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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部分战士来说,能在闲暇时草原奔马,是一种难得的享受。顺着那条大河一路狂奔,耳听着风飕飕地吹过,任凭劲风吹面的感觉实在是令人劲爽无比。浅水清策马狂奔,竟不能超越云霓,始终被她遥遥领先。她那银铃般的笑声飘飘荡荡漫卷在大草原上:“浅水清,你可不要输给我一个女人哦。有本事就追上我!”
浅水清苦笑摇头。
云霓是那种表面柔弱,内心刚强的女子。她内心的坚韧与刚毅,在她闯将军府时就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对浅水清来说,他最大的遗憾或许就是不能亲眼看到云霓怒闯将军府,舌战群雄的那份英姿飒爽的场面,那也许是云霓一个女人,这辈子最能发挥她所有能量的一刻。
与这个时代的所有人不同,浅水清爱护他的女人,同时也尊重他的女人。他是绝不会认为自己的女人太强会抢了自己的风头的,恰恰相反,他用他那超越这个时代数千年的眼光来看待这种行为,并对其做出激赏。
这一点,是连豁达大度如烈狂焰,鸿北冥等人都做不到的。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一直跟随在云霓的后面,苦苦追赶,为她这悖逆世俗伦常的行为赞叹和鼓励。
或许这一点,正是云霓为什么死心塌地爱浅水清的原因。被压抑了十八个春秋的心,在碰上这个在处事方法上独树一帜的年轻人后,情感的洪流彻底打开闸门,倾泻而出。
此刻浅水清跟在云霓的身后,两个人的马越跑越快,离后面的部队也越来越远。云霓有意识地放缓马速,等浅水清追上来。待到浅水清追上时,云霓得意地一扬脸蛋说:“怎么样?追不上我吧?”
浅水清无奈笑道:“要是飞雪在这,我能让你先跑半个时辰,然后只用一刻钟就追上你。”
听到飞雪的名字,云霓的脸色略略黯淡了一下:“飞雪它,现在应该去了南部了吧?它一定又重新成为了天鬃马的马王,只是不知道又要到何时才能再见到它了。”
浅水清拉着她的手安慰:“上天对人,自有其命运安排。如果他觉得飞雪是属于我们的,那它就怎么也跑不了。”
云霓嘟起了小嘴:“可惜啊,上天从来也不曾开眼过一回。”
浅水清正要说些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马嘶。这马嘶是如此的高亢激昂,若九天梵音鸣唱,响彻于天地之间。
浅水清和云霓同时身躯震颤,向着那音源的来处望去,天边,一个银白色的亮点以风一般的速度向他们狂奔而来,掀起一股天地间的风舞狂潮。
“是飞雪!!!”云霓尖叫了起来。
浅水清呆呆地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还有那眼眸中流露出的智慧光芒,一时间,整个人都痴住了。
飞雪,你竟然没有走?
你竟然自己一个始终在这大草原上徘徊?
你是在等待什么吗?
还是在苦苦寻求着什么?
还是在。。。等我?
飞雪,我的朋友。。。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那一刻,浅水清仰天长吼:“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你终于知道眷顾我一次了!!!”
