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陈二人岂能听不明白,汗如雨下,茅塞顿开,连连称是,便退到一旁,心中对这年轻大帅便有了一番崭新的评价。
朱世谋、朱世战为亲兄弟,情况跟他人不同。两人不会武功,连把杀鸡小刀都不敢用,更别提什么杀人放火了。听过李虎的介绍,朱云天反而对此二人大感兴趣,并非因为同姓,实是这两个家伙的名字大有学问。一个叫“谋”,一个叫“战”,在古代,谋与战乃是为政为王的不二法门,要有智慧,同时也要有强大的军事能力。取这两个名字,相必他们的老爸不是一般货色。
但事实并非如此,朱云天问他们家在何处、家中还有何人时,朱氏兄弟的回答却是:“小人家住宿州,父母双亡,只剩了一个姐姐,已经嫁人了,所以我们兄弟就出来找些事做,多亏遇到了大帅的人马,真是上天保佑,大帅,您发令吧,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朱云天赶紧让他们稍安勿躁,他得理理思绪,冷静一下大脑,防止被这群小人拍晕了。
这些人不管有才无才,有德无德,有一点是非常相同的,那就是拍马屁的功夫高超无比,举世无双,每说一句话,都能带出点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味道来,直让你头发晕,脚发虚,腰发软,感觉身子慢慢飘起,被屁吹上云端。
朱氏兄弟投靠李虎之时,号称精通谋略,熟读兵书,深知孙武之道。李虎听了大喜,原以为孙滨再世,孔明重生,收入帐下,就要重用。但跟李二大小几战下来,他们所献的计策无一管用,反倒害死不少弟兄。
比如朱世谋建议李虎率轻骑军连夜疾进,奔袭箫县李二的老家,掳其母、挖其祖坟。李虎当时听了,连称好计,亲率了两千人马直扑箫县,还没走到一半路程,就被赵均用打了一个埋伏,在山沟里巨石如雨,檑木纷纷,砸死了几百人。
李虎只好逃回来,把朱世谋血骂了一顿,发誓再也不听他的一言一语。李虎让朱世战替他哥哥将功赎过,带领一个营的兵力去铜山城外叫阵。朱世战连一只鸡都杀不了,但在李虎的淫威之下,只好战战兢兢骑上马,提了把轻一点的砍刀,到了铜山城的护城河外,还没来得及喊话,因为离城头距离太近,城上已经有一个神箭手“嗖”的一下射了一枝冷箭,正中朱世战的座骑。那马应声而倒,嘶叫几声死了。城上哈哈大笑,“就你这小人儿,还来叫阵?”对此早有防备的一名共和军骑兵冲上前来,提住朱世战的衣领,把他抢了回去。不然再多等片刻,朱世战肯定死于乱箭之下。
这些事情,朱云天昨夜早就听陈京秘密的汇报了。一方面,他为李虎的军事智商深感悲哀,有句话叫“知人善用”,要把好钢用到刀刃上。朱世战明明是个阴谋家,不擅长到战场上拼杀,姓李的非得逼他去,这摆明了想害死他。另一方面,他也为朱世谋所献的第一计感到惋惜。如果李二的老妈还活着,并且还在箫县居住,这确实是一招绝妙好计,把他母亲绑了送到徐州城外,除非李二是个不孝之子,否则一定能搅乱李二的军心,起到奇效。但是朱云天早在蕲水城就已经了解到,李二的母亲早他妈的病死了,老家已经没有一个亲眷。这么简单的情报失误,说明不是李虎太笨,就是朱世谋太傻。
哎,这都招了一批他妈的什么人啊。朱云天默默叹气。不过,在李虎手下不好用,不代表在他朱云天手底下还是废铁一块,这姓朱的两兄弟如何使用,朱云天已经瞬间打定了一个主意。
“世谋兄弟,你对经济方面的事情涉猎的多吗?”朱云天问朱世谋。
“哦,经济方面?还请大帅打个具体的比方。”
“比如妓院,赌场,客栈等商家的帐目、管理,不知世谋兄弟熟否?”
