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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冲撞舰对着那些有民船改装的巡逻艇狂冲而去,轰的一下,就将那些巡逻艇撞成粉碎。舰上的大汉用巨斧将绑船的铁链断开,然后大型战舰直接将剩余的巡逻艇冲挤到一旁,硬生生地撞开了一条水道。
战机稍纵即逝,麦加人自然不会错过机会,虽然战舰很难通过狭窄的水道,但是小型登陆艇却是可以。
下一刻,各大战舰上同时开始向河面投放登陆艇,战舰的周身都搭下几百长长的缆索,全副武装的登陆甲士顺着船舷的缆索,接连不断跃入艇中!
为了抓住战机,加快速度,一些水性好、不愿排队等候的登陆甲士甚至直接从船上飞身跃入水中,然后再爬上登陆艇。
将士们早已演练纯熟登陆程序,技术动作协调合理、战术运用快捷高速,不一刻,满载登陆甲士的数百条登陆艇就在舰队外缘聚集完毕。
登陆作战,除了舰队的远程武器压制和支持能力外,登陆兵力的投放量也是攸关成败的决定性因素。
而沉船虽对吃水较深大战舰有影响,对小型登陆艇却是完全无能为力。
大批的登陆艇在艇上勇士的呼号下,向着天罗滩狂冲而去。勇士挥舞着手上的钢刀,大声呼喊着,向敌人发出强劲的挑衅。
水寨上旗帜再展,一连三道拦河铁索从水底缓缓升起。
这种铁索粗如儿臂,长达近百米,比先前的连船铁链要粗重得多,是专门用于水战拦截登陆使用的。由于分量太重,因此只用绞盘启动,非人力可拉起。铁索一旦横空,整个河面即告受阻。由于每道铁索都有数十米的间隙,一些登陆艇甚至会被直接困于这道拦河巨网中,陷入进,进不得,退,退不得的局面。
方庆的布置,简单而阴狠,难怪浅水清要委托他以重任了。
然而长于内河水战的麦加军,同样不是毫无应对之策。
冲撞舰在此刻再度发威,舰上的数十名士兵挥舞着大如磨盘的斫斧轮流对着铁索进行大力劈砍。这种铁索是用链环串接而成,因此虽看上极粗,链环本身却还不到铁链厚度的一半。否则以当时的工艺能力,也打造不出如此粗长的铁索。因此只要劈掉一个环,整条铁索即告作废,
“射死那些劈索的士兵!放木排!”方庆大叫。
他也知道拦河大链的威力虽强,但终究不是无敌的。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将这些登陆艇上的士兵挡住一刻,再放出尖刺木排对水军进行冲击,大战舰或可无恙,这些小艇上的士兵绝对会倒大霉。
空中的箭雨转向,集体向着冲撞艇上的强壮汉子射去。一名又一名麦加兵倒下,一个个身上插满了箭孔,身体如筛子般直冒血泉。然而这些悍勇死士可以说是从整支军队中挑选出来的最勇敢最强壮的战士,他们毫不畏惧敌如潮箭雨,自顾自如辛勤的森林工人般干着砍伐工作。大批登陆艇上的士兵纷纷举起盾牌,为同伴遮蔽箭雨,砰!一条铁索终于经不住这刀劈斧砍,砰然断裂沉入河中,顺带着还砸翻了一艘登陆艇,数十名士兵扑通扑通落入水中。
河面上,大量的尖刺木排涌现,看起来是要准备冲击登陆艇。这一下要是让它们冲过去,由于是逆流而上,对大战舰或许还没什么影响,对登陆艇上的麦加军来说就要倒大霉了。
而岸上的大量士兵,也纷纷提好了油桶,准备倒油入河,点火焚烧。
“放!”方庆大喊。
就在这一刻,空中一个闷雷突然响起,轰,大雨倾盆而下。
远方一个浪头出现,彻底扑熄了方庆心中所有的胜利热情。
“不好了,绿河涨潮了!!!”有士兵大叫道。
第二十一章 千谷城绞肉机(5)
每年的八九月份,盛夏时节,都是雨水丰盛之季。
丰盛的雨水使得水位上涨,如果有汛期,那么这种涨潮会由固定的每天一两个时辰,迅速扩大到一整天。到足够大时,可以淹没堤岸。对河潮的控制与利用,历来是水军将领必须掌握的一门能力,因为它可以将你带进胜利的天堂,也可以将你拖入失败的深渊。
绿河每年的这个时候,其实都会有一段时间的涨潮,但是它的规律如何,做为惊虹人的方庆其实并不了解。尽管自进入麦加以来,方庆已多方搜集这方面的资料,但是做为非本地人的他来说,有些东西他永远不可能比麦加人了解得更多,更细。
他万万没想到,今天的这个时候,其实正是河潮出现的时候。
此时的河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恰恰可以冲到河堤上,却不会有进一步的泛滥。不会淹没良田,却可以轻易摧毁方庆在这里布置的大量防御准备。
