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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所言极是,属下这就去。”札希鲁颤颤巍巍的去了内府,身后不远不近跟上了两名共和军的战士。
不一会儿,内府夫人的厢房传来了一阵呼天嚎地的哭声,直冲云宵又嘎然而止,丫环们忙成一团,掐人中捶肩膀夫人哭晕了。
哎,这倒省了我向她当面解释了。哭吧,哭死才好呢,让你女儿成为除了我便没人要的孤女,顺便把她的青春的血肉献给我。朱云天乐乐的意淫。
所有的细节都做得妥妥当当,天衣无缝了,朱云天站在札朋的尸体前面,抱拳对广场上的名知人士道了声歉:“各位老板,对不住了,今天发生了这么不幸的事情,喜事变成了丧事。前因后果诸位都已经看到了,一名白莲教的剌客青天白日之下闯入将军府,堂而皇之的刺杀我濠州的最高军事长官,士可忍,孰不可忍!小视我大元朝天威也!所以,为了弄清事情真相,只能留下诸位暂且呆在此地,等军士按请贴对照完诸位的身份之后再行离开,还请原谅!”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唏嘘之声,有不满,有赞同,还有嗡嗡的议论。朱云天敏锐的眼睛扫视着每一个人,观察着他们的表情,以便判断这些城内颇具影响的名人对这件事的判断和造成的影响。这正是他的目的所在,检查身份搜查乱党只是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从现场反应来看,倒是还没有一个人把剌杀之事怀疑到他的头上,大多对朱云天怀疑这群名流之间中有内鬼表示了不满,只是没人敢大声的说出来。
这时“濠州二蚊”站了出来,朱斯文捋着胡子很严肃的大声道:“朱大人所言极是,今天来参加宴会的有上百人之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看检查一番很有必要!你说是吧,程老板?”
程昱文点点头,挺着大肚子道:“对极,免得一些孤魂野鬼混在咱们上层社会中,却暗地净做不法之事,朱大人,我和牛老板全力支持你,建议对每个人都要搜身,就从我开始吧!”
说罢,他走出人群,招呼共和军的士兵去搜他的身。眼睛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当共和军士兵对他行了个礼就表示已经搜查完毕时,他对朱云天挤了一下眼,得意的走回了座位。这出戏早就安排好了,对于接受朱云天拉拢的人,象征性的看一下便即放过,而那些疏远共和军的人,则就不仅是想法设法要刁难一番的问题了。
朱程二人如此做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他们知道不少名流今天都在身上穿了护身甲,带了兵器藏在袍子里,为的是预防发生意外。但这时,这一点很容易为他们惹来杀身之祸。这些人中有不少是牛、程二人的仇家,所以要借这个机除掉他们,以免后患。既对朱云天表示了支持,又有机会翦除自己的死对头,真是一箭双雕啊。濠州二蚊躲在一旁喝着小酒恨不得放声奸笑。
“既然有两位大老板做了表率,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来吧,搜就是了。”人群中不少人摇着大耳朵无奈的说。
朱云天不怀好意的笑了,挥挥手,两队早已经安排好的共和军的特种部队士兵向人群走了过去。
第二十节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上)
亲蒙的濠州名流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身上带把护身的短剑就会惹来杀身之祸。检查工作只进行了20分钟,人群中已经发出了十几声惨叫,共和军士兵连声招呼都不打,发现身上藏有武器或穿有护身甲的,马上抽出刀来砍断了脖子,就地正法。旁观者无不动容,这些莫名其妙死掉的人,正是当初没有接受朱云天钱物的黑帮老大和娱乐界大佬们。
濠州二蚊暗喜:这下又可以刮分地盘了。
不明就里者心中惊恐不安:多亏我收了朱大帅的钱。
这年头,不收钱竟能成为被杀的理由,也只有朱云天这种人能做得出来。
“呵呵,看来检查工作很顺利嘛,咱们的队伍中确实混有内奸,里应外合,害死了札朋将军。”朱云天三言两语给这件事定了性,“来人,把这些奸人的脑袋挂到城门口示众三天,待发丧时祭祀札朋将军。另外,这些人的手下一律不予追究,家产嘛,暂且没收。刘子轩兄弟,你带人清理一下现场。”
