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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出了门子,我们奶奶也不知上哪儿去了,我在屋里怪闷得慌的,就到嫂子这里来坐坐,还请不要嫌我烦。”
“怎么会?你来陪我说话,我也没那么闷呢。”钱灵犀让丫头请她到对面椅上坐下,又给她拿了好茶果来。
许曼儿尝一口钱灵犀改进配方的八宝芝麻糊,不由赞了句,“好香!惯常我也让丫头们弄了。可没嫂子做的这么香。”
那是当然,钱灵犀这个配方可是经过无数次调配才达到的最佳配比。寻常人她可不愿意告诉人家,“你若喜欢,我送你两斤,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是做起来费劲些。”
许曼儿倒不追根究底,忙忙道了谢,开始向她吐露衷肠。“原本爷说等到开春送我回京城生产,可是如今我们奶奶也有了身子,表哥还要忙温泉的生意。哪里走得开?我也就罢了,只怕是家里爹娘知道,恐会担心。况且我们奶奶那样金尊玉贵的人儿,若是也得留下九原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生产,那可多危险?其实要我说,上阵亲兄弟,这温泉的生意不如就给大表哥”
她还想说下去,却见小丫头进来,对钱灵犀低声回话,打断了她的话。
钱灵犀听说是程雪岚来了,心想正好,便低声告诉小丫头,让她在隔壁梢间等着,略略提高了嗓门道,“表妹这话可就不对了,幸好是在我这里,要是给外人听见,非笑话你没规矩不可。”
看许曼儿色变,她一语双关的道,“首先,表妹虽然身份不同寻常,但你总该记得,自己既然嫁了人,就该以夫家的礼制约束自己。二弟虽然疼惜,唤你一声表妹,但你在外头的时候,还是要以爷相称的,这是礼数。其次,你也知道你们奶奶有了身孕,她这正妻都没提出要走,你个妾室反倒操心起来,这岂不逾矩了?再次,相公和二爷虽是亲兄弟,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何况二爷现在着意要做一番大事,你却说给大爷也无所谓。这要是给二爷听到,该怎么想?”
钱灵犀老气横秋的道,“这些外头大事,本不是我们妇人该操心的。就算是你们二爷做错了什么,也应该由你们奶奶去劝,你可以帮着说说,却不是在背后跟我这大嫂来议论此事。”
许曼儿给说得脸通红,程雪岚在隔壁,同样是如坐针毡。钱灵犀的话听起来不重,却字字句句都象是在抽她的耳刮子。
做了人家妾室,人家给你脸,那是给你面子,可你不能不要脸的往上贴。按说起来,许曼儿岂止不能唤邓悯表哥?她都没资格唤钱灵犀大嫂,应该唤大少奶奶才对。
可程雪岚不服,凭什么做个妾室就得这么憋屈?
象在宫里面,程妃说穿了也不过是个妾,可她这个妾却做得连皇后娘娘也不得不礼敬三分。那凭什么她在这个家里,就得做个任人拿捏的妾?
许曼儿给温心媛压着一头,那还情有可原,毕竟论家世地位,温心媛从前就高过她一头,可程雪岚自认自己方方面面都强过钱灵犀,可凭什么还要被她压过一头,受她这些闲气?
这一切,无非是钱灵犀占了主母的头衔而已。如果她没有了这个头衔,那么自己就算做不了邓恒的正妻,是否也就有了出头之日?
想起那天看见钱灵犀和邓恒亲厚无间的样子,程雪岚的心里就跟毒蛇一口一口啃噬般的的难受。长久的空房寂寞让她更加对钱灵犀生出强烈的不满,身为主母,她凭什么不接受妾室的存在?就连她费尽唇舌说服的老周,连面都不给见,就被她打发到马场去了。这样善妒的女人,根本就不配为妻!
偏执一旦生成,就跟野地里的荒草似的疯长。程雪岚只有拿长长的指甲死死抠着掌心,才勉强自己保持着常态,在许曼儿含羞告辞后去见钱灵犀。
“不知奶奶唤妾身来。所为何事?”
