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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佐重重叹了口气,“算了,回头我让你们大嫂寻几块料子,起码先给扬威扬武置办起来。过年要带着他们祭祖,人家都是新衣新鞋的,咱们家要是弄两个叫花子过去,你们好意思,我这做大伯的都看不下去!”
他起身要走,林氏赶忙相送,钱文佐摆手不用,“你忙活你的,扬威扬武送我出去就行,我正好考考他们的学问。”
钱扬威只觉头皮发紧,但还是很老实的牵着弟弟跟出去了。
大伯一出门,钱灵犀顿时就蹦了出来,“饿死我了!还有什么好吃的?”
林氏无比抱歉的看着女儿,桌子上,每个菜都还有得剩,但除了些肉汤,半片肉也没有了。
不死心的在汤碗里打捞了一圈又一圈,钱灵犀最终彻底忧伤了,“怎么一片肉也没留下啊!”
第19章 抓贼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行更遇打头风。
这两句话足以形容钱灵犀目前的凄惨境遇。本来忙活了半天没吃到一片猪肉已经很杯催了,但更加悲催的是,旁边还有个人在伤口上不要钱的大撒盐。
“三姐,我今天吃了好多肉肉,肚子好饱呀!”钱扬威拍着滚滚的小肚子,开心而满足的炫耀着。
嘤嘤,钱灵犀快哭了,天真无知的小正太,实在是太讨厌了!
钱文佑躺在床上,看着小女儿眼泪汪汪,却使劲忍着,要哭不哭的样子,心象是给人狠狠抽了一鞭子似的疼,生气的大吼,“小武,你要吃饱了就出去玩你的!在这里费什么话?”
钱扬武吓了一跳,瑟缩的模样也很可怜。钱扬威黯然低着头,爹也里也很不好受呢,他拿起屋角的筐子和锄头,“我带小武去打些柴草回来。”
希望能够挖到点好吃的,带回来给妹妹。
看大儿子懂事的牵着小儿子走了,钱文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这能怪钱扬威吗?他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懂得什么?要是家里不时能有肉吃,那孩子会这样显摆么?女儿又怎会这样难过?
见钱灵犀耷拉着小肩膀,无比丧气的小模样,钱文佑只能尽量拣些好听的话来说,“灵丫,你比弟弟大,他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计较。这这也不能全怪他,你大伯就是那样人,心是好的,就是有点太讲究规矩了。”
要是他肯让几个孩子一起上桌吃饭,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钱灵犀背对着他,还是不说话。
兔子,她在心里深切悼念她的小兔子!要是这个臭爹真的懂得心疼她,怎么还会把她的小兔子也拿走了?
钱文佑还在尽量跟女儿缓和关系,“对了,灵丫,你的小兔子呢?养到多大了?拿给爹看看好不好?”
呃?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钱灵犀转头瞪大眼睛,“爹你说什么?小兔子不是给你拿走了么?”
“我什么时候拿了你的小兔子?”钱文佑也是一脸诧异。
“娘!”钱灵犀意识到不对劲,火速飞奔到门外,把林氏和钱彩凤叫了进来。
三人当面与他一番对质,钱文佑急了,“我是那种人么?那天我回来吃了早饭,拿了东西就出去打猎了,哪还有时间回来抓鸡和兔子?你们也真是的,咋好事想不到我,这种事就赖上我了呢?今儿要不是说起来,我还不知自己竟枉担了个贼名呢!”
“真不是你拿的?”林氏急了,那样的损失对于家里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钱文佑赌咒发誓,“要是我拿的,就天打雷劈!”
看样子真的不是他了。钱灵犀嗷地一声怪叫起来,“报官,我要去报官!”
“说什么傻话呢!”林氏皱眉拍了她一记,把她拦下了,“为这点子事上公堂,你丢不丢人的?”
“那总不能当作没发生吧?”钱彩凤很支持妹妹的想法,“万一那贼见咱们不声张,再来偷东西怎么办?”
“这话说得有理。”钱文佑也严肃起来,“就算不是为了咱们自已家,提醒一下左邻右舍也是好的。凤儿,你跟你妹妹先出去找附近人问问,再去跟三叔公说一声。他是咱们村的村长,这样事情,应该知会他一声。”
嗯。钱彩凤小大人般点点头,拉着妹妹走了。
时候不长,小莲村大半人家都知道村中出了个贼。这在他们小莲村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尤为关键的是,这贼到底是内出,还是外来呀?
