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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护城河里全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小魏不忍目睹,捂上了眼睛。这还只是个开始,进了城,街道两侧摆满了战死的士兵,从军服来看,有义军,亦有共和军。如何处理这么多尸体,还需要等朱云天进了元帅府,听他的吩咐。没有人敢自作主张。
小魏在马上悄悄地请求道:“云天,你下个命令,把他们都埋葬了吧,太可怜了。”
“恩,听你的,图龙,你派人通知陈毕,让他的部队马上开始掩埋尸体。”朱云天此时表现得很像一个刚死了小猫的孩子,这时正是讨得美女欢心的时候,他岂能不抓住机遇?
图龙问:“都埋在一块吗?还是分开掩埋?”
“哎,都是汉人,都埋在城南郊外吧,让陈毕造一大碑,上书嗯,‘从此兄弟莫相残’七个字吧,以警后人,我们汉人应该团结起来,不要再互相残杀。”他说得泪眼涟涟,好象这场屠杀不是他一手导演的一样。
图龙感慨道:“大帅真是仁义之主也!属下这就让陈毕军长办理。”
小魏眼睛都哭红了,如果不是各骑了一匹马,又当着这么多人,她一定会扑到朱云天怀里,表达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
“云天,你真好,谢谢你满足我的要求。”她抽泣着鼻子,柔柔的道。
“亲爱的,为了你,我万死不辞啊,何况这点小事呢!”
朱云天嘴里跑着马,心中却暗乐,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埋他们啊,这么多尸体放在街上,难道让他们自己蒸发?再说了,晚上睡觉我还害怕呢,生怕他们变成小鬼来掐死我!
行至离元帅府不远的一条大街上,此处较为宽敞,像是古代的广场之类的地方。前面打头阵的骑兵先锋军突然停住了,人嚎马嘶,驴鸣狗叫,堵成了一团。
“咦,怎么不走了?”朱云天问,他想难道又打起来了?莫非冒出来一股残余之敌?妈的陈京这阉货,敢拿老子的小命开玩笑,我一定割了你的小鸡鸡喂猪!
不一会儿,前面回来一名卫士报告:“大帅,徐州城内的商会人士和学士大儒们拦住了去路,声称要向大帅致敬,为民请愿。”
商会人士?学士大儒?都是人才啊,这可不能得罪,日后管理徐州,还得靠这些人。朱云天同意道,“我去看看,晚上把他们请去元帅府,宴请一下,对这些人万不可动粗。”
到了路口,果见一帮身着奢华的各行业老板和一群明显带着穷酸气的“教书”先生站成了两排,正满脸恭敬的候着他这个镇南大将军。
朱云天下了马,前后左右全是卫士,护得密不透风。他隔着二十多米,扯着长腔问候这帮遗老遗少:“同志们好!”
这些富商和儒士们都不由一愣,同志们?什么意思?大将军就是大将军啊,不服不行,这一开口说话就是满腹经纶,晚上回家得赶紧查查,这“同志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大将军好!”他们回答得异口同声,显然经过事先的演练。
这里面有大客栈的掌柜,有青楼的老板,赌场的庄家,当然,更多的还是徐州黑帮的中小头目们——大头目李二已经归天了。他们对未来局势的判断从来都是谁现在当家谁就是上帝,所以朱云天现在就是他们的上帝,这个面是必须要见的。
先在这大街上表表民意,来个列队欢迎,意思是徐州人民对大将军的到来是十分欣喜滴,希望大将军万不可搞屠城之类的悲剧。您老把徐州人民都杀光了,谁给您送礼呀?!
