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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钱灵犀就是走了狗屎运先认得了邓恒,往后就平步青云,一飞冲天。没想到这辈子还是给她占了先,要是早知道邓恒曾经到国公府来求过学,她早就下手了,也不会等到如今,白白浪费这么多的时间。不过她也不会就此放弃,邓恒的许多爱好她都是记在心里的,肯定能比钱灵犀做得更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就不信,自己这辈子还会输给钱灵犀!
拿定了主意,钱慧君在当夜打开她的镜子空间,灵巧的撩动琴弦,顿时奏出让人意乱情迷的魅惑之音。只是空间里的光线太暗,那枚葫芦子幽幽闪着,如豆粒大小的灯光,已经快支撑不起这个空间了。
广元子说得不错,想要获得能量,就必须和钱灵犀的葫芦连通,可这样一来,自己的隐秘就全都暴露了。钱慧君实在心有不甘,最终只能小心翼翼的取出一瓶药水服下,然后咬牙把指尖割破,又滴了些血在葫芦籽上。那如豆的灯光顿时大放光明,照得满室红光,只是钱慧君的脸却越发苍白了些。
那个该死的广元子,收了她这么多钱,难道就不能想出好一点的办法吗?每次累得自己元气大伤才能维持得住空间,这样长此以往,她怎么受得了?
在钱灵犀的建议下,石氏率领一房人忙活了几天,终于把要给钱文仲准备的东西全都备好了。这日各处都把做好的东西送来,石氏一样一样的亲自检查分装,钱灵犀下了学在旁边帮忙,又给了些建议。
为了省地方,把原本那些礼盒装的东西全都拆开,包起塞到棉衣缝隙里。虽然丑了点,但这样一压缩之后,原本六七口大箱子的东西顿时压缩不少,而且极是稳当。只是石氏瞧着不太美观,感觉有点遗憾。
钱灵犀笑道,“那些包装的东西,婶娘只需在信中写明,让秦姨娘在当地去办了不就得了?我看也不要用木箱了,直接用麻布袋子,加层毡布就能防水了,人家带在马上没那些棱棱角角的,也好拿。”
石氏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太丑了点?她决定先打发人去问问带东西的信差,听人家怎么说,再决定怎么做。只是另有两箱东西,是不叫人动的。
这边忙完,就叫钱敏君给她爹写封信,又跟钱灵犀道,“你也写一封,让你干爹看看你的学问怎样了。”
钱灵犀欣然从命,钱敏君开始兴头了一阵子,过后又开始抓头,一时这个字不会写,一时那个字又不会写,薄薄两张纸,愣是给她写得磕磕巴巴,涂了若干个鬼画符在上面。
石氏看着一笑,却原封不动的装在信封里,一时把钱灵犀的也收了。却又笑道,“你再写一封。”
钱灵犀一怔,却见石氏笑道,“这大过年的,你难道不给家里写封信?我连礼都备好了,要是没你的信,该带给谁呢?”
钱灵犀这才会过意来,原来石氏单独精选的两箱礼物,竟是给自家的!
石氏笑道,“你也都瞧见了,不是什么太好东西,给家里人带去,是个意思罢了。你要是有什么东西想带回去,也一并装了吧。”
钱灵犀笑得开怀,心中很是感动,也总算明白石氏当时为什么要让她来挑选布匹和铜钱花样了。
其实早该想到不是么?石氏在准备那两箱子的东西时,不往贵里选,而是往实用大方里选,这样的礼物国公府的人是不会看上眼的,但对于她们乡下人来说,却是极为合用。尤其给她家的花钱可不是作假,全是实打实的银子,虽然轻薄小巧了些,但图案吉祥又漂亮,这送回去,家里人一定喜欢。
“行啦,你要是想跟我说谢谢什么的,我可就生气了。”石氏嗔她一眼,却不自觉悄悄拭了拭眼角,和这孩子相处越久,越能感觉到她的懂事与体贴,想想从前自己对她那样,石氏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钱灵犀把感动的眼泪咽回去,开开心心的写起了信。虽然她在空间里能跟家里人联系,但一封亲笔写的家书,那意义还是不一样的。
随信附上的还有她积攒的一些小私房,多是见面礼收的银锞子和布料,本来还想把那只满翠镯子全一股脑带回去,但石氏却制止了她。
“你这孩子,心眼是好的,却有些不太会办事。你这样送去,可是要得罪人的。”
呃?钱灵犀听着一愣,石氏眼下正好有心情,把钱敏君也叫了来,开始教她们送礼之道。
第145章 什么关系
石氏把钱灵犀放进箱子里的礼物全挑了出来,然后问她,“这些东西要是就这么送回去,让你家里人怎么分?”
