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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她以疾风扫秋叶之势消灭了这锅粥,居然还不觉得饱。可大家都不敢给她东西吃了,怕她再吃下去该出问题了。
葛老大两道秀气的剑眉拧成一团,“你不会得病了吧?”
钱灵犀的小嘴边还挂着几滴粥渣,红果果的看着他。如果饥饿也叫病的话,好吧,那她确实病得不轻。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给嵊州的新年平添了几分洁净与美丽,但对于温饱问题都没解决的人来说,无疑是场灾难。
钱灵犀紧缩在一间酒楼边上,可怜兮兮的贴着墙壁,跟只小刺猬似的抱成一团。墙后生着个大火炉,有热气源源不断的透出来。虽不太暖,但起码比挨冻好多了。
原本这里有小龙帮的人在当伙计,本帮是不让人来的,但钱灵犀却是个例外。自从那日她醒来之后,不知为何,变得食量巨大,简直比蝗虫还可怕。别看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个子,却能吃掉两三个人的食物。而自从下雪之后,就变得更加无法控制。
葛老大当机立断,特事特办的将她送来这个风水宝地,让她暖和点,食量也能小点。再有本帮的人帮忙照应着,有什么好一点的残羹剩饭也能赶紧送出来填她的肚子。
另一方面,他也赶紧让人去打听钱灵犀的老乡了,再把这丫头留下来,估计他们小龙帮都要给吃光光了。
嘤嘤,可怜的钱小丫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怎么办?她就是肚子饿嘛!难道这是给她打倒葫芦的惩罚?但是钱灵犀已经看过无数回了,她小肚子上的葫芦印记就歪了一天,很快就竖了起来,那这惩罚的持续性未免也太长了些吧?
“姐姐,我饿了。”一辆寻常的小马车从酒楼门前经过,四五岁的小男孩猛地一下拉开车帘,咽着口水巴望着酒楼门口热气腾腾的包子笼。
这家酒楼的三鲜包子是招牌,离得老远都闻得见香气。钱灵犀揉揉肚子,默默的跟自己说,你不饿,你真的一点都不饿。
“真拿你没办法!”清甜绵软的声音从车中响起,应该也是个小女孩,却有着身为长姐的沉稳与溺爱,“周叔,麻烦你去买两个包子给他吧。”
钱灵犀本来一直埋着头,却在听到这个声音时,陡然一个激灵坐直了。是她?
车夫停了车,从帘内一只纤白秀气的手里接过钱袋,走到包子摊前一打听,回头嚷了一句,“小姐,这里的包子三文钱一个,买四个就十文钱,要不要多买两个?”
车帘被掀起来了,露出一张娟秀清丽人畜无害的脸,用她那一惯柔柔的体贴的腔调说,“周叔,你要想吃就多买两个,要不就买一个给弟弟吧。”
钱灵犀死死的盯着她,只觉全身的血忽拉一下涌到头项。是她,真的是她!
完本作品:
第34章 记仇
“灵丫!”高高壮壮的大男孩兴奋的从马车前横穿而过,向酒楼这边的钱灵犀跑来。
但凶恶惯了的嘴脸,即使并不是处于生气之中,依旧透着绝非善类的危险信号,吓得马车上刚刚接过肉包子的小男孩手一抖,那包子就掉了下来。但在外人看来,却似乎是这大男孩撞到的。
“你这人怎么回事?撞了人就想跑么?周叔,抓住他!”马车里的女孩生气的站了出来,拉着弟弟冲着赵庚生的背影嚷嚷。却意外的顺着这男孩跑去的方向,看到一个似曾熟悉的小小身影。
赵庚生根本就没有搭理后面的叽叽喳喳,他只满心欢喜的想要告诉钱灵犀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灵丫”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东家小姐有令,老周不能不听,赶上几步,抓住了赵庚生的肩头。
这家的小姐年纪虽然不大,但说话行事却老练得很,有时让大人都下不来台。就好比方才吧,他不过是听那伙计讲起包子价钱,就回头跟她说一声,他说可以多买两个的意思是拿回去当饭吃。可她却以为自己馋嘴,还特意说几句那样的话,闹得老周心里老大不自在。他这么大个人难道还会跟孩子一样贪嘴?
想想怪没意思的,幸好他只是给雇来驾车的,还不是他家的奴仆,否则成天说话都得累死。这几天就少说话多干活,这位姐儿要怎样就怎样,这总没错了吧?
