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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又把你托了我,我就不少得提点你一番。”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钱灵犀再一次接近发作的边缘,之前的心理建设在丘夫人不懈的说教下,即将崩溃。
其实光是说教还没那么可怕,可怕的一个中年大妈,硬是捏着二八少女的腔调,娇滴滴的在你面前不断说教,这就很可怕了。
钱灵犀不知道丘大人是怎么忍过来的,也许男人就好这个调调,但她是从上船第一天起就真心觉得难以忍受。
也许是丘夫人没有真正做过母亲的缘故,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如少女一般撒娇,就好象她现在教训了钱灵犀一顿,还要附上一段诸如她的身体不好,每天都要吃药,本来是不想操心的话,可是又有各种理由让她不能不操心云云。
那样子,就好象是钱灵犀欠了她什么似的。一定得让钱灵犀再赞扬她几句,顺便说自己在她的指导下取得了多大多大的进步,才能让丘夫人满意。
其实要不是配合她这么爱训斥人的个性,钱灵犀是吃饱了撑的,才来听她唧歪。看他们家几个庶子女垂头丧气在旁边站在一旁,如鹌鹑般垂头丧气,钱灵犀真心同情。
不过这样的日子,她实在忍不下去了。不行!一定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不过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得先过钱文仲这一关。
(谢谢小k的粉红,还有咩,可以继续哟!)
第96章 开窍
相比起钱灵犀成日被丘夫人说教的,钱文仲的苦恼在于那个爱诗成癖的丘大人。
钱文仲一向是个讲求实务的官,当官这些年,干的多是税收、耕种这些活,成日在田间巷头摸爬滚打,早年的那点诗情画意全给忙碌而繁琐的工作消磨光了,现在成天拖着他平平仄仄,钱文仲真的受不了。
“干爹,要不我们离开吧。”钱灵犀没有任何掩饰的提出自己的想法,并两眼闪闪的期待钱文仲的支持。
可钱文仲却皱了皱眉,“你怎么会这么想?是谁难为你了么?”
“没有。就是丘夫人成天教我那些规矩,很烦人的。我已经想好了,我可以装病,然后爹您带我下船去治,这样我们就可以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钱灵犀真是把钱文仲当成自己的亲爹了,如实的道出自己的盘算。可钱文仲听了,却不如她预期的那般支持,反而眉头皱得越发深沉。
“干爹,您怎么了?”据钱灵犀所知,这个爹虽然不是很有钱,但也不穷的。起码这点子路费钱应该是不缺的吧?
但钱文仲却摸摸她的头,尽量让脸色看起来和缓一些,问,“灵犀,丘夫人可能有些方式是你不喜欢的,但她教你规矩总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嫌她烦呢?”
钱灵犀怔了,爹怎么这样啊?一点都不支持她了。要知道在前世,她可是说什么,钱文仲都有求必应的。
“灵犀,虽然咱们现在搭丘大人的船是有些不自在。但你可知道,因为有幸和他一路同行,咱们省了多少麻烦?干爹说的不是钱上的事情,而是路上的方便。若是没有丘大人在,咱们得一路换船换车。耽误时间不说,还得提心吊胆,怕遇到歹人。但和丘家这么多人一起。咱们却没这种担心了。而丘夫人不过是教你一些规矩,这是你到京城必学的礼仪,你怎么能因为她多说几句。就觉得烦。想要离开呢?”
钱灵犀看着他,心内莫名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是她上一世的爹,怎么会差得这么远?她不觉如前世般女儿的语气,道出心中委屈,“可丘夫人总嫌我是乡下丫头,她教我不过是为了逗乐子罢了,那些下人也瞧不起我。干爹。您不是也在这里呆得不太开心么?为什么我们不能离开?我宁肯路上吃点苦,也自由些!”
钱文仲的脸色却越发凝重了,“灵犀。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丘夫人如果嫌弃你是乡下丫头,为什么还要教你?你觉得人家在嘲笑你。你为什么不努力做到不让人笑话?如果连丘大人家的一个下人都瞧不起你,你觉得日后到了京城,就没有人会笑话你吗?”