钱灵犀想了想,很快明白过来。因她年纪小,所以得的布料多是颜色鲜艳粉嫩的,长辈们用不了,只好给年轻人了。但家里的姐妹只有钱彩凤和两个嫂子,况且她们在乡下都要干活,哪里穿得了这样料子?
抓抓头,不好意思的承认错误,“那我去换几匹布料回来。”
石氏一笑,“那你是打算全家每人弄一身么?”
那是当然啊!钱灵犀不解,“难道这样也错了?”
错倒不错,就是有些好过头了。石氏点拨起来,“你在家中是小妹,现在又没有成家立室,今年若是送了这么贵重的礼回去,明年是不是还得有这么多东西?”
钱灵犀当即哑然,她今年是新来,所以大半人家见了她都会给个见面礼,可是到了明年,怎么可能保证还能收这么多东西?
“所以,”石氏告诉她,“你在送礼的时候,心里就得有个盘算。比如给爷爷奶奶的是什么,给大伯大娘的是什么,然后给你自家爹娘包括兄弟姐妹们的是什么,都得有个数。让人一拿到东西,就知道是给谁的。既不会产生纷争,也不至于富一年穷一年,弄得你送了礼,还不落个好。”
钱灵犀这样一听就明白了。从前自己分金豆子时还知道要动动脑筋,怎么现在一高兴就忘了呢?
她是来了国公府,却是寄人篱下,又不是当真做了阔小姐,哪能这么大手大脚的送礼?尤其是家里还添了两位嫂嫂。每回听钱彩凤抱怨,就知道这些关系更要注意了。再看看石氏已经备好的衣料特产等物,钱灵犀知道该怎么做了。
另拿张纸,又写了几句话,拿给石氏瞧,“我在这儿得了几个银锞子。钱不多。就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买了几顶皮帽子,另有两套笔墨纸砚,是送给扬名哥哥和扬武的。弟弟还小,总爱犯病。给他打了个银锁片以保平安。那两身衣料给二姐,珠花是给两位嫂嫂的。剩下的钱请爹娘收着,年下多割几刀肉。若是置办些什么给大伯舅舅他们送去,也让咱家过得宽裕些。”
石氏连连点头称善,“这样就对了。既不显得自己小气,也没去做那个冤大头。明年就算没什么进益,但置办象这样一份礼还是游刃有余的。你既提到这些,明儿我就抽个空带你去挑下。要是有其他合适的,把信再改改就是了。至于那个镯子,你要实在想送,不如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比如你娘做寿,或是你姐姐出嫁时再拿出来。就既体面又讨人喜欢了。”
钱灵犀连连点头,深感受益匪浅。看来上辈子自己过得太糊涂,这辈子当真要努力学习了。
现就在她的布料中选了两个钱彩凤喜欢的颜色,扯了足够做两身衣裳的包好,其他的石氏也盘算着日后怎么给她们用上。
只是钱敏君还是有些拎不清,听着这些家长里短觉得没劲,闹着要出去玩。可是石氏却把脸一沉,“成天惯得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眼看这么大人,懂点事行不?”
钱敏君被母亲陡然这么一凶吓着了,钱灵犀也觉诧异,却见石氏收了布料,让下人都出去,关门教女。
“我且问你,你在学堂里,先生们可教过你,做人最要紧的善行是什么?”
钱敏君老老实实的答,“孝道。”
石氏生气的瞥着她,“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那天却把娘求来的金桔随意就送了人?”
啊,是在说邓恒的事情么?钱灵犀有些诧异,石氏不会无缘无故的小题大做,她为什么对此事耿耿于怀?
要教钱敏君,可不能拐弯抹角,石氏很直接的告诉她,“你过了年,就已经十四了,而那位夏公子也不小了。你在外头公然就把咱们家祭祀分得的福物送给一个陌生男子,你知道外人会怎么看么?”