远处的奔马若流星急电,向着他们飞奔,通体雪白的飞雪再次向天发出一声嘹亮地啼嘶,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喜悦。
下一刻,它来到了浅水清的身边。
。。。。。。。。。。。。。。。。。。。。。。。。。
温柔地抚摩着飞雪的身体,用手指轻轻捋顺它长长的鬃毛,浅水清无限爱怜地抱着飞雪的马头,好久未见的老朋友,终于在这刻相见了。飞雪亲密地拱着浅水清的怀,用它特有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思念的情感。
原第三卫的士兵们惊奇不已地看着浅水清和一匹天鬃马如此的亲热,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来了。
沐血曾在孤星城迎接浅水清时远远见过飞雪一眼,那时飞雪走时震慑群马的长嘶也一度令他吃惊不已,此刻再度见到,越发可以肯定这匹天鬃马是被浅水清降服的。
天鬃马世所难见,天风二世皇一生征战,曾获得无数的胜利,唯一的败绩却就是输给了一匹天鬃马他至死都对自己无法真正控制一匹天鬃马而深感遗憾。
可是现在,浅水清却有这样一匹,而且,它是天鬃马之王。
战士们看着浅水清象对待自己的爱侣一样和飞雪亲热,一时间崇拜的心情再上心头。哪怕是浅水清曾经带领他们拿下过南北二关,他们也未曾如此崇拜过浅水清。看起来正是典型的一关易求,天马难得。
浅水清深情地看着飞雪,这段时间,这个家伙一定天天在草原上流浪。他不知道飞雪有没有回到马群中重新成为新的王者,但他知道,飞雪没有在春季的时候迁徙离开,原因只有一个。
它就是在这里等待自己。
它就象是草原上的游侠,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奔腾天地之间,为的只是能再见一次那个伤害过它,又治愈过它的人。
世生万物,万物皆有情。就算是一匹马,也知道该如何对待自己的朋友。
浅水清紧紧地抱住飞雪,终于流下了英雄的泪水:“飞雪,谢谢你一直在等我。我现在终于相信,上天待我,依然是眷顾的。”
他说:“有了你,我对未来就更有信心了。”
然后他回首大喊:“兄弟们!!你们看见了吗?它叫飞雪,它是天鬃马,是传说中的神马!它是我的马!从现在起,它就将跟我们在一起,永不分离!!就象你们和我一样!”
“永不分离!!!”所有人同时擎起手中的武器,在这空旷草原上再次呼喝呐喊,劲飘万里。
第二十八章 反目(1)
在经历了数天的跋涉之后,清野城已遥遥在望。
虽然浅水清上次离开清野城不过三个月的光景,但是这次回归,却好象已经历了数个世纪。心中多了几分沧桑,几分牵挂,油然而然地,对这清野城也多了几分情感。
战士们远远望到城门,兴奋的欢呼起来。
每次回归,通常都意味着一件事大家又可以有多日时间用来休息玩乐,尽情享受这美好人生,直到召集令再次响起。
上次来到这里时,领头的是沐血,而浅水清却只是被挑来的一个新兵。
不到百日时间,这支队伍的领袖却变成了浅水清,沐血却成了下属,因此沐血此刻心中亦是唏嘘不已。
战场之上,永远是有能力者窜升速度最快的地方。
轻轻挥了挥手,浅水清说:“到了清野城,咱们就算是到了地头了。沐少,还要麻烦你辛苦一趟了。新兵的挑选,就交给你吧。”
沐血点了点头。
上次的挑选新兵任务,正是自己交给戚天佑来做的,结果,就是他把浅水清带了过来。没想到这次,浅水清却让他去挑兵了。世事变迁之快,之大,实在令人不能不摇头苦笑。
浅水清道:“这次,别学戚大哥那样搞突袭了,估计新兵营也该有所准备了。”
“不用突袭,我照样能找到好兵,没准又能找到好几个浅水清也说不定。”沐血笑答。
浅水清哈哈大笑起来:“我这样的人,可算不上真正的好兵。真正的好兵,是永远不会置疑上峰的决定的。”
想了想,浅水清说:“对了,知道佑字营需要多少新兵补充吗?”
“不是两千吗?”
“错。”浅水清竖起三根手指头道:“不是两千,是三千。”
三千?沐血楞住了。
“浅少,你不是开玩笑吧?”
一个营的常规兵力,只有三个卫的配置。浅水清的佑字营现在已经有了一千人马,再招三千人,那多出的一千人算怎么回事?未经军部允许,私扩部队,那可是重罪。南无伤现在人虽在北门关,心却恐怕早飞到清野城来,憋着劲要找浅水清的麻烦。这私募兵员的罪名,足够南无伤立刻下令砍浅水清的脑袋了。
“没错,就是三千。”浅水清很肯定地说:“你们原本是虎豹营的人,是我从洪营主那里借来的。既然是借来的兵,当然不能算是我的兵。也就是说,我的手下还是一个兵都没有,招募三千人有什么不对吗?”
沐血一楞:“你还准备把我们还给洪营主?”