朱世谋自信的笑道:“属下自幼就熟读古今各类好书,当然对于钱银帐目这一行,有过一些深入的了解,像大帅所举的这几个行当,在属下看来,实是小事一桩,属下并非吹牛,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都能打理清楚。”
他确实不是吹牛,这小子生下来,别的事没干过,整天琢磨着如何算计别人的钱,如何损人利己。一提到钱,他就热血沸腾,全身生出一股无穷的战斗欲望。小时候,就有人给他起个外号,叫神算盘。不用敲算盘,他就能把各种复杂的帐目理得一清二楚,并牢牢记在心里。
朱云天满意的点点头,又问朱世战关于帐目方面的问题。后者回答得更妙,答曰:虽不是很熟悉,但当哥哥的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他这当弟弟的长期受其熏陶,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比如做假帐。朱世战暗示大帅,这方面他最精通了。
“妙!呵呵,本帅就需要这方面的人才!”朱云天从虎皮大椅上下来,装作很激动的样子握着两兄弟的手。
见面会用了半个多小时,畅谈甚欢,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除了这职位最高的八人,另有十几个班长或作战部内新提拔的小参谋,也都过来给他行了礼,简单做了身世、姓名和职业擅长的介绍。
有的生来是穷光蛋,干了十几年小偷了,战事爆发,小偷业也随之遭受重创,再也偷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于是被共和军召了进来,专门负责偷东西——偷窃敌军的情报;有的则是手脚勤快,又能够守口如瓶,保密心理非常强,就留在作战部打扫卫生,倒倒茶水,干点杂务。
不管是什么人,朱云天都做到了务必每个人都亲自见一面,问一遍,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对于他加强对共和军的控制,大有好处。
眼看到了饭时,朱云天下令大摆同欢宴,一同喝酒吃饭,增进一下上下级之间的感情。席上,他又命李虎把另外六名歌女叫来了跳舞助兴。
“李参谋长,我昨日见那六位美人亦是风骚异常,何不请出来,载歌载舞,为大家助兴?”他不怀好意的望着李虎。
李虎想哭似的求道:“大哥,小弟命苦啊,哪还有六个,昨日陈京兄弟如虎狼一般,直入我帐,二话不说带走三个,我现在只剩下三个了,而且是最丑的。”
他说的句句是真,昨天晚上的陈京就像个强盗发疯一样冲了进去,如一阵旋风弄走了三个,点着油灯搞了一晚上。一开始,他把那三个歌女搞得吱哇乱叫,最后,那三女来了兴致,反过来把他弄得吱哇乱叫,筋疲力尽。现在,陈京连吃口饭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朱云天大惊道:“不会吧?陈京这么强”他转过头,想问问姓陈的,为什么要抢人家的女人,憋不住了可以找个墙角自己解决嘛,要么干脆去四大青楼消费一下,还能为共和军的收入做点贡献,干嘛强取豪夺呢,多伤兄弟感情。
可惜扫遍帐内,连根陈京的毛都没有。这小子一听李虎说到自己,马上就借口尿急跑出去了。他倒不是怕李虎,而是怕大帅听了,对那三个女子感兴趣,今晚要光顾一下。那他可就惨了。
他迅速跑回了自己的寝帐,叮嘱那三个女孩,今天没事别出门,老老实实呆在床上,如果出去让大帅瞅见了,到时候先奸后杀,你们别后悔。
三个女孩不识这其中奥妙,还以为大帅真的是一个歇斯底里的性虐待狂,吓得小脸发白,手脚发抖,用被子结结实实的把自己盖上了,藏在床上不敢出声。
没有歌舞助兴,朱云天明显提不起兴趣,他又不胜酒力,怕喝醉了说错什么话,被这帮猴一样的手下四处传唱。要知道这些人无时无刻不在盼着他这个大帅出丑,好搞点饭后茶余的谈资。
吃了个半饱,天已至下午,他便带了李虎一人,在共和卫队的保护下,登到军营对面的小山顶上,眺望铜山城守军的防卫。
铜山是一个小城,在元朝的行政设置中,够不上州路的级别,却又比县大了不少。单看这十米高的城墙,就非一个普通县城可比,但护城河的宽度和城楼的奢华,又比不上濠州那种大的州路。从防卫角度讲,城墙矮了,肯定非常不利,敌人只需多构建一些云梯,反复冲刺,多付出一些伤亡,就会有城破的那天。李二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护城河内浇上了大量的松油和易燃物,每次元军来攻,守军都从城上射下来火箭,先把护城河点燃。
元军极为难办,若要把云梯搭上铜山城头,就必须要先迈过这条火沟,而且要熄灭了它。李虎害怕付出太多的伤亡代价,一开始驱赶着蒙军主力担负攻城重任,每次都烧死不少,云梯还没运过去,就都已经烧着了。附带着城头射下来的弓箭,骑兵的冲击优势根本体现不出来,都被弄死在了城下。
如此三番的折磨,蒙将水里学精了,悟出了李虎是在拿蒙古人的性命当儿戏,于是不再接受李虎的命令,自己改为原地待命。
水里也很聪明,对李虎说:“看这等僵持情况,只有等大帅回来,他老人家方能想出良策,我劝将军也和我一样暂时的等待几月吧。我们粮草充足,可以将反贼团团围住,闭其粮道,断其水源,让其自行饿死,岂不美哉?”