东进的河水在涨潮之后,原本平缓的水流变得急进,尖木栅被河水激回,再发挥不出任何作用,堤上的铁蒺藜,翻板陷阱,也被河水冲刷导致效用全无。最令人难以想象的,老天爷也在帮对方的忙,时逢雨季,积压已久的雨云在这刻终于倾盆而下,使得最后的火攻战术失效。
一转眼间,除了那两道仅剩的拦河巨索,天罗渡口的防御措施竟已全面失灵。
昏暗的视野遮蔽了视线,倾盆而下的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滴,激得人睁不开眼,使得远程对决的激烈度也大大下降,很多箭手根本连箭都放不出来。劈索的战士们却兀自精神抖擞,在大雨与河潮中奋力挥砍,轻松地将两条巨索全部斩断。
登陆艇上的战士们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划桨手奋力地摇动棹橹,在波动鼓荡的水面上轻快地翱翔,无论潜流沖刷还是水浪扑击又或是那狂风暴雨,都保持着轻盈的平衡,无虞倾侧。
登陆艇一艘接一艘地冲上河滩,登陆甲士们纷纷跃上河滩。大批的部队挥舞着刀盾矛枪等兵器,呼喝喊杀着朝水寨杀去。一批水战经验丰富的麦加军开始建立滩头阵地,有些士兵甚至直接把登陆艇拖上岸,用其做掩体。
舰基投石机也开始发威,对着各处投石机和箭塔砸去凶猛的弹雨。
河陆对战一旦让敌军成功实现登陆,那么可以说就已经输掉了一半。如今河滩上的麦加士兵密密麻麻如蚂蚁般涌上河岸,尽管空中的箭雨依旧,但是能够造成的伤害已经大大减小。各处陆防设施被冲上岸的士兵大肆砍伐,一个接一个地毁掉,水寨反击力量在不停的削减中。。。。。。
“该死!”离楚急切的大骂:“方统领,现在我们怎么办?”
方庆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撤退,只有撤退。”
又一枝响箭从水寨瞭望哨塔上尖啸着升空!
这一次号角再鸣,响起的却是撤退的命令。
败局已定,再做坚守殊无意义,留住大批有生力量徐图未来才是上策。
大批的水寨守军开始离开防御线,在各级指挥官的带领下向后方撤退。远远的,那艘大旗舰上,麦卡菲阴冷的面容现出一丝冷笑:“战而能整,败而不馁,退而不乱,的确不可小视。敌军将领收放自如,也算是将才,想不到浅水清一个小小部将,竟也有此能耐,折损我部千员,也罢,就先放他归去,看他们能猖獗到什么时候。传我命令,全面拿下天罗渡口,打通绿河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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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浅水清遭遇了他自进入麦加战场的第一场失利。
派驻五千精兵驻守的天罗渡口,被麦卡菲的三万内河舰队打得大败而回。如果不是方庆后撤及时,只怕五千战士就要被麦卡菲杀得片甲不流了。
即使如此,麦卡菲还是派出了三千轻装部队迅速追击水寨守军。追敌击溃,扩大战果,这是战争中的不二法则,要不是浅水清眼看大雨将至,知道天罗渡口最重要的火线防御全面失效,及时派出大量部队接应救援,只怕方庆等人就算能够逃出生天,也要伤亡惨重。
天罗渡口的失守,使得战局形势大变,麦加军重新打通河道,麦卡菲的舰队可以选择的攻击地点和攻击方式大大增加,他们继续顺流而下,直扑黎凤坡战场,也可以选择在别的更隐蔽的地点登陆战场。
与此同时,千谷城守军也获得了出战时机,若不是浅水清调度及时,及时调兵守住翡翠大道,黎凤坡战局必然堪危。
很显然,麦加军早就做好了从天罗渡口突破强袭的准备,试图从侧后方对浅水清发起猛烈进攻。他们算准了时间,天气,还有各路进兵的步骤,以及所有对手可能采用的防御手段。当然,他们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一向勇猛大胆锐意进取的浅水清,这一次会突然打得保守起来,竟提前调集兵力,堵住了由于天罗渡口失守带来的防线缺口。
只是如此一来,黎凤坡战场上尤里安压力陡增,要不是大雨倾盆,惊虹军不耐水战,尤里安只怕败局已定。