钱敏君瞪大眼睛,满脸不解。
石氏将桌子一拍,明显是动了真怒,“人家会以为你看上了他,想跟他成亲!”
钱敏君吓了一跳,满脸懵然。
看着这样傻女儿,石氏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可是敏君,你已经不小了,再不能跟小孩子一样无所顾忌的跟男子说笑交往。往后,再遇到别的男孩子,你就记住两样,一是不能随便把自己的东西给人家,二是不能再跟人家拉拉扯扯!知道么?”
她最后一句隐含凌厉,吓得钱敏君当时就应了。钱灵犀正同情着她,石氏却转头找上自己,“灵犀,你跟那夏公子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着你跟他的表情都有些不对劲?就算他是什么王孙公子,你见了他也不至于那样吧?说句实话,你那样子,反而让人起疑。”
钱灵犀有些头疼了,这个要她怎么解释?思量再三,她反问了石氏一句,“婶娘,如果有人,是你从前认得还交好的,但是现在人家不记得你,你要怎么自处?”
她跟那夏阳从前认得?石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想想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钱灵犀小时候在小莲村那边长大,有可能遇到夏阳也不一定。她如实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既然别人忘了,就当重新认识一个人,大大方方的相处,不好么?”
“就这么简单?”
“你再想也没有用啊?那还想来做什么?”
石氏简单一句话,如醍醐灌顶般帮钱灵犀打开了思路。
是啊,她想得再多,那个伤心的,难过的也只有她自己,邓恒毫不知情,那她还想来做什么?她这辈子既然是钱灵犀,就以钱灵犀的面貌去认识他不就好了?她在那儿纠结半天,可曾有一点用处?
“我明白了!”钱灵犀解开心结,只觉顿时浑身一轻,笑着跟石氏保证,“以后我再见到他,不会如此了。不过婶娘,我可能会去见他一面,把有些事情说清楚,这样可以么?”
石氏微笑,“你能想通是最好的,他不给你们姐妹们画了副画么?你带些糕点去谢谢他也是应该的。不管人家是什么身份,咱们首先记得自己的身份就对了。”
这句话很有道理,钱灵犀决定以后时常拿出来提醒自己。记得自己是钱灵犀,不再是别人。
傍晚的时候,赵福去驿站问明白了消息。信差答应把他们的东西带到京城,再交给军里运送物资的人送往边关。只是人家提出东西绝对不能太多,否则马背上搁不下,他是不带的。
至于钱灵犀家的东西就容易送得多,往来嵊州的客商极多,随时都可以找到人帮忙。只是到了嵊州怎么办,却得寻个去处。钱灵犀灵机一动,想起当年被拐时去过的客栈,那个客栈老板跟窦老板相熟,到时托他再转送一下,就可以到家了。既然有这样详细的地址,那就方便多了。石氏让她写清楚,到时一起交出去。
只是钱文仲的东西就得重新打包了,石氏思来想去,最后只好听钱灵犀的,把那些东西不顾形象的塞进两个麻布袋里,又包上一层油毡布,捆得结结实实。
次日,钱灵犀做好了心理建设,主动抽了课间的休息,去跟邓恒见了一面。
“你不要问我是怎么认得你的,因为这个问题我也说不清楚。如果你肯相信的话,那就是我上辈子曾经认得过你。当然这辈子咱们才认识,你也就不必介意。谢谢你的画,这些糕点是我婶娘让拿来的,谢谢你啊。”
“等等!”邓恒接过糕点,却是一把将要走的她抓住,“虽然这理由有些牵强,但你要是上辈子认得我的话,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钱灵犀咽了咽口水,眼神不自觉的飘移,“嗯就是一般的朋友。”
邓恒神情严肃,“我从不交女朋友。就算是上辈子,也不会。”
噗!钱灵犀自以为足够强大的心理防线有点绷不住了,“反正你都不记得了,那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你就把我当个老朋友吧,要不愿意,就当个陌生人好了。”
她转身又想走,可是邓恒抓得更紧了,“你都没说,怎么知道对我没意义?再说了,我想不起你,拿你当陌生,你也会难过,不是吗?”
钱灵犀苦笑,她一直知道邓恒很聪明,可没想到他的口才居然还好到这个地步,逼得她没有半点退路。想想从前,那个总在自己嘴下吃败仗的家伙,其实一直是在让着自己吧?
“你要真的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反正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