李虎气得鞭子一挥,“去你妈的!”他带着共和军的汉兵上了战场,并许以银两,以激励士卒卖命。效果还是极为悲惨。这条火沟成了共和军无法逾越的鸿沟,每一次冲锋,总要在护城河边倒下几千人,哪怕重赏之下,勇夫也不多见。毕竟,士兵们在做勇夫之前,也是要考虑一下生还机率的,如果连万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谁他妈的为了那一点根本没机会花的钱去送命?
铜山城的城门十分狭窄,仅可以容纳三匹马并排通过,城门所在的位置地势并不开阔,偏于高处,易守难攻,正前方是一处二十度左右的下坡路。攻城的兵马需要冲刺一段时间,先爬一段距离的坡,方能到达城门前的一小片平坦地带,这对士兵的体能也是不小的消耗。
如果几千人都挤在这片地带,移动缓慢,更容易受到城楼上的弓箭攻击。到时,共和军就成了守城的士兵练习箭术的活耙子。
朱云天很快发现了这一点,皱起眉头:“李参谋,这么难攻的城,你为什么在这里呆了半年多呢?”
言外之意,既然知道打不下来,你他妈的该移兵它处,去找个容易的单挑,别呆在这里丢人现眼,让李二看我共和军的笑话。
“再说了,一个小小的铜山,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我们要的是徐州,只要把徐州打下来,铜山不攻自破,你这小子明白吗?”
朱云天在蕲水时就早已把徐州周围的地形图研究了个透彻,现在说起来头头是道,着实把李虎惊了一身的冷汗:天啊,大哥对这里的情况怎么比我还清楚呢?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大哥,么办法啊,徐达率军去攻打宿州和八义,被彭早住和他老爹带了一帮娃娃兵给困住了,我若移军,敌人肯定抄我后路啊。”李虎也很无奈,为这个问题,他没少伤神。
的确,现在的情况,对共和军来说有点不妙。徐达、汤和的部队正被一点点的蚕食掉最后一点力量,随时都可能被干掉,做为主力部队的李虎,却根本无法突破沿途义军的层层阻截,去把他给捞出来。至少,这种尝试每个月都在进行,但每次都弑羽而归。每去营救一次,就会死掉几百名士兵。
朱云天紧盯着铜山城头义军的布防情况,道:“那你现在想出什么好办法了吗?”
李虎搔搔头皮,抬头看天,这成了他半年来的习惯动作,每当想说谎话的时候,他就这样做。
“大帅,我跟你说实话吧,如果你能给我绝对自由的调兵权,我一定可以在两个月内把徐州打下来,把李二的脑袋提来见你。”
这是屁话,蚂蚁也知道朱云天疑心甚重,不可能给他“绝对自由”的调兵权,所以李虎这样说,颇有点推卸责任之嫌了。言外之意,还有点把责任推给朱云天的意思,打不下徐州,全是因为朱云天没有放权给他。
朱云天头也不回,嗖地向后面踹了一脚,出奇的精准,正中李虎的老二。
“去你的两个月,哥们,吹牛皮也得找准地方嘛,这儿风大,你不怕闪了舌头!你那点小心眼,我最了解了,别给自己遮羞了,无能就是无能,大哥我不怪你。”
李虎疼得呲牙咧嘴,捂着裤裆原地蹦了几圈,却也不敢喊一声痛。要知道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和共和卫队,大帅如果现在想干掉他,只是使一个眼色的事。
朱云天见他痛不欲生,这一脚对他老二的伤害很是不轻,心中深怀歉意,过去捏了捏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一脚就算是对你半年来工作不利的惩罚吧,那俩妞你今晚就拿回去好了,我昨天夜里没碰她们一根毫毛,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怎么样,大哥我够义气吧!”
李虎眨着眼睛,眼珠子快飞出来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