士兵们很快将尸体拖走,用水冲洗干净广场内的斑斑血迹。半个时辰后,这里一切如初,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大家都先回去吧,朱某还有些事要处理。”
名流绅士们作鸟兽散,生怕跑慢了大帅不高兴便送了小命。
程昱文拱手上来,一张老脸静如湖水,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被他看在了眼里。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年轻后生不仅厉害,而且可怕,如果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得罪朱云天。
“老夫佩服呀,今天算是见识了朱大人的手段。”
“呵呵,哪里哪里,为民除害而已,这些害群之马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过,我要恭喜程老板了,生意又要扩大三成了吧。”
“托大人的福了,老夫忘不了您的恩惠,一定分你七成。”
“噢,这个嘛,以后再说吧。”朱云天打着哈哈,婉言谢绝。这点钱他现在已经瞧不在眼里。
牛斯文不甘人下的凑上来,低声道:“朱大人,眼下之势,府中的事情还需细细斟酌,切莫养虎为患啊!如果大人不方便,在下可以代劳。”他在暗示朱云天,斩草要除根。
美丽的鱼奴儿当然杀不得,疼她还来不及呢,其他人等更不能轻动了。否则,这不明摆着告诉朝廷札朋是他杀的么!朱云天没这么傻,这方面的经验电视剧里演得太多了。所以牛斯文这番愚蠢的建议让他极为鄙视:亏你妈是黑社会的,这点常识都不懂。
“谢谢牛老板提醒,有用得着的事情,一定麻烦你。今日城中事务繁多,就暂不留二位了,改日定会登门拜访,商谈要事。”
他说的要事,可不是收什么保护费。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转悠好久了,他打算利用此二人,控制整个江浙地区的商业活动,搞点来钱快的新鲜事做,真正做到财源滚滚。
当然,程牛二人还以为过几天要向他们索要贿赂呢,走在路上心里都是一凉,回家赶紧让下人备了十万两银子,随着候着大帅来取。
朱云天送走了程昱文和牛斯文,叫来图龙,吩咐道:“你去跟陈京说,派些人昼夜监视这两个老家伙,有什么举动马上向我汇报,特别是城门口要把紧,对那些出城的陌生人,要严格盘查。”
图龙说:“大帅,府中的两位蒙古管家刚才突然要告老还乡,让我转告大帅,您看”
朱云天笑道:“可以,给些银两,等他们出城后,找一块僻静之地给我杀了,就地埋深一点,在上面再栽一棵树,废物利用嘛。对了,别忘了把银子再拿回来。”
“属下明白。”图龙领了命令去了内府。
朱云天拍拍眉头,这才发觉天已经到了下午,札朋的尸体还躺在演武台上。广场上只剩了共和军的官兵。他默默的站在旁边,盯着这具尸身,心中滋味酸甜苦辣,有狂喜,更有一种忏悔的感觉。札朋给了他如今的地位,重要的是提供给他一个发展的平台,现在他却恩将仇报。虽说两人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假如札朋当初要杀他的消息不被小姐泄露给他,他也不会彻底动了杀心。
“大帅,城内尽在我军掌握了,蒙军的营中灯火已灭,那些军官想必歇了,明日大帅即可把公文报到大都。现在,把他入殓吧。”关于如何向皇帝表述的公文内容,冯国用早在脑袋里拟好了一份草稿,这时一直跟在他身边,提醒大帅,被害人的尸体还没入土呢,你这个凶手发什么呆啊。
“哦,对对,找人去棺材铺,打造一副上等的棺材,把他脑袋缝上,形象搞酷一点,吩咐将军府挂上白幡,对外宣布死讯吧。”
冯国用颠着大脚一路小跑去办事了,这是他第一次办差,虽是为死人操办丧事,心中那个乐啊仍然是止不住的要笑。他仿佛看到了大好前程在向他招手呢。经过内府的门口,他听到院里传来一女子的叫声,悲伤无比但却极有节制,音质十分柔美。
“我父亲他人在哪里?我要见他最后一面!”
“小姐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将军已经去世了,朱大人正在追查凶手”说话的是杨柳。她近日的腰更细了,许是经过健美锻炼,要用更猛烈的火力来勾引大帅,这时细声细气劝解着鱼奴儿,她未来的情敌。
“走开啦!”