钱灵犀完全呆住了,她没有想到一直疼她,一直宠她,什么都顺着她,惯着她的爹居然会教训起她来。虽然他没有说出一句责备的话,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责备她。
钱文仲看着她怔忡的小脸,忽地又有些不忍心,伸手再度抚上钱灵犀的头,把她拉到面前,待她跟自己女儿一样,让她坐上自己的大腿。
“干爹首先要检讨自己,因为是我的态度影响到了你。是,丘大人成天跟干爹谈诗词是谈得干爹有些头疼,可能在外头还能伪装,可是到了咱们自己人面前,干爹就忍不住原形毕露了。给你瞧出来,这是干爹的不是。但是灵犀,你要知道,这世上咱们不能只和自己喜欢的人打交道,还得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相处。而后者反而是更多的,你要是现在连这一点都应付不了,往后怎么应付更多的人?”
钱文仲的态度真诚,说得很是语重心长,“干爹是个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你的姐姐不懂事,是完全指望不上的。以后你跟着她,得多担待着些,可不能跟她一起不懂事。干爹和你相处的时日虽不长,却也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那么你能在干爹离开的时候,放心的把你姐姐交到你手里么?”
钱灵犀懵懂的问,“干爹的意思是,让我再去向丘夫人学规矩?”
钱文仲点头赞赏,“就说你这孩子聪明,果然一点就透。如果别人笑话你,你就一直去努力,做到不让人笑话,他们才会真正打心眼里佩服你。怎么样,你能做到么?”
钱灵犀犹如咽下只苍蝇般点头了,可是内心的震撼却是巨大的。
半夜里,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为什么前后两世的爹会出现这么大的改变?从前的钱文仲是从不会限制她的喜欢,要求她去做什么事的,但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难道这是因为自己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钱文仲就对自己挑剔起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钱灵犀发现自己很难接受这样的认知。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钱文仲为什么会这么对待自己?
她想不明白,沉进了空间。
丑丑在这几年的大补之下,还是那么丑,但唯一的好处是脑门上的白毛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抱在怀里摸起来软软的,很舒服。
“丑丑,你知道吗?我见到我爹了,我一世的爹。但是他完全不记得我了,他还让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我很难过。”
小白毛抬起那双明澈无双的眼睛看着她,似是有些困惑,不过这样的问题他也无解,但他可以尝试去解决难题。
袁芳菲被紧急召唤了进来 ,解决妹妹的情感问题。
“你这丫头是烧坏脑子了吧?否则怎么能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通?”袁芳菲很不给面子的劈头盖脸把钱灵犀骂了一顿,才给她分析原因。
“你知道他是你前世的爹,可他知道你是哪棵葱啊?不过才认识十几天的干女儿而已,就算是一族的。你能指望他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再说了,他的女儿你不也知道有些毛病么?那么做父母的自然会娇惯得多。但你是他给女儿找的伴读,是照顾她的人,你再跟他女儿一样傻里傻气的,他不是给自己添乱么?”
袁芳菲的语气忽地有些酸涩而感伤。“茵茵,你在家里时,从小全家人就捧着你。哄着你,怕你吃亏,怕你被人欺负。处处都想保护着你。可是你现在到了这里。你就得学会在这个时空里生存下来。上一世你说曾经幸福过,但为什么不能让这份幸福天长地久呢?这个葫芦空间能带着你转生两次,但不一定还会有第三次机会。什么样的机缘都是有用尽的时候的,好好珍惜这次的机会吧。姐姐不是要你违背自己的心意,委委屈屈过一辈子,但有时候,我们生活在一个地方,就得遵守这里的游戏规则。好好的用你自己的心去判断。去生活,姐姐能帮你的有限,你要得到幸福。还得靠你自己。”
钱灵犀低着头,良久才艰涩的道。“姐姐,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只是心里,心里很难过。爹从前,从前真的好疼我的”
袁芳菲拍拍她的肩头,“可是你反过来想一想,你这一世也有爱你的爹娘,还有兄弟姐妹,你也不用再忍受上一世的残疾之苦。难道你还要更贪心的去占有上一世的所有吗?这对于那位姑娘来说,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钱灵犀微哽,终于释怀了。
是的,她这一世已经得到了太多东西,怎么可能还妄想得到前世的一世?前世的爹娘又岂会如疼惜自己一般疼惜她那两个伴读的小堂妹?
