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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朋“嗯”了一声,心里十分不爽,朱云天新任命了不少军官,都未向他请示。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他只能有苦朝肚里咽。
再看了一眼共和军的阵势,在朱云天的指军下,果然兵强马壮,旌旗飘扬。他羡慕极了,被白莲教围攻了一通,竟不伤元气,貌似兵力又增长了不少,这小子怎么做到的?回头找个机会,定要尽快把他的军权削了,以免埋下隐患。
一万名蒙古骑兵护卫着札朋杀到了撒里不花营前,高声叫阵,让撒里不花滚出来说话。此时营中寂静异常,几名滁州城的军官正在将军的大帐内开会。朱云天的部队一出现,撒里不花就知道了,心想此事不妙,鲁莽之下,被人前后夹击,陷入了重围。
“将军,札朋的部队在外面叫阵呢!”一名侍卫进来说。
撒里不花紧张的问:“有多少人?朱云天的部队在做什么?”他担心二者会合在一起,向他发起攻击。
侍卫想了想,说:“朱大人部并未有任何行动,驻扎在山坡之上,还在观望之中,寨外是札朋将军的部队,约一万多人。”
“哦,那个朱云天想干什么呢?”撒里不花疑惑起来。
部下们建议道:“将军可先率军出去与札朋理论,大家同朝为官,不管谁的兵力占有优势,总不会太过份的。”
“也好。”
撒里不花提兵出了营门,与札朋隔了五十米,遥相呼应。“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手握剑柄,恨不得一剑砍了对方的脑袋。可惜乌里察哈和札木胡已经去了天国,不太可能把事实真相留在人间。
“狗贼,你为何让手下杀死我的部下札木胡?!不帮我杀敌也就罢了,却还要杀人,当真是欺人太甚!!”札朋首先扬鞭骂道。
撒里不花冷笑连连,一笑起来腰就疼,这是他长年玩女人种下的毛病:“说得比唱得都好听呀,明明是你的部下砍掉了乌里察哈的脑袋,扔到了护城河下,却来此胡说八道。札木胡身边有上万名骑兵,乌里察哈却只带了十几个人,谁杀的谁,这还不是明摆着的吗?!”
两人争起来没完没了,和前几天一样,谁也斗不过谁,都不肯静下来心来好好想想。吵了三两句,火气都上来了,各拔出剑来,怒吼一声,两边的军马蠢蠢欲动,就要扑到一起再度撕杀。
“慢着,将军您请看!”一名参军指着远方。
撒里不花睁目远望,见山坡上突然出现了一支炮兵部队,一百多门黑黝黝的火炮在炮车的推动下,吱哑哑推到了坡顶。每辆炮车后面站了四名炮手,一名炮手举着火把,摆出了一副马上就可以发射的架式。
“我的天!哪儿来的炮兵?”
“这是谁的部队?!”
“好象是朱大人的”
撒里不花的人顿时惊慌起来,部队乱成一团。如果不是碍于将军的面子和蒙古人天生的勇气,早就掉头狂奔逃回滁州了。
札朋看到炮兵的出现,先是很得意,因为那是朱云天的部队,但马上就心底一惊:瞧这阵势我也在火炮的射程之内啊!这姓朱的小子心里在想什么,谁他妈的知道?!
“去问问朱大人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把那破玩艺摆了出来!”他命令道。一名侍卫立刻骑马飞奔而去。片刻,他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小声道,“将军,属下没见到都尉大人,他手下的一名军官让我告诉两位将军,谁都不许轻举妄动。动则死,静则生!都尉大人说了这六个字。”
札朋呆住了,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朱云天是他的人,现在却好象一个旁观者,说话的语气甚至是在威胁他,警告他。
两个蒙古将军各怀心事,一脸狐疑,谁都不敢轻动。几万名蒙古骑兵就这样安静的对峙在定远城外方圆十几里的田野中,只能听见旗帜飘扬,马嘶声声,时而有牲口的撒尿声。
朱云天在炮兵部队的身后,见时候差不多了,道:“给我放几炮,让两个老家伙瞧瞧!省得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遵令!”
