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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钱敏君张了张嘴,但那话却象堵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她真的不是故意激怒钱文仲,只是她从小就被父母宠爱惯了,尤其是钱文仲,比石氏更加溺爱她,甚至为了她,连其他的孩子也不要了,所以钱敏君骤然见到父亲对自己生了气,心中的惶恐与迷茫让她完全不知所措。
而且,在她内心深处。仍然渴望自己是那个备受宠爱的小女孩,所以她仍是如从前一般,眼巴巴的看着爹,又看着石氏,期待有人替她和解,把她重新揽回怀中。
但是,石氏虽然面色大有不忍之意。这回却主动搀起了钱文仲,“老爷,早些回房歇着吧。”
怎么会这样?钱灵犀急了。左右看看,见钱敏君仍旧睁大眼睛不死心的看着爹娘的背影,却不开口认错。她只得追上几步,低声道,“干爹、婶娘,要不听姐姐解释”
“灵犀,你不用再为她说好话了。”钱文仲停下了脚步,眼光越过她,停留在女儿身上,没有带来钱敏君期待的宽宥之词,而是越发严肃起来,“在这个家里。难道会有人做出真正伤害她的事么?如果没有的话,那她凭什么只为了自己的一时意气就中伤他人?若是她不能明白这个道理,那她也实在错得无可救药了!”
把话一说完,他就扶着石氏,头也不回的走了。
钱灵犀这下可没辙了。看看他二人的背影,再看看钱敏君,实在是不知如何居中调停了。瞧钱敏君那样儿,只怕自己越调停,她越疑心自己把她爹娘给哄走了。
眼下这情形,也不知她大小姐闹的是哪门子脾气。不如等她自己想明白过来,愿意说的时候再调停的好。于是钱灵犀也只是跺了跺脚,并不多劝一句,只叫丫头进来打水洗漱。收拾干净,上炕睡觉。
钱敏君瞪着眼睛就见钱灵犀卷着被窝背对着自己,完全不理不睬,心中气苦不已,又夹杂着些许不明所以的失望与懊恼,让她那咄咄的目光直恨不得把钱灵犀后背烧出两个洞来。
如此强大的怨念,钱灵犀当然有感觉,但她就是故意装睡不理人。
死丫头!让你抽风,让你乱发脾气,连亲生爹娘带自己全都一棒子打倒,这下可好,全家人都不搭理你了,你就是再有委屈又有谁知道?
钱灵犀窝在被窝里,越想越觉得钱文仲石氏做得没错。他们今天故意不理钱敏君,只怕也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爹娘姐妹虽然都是你的亲人,会宠着你护着你,但若是日后出了门子呢?还有谁会无条件的永远包容着你?
钱文仲今天有句话说得很对,人长大了,就得学着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任,而不是总拿亲人的宠爱做借口,反过来肆无忌惮的伤害亲人。也许钱敏君并不是这个意思,但她确实伤害到了人了,还是自己身边最亲的人,那么与此同理,钱灵犀生生气,让她也难受下又有何不可?
不过钱灵犀却因此想到自己的家人,尤其是远在莲村的大伯一家,不知道最近过得好不好。她心思一动,便沉进空间里。
丑丑那孩子真是越来越懒了,跟冬眠的小熊似的,成日窝在大青石里不出来,不过想想也难怪。九原贫瘠,除了日常的牛羊肉,连鱼都只有些咸鱼干,小家伙得不到营养,还得为了钱灵犀的炼糖大业牺牲空间里的泉水,弄得越发没精神了。
蹑手蹑脚的过去看看那睡得正香的小家伙,钱灵犀心中生出一丝惭愧,觉得挺对不住这孩子的。人家养个孩子给他好吃好喝,自己养个孩子却总是从他这里坑蒙拐骗,以至于还让他各种出力。钱灵犀暗下决心,等日后回了京城,一定买几支上好人参,给这孩子补一补。
可她没留意到,丑丑虽然是睡在大青石里,但那日渐红润,如玫瑰花般的脸色却怎么也不象是营养不良的样子。九原虽然贫瘠,但天寒地冻的地方,才是出产上等人参的地方。
夜色正浓,风雪交加,但仍挡不住狼群觅食的脚步。为了生存,冬季的狼群会集结成群,大队出马,提高捕猎的成功度,只留下少数母狼看管还需保护的幼崽。
在夜色的掩护下,有两只顽皮的小狼崽从温暖的洞穴里结伴溜出来,好奇的探索着外面的广阔天地,却因为天太黑,一下没看清,咕咚咕咚,如两只小皮球般滚到洞穴下方,意外的撞到一个光屁股小孩儿。
小狼崽吓着了,恐惧的挥舞着还没什么威胁性的爪子,试图吓跑这个奇怪的敌人。