事实上,能和在局部战场上指挥能力天下无双的浅水清抗衡如此长时间而不露败相,尤里安已可堪自豪。只是眼看着麦卡菲的增援部队迟迟无法到达,尤里安心中也是骂个不停,直骂麦卡菲无能。大雨固然帮助麦加军轻松拿下天罗渡口,却也使陆地作战变得困难异常。在这种情况下,尤里安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命令。
随着那呜呜号角的响起,麦加军借着昏暗视野的掩护,向着后方急速撤退,大雨狂浇,地面泥泞,使得追击变得极为不利,而浅水清在得知天罗渡口果然失陷后,却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他缓缓举起右手,冷冷道:“下令,停止追击,收兵回营。”
“妈的,便宜这家伙了。”许瑞中叫骂道。
何双详也冷笑:“以后这小子可算有了吹嘘的资本了。能和浅将军大战一天而不分胜负呢。”
“我呸,就凭他也配?要不是正巧下了这场雨,早灭了他了!什么龙城飞将,是逃将还差不多。”
愤怒的叫骂声不仅在将军们口中传出,就连士兵们也纷纷破口大骂,惟有浅水清,看着那天边厚厚的雨积云,还有远方逐渐消失的敌军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怕未必是巧合。也许这场雨,也是敌人的手段之一呢,我们对麦加的了解,终究不会比他们自己人更熟悉。”
“将军,你的意思是说。。。。。。”
浅水清摇了摇头:“天罗渡口已失,绿河水道已通,两路援军再加千谷城,已成三路合击之势。我们的形势有些不太妙啊,你们不觉得,这一次,这一仗打得好象有些被动有些奇怪了吗?”
许瑞中迷惑起来:“将军这么说,我也觉得的确是有一些。先是我们顺风顺水的拿下东岸港周边所有地区,却看不到麦加军有任何大动作。然后就是尤里安和麦卡菲配合的几乎天衣无缝。这一次麦加军打得相当诡异,步步为营,守中带攻,布局清晰,甚至连天气和涨潮因素都让他们借用到了。要不是大将军及时调兵堵住防线,拦住麦卡菲的增援部队,我军形势便当真危险了。奇怪,尤里安和麦卡菲虽然也算得上是麦加有名的战将,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起来了?这种在战略全局的通盘考虑当真很令人吃惊啊。”
浅水清目光深邃,声音淡漠悠远:“只怕厉害的不是这两个家伙,而是藏在背后的人。”
许瑞中与何双详同时身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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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的炸雷响个不停,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劈下,划破黑暗的天际。正午的阳光已完全被乌云遮蔽,仿佛时空轮转,一下子便进入了黑夜苍茫中。
距离黎凤坡战场十里外的一处地方,一支队伍正在默默行军着,天上的大雨对他们仿佛全无影响,惟有踏地的军靴溅起的污泥在苍空中飞舞。
“报王爷,麦卡菲将军即将顺利完成拿下水寨的任务,只是浅水清调度及时,竟在水寨失守前,先一步放弃围城,集中兵力建立了第二防线。尤里安将军得不到水路支援,被迫放弃纠缠,退了回去。”一名斥候从前方奔回报告。
空中的暴雨狂浇,狠狠地砸下,浇洒在队伍最前列的大纛旗上,旗下那一名戎装军人,眼目中流露出森然之色。
这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人,但身体犹健,精神抖擞,眼眸中放出的寒光,闪烁着智慧与凶狠的光芒。
他看着那乌黑的天际,微微叹了口气:“可惜了。”
却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可惜什么。
老人身旁的一员将领恭敬道:“王爷若是可惜此战未能克竟全功,其实大可不必。如今,麦卡菲虽无法迅速赶赴黎凤坡,导致浅水清今日得脱大劫,但是绿河水道已通,麦卡菲将军完全可以从绿河穿过千谷城,绕到浅水清的背后去。这样一来,浅水清后路被断,再想逃跑就难了。”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