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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水清站起来,看着窗外,缓缓说道:“我当年参军,不是为了锦衣玉食,不是为了功名利禄,甚至不是为了吃口饱饭,只是为了我不知道自己存在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我来到这里,用敌人的鲜血和生命证明自己,但到头来,我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证明不了。我曾立誓要保护自己的兄弟,可是只要战争还在继续,我的兄弟就总会一个个死去。我浅水清可以带着他们打胜仗,却永远无法让他们一个不死地回来。”
他回过头,看着朱丹心:“朱大人,你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你知道自己的战士死去时那种心情的,对吗?”
朱丹心一时有些愕然。
浅水清继续道:“为了云霓,我已经做了太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可是我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个人,还有属于自己的底线。可我不知道的是,如果我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走到那路的尽头,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结果。戚大哥死了,洪营主死了,战掌旗死了,东营主身负重伤,从此只能躺在病榻上,以后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问题。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倒下去,每一次,都象是在我心上插了一把刀子。”
浅水清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朱大人,我浅水清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胜利,我什么手段都不在乎,可至少,我还在乎我的兄弟!我不想再看着他们死去,就那样一个个死在我面前!所以,如果可以,就这样让一切结束也没什么不好。”
朱丹心点点头:“我明白了。如果是这样,那我问你,假如现在南相愿意和你求和,你会同意吗?”
浅水清呵呵笑了起来:“其实,能娶到云霓,要我现在就放下一切我都心甘,问题是,南相会同意吗?朱大人,你我都不是傻子,有些事,话虽不用说得太明,但彼此都是心里有数的。”说到这,浅水清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南相不倒,我浅水清又怎么可能安安心心地交出兵权去做驸马爷呢?”
朱丹心死死地盯着浅水清,良久,他才说:“你的想法,我已完全明白。既如此,我还有一事不明。”
“大人请说。”
“既然你一心只为云家小姐,甚至情愿为她放弃一切,陛下也已经同意为你赐婚,那你为什么这次还要向陛下请求迎娶清敏公主呢?”
“你说什么?”
仿佛一个惊雷劈下,浅水清差点没能站稳。
第三十八章 打金枝
“云霓姐姐,你不要怪我哦,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你也知道,作为公主,能给自己找个好男人的机会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苍敏低着头,对着手中的玉牌自言自语。
景隆宫里,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在,将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都赶走后,这位清敏公主便一个人在这里做着祷告,祈求云霓不会为此大发脾气。
她手里拿着玉牌,小脸蛋红通通的;心中亦是羞意大盛。
“其实,那个浅水清也没什么好的,人虽然长得还算可以,但是又凶又蛮横又不讲道理,又打仗又杀人的,我也不是真的就稀罕他了。可是我也是没办法啊。你也知道做公主要嫁个好男人有多难得啦,相比南靖元之流,这个浅水清还算不错得啦。。。你不是常说,机会要自己争取的吗?你不是还说。。。还说世上有许多事,坏就坏在女人的手里吗?”
“喏,我跟你说哦,我没让他不娶你。我不是妒妇,只要他将来对我好,我可以容忍很多的,我也知道他风流。不过男人都风流的嘛,你看我都可以忍这么多了,你也不会介意多我一个对不对?”
“哎呀说这么多干什么。哼,本公主堂堂天之娇女,肯嫁给他简直是他上辈子积福啊!所以呢,我坐得正,行得直,有什么好怕的。。。。。。”
自说自话到这步,苍敏的心情渐渐稳定了下来,想想觉得好笑,又抱着那玉牌笑个不停。
只不知,浅水清听到这个消息,会是怎么想法呢?
外面突然传来了吵闹声,李嬷嬷的声音又尖又脆:“公主正在游玩,未经允许,任何人等不得擅入,就算是驸马爷也不行。啊。。。啊。。。。啊。。。。。”
后面那几个啊声叫得分外凄厉一些,苍敏只见到一个人影在空中一掠而过,飞过头顶,直没入后面的花丛中。
再看向前方,却是浅水清气势汹汹地向她走来。
李嬷嬷那一声驸马爷,彻底激怒了浅水清。
“你怎么来了?”苍敏惊呼出来。
浅水清怒哼:“你说我为什么来了!”