要是外来之人偶然路过顺手牵了羊,那还没什么。要是本村出了这样的人,可就了不得了。简直是耻辱啊,败类!
小莲村的村长自然是钱家人,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德高望重,极受人尊敬。乍闻有人居然胆敢在他的治下干出这样偷鸡摸狗的行径,十分之恼火。这不仅仅是一只鸡和两只兔子的问题,这是对他极大的藐视与不尊重!
老头子脾气火爆,身体也硬朗,当即就火冒三丈的带着姐妹俩出门了,一家一户的查访此事,下定决心要排除万难,把此事弄个水落石出。
钱灵犀也得以有机会把本村各户全转了个遍,但她两条小短腿就有些遭罪了。看看一直拖着她,催促她快些的姐姐,钱灵犀无比想念钱扬威,要是他在,一定会背着她的。
不过为了抓到偷她小兔子的大坏贼,钱灵犀还是咬牙走了下去。
但十五那天是赶集日,家家户户几乎都没留人。就是有少数人留下的,也是些老人孩子,基本都跟钱灵犀似的在家里呆着,是以问了一大圈,都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过三叔公可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继续虎虎生风的踏上追贼的路程,“咱们老钱家人没看到,那些外户人家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咱们接着去,若不是咱村的人,提醒一下他们谨守门户也是好的。两个丫头,累了吧?再坚持一会儿,回去三叔公给你们拿好吃的。”
好吧,为了好吃的,钱灵犀决心再坚持一把了。
村里的外户人家不多,除了姓石的有几户,再就是房家人。
这是钱灵犀第一次到房亮家来,就见他们家的房子虽然没有自己家的好,但也收拾得很是干净清爽。
房亮的爹是个很憨厚的人,倒是他娘看起来很有几分精明,虽然腼腆了些,但很是客气的招呼着,忙里忙外。
房亮的弟弟妹妹都很胆小,只在里屋露了个头,就缩回去不敢见人了。
房亮此时才知,原来钱灵犀不用再喂兔子是因为被人偷了,不由得大是同情,安慰着她,“你别伤心了。兔子没了,咱们再养别的。对了,我家的大黄狗过些天要下小崽子了,到时送你一只吧。”
可过了年没多久钱灵犀就要去过好日子了,她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你,房亮哥哥。”
不过她却忽地想起一事,如果到时自己走了,那谁来教房亮识字?嗳,自己那个读书名额多也是多了,不如让给他,行不行呢?
这念头在心里刚打了个转,就见三叔公已经和房家夫妻说完了话,告辞离开了。
接下来,他们要去的一家和别家都有些远,钱彩凤小声告诉钱灵犀,“这就是上回抢你鸡蛋的那个赵庚生家,他们在村子里是独户,六七年前才来落户的。”
原来是他啊,钱灵犀顿时怒目而视了。现有三叔公撑腰,今天见到那个臭小子,非让他赔回来两个鸡蛋不可!
房家。
在钱灵犀一行人走后,房亮的大弟房奕才敢跳出来嚷,“我知道是谁偷了钱家的鸡和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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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真凶(加更求推荐!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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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钱家在小莲村的平均生活水准而论,那么房石等小户人家大概到他们肩膀头的位置,但赵家却是要一直低到脚脖子的。
钱灵犀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破的房子,这么邋遢的家。
两间土坏房,上面片瓦也无,铺着的稻草很久没有翻过了,多处破漏,墙角被雨雪冲涮得有些塌陷的味道,看起来摇摇欲坠。
窗户那是一扇都没有,只拿几块黑乎乎的破布挡一挡就算完事了。至于门,也只是一块大木板,白天还得拿下来当桌子,晚上挡上去才叫做门。这样的破房子,钱灵犀真心觉得自家的牛棚都比这强。
兴许赵家也觉得这房子看起来实在太不牢靠了,所以把他们唯一值钱的财产,两大缸自酿的老米酒搬到了外面搭建的棚子里。外头挑一个蓝布幌子,上书一个大大的酒字,招徕生意。
不过听说赵家酿酒的手艺还不错,只是为人太差,是以村里若不是有什么要紧事,都不愿做他家的生意。
这话说的很是,瞧着这样的危房,有胆子靠近的就没几个。钱灵犀小心翼翼扯着姐姐站得老远,心中纳闷。
时值日中,但这家却静得可怕,半点炊烟不冒,也看不见半个人影。
“有人吗?有人在吗?”三叔公扯开嗓门喊了半天,也没个人出来答应一声。
虽然老头子很想进去看一眼,但若是主人不在,这样进门却有些瓜田李下之嫌,正要放弃离开,忽听屋里传来砰地一响,似是什么重物砸到地上的声音。
三叔公眉头一皱,屋里有人怎么也不答话?只怕是出了什么事吧?想一想,身正不怕影子歪,这个穷家,难道还有什么可拿的东西么?于是他果断迈步进去了。
很快,小姐俩就听见三叔公在里头惊呼的声音,“凤丫,灵丫,快进来帮忙!”