只听砰砰砰10门火炮喷出了红色的火焰,两军对峙的中间大片空白地带被弹片和散乱的铁球击中,溅起了猛烈的烟尘,发出着巨大的轰轰吱吱地面裂开的响声。在这一刻,札朋与撒里不花的两张老脸都绿了,几万名蒙古骑兵的腿都开始打颤。
片刻,从山坡上慢慢悠悠下来一位共和军的军官,是吴祯,虽然骑马的姿势十分傲慢,但脸上的表情却极为真诚,一举一动彬彬有礼,让人摸不着头脑。
吴祯拱手说道:“两位将军,我家大人请你们营中说话!”
“这好吧。”
在火炮的震慑下,札朋和撒里不花乖乖的各带了二十名侍卫,跟着吴祯进了共和军的军营,坐在了谈判桌前。这是朱云天早就设计好的结果,至少在今天,两个人谁都不能死。他需要撒里不花帮他牵制札朋的精力,更需要札朋帮他稳定住撒里不花的注意力。这两个人在朝中都有着极深的背景,要除掉哪一个,都绝对不能够这么仓促,必须让他们死得毫无破绽,才能瞒过脱脱,不至于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将军,请原谅我的冒昧了,但为了我大元朝的面子,为了我们政府官员的尊严、荣耀,属下必须这么做!请两位将军坐在这里,摒弃前嫌,化敌为友,属下别无他意!”朱云天很有礼貌的对两人拱手行礼。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找不到任何疏漏,拿到皇帝那里,恰是一篇很好的马屁。
“哼!”札朋酸溜溜的冷笑道,“那先让他还了札木胡的半个脑袋来,否则,我与尔不共戴天!”
撒里不花拍案而起,也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我这样无礼?!想我当年在脱脱丞相手下做事之时,你又在何地牧马?若要补全札木胡的头,就先让乌里察哈起死回生!”
眼见二人又要相斗,朱云天大吼一声:“他妈的谁再讲粗话,就到我的大炮前面讲去!我一人一炮轰死你们!”
二人惊讶:“我们没讲粗话呀?你刚才”
朱云天一想,还真是没讲,倒是自己骂了一句粗口。“两位将军,想必这件事有了什么误会,导致两位爱将不幸丧命,对此,本官表示十分的哀悼,但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为了两个死人打得头破血流,岂是明智之举?好好想想,OK?”
札朋与撒里不花都不再争论,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又斜着眼睛瞥了一下阴森森的火炮。再各自打了一阵子算盘,都明白此事今天分不出一个有利于自己的结果了。这朱云天明摆着是要和稀泥,两边不得罪,想抢一个调停内部矛盾的头功。操,为什么好事总让他撞上?
沉默了半晌,撒里不花忽的站起身,两袖一举,“多谢朱大人从中调和,日后定会表示谢意。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本官恕不奉陪。”说完,带着人走出大帐,回了寨子。不一会,拔寨启兵,回滁州去了。撒里不花在路上不停的大呼侥幸,如果不是朱云天插了一杠子,他和札朋之间必会有一个去见上帝。
“帮我查查朱云天的底细,这人好是厉害,应当把此事禀告丞相,请他老定夺。”撒里不花嘱咐手下。
相爷自然就是脱脱了,现在的脱脱在朝中可谓是一手遮天把持朝政,集军、政大权于一身,顺帝也要敬他三分。目前,他正为黄河治水的事情跟众大臣吵得不可分交。韩嘉纳正是在这件事上跟他起了纷争被贬,绕是脱脱他妈说情都没什么用。撒里不花是脱脱安插在江浙省一颗重要的棋子,也是为了将来自己在朝廷中的骨干力量准备的后备人才,但撒里不花自己不争气,沉迷女色。最近两年来,他在脱脱眼中的地位明显下降。所以,他准备借此事重新获得脱脱的信任。
回滁州后,他找人准备了朱云天的资料,详细写明了此次冲突的前因后果,以及朱云天调停的过程。当然,他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札朋,自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大好人。足足写了十页纸,以绝密公文火速送往大都的丞相府。
他不知道的,同样的资料,札朋也搞了一份送进了丞相府,只不过里面罪大恶极的混蛋变成了撒里不花。
撒里不花首先示弱撤走了,札朋也无话可说,总不能跟撒里不花临走前放的一个响屁吵架吧。这个屁又臭又响,气得朱云天几乎忍不住就让人追出去割了那厮的屁股。