下一刻,苍敏撒腿就跑。
“你!”
浅水清气得脸都紫了。
他本就是胆大包天之人,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他连李嬷嬷都扔了出去,这刻也不在乎再多做些什么了。
眼看苍敏逃跑,他便举步就追,两个人竟是在景隆宫里直接就你追我赶起来。一大群宫女太监眼看着浅水清追苍敏,驸马爷追公主,呆得眼都直了。
只是人人只管看,那上前说上一句的,却是无人。一干宫中侍卫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只做不知。
“你停下,我有话要问你!”浅水清大吼。
“你不要问,我什么都不知道!”苍敏一边跑一边摆手。
“你不知道你跑什么。”浅水清没好气道。
“我怕你打我板子。”
“你放心,你是公主,我不敢打你的。”
苍敏这才想起来,连忙停下,紧张地看着浅水清,一边气喘吁吁,一边紧张地说:“喂,你不要过来哦。你说的,我是公主,你不能打我的。不然我父皇问斩你哦。”
浅水清大踏步走了过来:“你那么怕我打你干什么?告诉我,你到底给你父皇说了些什么?陛下怎么会让我娶你的?”
苍敏小脑袋一缩:“不关我事啊。。。你写的那份上表,我交给了我父皇的,怎么做主那是他的事。”
“可我在请表上明明写的是请封云霓为公主的。”
苍敏点着头,越发不敢看他了:“是啊。。。我知道。。。。可是。。。我那天回宫,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
“然后怎么样?”
“然后。。。那份折子就被弄脏了呗。后来。。。。后来。。。。我就只好重新照你的口气和笔迹誊写了一份。”
浅水清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把我的请表给换了?”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
“还把请封云霓为公主那一段也删除了。”
苍敏快速接口:“其他的内容可是一字未删。”
浅水清险些吐血。
苍敏重新低着头不好意思道:“只是忘了加那一段而已。”
“那你父皇决定把你嫁给我之前,就没问问你的意思?”
“问了啊。”
“那你怎么说?”
苍敏扭捏着回答:“自然是一切都凭父皇做主喽。”
浅水清已经连气都气不动,欲哭无泪了。
他自从军以来,沙场纵横,从来都是他玩的对手团团转,年纪虽轻,却堪称老谋深算,就算是当初易星寒兵逼大梁城,他照样从容来去,最后反败为胜,创不世奇功,没想到就这样,竟先后被两个女人给狠狠玩了一把。
上一次被姬若紫戏耍的时候,好歹姬若紫还是后宫宠妃,心计深沉,多少是有点能耐的女人。
可这一次,他却被宫里一个娇滴滴的小公主给骗了,而且骗得是那么深,那么惨痛,那么得令浅水清不知所措。
对此,浅水清也不得不叹息一声:女人永远是骗死人不偿命的那类动物,再英明的男人落到她们手里,终究也难落个好下场。
不过这一次,浅水清可算是终身都被苍敏给骗了过去。
。。。。。。。。。。。。。。。。。。。。。。。
“我的公主啊!”浅水清抱着头惨号,若让发现战无不胜,豪气干云的浅将军此刻竟会有如此的沮丧表现,只怕真是要人人跌碎眼镜了。浅水清几近可怜的说:“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我到底哪里好啊?我改还不行吗?”
苍敏可怜兮兮地说:“也不是啦。其实我也不是非你不嫁才行。”
浅水清心中油然生出一丝希望,可苍敏下一句却是:“可是要找个比你强的,却是挺难。”
浅水清急道:“难道宫里那么多男人,就没一个你看得上眼的?”
苍敏撅起了小嘴:“不是太监,就是木桩子,每天看见我,就跪下来请安。谁嫁人愿意嫁给磕头乌龟啊。”
“那苍天城里官宦人家的好儿女也多得是啊。”
“有那好的,个个都奔着前程去,谁眼里会有公主?有那不好的,到是愿意招赘驸马,可也得有个人样才行啊。”
“就真一个也找不到?”