这些人最怕的就是真应了战前的传言,这城打下来,元军要对李二起义军的所作所为施以报复。不过,朱云天的一席话打消了他们心头这最大的顾虑。
“各位老板,各位老师,社会各界的同仁们,我知道城内有不少人散布谣言,说我朱云天是个屠夫,妈的我又不是杀猪的,屠什么夫?说我费尽周折打下这座徐州城,是为了屠城?各位,我今天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绝无此事!鄙人从没有这等无耻的想法!我是个汉人,是和大家一样的汉人,同一个老祖宗,都是炎黄子孙,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的同胞呢?同志们放心好了,歌照唱,舞照跳,生意照做,不过,别忘了交税啊”
最后这句就很无耻了,大街上就向“社会各界同仁”暗示要送礼。好在他这番话听上去十分温柔,完全打消了战前人们对他形象的惧怕。
如果说战前的朱云天在徐州上流人士心中的形象是个虎背雄腰驴头猪脑的魔鬼,现在就已经变成了风度翩翩人见人爱的天使了。
“朱将军,老朽盼着您老人家驾临这徐州城,已经好几年了啊,老朽是日日盼,夜夜盼,把这头发都盼白了,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您老人家总算来到了徐州城,救民于水火之中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儒突然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满嘴跑火车。
好感天动地的马屁!盼我好几年了?妈的几年前老子还在高二学堂背诵毛泽东诗词呢,哪有工夫来管你这徐州城的闲事?都说这儒家人士满腹的学问,出口成章,而且越老越成精,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见他仍然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身子骨又是如此的老迈,朱云天大感过意不去,亲自上前,扶住了他的双臂,就要拉他起来。
“云天小心!!!”
身后的小魏突然一声惊叫,斜刺里倏的一下窜过来,把朱云天的身子猛的一拽。她对朱云天爱之深,便关之切,这一路走来,虽是风光无限,却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和他周围每一个人的情况,这时见势不妙,急忙行动,但已经晚了半分。
小色狼倒在地上时,肩膀上已插了一把匕首,刀身全部没进了身体,只留了刀柄在外面。这刀正是那看似老迈无能的老头从袖口闪出来,突然一击而中的。
小魏见此情形,花容失色,惊叫一声,扑到了朱云天的身体上,女人的眼睛就是夏天的雨,说来就来,哗啦啦的流了满面,泣不成声。
那厢的图龙早就飞起一脚,把那老头踢得滚了个蛋儿,歪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紧跟着就窜上来了十几名如狼似虎的卫士,把他压在身下,二话不说,先来了一顿暴揍。
这老头好是有骨气,被打得遍体鳞伤,鼻青脸肿,假发被扯掉了,胡子被揪掉了(也是假的),牙齿掉了好几颗,一嘴的鲜血,硬是一声不吭,紧咬牙关,默默忍受。他本想咬舌自尽,但经验丰富的卫士们料到了这一点,见他张嘴,便趁势在他的口中塞上了一团麻布。这让他的口齿根本无法动上半分。
“都他妈住手,别把人打死了”朱云天躺在地上,呻吟着说。心里直喊谢天谢地,谢谢小魏,你真是我的保护神,这是第二次把我从死亡线硬生生的拉回来。
刚才若不是小魏那么扯了一把,老头子那雷霆一击必刺中他的心脏无疑。小魏一拽他,他失去了平衡,身子一歪,又一斜身,匕首就刺到了左肩上。
小魏心疼得把他抱起来,放上马车,催卫士们赶紧去元帅府,顺便让军中的大夫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她不停的抚摸着朱云天的眉头和脸蛋,疼痛让他大汗淋漓,不住的挤眼睛——这小子想哭。
“小魏,你真是我的福星,又救了我一命”
“傻瓜,别说话,这是你福大命大。没事的,你只是受了些轻伤,这刀并未伤到要害。”小魏宽慰他,其实她心里也没底,毕竟朱云天不会武功,体质较差,若是失血过多,在医术并不发达的元代,也难保会眼睛一闭上了西天。
本来可以大展威风的进城仪式,被一个高明的刺客搅得十分败兴,参加欢迎大会的富商大儒们亦是个个吓得目瞪口呆,还没缓过神来,就扑上来几百名卫队士兵,把他们团团包围,全部用铁索绑了,摁倒在地,看样子像是要当场杀掉。
“大将军饶命啊,这与我们无关,老朽们毫不知情啊”一片哭爹叫娘之声。
图龙骑上了马,冷冷的道:“是不是要杀你们,需等大帅的命令,若大帅有三长两短,别说你们几人,整个徐州城都难保平安!先押到元帅府暂且关押!”
