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好东西?能分我一块尝尝的?”
钱灵犀抬头一瞧,却见邓恒出人意料的站在了她们身后,顿时张口结舌了,“你你怎么来了?”
因她们今天都是男装,便没去坐包厢,只带着下人们在大厅中坐了三桌,熟人进来,自然看得见。
陈晗被辣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对他招手,示意他坐下。
“我不能来么?现在是午饭时间,我从学堂出来,自然是要找个地方吃饭的。不知今日是谁做东?能否叨扰一番?”邓恒从善如流的在桌边坐下,一双眼睛却如明净舒缓的河流般盈盈带笑,笑得钱灵犀耳根子有点发烧。
他在发花痴么?心里腹诽着,眼神却不自觉的往地下乱瞟,不敢抬头。
陈晗往自己鼻子一指,招手让伙计加了碗筷,又喝一杯冰镇米酒,才勉强说出话来,“失礼了,不过夏兄今日可得尝尝灵呃,小犀兄弟的独门秘方,当真过瘾之极!”
邓恒还未答话,钱灵犀便随口道,“不必了,他不吃这个的。”
前世的邓恒讨厌一切辛辣的食物,钱灵犀想吃,也只能自己独饱口福。
“谁说不吃?小犀兄弟这么盛情,我自当舍命陪君子。”邓恒拿了筷子,自挟了一块放了辛辣调料的羊肉放进嘴里,不出三秒,面色一僵。
钱灵犀同情的看着他,将净口用的小痰盂递到面前,“你吐了吧,没事的。”
“快来杯米酒!”陈晗好心的斟一大杯给他,邓恒接了,却是紧紧闭着嘴,慢慢的咀嚼几下,吞了。只是喝米酒的时候,他没办法保持得那么从容了,一饮而尽,又顿了顿才说出话来,“这味道可真够霸道。不过小犀兄弟,你怎么会喜欢吃这个?”
咳咳,钱灵犀羞惭了,她能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吃货么?
(加更来啰,谢谢小烨的粉红!)
第160章 好奇
虽然邓恒已经极力掩饰,但钱灵犀还是注意到他白玉般的耳垂浮起一层淡淡的粉红,这当然不是因为见着自己,而是被辣的,想来强忍的滋味不好受吧。
一面偷笑他的死要面子,一面解释自己为何会拥有这么奇怪的调料,“我们乡下没什么好东西,有时想打牙祭,就在田间地头捕些野味,得拿这个抹了去腥膻,才得以下咽。”
“那这调料是你自己配制的?”
“不,是村里一个小哥哥配的。”想起房亮,再看看身边坐着的邓恒,钱灵犀蓦地勾起些异样的思绪。
想想那时候,在乡下虽然穷些,过的也是鸡飞狗跳的日子,但着实是自由快乐的。只是心心念念惦记着邓恒,想着若要有朝一日相逢,会是怎样的情形。可是当真遇到的时候,又怎会料到是这样的情形?
见她垂着眼不说话,目光中有些怅然之色,邓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她是在想那个给她配调料的小哥哥吗?他们是不是青梅竹马的长大,感情异常深厚?
邓恒形容不出来,但他知道自己对着钱灵犀有一份特殊的感觉。
这当然不是因为钱灵犀长得漂亮,要说起来,他见过的漂亮姑娘多了去了,就连自小跟在身边服侍的丫头也比她姿色强上许多。这当然也不是因为钱灵犀会写诗,正如钱灵犀感觉到的,邓恒其实是个挺自负,或者说大男子主义的人,他自小接受的教育是匡扶社稷,担当一族之长的,诗词这些东西只是怡情悦性,谈不上有多大的用处,哪怕钱灵犀写得再多再好,他也只会觉得如女孩子带的珠花般。只是一种美丽的装饰。
那么他对钱灵犀的感觉,应该是好奇吧?好奇这个女孩居然叫得出自己的名字,好奇这个女孩初见他时,那样的悲伤而哀婉。
这种感情邓恒也许还不能完全理解。但他却能感觉得到,她对自己的感情很不一般。再加上后来收到钱敏君没有解释的丝帕和扳指,邓恒觉得几乎可以肯定钱灵犀对他的心思了。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自从送了那两样东西,钱灵犀就再无任何表示。好不容易盼到再开讲坛,他在人群中找了半天,却也没发现她的踪迹。为了引起钱灵犀的注意。他少见的站起来发表了一通见解,可是很遗憾,钱灵犀就象是藏进洞穴的小兔子,再也不出来了。
今天,邓恒终于忍不住了,冒着大雪,利用午休的时间出来,本来是想上街买点东西给她送去。却没想到,居然在这间馆子外头看见了她。
站在纷飞的雪中,从饭馆的窗子里看见她穿着一身的男装。高举酒杯,笑得异常开怀,邓恒的心没来由的就动了一下,他从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可以笑成这样。似是心无城府,又似异常狡黠,象是一只披上狐狸皮的小兔子,让那张只能称得上可爱的小圆脸焕发出异样的光彩,让人忍不住妒忌起坐在她身边,跟她勾肩搭背的那个人。却更让人忍不住走近,想试试被她勾肩搭背的滋味。
邓恒这么想了。于是这么做了,微笑着进来,微笑着坐下。他看得出钱灵犀瞧见她的惊喜,可是,他没想到,钱灵犀这么快又给他一个惊讶。
她居然知道自己不吃辣?