“那到不是。可那段时间,云姐姐天天进宫来,跟我讲你的故事。时间长了,总觉得天下男人,就该如你般纵横沙场,有着非同一般的豪气,才叫真男人。京城里的公子哥,俊俏是有了,可豪气是大大不足,所以。。。。”苍敏羞红着脸回答:“总觉得比起你还差得太远。”
浅水清“啪”的一声,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苍敏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浅水清欲哭无泪:“没什么,我现在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了。”
苍敏颇感委屈:“公主没那么可怕吧?”
浅水清诚恳回答:“公主不可怕,你比公主可怕。”
苍敏的眼窝多红了。
浅水清看着她,那委屈可怜样,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想仰天大叫,上天为什么这样弄人,想想又一句都说不出来,末了只能叹息道:“陛下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答应那份请表。现在最糟糕的,老实说不是我多娶你一个,而是有个身份问题。你可知道,我心里只有云霓,她永远都是正妻的地位。但是有了你,她苦守了这些日子,最终的结果,却是只能做妾了。你说这结果会是怎样的?”
“啊?”苍敏呆滞,这才意识到,以自己的身份地位,那是无论如何不能为妾的。
偏偏以天下云家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忍受让自己的女儿为人做妾。
苍敏只想着把自己嫁给个自己看得满意的男人,并未想过要破坏云霓的婚事,但是这一刻,浅水清却真正是左右两难了。
看着苍敏那刚刚才想明白过来的小脸,浅水清越发的气了起来,想我辛苦耕耘了这么久,图的不就是云霓?没想到在这刻,却全被你给搅和了。
浅水清心火上涌,再顾不得一切后果,竟是一抄手把苍敏拦腰抱了起来,转手把她横了过来,举起大手,啪啪啪对着屁股就是三下。
这三掌打得又急又重,苍敏吃痛,哇的一嗓子就大哭起来。
第三十九章 浅氏兵法(上)
苍敏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屁股是在什么时候被人打过了。
遥远的岁月里,依稀的记忆,似乎五岁那年,被自己的父皇狠狠地打过一顿屁股,原因是她差点把整个景隆宫烧成一团灰烬。
太久太久,不知道痛是什么滋味。
太久太久,不知道羞是什么感觉。
然在今天,她被浅水清狠狠地打了三下屁股,痛极,羞极,也惊诧之极。
景隆宫里的宫女太监们看傻了眼,侍卫们更是几欲要昏了过去,惟有浅水清,轻轻放下苍敏,冷冷道:“要做我的女人,首先得学会听话,哪怕她是公主。”
然后,他便那样扬长而去。
呆呆地坐在地上,浑然忘记了痛,苍敏就那样看着浅水清的背影,泪水在脸上停留,凝固在那一个瞬间。
5月28日,浅水清掌掴清敏公主于景隆宫内,此事轰动朝野。
南山岳再起奏折,称:“浅水清目无王法,痛打金枝,藐视皇家尊严,无视天子威仪。清敏公主是金枝玉叶,不可受丝毫肤发之伤,浅水清三击公主,触犯天颜,当立刻问斩处死,以正君威!”
惟苍野望此时对浅水清依然极为器重,君臣正属蜜月期,因此对此事只淡淡道:“小两口伴嘴,偶有动手亦属正常,是为亲热之举,虽有失斯文,却无碍皇室尊严。”就这样将此事轻轻揭了过去。
或许是看出苍野望的心思,南山岳再未多语,惟按下心思静等时机。
而浅水清也只能自认倒霉,在被苍敏祸害了自己一把后,还只能对着皇帝谢恩。
清敏公主的事,他不是不想拒绝,而是实在欲拒无从了。反到是云霓,对这件事竟然丝毫不见反对,甚至还劝慰浅水清说:“假驸马终究及不得真驸马令人放心。皇帝待你也算不薄,特别将公主赐给你,怕也是想宽慰你的。”
浅水清苦笑道:“我到是希望陛下不来宽慰我的好。”
云霓便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陛下对此已有考量,早传书恶浪河,允许我和苍敏以平妻身份入浅家,我二人无分大小。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