虽然她已经竭力隐忍了,可见她将平常的姐姐换成奶奶,就知程雪岚已经把方才的话听到心里去了。
既然如此,钱灵犀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把屋里的下人打发出去,淡淡道,“有件事,我不想在外人跟前说。是想给你留几分面子。你自己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见她把自己交上去的账本扔了出来,程雪岚颇有几分心惊,她当然知道这账有问题。可见钱灵犀并未明言,又怕她是在诈她,便梗着脖子道,“妾身不懂,奶奶是何意思?”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钱灵犀冷笑起来,“你问我是何意?那好,我且问你。你们给下人缝制的过冬新衣,一套怎么比我这里要足足贵出五倍有余?”
程雪岚心想这也能算理由?忿然道。“用料不同,师傅不同,当然价钱也不同。”
钱灵犀轻哼,“你打量我不知道么?你们用的面料虽然是缎子,却是缎子里最差的一种,还都是布庄里的存货,那价钱我已经差人打听了。原本只要二十文一尺的,账本上却记了一钱银子。”
程雪岚慌忙打断,狡辩道。“那许是奶奶问的和我们买的不是一家,就算一家,不同批次的货卖得价钱不同,也是有的。”
“是么?”钱灵犀冷冷瞧着她,“那我再问你,我给下人做的棉衣,女式的每套用棉两斤半,男式每套用棉三斤半,就已经足够厚实了。可你这上面说,每人每套的棉花足足用了五斤,你这是给人弹棉被啊,还是做棉衣?”
程雪岚这回傻眼了,不等她再找借口,钱灵犀紧接着又道,“你过来时,身边也带了小丫头的,不如现让她把身上棉衣脱下来,跟我这边的丫头的都拿去称一称,看是你的五斤棉花重,还是我的两斤半重?”
程雪岚这回再也无话可说,只得推诿起来,“奶奶明鉴,妾身不过一个内宅妇人,哪里懂得这许多经济之事?都是外面说什么,妾身照做就是。再说管账之事,妾身本就说做不来,是爷非让我做的。如今既然做得不好,还请收回成命吧。”
钱灵犀嗤笑,“你倒摘得干净。那就是说,这账有问题,还是爷的错不成?那好啊,我就把这账本送到京城去,请老太君过目。你说,她老人家当家多年,会看不出这账本的猫腻?若是她老人家怪罪下来,削减了你们的用度,你可还敢去她面前说这番话?”
程雪岚不敢。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她拿什么使唤卢嬷嬷?就算她没从中捞银子,但程雪岚知道,自己的吃穿用度可比如眉和蝶舞好得多。
到时闹将出来,就算不会因此赶了她,但坏名声总是要落下的。
但她不笨,钱灵犀既然没在人前发落此事,证明她就有所顾虑,那就让她亮出底牌好了。程雪岚道,“既然奶奶这么说,那妾身也不敢不知错,还请奶奶责罚。”
都到这时候了,还想跟自己讨价还价么?钱灵犀沉下脸把帐本往她身上一扔,“既然知错,就想法把它圆过来,圆不过来我也不管,就这么往京城一递。到时老太君爱裁减谁的用度,那就是她老人家的事!”
再瞟她一眼,泠然道,“做什么事情都得记得自己的身份,该你做的你不做,不该你管的非要管,哪家的妾室有这样的规矩?别以为你是老太君送来的,我就动不得!今日的话我就说到这里,希望你能好自为之,去吧!”
程雪岚又羞又怒,又愤又窘,她知道,自己再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她非奋起反击不可!
