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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应该就是这个道理了。”
钱灵犀掩嘴而笑,笑得钱扬威莫名其妙。“是不是我说错了?”
“不是。哥哥说得对极了,肯定是这样。我只是觉得,大哥真的长进了许多。也会想问题了。”
钱扬威给妹妹夸得不好意思了,抓抓后脑勺,憨憨的道,“我也知道自个儿脑子笨”
“大哥才不笨呢!”钱灵犀可不爱听这话,撅着小嘴如护家的小母鸡般道,“我家大哥只是心地太好,不愿意跟人争执罢了。谁要敢说你笨,那才是没长心眼的傻子!”
钱扬威与三妹分隔好几年,感情难免有些生分,可眼下见妹妹居然如此维护自己。心里热乎乎的,只觉一下子又回到从前在乡下的时候,小妹还是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缠着他做这做那的小短腿。
当年的情份又回到心里,再看着小妹虽然长大了,也漂亮了的小脸。他不再觉得陌生,反而觉出一份与自己割不断的血脉相连,和钱灵犀说起话来,态度也更加从容自若,“哥说句话你可别笑话,就连你两个嫂子都总是这么说我。”
钱扬威难得来一次,钱灵犀早打定了主意要寻个机会跟哥哥好生谈一谈,听听他的家务纠纷,只是一直没找着契机,难得钱扬威主动开了口,她自然要想方设法把话题引导下去。
兄妹俩正说着悄悄话,丫鬟来请了,“老爷夫人都起来了,早饭已经备好,请二姑娘和大少爷过去吧。”
听钱扬威说了大概,钱灵犀对大哥家的内乱有些概念了,太上皇要来,今天钱文仲肯定是要回军营忙碌的,便先拉了大哥起身道,“走走走,先去吃饭,回头我带哥哥也瞧瞧咱们在九原的铺子,咱们再细细的聊。”
至于那个邓恒,哼!钱二姑娘已经拟好了山人妙计,不愁不能给自己讨回公道。
虽说代郡王和定国公府的两位贵公子安顿在驿馆之中了,但知府和帅府却没一个敢真的就这么置身事外的。
昨儿他们刚到,来不及准备也就罢了,今儿一大早,两边都打发奴仆送来了吃食日用之物及可供驱使的人手,就怕怠慢了这二位小爷。
因知是官场常例,他二人倒也不惺惺作态了,大方收下,用过早饭就去了云来寺。眼见官府和军部两边的人都陪着,老方丈玄真可不敢跳出三界外的超然视之,亲自出来热情接待。
在详细堪察过地方之后,邓恒和洛笙年都很满意。别看九原不甚富裕,但云来寺的香火一直很旺,屋舍层次分明,错落有致。细处的木雕花窗,隔扇拱门,都修得很是精致。寺院外头又是开阔地带,只要调拨一队官兵过来带帐篷驻扎就可以把这里围得固若金汤。
至于老方丈玄真,听说是要接驾,那是一百二十个愿意。
此事,往名上说,将是云来寺历史上荣耀的一笔,往利上说,嘿嘿,太上皇要来了,官府还不得拨款帮他们把寺院修得更加花团锦簇?
是以玄真主动提出,为了避嫌,将主动将寺内的僧人进行清查。除了一律到官府登记造册之外,并且将他们的居所和后院隔绝开来,请军部前来监管。如果仍是住不下的话,部分年轻僧人和游方僧人都可以住到官府指定的地方去,把地方腾出来,只请官府开恩,不要驱逐他们,让他们也有机会得沐圣恩便是。
见他如此表态,洛笙年和邓恒都十分满意,两人不仅当场就向云来寺重重的捐了一笔香火钱,还承诺如果真的定下在云来寺了,还要替他们庙里的菩萨重塑金身。玄真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更是竭尽所能,舌绽莲花的想把这笔大买卖给拉拢了来。
“如果太上皇陛下过两月来,老衲可以让寺中僧人提前培育出几盆牡丹,摆成一个大大的盆景,以增声色。”
洛笙年听得一怔,“用牡丹来摆盆景?”