他深感自己的失职之严重,大帅两次出事,自己都在现场,可都没能制止刺客的出手。这简直他妈的是耻辱中的耻辱,倒霉中的极品。
图龙愤怒的瞪着这些徐州的上流人士,妈的没事搞什么欢迎大会啊!真是吃饱了撑的。
因为朱云天有令,这刺客不能杀,所以卫士们已把他全身捆绑了,扔在一辆马车上。此刻,这老头脖子架上了四五柄钢刀,稍一动弹,脖子就有可能被划破。他的手臂估计已被打折了,因为从形状来看,完全是一个畸形的九十度。卫士们下手可真够狠的,敢刺杀他们的衣食父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朱云天大帅,不当场给打死就已经是听了大帅的号令才收了手。
图龙带着骑兵,押着刺客和那帮富商大儒们迅速赶到了大元帅府。府中已经乱了一窝粥,陈京和刘天华忙得是团团转,像个苍蝇似的飞进飞出。他们忙什么呢,其实什么忙都帮不上,大夫正在大厅里为朱云天包扎伤口,用不着他们。元帅府内万事太平,戒备森严,也用不上这俩大爷。他们看上去很忙,从屋里窜到屋外,又忽的从外面窜回屋里,一脸的焦急,好象掉了几万两银子,全是做给老大看的,以示自己对老大的关怀之心、敬爱之意。
老大受伤了,总不能光站在那里抹眼泪吧,总得在行动上有点表示。这个行动就是像很忙似的团团转,这俩家伙为了表忠心,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翌日清晨,朱云天伤口的疼痛总算止了大半。他肩膀上包了厚厚的纱布,因为天冷,脖子里还围了条暖和的围巾,坐在太师椅上。这太师椅又由四名卫士小心翼翼的抬了,轻轻抬到了院子里。小魏手按在剑柄上,不离开他的身边半寸,周围又有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卫士围成了一个大圈。无论从任何角度射来的暗器,都只会打在这些卫士的身上,而无法伤及里面的大帅。可谓是连只鸟在天上见了这阵势,也得吓出屎来。
太师椅缓缓的柔和的放下了,朱云天伸手捏了小魏的手,惬意的抬头看着太阳,道:“这天儿真好啊,亲爱的,快过年了,包饺子给我吃吧!”
这家伙记吃不记打,刚从鬼门关跑了一遭回来,又开始调情骂俏了。
小魏怜惜的望着他,柔声道:“好啊,你让人弄些面来,我包给你吃,只是,不好吃的话别怪我啊”
“亲爱的,只要是你做的饭,我都觉得好吃”朱云天色眯眯的说。他一点都不想想,小美女可是从来没给他做过饭呢。
小魏的脸微微一红,低声嗔道:“别胡说八道,正经点,人家都听到了。”
周围站了这么多卫士,全是大男人,为了打这场仗,几个月没碰女人了,对这种男女之间的情话格外敏感。所以,在小魏提醒朱云天要注意影响的时候,院子里的几十名卫士都同时下了一个决定:今天晚上换班后,我他妈一定去青楼爽一爽!
图龙大汗淋漓、眼睛通红的从隔壁侧门进来了,这小子累轻不轻。他对那刺客审了一夜,也骂了一夜,见了朱云天,嘴里还兀自嘟嘟哝哝:“这人真是死脑筋,我看还是一刀砍了清静,何必费这么多口舌!”
对那老头,图龙提进元帅府的监牢,先是一顿板子。这古代的板子打起来颇有学问,把裤子褪到腰盖以后,让你趴在一块高低不平的石板上,这石板上面铺满了一些尖利的石子和沙子,硌得你还没受刑,就已会生出招供的念头。
手脚用绳子固定住了,只把屁股露出来,然后左右各一人,执了木板打足五十板。待这数够了之后,没有两个人抬,你是已经动不了。木板上面沾满了毛刺,并非平滑无刺的那种。所以这五十板子打过之后,刺客的屁股已经开了一朵向日葵,皮开肉绽。
图龙见其年老体弱,生怕还没审问就先给打死了,见他晕了之后,被迫停止用刑,将他放到了一块毛毯中,用热水袋子捂了,再在监牢里燃了一盆火炭,方才暖了回来。
可打完了再问,却是什么都问不出了。这老头只是闭着眼睛,张开了血口胡言乱语,对他讲些治国安邦之道,讲汉人蒙人的卑贱之分。虽非对牛弹琴,可图龙这厢哪有这般好兴趣?气得鼻子冒青烟,恨不得跑到海南岛去跳海。
朱云天想起了昨天那一刀,好象带着对自己的深仇大恨,欲置自己于死地,但那不像是专业杀手所为,因为速度仍然不够快。若是像图龙这样的高手,如此近的距离行刺,小魏身手再好,也根本来不及扯他那一把。
“呵呵,图龙兄弟,问出什么头绪了吗?”
图龙失望的道:“他像是个读书人,满口仁义道德,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