被打断话头的赵庚生颇不耐烦的回手一甩,嗡声嗡气的吼,“干嘛!”
老周不吭声,转头看东家小姐,要吵要闹你自己来吧!
却见东家小姐已经拉着弟弟钻进车里去了,“周叔,算了,走吧。”
老周莫名其妙,心想这位姐儿脾气可真古怪,怎么一会儿让他去抓人,一会儿又轻飘飘放过的?
“钱慧君!”
蓦地,钱灵犀跑上前两步,喊出一个名字。
老周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小乞丐怎么知道东家姐儿的名字?他略停了一停,见钱慧君并没有出言叫停,便带着几分狐疑驾车走了。
车厢里,小男孩又困惑又有几分畏惧的看着姐姐,“刚刚,有人在叫你。”
“你听错了。”钱慧君面无表情的告诉弟弟,“她叫的是钱会群,姐姐怎么会认得那样一个小乞丐呢?”
这样听来似乎也很有道理,小男孩挠挠头,依偎在她身旁,不吭声了。
半晌,突然听见姐姐又语气严肃的补了句,“今天的事,回去就不要提起了,知道么?若是让爹爹知道你把街上小乞儿的胡言乱语当做姐姐的名字,他会生气的。爹爹一生气,你知道他会怎么罚你么?”
钱扬辉被吓着了,连连摆着小手,“我一定不说!”
钱慧君勾起一抹浅笑,爱怜的抚着弟弟的头顶,“对呀,只要你不说,爹爹就不会罚你背书写字。等回去了,姐姐陪你玩新买的陀螺好不好?”
钱扬辉大力点头,转而指着车里那张琴,高高兴兴的拍着手道,“姐姐还要弹琴给我听。”
钱慧君伸手抚过那张陈旧的黄布套着的老月琴,眼神中掠过一抹得意。重生一回,这张琴注定还是我的。甚至,还有一些意外的惊喜。她慢慢放松下来,心中有一抹报复的快意。
钱灵犀,你上辈子就输了,这辈子还是斗不过我的!
不一时,马车到一间僻静胡同里的客栈前停下。钱慧君带着弟弟下了车,亲自捧着琴和一只包袱回了房。
给弟弟倒了茶水,拿了几块点心哄他在外间玩着。钱慧君在里间熟练的打开了琴的后盖,那东西果然还在。
她松了口气,又打开另一只包袱。这是一副围棋,原本是用琉璃烧成,新的时候一定是光华流转,耀眼之极。但历经几十年的沧桑,已经磨得很旧了,毫无光泽,甚至还有些坑坑洼洼。但随手拈起一颗,却比寻常的琉璃坠手。
钱慧君想起前世时听过的一个流言,就在这一年,有人从嵊州城里的旧书店里买到一副琉璃子的围棋,结果拿回家不小心掉进火里,竟烧出了金豆子。
那就是它了吧?钱慧君的手有些不稳,微微的冒出汗来。她很想现在就丢一颗到火里试试,却知道目前绝不是合适的时机。
“哟,小辉都回来啦?你姐姐呢?”听着父亲的声音,钱慧君迅速将东西放下,略微镇定一下心神,俏生生,笑吟吟的迎了出去。
“爹!”
率先进来的男子看起来颇为年轻,不过二十五六年纪,面如冠玉,一看就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只是白得有些过分,显出些不健康的颜色。
他后面跟着一个老实木讷的少年,却是钱灵犀的大哥——钱扬威。
钱慧君手脚麻利的倒了两杯热茶,满脸的关心,“灵犀妹妹可有消息么?”
钱扬威一听这话,本就黯然的神色更加惨淡了。只低着头,连茶也不接。
钱文俊叹了口气,“扬威你也别着急,咱们才来第一天,哪那么容易找着?今晚是十五,我带你们都好生去看看嵊州花灯,回头咱们多住几天,慢慢再找。”
钱慧君热情又不失分寸的微笑着,“扬威哥哥你就别心烦了,小辉,你拿上新买的陀螺,叫堂哥到院子里教你玩儿。”
钱扬辉把钱扬威给拖走了,钱慧君这才给父亲端来热水洗脸,“爹跑了一天,肯定累了,您洗把脸到床上歪着,女儿给您捶捶腿。”
钱文俊欣慰之极,他知道女儿是故意把人支开,让他好歇歇的,“我家的慧君真是不辜负这个好名字,慧质兰心,甚有君子风范。爹将来一定要给你寻个贵婿,方不辱没我这宝贝女儿。”
钱慧君故作嗔意,“爹您又说这话,也不怕人笑话!”