玄真呵呵一笑,“这主意最早还是兵部钱大人家的二小姐提出来的,她家大小姐及笄礼便是在我们这里办的,当时二小姐让人用各色菊花摆了一个寿字,来的人都说好看,往后再有人借我们园子摆酒,都要弄几盆花摆出囍、福、贺等字样来。就是寒冬腊月,没有花草的时候,也以绢花代替,于是小庙便将各色花卉都做了一批,看施主需要来摆放。二位公子要是有兴趣,我现就让僧人摆一个出来。”
好啊,邓恒也想看看钱灵犀又搞的什么新花样。玄真有心显摆,他们庙里为了招徕生意,特意搭了个四面的环形立体花架,当下用牡丹、月季、菊花、杜鹃等各色绢花搭了个福禄寿三面塔出来,高及殿顶,大气又好看。
邓恒看得连连点头,不过却也提出一个质疑,“这些花虽好看,却不是本地出产吧。有没有什么九原特色花木可以用的?”
这下玄真为难了,九原多风多沙多荒原,哪里比得上中原物产丰饶?要说特色,温革旦子算一个,但那花长在树上,也没听说能够用来保鲜插花的,可怎么办呢?
恭送走了明显带着遗憾的二位贵人,老方丈紧急把全寺的和尚召集了起来,布置了一个重要任务,让大家在参禅打坐之余,都为这接待工作动动脑筋,想想计策,若是能有好主意,他就打造一只佛门圣物,紫金钵盂送他!日后在刻碑记下太上皇亲临的盛事时,也会提到此人的功劳。
这一下引得众位僧侣都六根不净了,钵盂虽可贵,刻碑价更高。出家人无儿无女,故而都很爱惜自己的名声,以期流传千古。若是能够刻碑留念,那岂不妙哉?于是大家伙儿纷纷摸着光头,绞尽脑汁的想主意。
邓恒和洛笙年回去之后,请来元帅王越和知府文廷远等高官,开了个碰头会,把决定以云来寺接驾之事跟他们商量了下。
一众官员在此久居,自然对云来寺是极熟的,听邓恒一提,都很赞成。其实他们心中早就属意云来寺了,只是怕自己主动提出来,会有不愿意挪地方接待圣驾的嫌疑,所以谁都没吱声,只让人在邓恒耳边漏了点风声。眼下他们既提出来了,那他们也各自欢喜,商量着如何做好接待工作。
只是大家都没有经验,既得办得好看,还得符合太上皇提出的不铺张,不浪费,低调行事的基本方针。这其中分寸要如何拿捏,就得由邓恒与洛笙年这二位宫里派出的特使说了算。
尽管两个年轻人很是谦逊的表示由诸位老大人作主就行,但这些大人都在官场混迹多年,一个个滑得跟泥鳅似的。生怕招呼不周承担责任,揪着他们就是不放。
邓恒这边陷进文山会海了,那里钱灵犀带着钱扬威开始九原一日游。
第247章 触动
九原很大,但城池极小,若是纯看风景的话,这座小城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唯一可观的便是此处的天地辽阔,可钱扬威来的一路看得还少么?
因此钱灵犀今天带大哥出来逛街,并不是让他看风景,而是让他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气候物产,历史变迁。她这几年在石氏严格监管下学的功课可不是白做的,谈吐眼界都有了极大的提高,虽然所道的只是一些小事,但仍是讲得津津有味,听得钱扬威丝毫不觉沉闷。
“三妹,要我说你在这儿什么都好,怎么就没学会骑马呢?”钱扬威一旦找回从前的兄妹之情,和她说起话来就不客气了。
提起此事就是钱灵犀心头一大恨,她如何没有想过要学骑马?连钱敏君也想学,只是石氏坚决不肯。钱敏君小时候就是因为一次意外摔伤残了一足,石氏从此对一切可能威胁到她们人身安全的活动都敬谢不敏。
再说,骑马是要人教的,就凭钱文仲那半桶水的骑术自己能坐稳就不错了,哪里敢来教两个女孩儿?若是让士兵来教,男女授受不亲又是一个大问题了。
是以钱灵犀就算看得人家骑马看得口水滴答,可就是没办法学。钱扬威一听可心疼了,他这个哥哥天生就见不得弟妹抱怨半句,顿时身为兄长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油然而生,“这回哥哥来了,我教你骑。咱们回去就学!”
他们是至亲兄妹,钱灵犀还没到及笄之龄,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只要把石氏那关一过,想来离驰骋之日就不远了。
钱灵犀想想都觉得欢喜不已,正想着如何回去找理由说服石氏,却听身边下人停车打起了招呼,“樊将军,您回来啦?”
