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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佑一听顿时拍着胸脯道,“那让我去啊!我会功夫,肯定能护着灵犀。这丫头的马好,上回那么大的水驮着我黑夜出去都没出事,有什么不对让她骑着马回来报个信也行。”
石氏听得目瞪口呆,“你你就不担心出点子事?”
钱文佑跟女儿说话一个口气,“眼下是担心这些的时候吗?万一粮食丢了,给敏君女婿还有堂哥定了罪,咱们又该上哪儿说理去?嫂子你放心,我们丫头没这么娇弱。灵犀小时候上山下水,爬树打架,哪里知道个怕字?何况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呢,出不了事情。”
林氏早想说这话了,“嫂子,你就让灵犀去吧,这是我不会骑马,否则我也要跟去。对了,扬名,去把你大哥叫回来,让他也跟着一块儿去。”
“待会儿我们去马场的路上要经过糖厂的,喊他一声就行了。”钱扬名说着话,已经到钱文佐夫妇跟前打招呼了,“爹、娘,我也陪着一起去,你们在家别担心。”
“去吧。”钱文佐很干脆的没有二话,“注意看好你妹子,还有拽着你叔些,别让他逞强,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有什么事你们兄弟在前头挡一挡。”
莫氏瞧着儿子身上的儒衫皱眉,“你也去换身衣裳,这衣裳骑马可不利索,再跟你媳妇也说一声。”
钱扬武拉着他爹问,“那我也一起去吧,万一打起来了,我帮不上忙,也能护着我姐。”
钱文佑一巴掌拍他头上,瞪起眼珠骂,“你这小子跟着凑什么热闹?我们都走了,家里不得有人看着?你老实呆着,记得把门窗看好,别让人到咱家里来捣乱。”
钱老太爷召手,让石氏到跟前来说话,“我知道你担心大伙儿,怕他们出事,可一笔写不出两个钱字,若是今儿的事换过来,难道你们就会放着我们家不管?别再劝了,让他们去吧。”
石氏没话可说了,她现在总算知道,钱灵犀不时会冒出来的那个说风就是雨的脾气象谁了。这是他们家的传统啊!她只得去查点家中所有马匹,让能跟去的青壮家丁也跟着一起去。
钱文侩也没想到,他只想拐带一个小姑娘,结果却跟来了小姑娘的爹、俩哥及随从若干。望望身边邓恒派给他的管事,无言的问,你说眼下怎么办?
那人显然也没想到,颇为痛苦,可是怎么办呢?人家都是好心来帮忙的,能让人家回去?走吧!反正前方有他们英明神武,算无遗策的邓大世子,这些头疼的问题就交他处理吧。
拿着邓恒当年给她的印鉴,钱灵犀很容易就说服了马场的刘管事,带出了全部的人马。邓恒派出的那位管事从前有过军旅经历,带着马队出发前,就让他们带好了斧头镰刀等物。等到某处设伏之地,就让他们砍了不少树枝荆棘,做了数道陷阱路障。又把人员和马匹进行了布署,一一说明遇到情况应该怎么做。
钱灵犀旁听一时,觉得此人实在是非常专业,并没有让这帮老百姓去跟人硬拼,而是教他们如何造势,吓唬住人,把那些士兵的路线打乱就好,只要拖到援军抵达,他们就可平安无事了。
钱灵犀很有些惊叹,“四伯父,您是从哪儿找来这样的能人?”
钱文侩不好说,只能含糊其词说是军中老兵,因受过自己恩惠,所以才会如此卖力帮忙。
这倒也说得过去,因事关重大,钱灵犀没心思继续疑心下去。因为她的马好,便主动请缨去做探子,监视军粮的动静。
可那管事说时候还早,不急着行动。只等到天黑才叫来几人,跟钱灵犀一起过去。并递上一根白布条,让她绑上,这是怕天黑下来大家错手伤到自己人做的记号,钱灵犀常看电视上这么演,拿起就往额头上一扎。
可转头再看左右,却见旁人都以怪异的目光看着她,弄得钱灵犀莫名其妙。钱文佑伸手把女儿头上的布条扯下,嗔了她一眼,“又不是戴孝,谁让你系头上的?而且这白色在夜里最是扎眼,万一给人瞧见,岂不前功尽弃?”
