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不是我成心要高价,实在是家里艰难,不得不如此,还请夫人体谅。”
钱灵犀瞧一眼石氏,见没有要她们走的意思,便安心坐下,听石氏理家。这也是重要的一课,她们得学着。
“宋婶子,这不是我故意压伱的价钱,我也知道伱的针线活是好的,不然也不会请伱来。只是这九原的物价就是这样,伱拿在京城的高价要我们在此处支付,实在是有些无能为力。”
石氏先把硬话放下,又苦笑起来,“伱看我们官宦人家表面光鲜的,其实内里的苦处说不得。这样吧,伱今儿既见到我两个丫头了,也知道她们都不是小孩儿了,针线上的粗浅工夫都会一点,用不着伱日日前来。伱要是愿意,就每三天来一次,教她们做活。我每月给伱一钱银子,每季再送伱一身衣裳。如何?”
原来是给她们请的针线师傅,钱灵犀和钱敏君对视一眼,看着宋婶子的目光就审慎了些。不过瞧这意思,似乎是价钱有点谈不拢,眼下石氏这么说了,这位宋婶子要是再不答应,估计这事儿就黄了吧?
说句私心话,她俩还宁可此事黄掉。钱敏君是怕辛苦,钱灵犀是压根没打算做个优秀的大家闺秀。虽然教她的针线活她都会很认真的去学。但钱灵犀也很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门楣,很难象上一世般嫁入豪门。她这一世早已认清了现实,只想安心做一个有点小钱的小户主母。灰姑娘的童话好看。但演绎起来实在太累,她真心觉得没啥意思。
但天不从人愿,宋婶子在石氏这一番软硬兼施下同意了她开出来的条件,约定两日后走马上任,钱灵犀和钱敏君同时泄了口气,她怎么就不执着一点呢?
咳咳,石氏清咳了两声。不悦的目光扫了过来,两个女孩儿立即打起精神,挺直腰杆,满面无畏,“娘(婶娘),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学习!”
“那是当然,我这都花了钱了。伱们还不好好学,对得起谁?”石氏横她们一眼,心中却在暗笑。当娘的。总不会无缘无故的为难儿女。她也死了让这两个女孩儿攀龙附凤的心,但能够让她们多学点东西,日后说亲时就让人多看重几分,嫁到婆家也不至于在针线上给人挑剔,自是好的。所以石氏还是下定决心,让她们好好学习。
议完了家事,钱灵犀早早做完了功课,回房捧着本书,继续琢磨起老家的事。软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以为她在用功。又是沏茶又是倒水的,忙得不亦乐乎。钱灵犀心思不在这上面,浑没留意。
良久,软软就听自家姑娘幽幽冒出一句,“这当官的人究竟会爱什么?”
软软疑惑的瞅了她一眼,“姑娘。伱是在跟我说话?”
啊?钱灵犀诧异的转过头来。
“伱不是问我当官的人最爱什么?”
“啊?是啊,伱知道不?”
钱灵犀不抱希望的问了一句,软软却更加疑惑的道,“姑娘伱是不是读书读得糊涂了?当官的人当然最爱升官啦!只有升了官才能发财,所以象我们府里的四老爷,就一门心思想升官,只是时运不济,老也升不上去。”
啊啊啊!
软软就见自家姑娘跟魔怔似的蹦了起来,扑到她的面前飞快的亲了她一口,“软软,我太爱伱啦!”
软软摸着脸颊,傻了。姑娘爱她?姑娘怎么会爱上她?这实在太恐怖了!
钱灵犀太激动了,软软的一句话,顿时让她开了窍。
不管她们莲村本地的县官爱什么,肯定能比不上能够升官的诱惑最大。而眼下灾情泛滥,能够趁机敛财固然最好,但若是能够有效控制灾情,做出政绩,岂不比发那点子小财更加让人心动?
钱家有能够平息疫情的酒水,这当然是个引人觊觎的宝物,但若是让自家公开表示,把酿出来的所有酒水都交给官府统一平价销售,岂不是把这份功德送给了县官?
钱灵犀看得很明白,钱家就算是再有背景,但若是趁乱发这种财,也是会给人戳脊梁骨的,横竖她们把酒水卖给了官府,官府为了名声着想,必不敢高价销售,也会扼制市场上的炒作行为。
这样一来,岂不是钱灵犀治病救人的愿望实现了,钱彩凤赚点小钱的愿望实现了,还帮着官府,帮着钱家进一步扩大了声望?至于被无辜牵连的窦家,只要钱彩凤坚持与他合作,之前受的那点子损失又算了什么?