被一团淡淡金光笼罩的小屁孩不屑的看了它们一眼,继续撅着他白白胖胖的小屁股弯腰把厚厚的积雪刨开,然后愉悦不已的跪在雪地里,把小小的巴掌罩在某株植物上
淡淡的金光拂过,那植株不情愿的散发出特殊的芳香,一股清澈的灵力如白泉般滴滴涌进小巴掌里。小屁孩得瑟得眯起眼,连头上那冲天辫上的两瓣绿色味子也分外舒展开来。
见这小孩完全没有伤害它们的意思,一只胆大的小狼崽凑了过去,好奇的看他在干什么,另一只更加顽皮的伸出小爪子,想拍拍那只和雪看起来一样又白又软的屁股。可刚刚才挨到那团肉肉,光屁股小孩就生气的转过身来,毫不客气的一把倒提起闯祸的小狼,在它的屁股上啪啪拍了几下,然后把悲鸣着的小狼一把往上扔去。
小家伙的个头虽小,但手劲奇大,在暗夜之中,竟把小狼扔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落到它掉下来的山洞门前。另一只小狼被吓傻了,正想跑,同样对那小家伙掐着脖子揪过来,狠打了几下屁股,扔回难兄难弟的身边了。
两只小狼吓坏了,一溜烟的躲回老窝里去,捂着屁股感觉很伤狼尊。连它们爹妈都没打过的地方给人打了,这还有脸见人吗?尤其是后一只,小心眼里委屈之极,它又没干什么,干嘛也要打人家屁屁?
若是要问这个道理,让小屁孩问谁去?这都是家长不好,以身作侧作出的坏榜样啊。
眼下那个小家长被障眼法迷惑,浑然没发觉自家孩子早已走失多时,正忙着在空间里接见她的姐姐。
钱彩凤比起上一次,更加愁容惨淡了。
钱灵犀瞧着吓一跳,“可是家中又生出什么事了?那些钱捐了还不行么?”
“那倒不是。”钱彩凤托着两腮,愁得整张脸象揉皱的柿子。
自从钱家大方的把百两黄金全都捐出去之后,村里人再看到他们,眼神又不一样了。那不再是疏远和妒忌,而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热情,仿佛看到一个脱离大部队的战友又重新回来了,恨不得击掌相庆。
没有了那可以拉开身份的百两黄金,钱文佐家所得的御赐之物无非就是份荣耀了。还不至于让人眼红或是心生顾虑得不好往来了。
但是,与其同时,钱文佐一家的名声也更好了些。在钱文佐去族长家提出捐款计划时,族长怕朝廷追究,特意向本地县太爷又做了一番回禀。本地原先的县令孙泰初因为在处置雪灾时立了功,已经升任至旁府任职去了。新来的县令邹永知道这钱家可是前任长官的大功臣,他也想沾沾钱家的喜气,一听说居然有此等好事,立即竭尽所能,写了封花团锦簇的表章递到府台大人那儿去了。
府台大人陈寅看着也很高兴,不仅亲自写了回信来,还拔了笔公款,给钱家的助学工程锦上添花,并下达了两条重要指令,一是让新县令邹永要大力扶植钱家的工程,尽量予以方便。二是建议钱家,能否在做好自家的教学工作的时间,也带动周边更多的百姓向学。
上回国公府的人来,陈寅在攀谈中听说那说讲坛制度很是心动,如果钱家没有这个条件的话,能否每逢初一十五上上公开课,教百姓认些简单的字,讲讲圣人礼仪,这不也挺好的么?
知府大人都亲自发了话,钱家肯定会照办,邹永也表示以后县衙会按月拨付一定的米粮,算作钱家上公开课的补助。
这是双赢的事,钱家没意见,但随着事件的深化与发酵,钱彩凤的婚事也渐渐变得微妙起来。
第236章 关键时刻
原先,钱文佐一家打算的是给钱彩凤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差不多就行了。可是,随着钱家声誉日隆,尤其是钱彩凤,还得了太上皇亲自赏赐的嫁妆,她就不仅仅是个农家女了,还成了当地的一种荣耀,一种象征。
从前大娘莫氏给侄女寻了几家有意向的人家纷纷打发人上门来委婉的回绝了亲事,而后来提亲的人家要不是富甲一方的士绅,就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甚至有些官宦人家也表示出了想要求娶的意思,该答应谁,回绝谁现在成了钱家人最头痛的事。
钱文佐也不敢随便作主了,问过自家老爹不算,还得去问问族长的意思。可这件事连族长也不敢轻易拿主意,又让他们自己作主。钱文佐无奈之下,本来依礼是不应该跟侄女商量的事情,也让莫氏私下去问了侄女,看她有什么想法。
钱彩凤忿忿然道,“真要我自己作主,我就不嫁了!成天把人关在屋子里,什么事都不让我干,什么人都不让我见,烦都烦死了!”