可邓恒不知是哪里冒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头。硬是把那块肉给吃了下去。可转过头,并没有看见钱灵犀眼里的敬佩,却看到显而易见的同情。
就象一把锋利的刀子,这抹了然的同情一下把邓恒的伪装给割破了,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强撑着的虚伪,那在她的面前假装还有什么意思?
邓恒本来已经决定表示不再吃辣了,但看到钱灵犀温柔的抚摩着那只瓶子,露出惆怅的表情,却又让他瞬间充满了没来由的忿懑。
“咱们坐在这里发什么呆?快吃菜啊,下午还有课呢,难道你们不去的?”
呀!回过神来钱灵犀再不去管什么乱七八糟的思绪,她不午休撑得住,但钱敏君肯定不行。忙忙的要了饭来,管着她吃吃喝喝,连邓恒一反常态的故意要了辛辣调料来配烤肉也没工夫理了。
等到一行人吃得酒足饭饱,满头大汗的出来,邓恒想起一事,将一个油纸包暗暗递到钱灵犀的手边。
什么东西?钱灵犀想问,可邓恒已经先行告辞了。
上了车,钱灵犀把油纸包放鼻边一闻,一股烧鸡的味道,回去打开一看,果然是四只烧鸡腿。
软软看着垂涎欲滴,“这肯定是城东那家老铺子做的,味道最正宗,一闻就知道。”
可钱灵犀却有些兴趣索然,喜欢烧鸡的是钱敏君,他这是抱歉上次撞掉了自己的鸡腿,还是讨好钱敏君?
“收着吧,晚上加菜。”
简简单单嘱咐了句,钱灵犀把今天得来的那一百两银子交给石氏,简单说下事情的经过,自去午休了。
下午的雪越发下得大了,如扯絮一般,冷得够呛。钱家为了磨砺子女的意志,学堂里除了夫子面前摆着个火盆,学生们都是没有的。
在零下不知多少度的气温里,光靠墙角那两只提温的小炉子,实在是冻得人跳脚。但女孩子还得一丝不苟的学规矩,做针线。下了课,还得去学琴棋书画。
摸着那冰凉的棋子,就象摸着一个个冰凉的小冰坨子,钱灵犀恨不得拿袖子包着手指头了。
教棋的宋夫子在纱窗那头烤着火,倒是不急不徐的,“你们可别怨辛苦,等过几日办梅花宴的时候,拿不出一点真本事来,那脸可就丢大了。”
梅花宴?钱灵犀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钱文娇却惊喜的问道,“已经定下了么?”
宋夫子笑道,“难道我还诓你们不成?你今年倒是可以展示一二。至于你们,”他把目光落到钱灵犀姐妹身上,要求明显放低了若干台阶,“不露怯就行。看好,这几日我教你们几个必杀技,到时要是实在丢脸,你们就照着我的法子去做,就算是输,也不至于输得那么难看了。”
学完棋出来,钱灵犀细细问起钱文娇,才得知这梅花宴相当于钱玢亲自主持,对府中子弟们一年一度的期末考核。原本参加的人只限于他们国公府内的子弟,偶尔也会邀请亲戚来附读的子弟参加,但是有不少亲朋好友慕钱家学风优良,也会送子女来开开眼界,渐渐的,就发展成一项在荣阳的公子小姐们当中挺出名的集体活动了。
而活动的优胜者不仅可以得到钱玢的嘉奖,更为重要的是,可以得到一个不错的名声,对于日后的求学嫁娶都是极有帮助的,是以每年大家都会挖空心思来准备这项活动。
象钱灵犀她们既然学了围棋,到时就会有人来向她们挑战,输的人得把荷包给赢家,到时谁赢得荷包最多,自然是其中翘楚。
钱灵犀听着有些傻眼,她们是标准的菜鸟,那不是摆明要给人做垫脚石的?