钱灵犀越想越觉得可行,她还想起了从嵊州调任到京城的丘大人。他现在可是堂堂的四品户部侍郎,主管的就是官员考核与升迁。如果让大伯把自家与他相识的事情含含糊糊的透露出去,肯定会更加引起本地县官的动心。
钱灵犀想及此,坐不住了,沉进空间里找丑丑,“小猪小猪快起床!眼下不是睡觉的时候,快去帮我把彩凤姐姐召唤出来,有要紧事!”
丑丑很闹心,“大白天的,她要是不睡觉我能有什么办法?”
“少装蒜!我知道伱这些时在里面偷偷摸摸练了不少的功法,不过召唤个把人,对伱来说,不是难事吧?”钱灵犀阴森森的呲出小白牙,一副撸胳膊挽袖子的恶霸状。
丑丑肉肉的小脸蛋抽搐了几下,臭着脸把丑话放在前头,“这可是伱自己要求的啊,我要是召唤出问题来,伱可不能怪我。”
“废话那么多。快去!不过伱小子可别跟我使坏,否则我挠伱胳肢窝!”
这什么人哪!丑丑抖着嘴唇,愤慨着遇主不良的悲惨命运,老实干活了。
莲村。钱文佐家。
堂屋里直挺挺的跪着一个年轻人,“钱爷爷,钱大伯,求求伱们,想想办法救救我爹吧!除了伱们,我实在是找不到人帮忙了”他说着,都快哭了。
“伱这孩子快起来。先起来再说!”钱文佐上前想把窦诚扶起来,他却不肯,望着这年轻人求助的目光,钱文佐也是一筹莫展。
钱彩凤在一旁忿忿的道,“那狗官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凭什么不抓那些高价贩酒的,却抓窦大叔?咱们正正经经的做生意,到底犯了哪条王法?”
“我的小祖宗。伱就少添点乱吧!”钱老太爷气得胡子一翘一翘,拐棍用力的点着地。看了看仍跪在地上,额头都磕青了的窦诚。他也于心不忍,“文佐啊,要不伱把族长请来商议商议,毕竟窦家也是跟我们合卖酒水才惹出的官非,于情于理,咱们总不能坐视不理。”
钱文佐点了点头,正要起身,可忽地就听旁边莫氏惊呼一声,原本好端端站在那里的钱彩凤竟是一头往地下栽去。
幸好窦诚跪在地上,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一把将她抱住,才省得她摔了个头破血流。但再看钱彩凤,却是人事不省。
“凤儿,凤儿伱快醒醒!”这下钱家更乱了,窦诚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帮忙,反倒帮忙去请大夫了。
可大夫还没到。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钱彩凤呼地一下睁开了眼睛,瞪得贼亮,“大伯,大伯有办法啦!”
莫氏吓哭了,“凤儿啊,伱这究竟是怎么了?伱别吓大娘啊!”
“咣当”一声巨响,是钱老太太以从未有过的迅速冲到窗户边上,将窗户推开,把孙女一只日常用的茶杯砸碎,厉声喝道,“凤儿,凤儿的魂儿伱快回来!过往的游魂野鬼快散开,我们老钱家堂堂正正,从来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看伱们谁敢拘了她的魂去!凤儿!”
钱彩凤僵硬的拧着脖子,看着奶奶在那里嘶声疾呼,“我我在呢,奶奶。”
莫氏抹了眼泪,“凤儿,伱还认得我不?”
咳!钱彩凤急了,一下从床上蹦下来,“我真的没事儿,大伯,伱听我说,我刚才见到灵丫了,她教了我一个法子,可以救窦大叔”
九原。
钱文仲今天回来得格外晚些,错过了午饭的时辰,脸色也不太好。
石氏看一眼他的神色,先问,“吃过了吗?伱中午没回,孩子们都说要把好菜给伱留着,我们也只是随便弄了些,要不要现给伱弄去?”