浅水清极认真道:“还,总是要还的,不过什么时候还,就说不准了。洪营主大度慷慨,战掌旗胸怀广阔,他们两位想必不会着急催我还兵的。好歹佑字营也是属于铁风旗的增额,佑字营的兵也好,虎豹营的兵也罢,还不都是铁风旗所属?有些事,就不用这么计较这么多了。这还兵的事嘛,先过个两三年再说吧。”
沐血呆滞了半天,终于哈哈狂笑起来:“好你个浅水清,竟然打着这种主意。好,我就听你的。烈帅这次给你便宜行事的权利,你要是不拿来好好利用一番,也的确不象是你的为人了。咱们佑字营这次,就好好张狂一回吧。”
浅水清悠悠笑道:“我现在是想不张狂都不行了。咱们军人,除了实力,什么都不相信。”
部队进了清野城;交割完入城手续后;大家便即散开。沐血带着一哨人去了新兵营,方虎和雷火等人则带着大伙进城休息。有亲人的回家探亲,没亲人的就和部队一起,先去附近的军营宿站落脚,然后集体行动。军人就是军人,做什么事都有组织有纪律,因此喝酒是数百个人一起去,甚至连逛窑子也是大伙一起。这次打下南北两关,原第三卫的战士们饷银可是发得足足的,至少在清野城逗留的这段时间里,每个士兵都可以做一回豪爽大爷了。
当方虎喊出那“想找姑娘的来我这报名时。”呼啦啦一大群人全拥了过来,也只有在这时,这帮平时铁血铮铮的汉子,才表现得和平常人没有任何异常。而他们那压抑了已经太久的欲望,终于在这刻有了发挥的机会。
浅水清是没空和大家一起的了。
“无双,你送云小姐去流云别院休息。狗子,你带几个人跟我去拜会城守大人。所有人都记住,清野城不是战场,谁也别把在战场上的那一套拿出来。要喝酒的跟雷火走,要找女人的跟虎子走。到了晚上必须在军营集合,有敢夜不归宿的,军法伺候。好了,现在大家都去玩个痛快吧!”
随着浅水清的高声宣告,所有士兵同时发出了兴奋的呼哨,转眼间一千名士兵散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寥寥数人还跟在浅水清的身边。
“这帮家伙,要是不知道的看见了,还以为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游兵散勇呢。”浅水清笑骂了一句。
“天天在前线呆着,憋也都憋死了。难得回来一趟,总是要放纵一回的。”方豹也笑道。他的伤还没好,浅水清不许他喝酒搞女人,只能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你是不是也很想去?”浅水清问他。
方豹撇嘴:“废话,才不想去。问题是老子现在伤没好,等好了以后,我非得多找几个娘们泻泻火不可。”
旁边狗子怪声怪气的叫:“方头,要不小的先给你用手解决一下?”
“我去你妈的。”方豹飞腿踢人,狗子大笑闪开。几个留下的士兵全都开怀大笑起来。
眼前,云霓的马车也缓缓离开,她要在附近的别院下榻。到了清野城后,浅水清的护送任务便告终结,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结束。
没有临别前的依依惜别,也不用诸般不放心的千叮万嘱,两个人的分手若水到渠成般自然,就象早晨出门的妻子,到了晚上,自然还有归来的时刻。惟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从他们踏进清野城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拥有草原上曾经美好的时光。
浅水清对云霓的离开恍若不见,和手下的弟兄谈笑风生,他淡淡地说:“留下的兄弟们,要辛苦你们再跟我多跑几个地方了。”他声音悠然,一颗心却随着云霓的车子,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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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浅水清带着人赶到城守府的时候,两名守府的小兵拦住了去路。
“龙牙军浅水清,求见清野城守,有军机要务相商。”高坐马上,浅水清说。
两名小兵互相对望了一眼,同声回答:“申城守不在府内。”来人是着盔带甲的将军,他们也不敢摆架子。
“那他在哪?”
“东城袅花街里醉花楼,申城守正在那里会客。”
浅水清立刻转过马头向着醉花楼奔去。
路上,方豹不解问浅水清:“醉花楼不是青楼吗?怎么申城主会在那里宴请宾客?”
浅水清微微一笑:“古人说得好,食色,性也。美酒在杯,美人在怀,美食在桌,三美于前,人生其乐无穷啊。咱们这位城守大人,还真是很会享受呢。”
方豹羡慕得一添嘴唇:“妈的,老子也要玩妞。”
浅水清悠悠说:“狗子,有人需要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