钱灵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姐姐冲进房间,二人也吓了一跳。
黑洞洞的房间里充斥着难闻而阴冷的气息,而一个黑乎乎的少年刚被三叔公扶了起来,“这孩子病了,高烧,快拿水来!”
钱灵犀怔了怔,这不是那个体壮如牛的赵庚生么?怎么眼下成这德性了?
那样轮廓分明的五官与本地人迥异,让人看过一眼就很难忘记。只是他现在的脸上可没有了那种凶悍之色,反而透着不健康的潮红。
身上那件原本就破烂不堪的棉袄,好似又被鞭子抽开了花似的,更显破烂了。凑近一闻,还有股血腥味儿弥漫不去,闻之欲呕。
她在这里打量的工夫,钱彩凤已经飞快的去厨房的膛灶里烧了点热水,拿个葫芦瓢舀了来,“我找不到茶壶。”
“没事,给我。”三叔公看着赵庚生已经干裂的嘴唇,接了那瓢热水就喂到赵庚生嘴边,“孩子,张开嘴,喝点水吧。”
三叔公很是同情,这孩子也不知病多久了,方才要不是他自己翻到床下弄出点动静来,只怕死在这儿都没人知道。
不知是听到了三叔公的话,还是水的气息刺激到了他,赵庚生的嘴唇一沾到水,便本能的咕嘟咕嘟开始牛饮。一瓢热水下肚,他还不肯放开,雪白的牙齿咬着水瓢,乞求更多。
三叔公劝哄道,“还有水呢,再去打来就是,松口。”
加了些力气,他才把水瓢拿开。钱彩凤不待吩咐,立即接过又打了瓢热水来。
再一次的热水下肚,赵庚生恢复了点力气,没再咬水瓢了。
三叔公在他耳边高声嚷嚷,“庚生啊,庚生!你能听得到吗?听得到就睁开眼睛试试。”
钱灵犀就见赵庚生那一双眼皮子使劲掀动着,似是想要费力的睁开,却又象给胶水粘住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她看着着急了,忍不住上前伸出小指头帮他推了一把。却没料到,那小子病成这样,居然还有反扑的能力,忽地一把攥住了钱灵犀的小手腕,抓得极紧,跟烙铁一样。
“啊!”钱灵犀吓得失声尖叫,钱彩凤也慌了,跟拔萝卜似得把妹妹往后扯,“放开,你放开!”
三叔公给这几个孩子闹得头都疼了,厉声大吼,“都瞎嚷嚷什么?住手,都住手!”
钱家小姐俩终于冷静下来了,其实,赵庚生抓着钱灵犀只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只是钱灵犀挨过打,心里阴影太深,才会失态。
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把小胳膊慢慢的收回来,此时,门外有人开了腔,“嗳,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钱灵犀转过头,瞧见来人,很是吃了一惊。
真的难以想象,赵庚生的爹竟然是个如此矮小之人。岁月的风霜似乎已经把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快吸光了,就象一只老核桃,又干又硬。
被酒糟透的身子长年弥漫着酒气,也许唯一和赵庚生相像的就是他那双眼睛,透着同样如兽般的凶光,所不同的是,赵庚生只有面对食物时才具有攻击性,但他的眼里却分明带着世俗的狠辣。
三叔公站起来解释,“青山兄弟,你别误会,我们今儿来是为着问一件事。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