“谁敢笑话我的儿女?”钱文俊一声冷哼,却又一笑,“慧儿,今儿爹虽然是帮着你堂伯家寻亲,可也没忘了去桐文馆把你的那两句诗给贴上。你不知道,当时我一送去,那里的人就惊叹得了不得,想来不出几个月,我女儿的才名就要传遍整个会宁府了!”
钱慧君羞涩低头,掩去眼中闪烁,“女儿不过是梦中偶得两句,哪里就有什么才了?”
“就是梦中所得才更显本事呢!”钱文俊忽又有些惆怅,“可惜你不是个男儿身,不能参加科举,否则爹也不必苦苦等着你弟弟成材了。”
“爹。”钱慧君看着父亲清瘦的容颜,眼中隐有泪光闪动。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钱文俊忙把话题岔开,随意瞟一眼桌上的琴棋,“你买的?怎不挑几样好的,选这样旧货?”
钱慧君笑容有些勉强,“我就喜欢这个旧旧的味道。”
钱文俊不甚在意的道,“随你高兴了。我还真得躺一会子,不用你捶了,晚上到点叫我起来。”
钱慧君应了,收拾东西到外间坐着。心中却有些酸楚,爹还以为自己不知道么?他们家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偏那些人还跟吸血鬼似的盯着他们不放。
这回上嵊州,说是赏灯,其实也是为了躲避那些人。偏还有不自觉的,硬塞了个钱扬威过来!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亏莫姨妈还装模作样送一吊钱来,明摆着看钱文俊好说话不会收。钱慧君脸色阴沉的盘算着,该怎么及早让一家人回去,免得给钱灵犀那死丫头撞见。
这辈子让她做乞丐,已经算是便宜她了!上一世的仇,她可记得牢牢的。
(又收到“温柔”的催更票了,啊啊,难道小灵犀天生就是受的体质?嗯嗯那能不能也顺便收点推荐和收藏?先谢过啦!周末愉快!)
第35章 阴魂不散
赵庚生不明白,怎么带给钱灵犀一个这么好的消息,她还无动于衷?
“是真的有桥头镇的商人来了哦,说可以带你回去,你就能回家了!”赵庚生再三强调着,以期博得钱灵犀的振奋。
可是很令人失望。钱灵犀只是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心思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到底怎么了?”粗糙如赵庚生,也看出她心里有事了,“是因为刚才在街上看到那个人吗?”他听到钱灵犀冲那马车喊过一个名字,但并没有得到人家的回应。
钱灵犀平常那双总是爱笑的圆眼睛里有些莫名的忧伤,别怪她激动不起来,无论是谁,在遇到上辈子间接害死自己的仇人时,估计心情都无法平静。
钱慧君,上辈子和原先的钱灵犀一起,陪伴钱敏君的两个堂妹之一。
平常看起来最乖巧最老实的人是她,但上辈子,也是她挑拔了钱敏君的相公,害得他们小夫妻吵架,令得钱敏君独自到山中别苑,最终出事的那个人。
在钱敏君到达山中别苑的第二天,钱慧君就跟着来了,带来了钱敏君的日用之物,并向她真诚忏悔,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已经向堂姐夫解释过了,还记得那时的她泪流满面的跪在自己面前,求她的原谅。
钱敏君当时没说什么,只让下人给她安排了住处。但就在那天晚上,她听到一阵诡异的琴音。
钱慧君擅弹月琴。
活了三辈子的钱灵犀真心不明白,上一世自己和爹娘待钱慧君那么好,她为什么还要觊觎她的幸福,非要抢夺她的相公不可?明明她都已经准备给她说个好婆家了,她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争呢?
钱灵犀想不通,索性不想了。不过她也看出来了,那位钱慧君应该是认出自己来了吧?要不然为什么叫她名字都不应?
要是不记得前尘往事,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总会回头看一眼的。可她一见到钱灵犀就象是见到鬼似的,打个照面就躲回马车里去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钱灵犀心中冷哼,上辈子她就是太好心才养虎为患,这辈子可绝对不会再给人以可趁之机了。
现在想想,钱文仲夫妇和敏君一家子没回来,兴许是件好事,起码不用担心钱慧君会兴风作浪。要是因此,钱灵犀再也无法和她的相公重续前缘。却能换得他们一家子平安顺遂的话,钱灵犀也认了。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仿佛被割裂般的疼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