札朋喝了几口茶,听朱云天绘声绘色的汇报完清剿威虎堂的经过,两个人各怀鬼胎,相对竟然无语。尴尬的一笑,札朋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定远城。在城中休整了一日,他就率先回了濠州,临行前握着朱云天的手很亲切的问寒问暖,让他平时要多穿衣服,以防着凉,根本不管现在已经进入了热死人的夏天。
“云天啊,你且休息几日,替我主持一下定远的工作,我回濠州立刻筹备大宴,到你回城之时,定要率万民迎接,为你庆功啊!呵呵呵”
“不敢当,不敢当,全是将军指挥有方,属下只是执行而已。”朱云天很谦虚,心里却恨不得踢他屁股一脚,将他踹进粪坑。
送他率领残兵败将离开定远,朱云天立刻密令汤和率一百名特种部队跟在后面,秘密回了濠州。汤和有两个任务,一是派人盯着城内蒙军的一举一动,任何的调动消息都要飞鸽传书报告到共和军的总部;第二,在城内跟陈京接上头,一同搞定濠州黑社会势力,为将来事变做准备,同时注意将军府内的动静,特别是关于小姐的消息。
汤和走后,朱云天才算暂时清静下来,坐在定远县的衙门大堂里,喝了杯清茶去了去火。县令是个五十多岁的汉人,小心翼翼的站立在旁,不敢说话。
“这位老先生,你叫什么?”朱云天问他。
县令小声答道:“属下贱姓罗,名枫月,本月刚刚上任,还望都尉大人多多指点。”
罗枫月,罗风月?操,真会起名,看来这小子没少交桃花运。朱云天笑起来,看看天,已到晌午,便要唤了他同去吃饭,以便套套关系。
“大人,”这时刘子轩进来,对他使眼色,“有些军务,请大人去处理一下。”
“呵呵,罗县令,失陪一下,晚上再一块吃饭。”
罗枫月诚惶诚恐的急忙跪下,“属下不敢劳烦大人相请,今晚一定备好酒菜,请大人务必光临寒舍。”一句客套话,倒让他钻了空子,成了请客吃饭的好理由,让朱云天顿时有“官场阴险无比,时刻都要小心”的感觉。好在罗枫月临走前暗示他,晚上不但有好酒好菜,还有大批春色迷人的小MM供他挑选,这才使得这位年轻的大帅笑逐颜开,心里乐开了一朵石榴花。
共和军定远城内的总部,在一所戒备森严的小房间内,朱云天见到了大病初愈的韩嘉纳,正半躺在床上看一本古书,津津有味的捋着胡须。床边立一书僮,很有耐心的给他打着扇子,一看就挺有派头。
刘子轩介绍道:“打扰了,韩老先生,这位是濠州城的都尉大人朱云天,这位”
朱云天一摆手,示意他不用多嘴,便很恭敬的笑道:“这位一定是从京城来的韩嘉纳韩老师吧,小生此厢有礼了。”
他了解了韩嘉纳被贬官的前前后后,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这种儒家老朽最喜欢给他戴高帽,把他捧到一种比较崇高的位置。只要抓住一点:不管他干了什么,他都是为国为民的,就行了!所以朱云天问候完了,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开口就正气懔然的说:“小生听说了韩老师出京的事,非常气愤,想韩老师为国为民做了多少好事啊!此次也是着力替我朝大好河山着想,黄河之水究竟如何治理,小生不敢插嘴,但韩老师的建议一定不会错的!哎,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啊!”说完,他偷偷瞥一眼韩嘉纳,见他脸上果然露出了一丝顿遇知音猛虎添翼的神情。
韩嘉纳此时正是嫌自己命苦的时候,当初在朝中他力主不要修建什么黄河大堤,就让洪灾自生自灭,这跟丞相脱脱的意见截然相反。关于为什么不能治水,他认为朝廷上下已经腐败成风,各级官吏想尽了法子贪污受贿、搜刮民膏民脂,掏空国库,这番若再治水,征劳力,拔银子,不知又要有多少白花花的银元流入贪官的口袋,如此,国力将更弱,无法再集中力量对付日渐猖獗的反贼。
所以,他宁可黄河泛滥,淹没良田,也不愿让国库进一步虚弱,国家的实力再遭重创。像韩嘉纳、贺惟一这些有长远目光的汉官,早已经预见到大元王朝的崩溃即将到来,只是时间问题了。他们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侥幸,向皇帝最后尽忠。
这年轻人说话挺招人喜欢嘛!韩嘉纳心道,如今志同道合的汉官已经不多了,敢仗义执言的更是少之又少。他对朱云天产生了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