鱼奴儿甩开杨柳的双手,摆脱两名侍卫,从内府冲了出来,见冯国用正在偷听,怒火攻心,冲上去左右开弓“啪啪”两巴掌,把他打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朱云天在哪儿,告诉我!”鱼奴儿怒气冲冲的质问。
冯国用委屈的捂着被打肿的脸,不知如何作答。他瞅瞅门口侍卫,正对他使眼色,于是便道:“朱大人军务缠身,一直在忙,小人也不知他人在何处,小姐不妨多等一时,大人自会来见你。”
“放屁!”鱼奴儿的眼泪突的涌了出来,楚楚可怜,却突然飞起玉腿,踢向冯国用的脸。“再不告诉我,我立刻杀了你,反正你们朱大人不会怪罪于我。”
倒霉鬼冯国用的脸已经够肿了,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又中了一脚,扑通!仰面摔在地上,头撞在了一块砖头上。他只觉嘴里面甜甜的,咸咸的,好象有东西硌得慌,张嘴一吐,原来两颗门牙被踹掉了。再摸后脑勺,长了一个大疙瘩。
“朱大人在演武场,小姐去便是了,不用如此大动肝火。”冯国用坐在地上,无奈的擦着嘴角的鲜血,心中只骂,我他妈的今天少烧了一柱香。
鱼奴儿跌跌撞撞奔到演武场,这里到处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刀枪如林,虎目圆睁,当真是戒备森严,气氛凝重。见了她,官兵倒也不敢阻拦。
她看到了朱云天,他就站在宽敞的演武台上,腰板挺直,神情落寞,不知在想什么。想到这一月时间自己对他的挂念,现在他全身无恙的就在面前,而父亲却意外的死于非命,鱼奴儿走上台,情不自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掀开白布,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着个大窟窿的脸,天灵盖被完全穿透,恐怖至极。血已经被人擦干了,只是眼睛还圆睁着,好象死不瞑目。鱼奴儿眼前一黑,叫了声“父亲”,晕了过去。朱云天忙扶住她,叫人过来七手八脚的救醒了。
鱼奴儿爬起来,重新给尸体盖上白布,悲愤的脸上闪着复仇的火花,“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姐姐”朱云天哽咽道,“都怪我,没保护好将军。”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手像条蛇一样搭上了鱼奴儿的肩膀,又是捏又是揉,这位千金小姐竟没有一丝要挣脱的意思,而且轻轻的靠了大帅的怀里,让共和军的众官兵睁大了眼睛。远远的广场入口处,杨柳探出半个身子,脸上嫉妒的生出了一万朵火辣辣的烧云。
朱云天趁人之危,搂着怀中美人好一番安慰,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手帕,关心的替她擦擦晶莹的泪珠。“别伤心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将军到了地下,一定会照亮汗青的,历史会记住他的,人民不会遗忘他的”满嘴胡说八道一番,此时文天祥正在地底下跺着鞋底骂他。
鱼奴儿点点头,偎在他怀里下了台,轻走几步,方从他色心大发的怀抱里抽身出来。
“我父亲的后事就拜托你料理了。”她垂着眼睛,幽幽的道,“现在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亲爱的,我会负责到底的!!”朱云天色眼放光,握了她的手说。
鱼奴儿叹息一声,“我先回去了,待灵堂搭好,且让人去叫我。”说着又流下眼泪来,款步回了绣楼。她倒比自己的娘坚强,那厢帕妮格日尔休克了三次,每次救醒了之后,一想日后自己将无依无靠,成为寡妇,就忍不住再次昏迷。
天色黑将下来,将军府的前院议事厅内搭起了白幡巨幔的灵堂,一口黑木棺材摆在正中,头上燃了香炉,放了磕头用的草垫。府内的下人挨个过来,鸡啄米似的三叩九拜,然后跑到院子里跪了两个时辰。札朋的首席夫人,可怜的帕妮格日尔领着鱼奴儿一身素衣瘫在棺材一侧,用白绢遮着眼睛不停的抽泣,四个丫环陪跪于身后,悲伤得像死了爹。
也许是流泪的情绪在人群中喜欢传染吧,我们尊敬而牛B的朱云天大帅带领一帮兄弟假惺惺的给棺材行礼时竟也洒落了泪花朵朵,悲切之情让人不忍目睹。
“将军啊,你就这么走了吗?抛下我等忠心的下属苟活于世,你于心何忍!呜呜”
朱云天嚎啕大哭,眼睛肿得像熊猫,眼如泉涌。府中不明真相的奴仆和丫环们大惊之下,心中感慨万分:传闻朱大人跟札朋将军暗地里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