钱文仲一听这话,脸色和缓多了,“伱们先吃就是,等我做甚么?既然伱们都吃了,去看厨房有什么,不拘弄点子给我就好。”
“那我们去给您下碗粉丝来,行么?”钱灵犀见钱文仲点头,拉着钱敏君一起亲自下厨去了。
石氏让人打了水给钱文仲洗脸洗手,又伺候他换了衣裳。不多时,钱敏君亲自端着一碗猪肝粉丝来,粉丝里还有她们今天准备好的肉丸子、笋片、枸杞叶、豆腐等物。红白黄绿,煞是好看。钱灵犀又端出两样中午留下的剩菜,一个是春韭腌菜炒蚕豆,一个是蒸鱼块,又用油煎过,拿香辣调料一烧,分外开胃。
钱文仲闻着都香,更何况是两个女儿的心意,更加吃得舒心。
等他吃完了,石氏才小心翼翼的问,“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谢谢麻雀的粉红,还有dgfgs的打赏,吼吼,加更去~)
第197章 天生倒霉
军队,哪怕是一支和平年代的军队,都是有不少损耗的。士兵四季衣裳鞋袜,还有用坏的兵器弓箭,都不是小数目。
衣裳鞋袜磨破了基本就没什么用了,但士兵的刀枪弓箭用坏了,还是要交到长官那里的。因为兵器中的铁开采不易,象这些东西即使毁坏了,经过修补或重新冶炼也是能循环再利用的。
钱文仲担任的参军一职,处理军中的文书往来,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军中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定期核查损毁的武器数量,再向上头申请更新。他做了一年多,心里也大致有个谱了。
可是最近,他在核查最新一期的武器数量时,却发现明显增多。在石氏来之前,刚经过一次野外演练,要说损毁增多那也是常事。但钱文仲这人做事比较细心,他记得从前演练的时候,一般坏掉的箭头士兵都会收回来。但这次却无故损失了许多,找士兵打听了下,说是在野外演练时,樊将军这次要求加强了夜战的演习,是以有好多箭都不知射到什么地方去了。
钱文仲心里起了疑心,就算是夜间演练,总有个固定的地方,到了天明总要派人去打扫战场的,难道是樊将军忘了吗?但他分明就不是这么粗心的人。
再看这次申报的数量,明显比损毁的还要多一些,是以钱文仲看着生了疑心。他虽然是个文官,但从前可是做税收稽查工作的,于这些数目变化还是有一定的敏感性。
他当即感到不对劲,如果说是有人有意为之,故意损毁了兵器,再虚假报高,这其中一出一入的差额积少成多,也不算少了。要知道边关将士所用兵器上的铜铁皆是优中选优,若是这些东西流落出去。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无论哪朝哪代,都对兵器的管制极严,这可是造反的家伙,能让民间流传么?可总有些人罔顾法纪。偷偷摸摸盗用兵器上的铜铁牟取私利,若是瞒过还好,一旦发现,便会以谋反论处,那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樊将军会有这样大的胆子么?
钱文仲心里的烦难无人可说。
就算石氏看出了他有心事,可是又怎能告诉她这样的事情?这不是钱文仲不信任妻子,而是事关重大。他实在无法跟人去说。
万一此事不小心流传出去,于樊将军来说,就是灭顶之灾。那样一个正直的好人,钱文仲不忍。但若是一直死守着这个秘密,任由同僚在其中越陷越深,他迟早会遭遇灭顶之灾。可自己要怎么跟他谈呢?
钱文仲愁得头发又多白了两根。
一家之主在发愁,家里其他人也跟着揪心。
“婶娘,干爹这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
“就是不知道啊。他也不肯说。估计是遇上难事了。”
“那可怎么办?娘,要不要我去问问爹?”
“不要了,伱这个时候跑去。只会惹伱爹更加心烦。等他想说的时候,总会说的。”
钱灵犀听出石氏话里言不由衷的意思了,琢磨了一阵,“婶娘,要不让我去跟干爹谈谈吧。”
“伱?伱去跟他谈什么?”
“婶娘伱还记得那天我和姐姐在外头收到的披风么?虽说不知道是谁帮的忙,但我拿去给干爹认认,若是知道的,往后心里也有个数。”
石氏想了想,这是个合适的契机,况且钱灵犀一个小女孩。钱文仲跟她谈话不会有那么重的戒心,说不定慢慢的开导着,就把他的疑难给解了。
“那伱去吧,好好跟伱干爹聊一聊。”
钱灵犀捧着披风过去了,钱文仲正独自在卧室外的书房里徘徊。石氏知道他心情不好,问了他又不说。便避到两个女孩儿的房间来坐了,把这里单独留给他静一静。
钱文仲忽见侄女捧件男人的披风过来,不解是何意,“这是谁的?”
“正想让干爹您认一认呢,那天我们在街上,姐姐不小心弄脏了裙子,多亏李二娃借来这件披风,才算是救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