“那也不一定。”钱文娇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诉她们,“你们初来,谁都知道,就算赢了你们,也没多大意思。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准备一只没用过的新荷包,女孩儿家用过的东西总不好随便给人,拿个新的来就不怕了。”
呃原来她们当菜鸟,人家都不屑于打。钱灵犀眨巴眨巴眼,想努力挽回点面子,“那我们不比棋行不行?有别的活吗?比如做几样针线交上去?”
钱文娇掩嘴一笑,“这项活动都是要在现场完成的,你们的针线工夫还不到家,不如下棋算了。”就算是输也输个痛快。
钱灵犀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了,得,就准备好出丑吧。
不过她走了,钱敏君却忽地冒出一句,“妹妹,到时不如咱俩比比,看谁能赢,行不?”
这也是个办法呀!两个人有一人赢过,总好过全军覆没。要是输给别人钱灵犀肯定觉得丢脸,不如输给钱敏君,博她一笑,心里还快活。
“姐姐你的水平比我高,肯定给赢我!”
“那可不一定,到时你别让我,咱们好好下一局。”
姐妹俩说说笑笑回了屋,石氏早已命人烧了暖暖的火盆和汤水等着她们了。在廊下扫去身上积雪,姐妹俩进了暖融融的屋子只觉到了天堂,窝在炕上怎么也不肯下来。
石氏很是心疼,却道,“梅花香自苦寒来,你们可别怨学堂管得太严,好生用功,日后才能有出息。”
钱敏君没所谓,可钱灵犀听着却好奇,要是从前,石氏可不会这么说,她今儿是怎么了?
看她一双圆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石氏忍俊不禁,“难道你以为婶娘就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她幽幽叹了口气,“我早上到三太太那里去,跟她攀谈一番,才知道我原来竟是错了这么多年。”
她慈爱又怜惜的目光落在钱敏君身上,“我原想着,这丫头给我做一日的女儿,就让她快活一日,日后咱们也别要求太高,寻个门弟低些的子弟,好生帮扶着些,人家也未必不会善待这丫头。可我却没有想过,若是你姐姐自己不懂得怎么过日子,她又怎么可能得到幸福?”
别人听着尚可,但钱灵犀一听,顿时触动前世的情怀,不得不承认,陈氏说得,极有道理。
第161章 有钱人
说起梅花宴一事,石氏已经知晓了,身为长辈,她比钱灵犀看得更加长远,“别说你们现在没什么本事不能去出那个风头,就算真有什么本事也得把风头让给年纪大的哥哥姐姐们,这方才不得罪人。”
钱灵犀顿时会意,对于输给谁就更加不放在心上了。只是这会子有了空,她就把今日得罪了一个傲娇女,又得赠一婢之事说了。
石氏心想事已至此,再责怪钱灵犀也没什么意义,况且她又没做错,确实是对方咄咄逼人才弄得这般田地,若是日后要怪罪,也实在怪罪不到她们头上,等那婢女收到,且看是哪家的小姐,再去跟钱玢回禀一声也就是了。
她更关心另一件事,“那陈家的事情,你了解了多少?”
这也是石氏让钱灵犀跟陈晗出去游玩,要打听的重点事项,只可惜钱灵犀要让她失望了,“表哥嘴很紧,我几次三番的问他也不肯说。”
三太太那儿也是如此,石氏去客套了半天,也只知道陈家大半人都在京城,陈老爷和几位兄弟都在太医院里供奉,陈晗是这几年才来荣阳,据说一是慕钱家的学风,来长长眼,还有一层意思也是钱杏雨出嫁之后,恐姑母膝下寂寞,才来跟她作伴。
但这个说法,钱灵犀却不能认同,“果真是来求学,又为何不进学堂,要在外面延馆请师?若说是想来陪伴姑母,不如在家中寻个年纪更小的女孩子,养在她的身边岂不是好?再有,婶娘您发现没有,三太太那里虽然朴素,但东西却无一不精,她凭什么把日子过得这么好?”
这些问题,石氏当然也注意到了。她更加注意到,御医虽然受人尊敬。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官,撑死了做到太医院院正,也不过是个三品,其余大都不过六七品而已。三太太虽然是嫡女,但她当年嫁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