掀帘一看,果然是樊泽远。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他没想到路遇钱灵犀,也很意外,上前见了个礼,还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二姑娘,方才我到府上,也没碰见你。嗯往后,就请你也多多关照了。眼下军中有事,我先去军部了,回头再上门道谢。”
钱灵犀听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算了。这些事等回去再说,她又带着钱扬威去了自家的香料作坊和油料作坊。并不无自豪的告诉大哥,她还有个小糖厂,虽然暂时停了,但以后还是能开的。
如果说钱扬威之前看到九原的风土人情只觉得这个小妹变得会说话了,但到了这里,钱据扬威对这个小妹开始刮目相看了。
看钱灵犀如数家珍的向他介绍这几家铺子是怎么做起来了,又是怎么生产运作。钱扬威知道,如果不是小妹投入了极大的心力,她不可能了解得这么清楚。
再看那制香的丁师傅和炼油的鲁师傅对小妹发自内心的尊敬。还跟她请示起店铺里的大小事情,钱扬威也能感觉自家小妹并不是仅凭一个二小姐的头衔在压人,她是实实在在管事的人。
从前在荣阳,钱扬威虽然也享受到了小妹投资带来的好处,但那毕竟有些偶然的运气成分在里面,要不是在国公府遇到三太太陈氏,要不是房亮给她做了配料,钱灵犀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机缘。是以钱扬威在替妹妹感到高兴之余,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但眼下,他在九原看到一个亲自在管事的妹妹。她不仅可以作主,甚至可以管理那些比她年长得多的老师傅们。她的年纪虽然不大,但脸上当前洋溢的那股自信却让人看起来无比信服。
钱扬威被深深的触动了。
他在荣阳的杂货铺子里,虽然陈晗也教他辩认药材,管理部分事情,但钱扬威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可以独挡一面。他只是拼命的下力气。把陈晗交待的事情办好,却从来不敢擅自作主。就算是有时想到了,他也一定要先问过陈晗才敢动手。
有好几回,陈晗都主动提出,让他不要什么事情都来问自己,有些事情他可以作主就作,有时该叫伙计干活的就叫人干活,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可钱扬威却始终觉得不妥,怎么也做不出来这样“擅作主张”的事。
但是眼前,小妹比他年纪小多了,却可以昂着头,大大方方的对两个老师傅提出的问题予以解答,有些不好解决的,她也会跟人商量,但最后总是她在做决断。
钱扬威在欣赏之余,心里不觉得涌起一股羡慕之情。也开始反思,妹妹怎么就能轻易做出这此事来?他是大哥,还是男人,怎么就做不到?
“真不好意思,光顾着说事去了,也没陪你说话。大哥是闷了吧?”谈完正事,钱灵犀抱歉的笑笑,让丫头倒了杯茶,递到他的面前。
“不闷。”钱扬威连连摇头,压在心头的那复杂的情绪,“我只是觉得,你越看越象陈家公子了。”
钱灵犀先是一怔,继而笑了起来,“说得也对,合伙人嘛,合着合着就伙到一块儿去了。哥哥眼下跟着他,可也学了些东西?”
钱扬威不知为何,被妹妹这么随口一问,居然有些紧张起来,象是要见考官的学生,忙不迭的点头,又郝颜笑笑,“只是我笨,没学到多少东西。”
钱灵犀顿时把小脸拉长了,“早上不才说了么?我大哥才不笨了,你呀,就是缺乏点自信!”
钱扬威愣了愣,“自信?”
钱灵犀诚恳点头,“大哥,这话我早想劝你了,可又怕伤你面子,信上也不敢写。”她很自然的挽着钱扬威,一面往外走,一面说着兄妹俩的悄悄话,“记得从前在家,大哥你不管是跟爹学种地,还是跟娘学做饭,包括后来学酿酒,都是我们几兄妹之中学得最快,做得最好的。原因在哪儿?自然是因为你聪明,又够勤快,做什么事情都愿意花力气,所以才做得好。可是呢,你就有一点不好,就是没自信!”
出门上了车,钱灵犀没有顾忌的捶了大哥一拳,“从前陈家表哥来,提到你都说,许多事情你明明做得来,却非得问他,弄得他也累,你也麻烦。上回家里让你们搬出去,这事确实是爹娘不对,但是大哥,若是你当时就坚决的表明态度,不给旁人以错觉,好似可以说服你一般,能出这事么?”
钱扬威涨红了脸,“那是,我也知道你两个嫂子不好”
“哥,这话咱能不说么?”钱灵犀瞟了他一眼,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