定是把她当军师的; 现在我大把钱捧到她面前; 她怎么敢做主?一定会去问于凤眠; 果然; 上午我与她弟弟谈好话; 下午结果就出来了。 不过我就不明白怎么升了一千万上去; 一定不是于凤眠生良心给加的。 原来人人都有杀手锏可以使。”
林唯平不响; 这是老板私事; 她不好插嘴。 尚昆吃了几口菜; 继续道:“三个月后; 于凤眠手头应该就没有任何自有资金了; 维持运作的都将是银行贷款。 老王分析; 她会用这个厂子去抵押贷款; 维持她从老王手里抢来的那块地的前期开发; 然后等手续符合得到售楼证书; 她就可以从买楼的人手里圈到一大笔钱; 现在房子那么热销; 不出意外; 她不愁圈不到那笔钱。 所以; 在房子可以销售之前; 她是一定要维持工厂运转的; 否则银行会收回贷款; 她的资金链就会立刻断裂。”
林唯平“哦”了一声; 明白了; 这么说; 于凤眠是一定要为了维持那个工厂的运转而履行那个中标的合同了; 如果她完成得好; 那么无话可说; 如果不行; 那就意味着资金链得出问题了。 资金链一出问题; 她的已经开工的项目就得停顿; 然后银行立刻会察觉苗头收回贷款; 她到时没一分现钱在手头; 只有变卖家当了。 只是尚昆和老王那么志在必得; 会让她把合同完成得好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么可以想见; 他们一定会在两方面下手的; 一是于凤眠接受的工厂履行合同期间出问题; 另一是老王在于凤眠新开工工地上做手脚。 这两招无论是双管齐下; 还是方案; 相信都会被这两个大佬安排得非常严密。 于凤眠看来只有中套投降的份。 但是会不会有变数?尚昆对她这么托盘而出; 难道就不怕她大嘴说出去为其增加变数?
是的; 林唯平最大的疑问就是这个; 她只是不明白; 非常的不明白; 尚昆为什么要对她说?就不怕她破坏他们的好事?不会是他心里对她有好感那么简单吧。 象他这样一个久经沙场的商人; 最知道什么可以说; 什么不可以说; 除非他的计划中有什么需要她林唯平的配合。 会是什么呢?林唯平大脑快速运转; 把自己放进过程中重复思考一遍; 立刻豁然开朗。 是了; 将要属于于凤眠的那个厂子流失的原工人如今大半是在她的公司里; 于凤眠要开工; 要完成中标的合同; 一定需要熟练工人和技术人员。 如果人员无法到位; 她可能走另一条蹊径; 更可能付了头款而把余款一直拖着; 因而脱离尚昆和老王两人的安排控制。 而于凤眠为了让工厂开工; 一定会不惜工本请这些工人回去; 因为她的利润源本就不在这个工厂; 为了贷款; 她可以作出一些有限的工资上的让步。 自己如果想要拉住这些工人; 必然得开出与之相当的工资; 可是那要经过尚昆的批准; 照现在他的态度看; 他是不会批准的; 他看来需要的就是叫于凤眠开工; 这样才方便他下手。 所以尚昆今天才会折节下交; 亲自去机场接她林唯平; 原来是有求于她。 可是这个要求是这么容易答应的吗?答应他; 就意味着春节左右; 一半熟练工人将拿了工资和年终奖后流失; 到时候轮到她面对无人开工的局面。 但是可以不答应吗?林唯平很清楚地知道:不可以。 现在尚昆肯与她细说缘由; 那是他看得起她; 重视她; 不; 其实更应该说是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免得为了获得一个利益; 而牺牲另一个已经到手的利益; 毕竟凯旋也是他的资产啊; 他重视的是凯旋的活路。
是; 这是他的资产; 不要因为他前一阵不参与管理就自以为是地可以把他忽视; 也不要以为前一阵她全权处置一切事务就可以误认为当家作主。 即使他尚昆给她林唯平再大的权限; 她也只是给他打工而已; 他有权支使她; 支使凯旋。 他今天的意思也表明了; 他需要林唯平做出牺牲; 但是他不希望看到凯旋因此受损; 否则没必要冒泄露的风险把计划和盘托给她。 林唯平问自己; 你敢不服从吗?你不能不服从。 那么你敢任性地叫凯旋出现生产问题吗?也是不。 林唯平知道; 扪心自问; 最大的压力还不是出在尚昆那里; 而是自己。 她离开原单位; 是一门心思地想做出成绩来; 给业内看; 给熟人看; 现在目的稍成; 但是如果一两月后出现波折; 生产无以为继; 不用说; 二太太首先会毫不留情的取笑她; 而跟过来的工人思想上毫无疑问会产生动摇; 最大的危险是; 以后在业内; 她的名声就垮了; 她再无信誉在业内混下去。
想到这儿; 她心里顿时一阵疲劳袭来; 人觉得晕晕的; 下意思地用一只手支撑住额头。 垂眼看下去; 她的手包搁在另一张椅子上; 那里有一张病历; 上面记录着她在天津因疲劳过度; 进医院挂盐水的点点滴滴。 就她一个人; 独在异乡; 不错眼地看着盐水瓶空坐一个小时; 然后自己用另一只手举着快空的盐水瓶找夜班值班护士拔针。 这么累究竟是为着什么呢?思前想后; 她的心彻底的冷了。
对面坐着的尚昆最先见林唯平垂眉思考; 也不以为意; 但不久就见她脸色发白; 全身犹如脱力; 软软的用手支撑着头; 惊住了; 忙叫道:“小林; 你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林唯平微微抬头道:“送我去医院。”被尚昆扶进车里坐好; 她挣着剩余的力气拉开包; 把天津的病历取来给尚昆; 便闭目靠坐在椅子上不再有言语动作。