第549章 收买人心
邓悯出去足足考察了九天,初六一早出的门,直到十五的晚上才赶回来。这还是因为过元宵节,所以快马加了鞭,否则他还得多呆几天不可。
主要是这年头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大雪又深又厚,有些地方几乎都没到马肚子,车子走了三天就没法用了,只能骑马,可把邓悯冻得够呛。要不是老周有经验,提前准备了一种本地御寒的干草,让人给马腿绑上,又塞进人的靴子和手套里,保不定就得无功而返了。
邓悯一回来,就命人取了二十两银子给钱灵犀,点名要赏给老周,并连连称赞,“这个奴才可真不错,我要赏他,他只肯拿一两银子就算,还说是份内之事,不敢居功。就冲这份人品,就该好好奖赏。”
钱灵犀笑呵呵把钱收了,“二弟你再夸下去,就显得好似要从我这里挖人了。要是别人也就罢了,我送你也无妨,不过这老周你也瞧见了,确实是个人才,我那马场里可离不得他,所以别怪嫂子不识趣,这人我可真不能给你。”
邓悯略带赧颜的一笑,“大嫂说笑了,君子不夺人之好,我怎么会动这心思?能借我用用,已经很好了。来,大嫂,我敬您一杯。”
别瞧他嘴上说得客气,其实他真的动心思了,想管钱灵犀要人来着,谁知钱灵犀这么大方的把话挑明,弄得他反而不好开口了。
钱灵犀当然心知其意,笑吟吟把酒喝了,并不多话。
可温心媛却扫一眼程雪岚,开口道,“那要说起来,真该好好谢谢程姨娘,这人可是她家旧仆,又是她给请回来的。要论起功劳来,她可是头一份呢。”
因为今日家宴团圆。所以一应妾室都在。
眼看温心媛当众这么给自己长脸,程雪岚忙起身故作谦虚的道,“二少奶奶说笑了,什么功劳不功劳的,不过是看在家里有用得着的地方,略尽绵力而已。”
邓悯心情甚好,反正他先敬了钱灵犀在前头,也不在乎给大哥的妾室一份薄面。便道,“既是如此,那回头我便送程姨娘两身衣料,以作酬谢了。”
程雪岚听得高兴,正要起身拜谢,却听邓恒开口挑起理来,“二弟你这就不对了,奴才是你嫂子花了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你这里却只敬杯酒就了事,这是作何道理呀?”
程雪岚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见哥哥虽然略带责备,但并没有真正生气的样子。邓悯当即一拍脑门,随机应变,“全怪我,也不把话说清楚。两身衣料赠旧主,新主当然不能这么薄待。再说嫂子身份尊贵,我要送了寻常东西怎能配得上她的身份?来人,去我书房取一盒明珠赠给大少奶奶。”
他又凑近了些。笑道,“嫂子,那珠子给您串着玩吧。我听说您家里染得好布。不如这样,开春了我们糖厂伙计要做的新衣就请您帮着关照下,可好?”
这个好。钱灵犀笑道,“若是二弟要得多,我专门给你印一批布,不对外售的,包管你们伙计穿起来又大方又得体。”
工作服嘛,这样的人情要是钱灵犀不会做就是傻子了。邓悯当即道谢,钱灵犀又把话题很快转到温泉上来。
讲起这个,邓悯谈兴甚浓,原来那处泉眼还真的挺不错,高温处煮鸡蛋都可以,低温处他亲自下去泡了一回,很是舒服。
象他们这些享受惯了的世家子弟,对这些温泉很是了解,知道一处泉眼若是温度越高就证明地热会持续得越久,但若是只有高温,没有低温,那人也泡不得。那处泉眼刚好是又有高温,又有低温来中和,真真是好东西。
以前地方志上虽有记载,但却只提到高温,并没有低温,那就算有人知道,也没兴趣来看。但是地方志上的材料也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经过了这些年来的天地造化,如今那泉眼却是刚好可以开始利用了,所以也真是合该他们要发财。
钱灵犀恭喜了数回,欢欢喜喜的团圆宴后便和邓恒回房了。
进屋她吩咐人去把老周叫来,然后打开那盒明珠查看,邓悯出手还挺大方,给她的珠子个顶个都有小指头大小,光滑圆润。
邓恒瞟钱灵犀那啧啧称赞的财迷样儿,不觉莞尔,“你瞧这珠子就挪不开眼了,日后回国公府瞧我那些更好的可怎么办呢?”
钱灵犀忍不住甩了个白眼,“就算你回去了,就你那爹能让你平白带出来?少做梦了!我还是守着现成的东西好。”
她温柔了这些天,最近又原形毕露了,不过邓悯却反而更加适应,毫不以为杵的跟她逗乐起来,“那也是你公公,可不许背后说他坏话。”
“我可没说什么,只是陈述事实而已。”钱灵犀做个鬼脸,想想把珠子挑了一对顶小的拿出来,剩下的让小夏量好大小,记入她的私房宝物册。
老周很快过来,见他脸上略有些红润,钱灵犀笑道,“你也能喝几盅的?”
老周略有些不自然,却如实的道,“是**哦,程姨奶奶赏的。从前在家,我也好几口。”
钱灵犀笑了,“她是你的旧主,自然比旁人多了解你些,赏你几壶酒也不算什么。不过眼下二爷赏了你二十两银子,你说怎么花好呢?”
老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