钱灵犀瞪大眼睛,就见钱文佑示范性的把白布条绑在了胳膊上,再看旁人,有系衣襟上的,有扎脖子上的,可真没一人系头上的。
钱灵犀大窘,灰溜溜将布条往衣袖上一系,低眉敛目的随先遣部队出发了。
钱扬名忍笑跟在妹子身后,他虽不懂武功,却最是心细,就见那管事找来的几个帮手很是贴心的将他们几人护卫在了中间。因他的骑术平平,有时马儿没那么听话,可被伴在身边那人随手轻甩两下鞭子,就老老实实的不再捣乱了。
钱扬名很是敬佩,“这位大哥,你们这些驯马的技术是怎么练出来的?”
那人在夜色中笑了笑,看不清他的眉目,只听他含糊的答,“我们这些粗人,也就这点本事了。”
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可钱扬名还是听出来了,那并不是马场那些打柴沟乡亲们的口音。反倒听得有些耳熟,象是江南一带说话的腔调,不禁有些好奇,正想问个仔细,可忽地前面发出噤声的示警。
远远的,就见夜色中有一条长长的车队如黑色的蚯蚓般在蜿蜒流动,那是山谷里的军营,已经运粮出来了。
咣咣咣,钱家紧闭的大门被人用力砸响了。
钱扬武领了老爹的命令,负责起保卫家园的重任,晚饭后正带人四下里巡视,忽地听到这样大动静,可是吃了一惊。心想难道有人鼓动士兵来自家闹事了?
可就听外头有人嗡声嗡气的吼,“快开门!钱大叔在家吗?扬威扬名!”
钱扬武刚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没好气的在里面应了,“来了来了!庚生哥你也是的,敲门就敲门,弄这么大动静干什么?”
可门一打开,就见赵庚生领着一帮子顶盔贯甲的士兵兄弟呼啦啦冲进来,可把钱扬武吓坏了,“这你们这是干什么?”
三姐起初没选这小子,选了房亮之事可是钱扬武也知道的,难道这小子求亲不成,要大义灭亲?
第447章 伏兵
赵庚生不跟人废话,直接对那些士兵挥了挥手,十足的兵痞气,“沿墙脚,自个儿找地方呆着去,总之要是有一只耗子跑进来,我都唯他是问!”
“是!”那帮子士兵气壮山河的应了,当下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把钱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钱扬武咽咽唾沫,心想这回可坏了。老爹走前可把看家的重任交给自己了,可他居然一时大意,引狼入室,这可怎么办?
就见赵庚生扭头擂了他一拳,气愤的咄咄叫嚣,“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也不去给我报个信儿?虽说我去追粮食,不在城里,可又不是十万八千里,让亲兵侍卫跑一趟不就回来了?家里有没有人来捣乱?有没有人受惊?告诉我,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去剥了他的皮!”
钱扬武眨巴眨巴眼,总算明白过来了,“你不是来抄家的?是来保护我们的?”
“你说什么胡话呢!别是脑子傻了吧?”赵庚生劈手又敲他一记,“这是咱家,我能胳膊肘往外拐,来抄自己的家吗?你这小子怎么回事?是不是看我不住这儿了,就不把我当自己人了?”
不敢!钱扬武知道错了,赶紧赔笑,“那怎么会?我这不是怕连累你么?”
“连累个屁!”赵庚生叉着腰,气壮山河的骂,“再说这话信不信我抽你?老子当官要是当得连自己老窝都护不住,那还不得给人笑死?不跟你扯了,你姐呢?这两天没吓着她吧?我得看看去。”
这回钱扬武答得很快,“别去了,姐不在家。”
赵庚生顿时警惕了,“天都黑了,她干嘛去了?”
钱扬武不能说,但也不想骗他,只道,“你放心,她安全得很,跟爹还有大哥二哥都在一块儿呢。”
“那他们都去干嘛了?”赵庚生忽地上前一个擒拿手,把钱扬武的脖子勒住,跟小鸡仔似的提得离地三寸高,恶狠狠的威胁,“说!不说我不放你下来。”
钱扬武给他勒得脸通红,艰难的挤出话来,“我我说还不行了么?”