钱灵犀是知道姐姐那个脾气的,要让她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扮闺秀,只怕她当真是要疯了,可是钱彩凤的年龄已经到了,这个问题是逃避不了的,所以钱灵犀只能冷静的劝她,“你要是不嫁,还让不让爷奶大伯大娘做人了?快别任性了,嫁是肯定要嫁的。大伯他们肯跟你商量,不知是多少女孩儿求之不得的好事呢。只是得睁大眼睛,挑个自己中意的才好。你快说说,让我帮你参谋参谋。”
钱彩凤翻翻白眼,“你不会跟我说点好听的?”
钱灵犀故作讶异的摇头,“跟你?用得着么?快说来听听吧!”
这位姐姐可比不得钱敏君娇柔脆弱,跟她说话就要简洁明快,拖拖拉拉玩些循循善诱只是浪费时间,不如快刀斩乱麻。迅速理出个一二三来,反而更好。
钱彩凤嘟囔着抱怨几句,到底还是爽直说了。眼下在向她求亲的人当中,有两家是家里人商议后觉得比较不错的。
一个是陈寅有意撮合的一位举人。姓唐,家境挺清贫的,但读书很上进,很投陈寅的缘。况且今年才十八,算是前程远大了。
钱灵犀奇怪的插了一句,“那他家既然这么穷,怎么供出来的?”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想要供一个举子,跟供艺术类大学生差不多,都是拿钱堆着的。
钱彩凤微微皱眉,“具体怎样我也不知,只是听说他家祖上似乎有些薄产。他家还有一个兄弟,也在读书,好不好的,我就不知了。只知道他是今年新中的举人。准备过了年就去京城应试。另有一家姓牟,就在咱们旁边的青阳镇,是个土财主。大伯打听了家风还不错,他家儿子也有念书,只可惜,还没考到什么功名。所以他们家对跟咱们家联姻热心得很,甚至想接大伯一起去住。我看他家倒不象是在找媳妇,是找老师呢!”
在自己妹妹面前,钱彩凤可没这么多的顾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钱灵犀不觉失笑,拧她一把,“看把你得瑟的。还老师,就你那点子墨水,日后别教娃娃念白字就不错了。”
“我有这么差么?”
在钱彩凤的嘟囔里,钱灵犀问,“那这两家,你到底看上哪个了?”
钱彩凤微撅着嘴。瞥了她一眼,“我不知道。”
从她骤然冷落下来的神情里,钱灵犀嗅出点不一样的味道来了,“你谁都没看上?”
钱彩凤低头拨弄着自己的衣带,沉默了一时才道,“若是从前,他们两家断然是瞧不上我的。如今肯来求娶,一个无非是碍着陈大人的面子,一个无非是想借些咱们家的光,都不是看上我这个人。”
钱灵犀很有些惊喜了,钱彩凤能想到这一层,证明思想上是真的成熟了,不是幼稚的小女孩了,亲密的依偎在她的身边,说着姐妹俩的悄悄话,“那姐姐现在盛名在外,寻常人肯定也有畏惧,但若是你看上了谁,何不使谁悄悄去给人家带个信?让人得了许可再上门求亲,这不就成了?”
“哪有?”钱彩凤虽然极力否认,但耳根子却已经红透了。
钱灵犀见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可能有人了,急道,“这可是事关终身的大事,害羞不得。你若是怕不好意思,告诉我也行。这儿又没有旁人,难道你当真就这么不甘不愿的嫁出去?”
钱彩凤咬着唇,一双眸子亮晶晶的飞快的瞟了她一眼,却又立即垂了下去,声如蚊蚋的道,“光我想,有什么用?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意思呢!”
“那到底是谁嘛,你说不说?”钱灵犀把手掐在钱彩凤的脖子上,开始逼供了。
“别闹了!”钱彩凤把妹妹的魔爪推开,带了几分羞涩几分赧然,也有几分忐忑和几分小心的道,“我也不是要找个多好的人,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