是她自己着相了。
看来,此次重回京城,她所要在意的不仅是会遇到怎样的人和事,还有她的自身的为人与处事。
她不是上一世的钱敏君了,她是钱灵犀。钱敏君的伴读,一个乡下来的姑娘。她从上一世到现在都没有受过严格的礼仪训练,穿着土气,礼仪粗俗,那为什么就不会被官宦人家耻笑?上一世还有个残疾的借口让世人原谅自己,可是这一世,她凭什么让人宽容?
钱文仲让她继续跟着丘夫人学习,表面上是逆了她的意思,违背了她的天性。但是反过来说,他这才是真真正正为了她好。
丘夫人虽然有些拿腔作势,喜好显摆,甚至有暗含嘲笑,拿她当小丑的意思。但她却不会胡乱教自己,因为钱灵犀要是学得不好,往后说出去,可是坏了她自己的名声。而如果钱灵犀足够努力,做得很好,不再从心里抵触她,抵触这些规矩礼仪,那又会变成怎样?
第二天,钱灵犀特意起了个大早,认认真真的梳洗干净,一丝不苟的去向丘夫人请安了。便是再看见下人们的不屑,她也只是沉静的微笑。
这回,丘夫人没有让她等待,直接就让她进了门,待见到她时,眼神中露出一丝诧异与惊喜,待见到钱灵犀标准的完成她教的礼仪,行走坐立都甚是有模有样后,丘夫人连连点头,“好,真是可造之材。你快坐下,我来教你吃饭时的规矩。”
钱灵犀认真的谢过,此时,她再看向丘夫人那张故作忸怩的脸,似乎也亲切了许多。原来心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而再看向身边那些因内心抗拒而故意不好好学习的丘家子女,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幼稚了。干嘛要为那些无谓的事情斗气?丘夫人能摆出这么大的谱,证明她是懂得规矩的人,跟她学习,难道会有坏处?
绝不!而得到丘夫人赞赏的钱家小姑娘,也很快就赢得下人们的尊重。
钱灵犀象是突然打开了一扇门,开窍了。她是主子啊,何必在意下人们的看法?只要你赢得主子们的尊重,哪里还怕被下人们耻笑?解决问题抓源头,源头搞定了,还怕下游起什么波澜?
在愈发刻苦的学习中,京城近了。
新的生活,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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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97章 好东西
再入京城,看着街道两边依旧是记忆里的繁华景致,钱灵犀来不及感慨,却在心中默默回想着舅父家中的情形。
舅舅石光甫是官荫出身,得了个鸿胪寺主簿的闲职,在京城满地的达官贵人之中,委实算不得什么风云人物,不过靠着世交不少,倒也安稳度日。舅母涂氏的娘家这几年倒是得势,官升了几级的同时,她的脾气也开始见涨。前世她们一家前来投奔,很是受了些闲气。
不过上一世她们并没有在舅舅家住太久,就出来另置别业了。但这一世的许多事情都不同了,钱灵犀不会再天真的以前世的想法来看待这一世的人和事。
一声到了,早有下人快步上前来替他们打帘挽轿,郑祥下船后已经先一步过来报信了,所以钱灵犀她们到达石府时,就见舅舅石光甫和表哥石明睿已经站在门前迎接了。
见舅父依旧是从前那爽朗的模样,笑容满面的把钱文仲一把揽住,“这么些年,可算是把你们给盼回来了!这是灵犀吧,一看就是个懂事的小姑娘。别认生,明睿,带你表妹进去见过你奶奶和你娘。我跟你姑丈说两句话,马上就来。”
钱灵犀不禁笑了,舅舅就是这么个亲切随和的人,并不因为自己不是他的亲外甥女就怠慢几分。表哥今年今年也有十四五了,也是和从前一样,圆滚滚的,堆着满脸憨厚的笑意,上来见礼,“表妹,到了可别拘束。就跟自己家一样。”
只是钱文仲赶紧问了一句,“敏君和她娘呢?”
石光甫呵呵笑了,“就知道你担心她们,放心,已经打发人来报过信了。就这三五日内是一定要到的。她们那边女眷多,路上又遇到几场雨,走得慢了些。你倒是快。怎么算你也该在后头的,怎么反倒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