这土匪!他要愿意,让他去帮帮忙也好。这一身的力气不拿去对付坏人,却用来对付自己人可太要不得了。
万年青是个低级武官的儿子,却自小生得瘦弱,完全不象那个高大魁梧的爹,反而随了娇小瘦弱的娘。因为身体缘故,他本是承袭不了他爹的官职,当不了武官。可幸运的是,他讨了一个好老婆,老婆家里又偏生有几个钱,就出钱帮他打点了路子,依旧做了武官。
可进了军营,还是因为身材缘故,他一直不太得志,屡屡受同僚们排挤。而万年青为了自保,渐渐练就了一双会来事的眼。
高杰来军中任职不久的某一次例行大会上,不小心在那一帮兵痞子面前放了个臭屁,当时尴尬得差点没钻地缝里去。结果就是这万年青从他身后钻了出来,乐呵呵的拱手向众人赔罪,这才解了高杰的围。
而高杰也就因此对万年青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一来二往的,发现此人虽然没什么正经本事,但极会奉承,虽有些贪小便宜,但胆子却小,极好控制,于是便渐渐将他收作心腹,一步步提拔起来。
万年青感激高杰的知遇之恩,兼之又时不时能从高杰这儿得到甜头,自然是越发忠心耿耿的替他卖命。
但这却并不包括这回劫军粮的事。
要说这件事高杰布置下来的时候,万年青也是不愿意的。他虽贪财,却是个胆小的人,做点小偷小摸的事胆气十足,可真正要提着脑袋去干的事他就怕了。
奈何高杰许以重利,诱惑了他身边的几位副将,万年青孤掌难鸣,自然只好同流合污。劫军粮那天他不敢露面,只躲在外头接应。
可今日高杰说联系好了买家,要他将粮食送出去,他却是很高兴的来压阵了。只盼着快点把这些烫手山芋扔出去,才好安稳的睡个踏实觉。
可令他没有料到的事,就在他们的粮车快送到指定地点时,意外发生了。
不知道是哪里冲出来的一伙山贼,如疾风暴雨般瞬间把他们的呈长蛇状的队伍冲得七零八落,黑暗中只见一条条的套马绳甩向他的士兵。
万年青慌了,他深知如果这些粮食丢失,高杰会怎么对他。顾不得暴露身份,他拔出佩刀怒吼,“朝廷命官在此!谁敢抢劫军粮?”
黑暗之中有人冷笑,“私劫军粮的朝廷命官还敢在此大放厥词,你难道真以为你们办的事只有天知地知吗?”
要说万年青之前只是慌,那他此刻却是怕了。被人一语道破老底,就如被一指头戳破的纸老虎,再也没有嚣张的底气。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不答,只是悠悠如鬼魅般的欺身到他近前,“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横刀自刎,一死了之,至于生前身后事,就都不要再想了。二,是乖乖合作,把这些粮食送回去,然后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应该还能留下一条狗命。时候不多,你赶紧选吧。”
万年青背上的冷汗已经湿透衣襟了,握着刀的手不住颤抖,他该怎么选?他能怎么选?
轰隆隆隆,突然,繁星满天的夜空突然响起了惊雷阵阵。这是什么动静,对于久居边关之人都不陌生。
万年青只听到一句,“公子,有大队人马过来了!”就给人突然劈中了后脑,晕死了过去。
夜色中,邓恒一双眼睛亮若星辰,“真的是大楚的兵马过来了?”
“千真万确!”
“来得好!现在立即让人护送着钱姑娘和粮食回去,尤其是这个万年青,一定要看好。剩下的人跟我迎上去!”
邓恒吩咐完毕,回身向某处深深看了一眼,然后提马向着雷声滚来的方向,长啸一声,飞奔而去。
钱灵犀发现不对劲了。
打柴沟的乡亲们虽然有点套马的本事,可人数有限,还不至于能这么顺利的就抵挡得住士兵们的攻击。
姑且不论半空飞舞的套马索,那些横空飞出的石块,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是绝对扔不出来的。
丑丑之前没追到粮食,感觉没有尽到力,小家伙今夜格外卖力。可是帮着帮着,他发现不对劲了,“怎么我们会有这么多人?”
多得完全都不需要他出手,就能解决战斗。
钱文侩一定还有伏兵,可他为什么不肯说出来呢?钱灵犀困惑了。他是朝廷命官,就算是安排一队士兵来帮忙,也是天经地义,有什么理由要瞒着自己?
“灵犀,你快走!”钱文佑忽地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他今晚上可过瘾了,许久没活动过的筋骨也舒展了一把,宝刀未老的亲自出手抓了几个士兵,感觉甚是光彩。
不过更加让他震撼的还是刚刚听到的消息,“听说大楚的士兵越界过来了,你的马快,赶紧回去报信!”
什么?钱灵犀惊呆了,“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