做病人的有些特权; 不想说话就闭着嘴; 甚至连眼睛都可以不开着; 他人说的话就当它是耳边风。 林唯平半张着眼看尚昆忙碌; 觉得也是他罪有应得。 及至给扶到注射室打针; 她就更有理由闭目养神了。 心慌气短很快就过去; 就不知道脸色变回来了没有。 闲坐无聊; 林唯平不能不去想刚才吃饭时候的一席话。 罢了; 不管她愿不愿意; 事成定局。 只是自己真该给自己想想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了。
现在手里已经有了个承包来的码头; 但是那是必须依托自己现在的位置生存的; 如果得罪了尚昆; 他的那一部分连锅端走的话; 那个码头的经营就困难了。 所以无论是从自己在业内的名声考虑; 还是从目前既得利益考虑; 她现在都离不开尚昆。 春节后如果有人要走; 那就让他们走吧; 能提前在现在知道应该已经是运气了; 起码有了预备。 不妨现在就以第二期工程即将上马为名开始轰轰烈烈招人。 几个工人的人工能有多少?对利润的影响比起停开一条线要小得多。 当务之急不是别的; 首先要保证自己在业内的名声地位; 利润可以缓缓图之; 即使损失; 也是尚昆占的大头。 有这架子搭着; 有这量运转着; 不出半年; 供货商和银行立刻都会倒找上门来求她; 到那时就是她林唯平建立自己江山的时候了。
是; 现在必须忍; 忍得一时; 山高水阔。 想到这儿; 林唯平这才睁开眼睛; 看向身边坐着的尚昆; 却见尚昆目炯炯地正看着她; 便不好意思的转开眼去; 道:“麻烦尚总了。 本来就有低血糖; 这几天又是到处奔波; 一下支撑不住了。”
尚昆成年后还是第一次如此伺候人; 刚才看着林唯平苍白着张脸; 往日的精气神仿佛抽离; 心里很内疚; 而且自己也知道; 他的心很心疼。 计算一下林唯平这半年来的工作量; 即使是换成个铁打的汉子也未必支持得住。 何况她做的那么出色。 用殚精竭虑来形容她再恰当不过。 静下来等她吊盐水的时候尚昆定神回想; 不用说; 前面林唯平已经体力透支到极限; 而他的要求其配合对付于凤眠的想法虽然还没明说; 但聪明如林唯平; 一定已经心知肚明; 对她来说; 无疑是百上家斤。 但是如果现在改变主意; 给林唯平一条生路呢?事前其他方案不是没有考虑过; 但是现在这个方案是择诸家之优而来; 实在是无可替代的。 尚昆没办法不去权衡; 如果林唯平因此吃力不住倒下; 凯旋将会受到多少打击?核算成金钱将会是多少?此中损失相较于从于凤眠处之获得是不是值得忽视?
可是设想种种; 却屡屡被那张苍白的脸上微歙的睫毛所打断。 可怜的小女人; 窄窄一副肩上; 压了多少份量。 坚韧如斯; 终也有倒下那一天。 自己这等挤迫; 是不是太过额了?但是不及细想; 林唯平却已幽幽开口了。 尚困不及细想; 脱口而出:“饭桌上说的这些事你别放在心上; 把身体养好要紧。 我没体察你的工作量; 是我的不对。 我后面尽量不调动你下面的人马; 让你安心把招标合同拿下来。”
林唯平既然主意已定; 干脆再把话说好听点; 博得更高分值:“尚总不用担心; 这低血糖的事我高考时候也遇到过; 只要回家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今天尚总那么信任我; 把那么重大的事一点不避讳地告诉了我; 我既然知道了; 就不由我不重视了。 没事; 我会安排好的; 这终究与钱的事不同; 不用我操太多心; 只要在春节前原班人马不动; 把ISO拿下来; 复审要在一年后呢; 新人再笨也背出来了。 再说那个厂里过来的人现在也没全顶到主力位上; 相对设备而言; 他们也还是新人; 大不了我们的生产进度稍微拖慢一点; 公司最多原地踏步几天; 不会垮的; 尚总请放心。”
这一来; 反而是林唯平主动要求挑重担了; 尚昆这么高级别的老江湖都有点不敢置信。 要换是在古装剧里; 尚昆在该处一定会出现一段独白:看她一脸儿俱是真诚; 究竟她对我是忠是奸?但听她的话又都是道理; 事实似乎确实如此。 但是尚昆也是管工厂出身的; 这点微妙他会不知?新手熟手给工作安排上带来的麻烦岂是三言两语所能打发的?熟练工人简直可以说是生产型公司的必备要点之一。 他瞟了眼已经打掉半瓶的盐水瓶; 道:“你不用硬撑; 我想想其他办法。”
林唯平笑而不言; 表忠心的话点到为止; 多了; 类似尚昆这样的精明人就会起疑心; 不利她以后墙外发展自己的事业。 尚昆虽知她一定另有意思; 但是今天她身体不便; 他也就不好拿话套她; 只有等她想说时他听着而已。 偏林唯平只是歪着头不说了; 一直等离开医院送她到家; 她都是微闭着眼非常困顿的样子; 叫尚昆也一直开不了口。 他只得打开; 找到林唯平爱听的那首歌; 作若无其事状地放给她听。
从医院里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