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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三处营垒。”
英布、彭越、赵梅不知李信口中的妙计为何物,李信不说又不能开口去问。只得揣着糊涂自去准备。
等到三人离去,李信叫亲兵推来一个巨型地车弩。此弩名为‘三弓车弩’,是由三张秦制巨弩组合而成,射程为秦巨弩的两倍,光是弩箭就有大腿般粗,因此威力巨大。此车弩用绞盘上弦。每上一箭得有三十多个力士通力合作方行。就是那根弩箭都得由三名力士手抬肩扛才能摆放于车弩上。
李信的计策很简单。就是依靠‘三弓车弩’骇人听闻的射程把弩箭射到樊哙、周勃面前,然后由箭上所缚的具有很强破坏力。但生产起来十分麻烦的‘雷神之怒’炸死樊哙与周勃。那时敌人见主将已死,必会军心大乱没有士气,破垒与破城将变得十分容易。
火药好制,然而这种破坏力惊人的火药却十分难制,关键的一点就是对三种材料的提纯十分不易。所以这次前来李信所带的这种火药数量并不很多,留下足够能炸开城门地火药后,所剩余的火药不过可装备三枝弩箭罢了。
众力士吃力的把弦拉上弩机,李信拿着千里眼把‘三弓车弩’地望山校了再校,让一名射手控制弩机,另一名射手点火引信,他则拿着千里眼观察着弩箭射出后的效果。从千里眼里,李信看到樊哙与周勃正有说有笑,神情自得的就如并非在经历一场战争,而是来到此处游历,正欣赏着眼前迷人的景色。他把抬起的手放下,点火手点燃引信,射手扣下弩机,巨大的弩箭刺破空气发出一声尖啸朝城楼飞去。
由于生产力地极其低下,多长地引信可在多长时间之后引燃火药并没能够精准地控制。当巨弩离城楼还有百步,火约就被引燃,一声霹雳巨响把樊哙与周勃吓了一跳,紧接着又是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差点把他两个掀翻在地,双耳尚在嗡嗡作响中两人的脸上一片愕然。
对于一个未知地东西,人与人之间往往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有的人会极度的害怕,甚至会吓的魂飞魄散,屎尿齐流。有的人则会盲目的自大,敢于嘲弄这个东西,或急于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周勃与樊就属于后一种人,周勃把嘴一张一合,樊哙用手轻轻拍打双耳,耳内的嗡嗡声渐渐退去后,两人同时道:“什么鬼东西,好大的声,跟雷一样!”接
大笑,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城楼上说说笑笑。四周的这种模样,也都心中大安。
浓烟散去。李信看到两人没有一点事,一边懊恼刚才应该把引信加长一半,一边又庆幸这两个人不知死活的仍在城头说笑。他让力士重新把巨弩上弦,将引信地长度在原有基础之上又加了一半长度,再次的射出。这枝巨弩没有在中途炸响,而是刺入了城楼的檐角,只是引信有些长。一时还没有炸响。
“什么鬼东西,竟能射得如此远?”樊哙抬头望着牢牢刺入檐角的巨弩,赞声叹道。
“他们离我们将近千步,天下不可能有射得如此远的巨弩,一定是碰上运气,偶乐才射得如此远。”周勃道。
周勃的话刚说完,巨弩上的火药引爆,檐角被炸开一道缺口,碎裂地瓦当把两人砸的灰头土脸。这时,两个人开始怕了。虽然不知道李信使的什么东西发出这样的巨响,并把檐角都炸开这么大的一个缺口,但至少明白了两枝箭并非巧合的两次都朝他们面前飞来,敌人这是想把他们两个杀死。
周勃与樊哙互使了一个眼色,一句话不说,悄悄从城楼上退了下来。
“可惜,可惜!”李信连叹两声,拿着千里眼却寻不到周勃与樊哙的影踪,只有那两面绣着‘周’‘樊’两字的大旗伴随着‘汉’字大旗在风中飘舞。
“‘三弓车弩’下压半寸,再射!”李信喊道:“刈旗之后。令英布、彭越、赵梅三军大喊:周勃、樊哙已死,弃械投降活命,负隅顽抗当诛!冲入垒中剿杀敌人。”
第三枝箭矢撞倒了中间的‘汉’字大旗。插在城楼上的一个立柱上,一声巨响后,绣有‘周’字与‘樊’字地大旗被炸倒。
赵梅一马当先,领着众骑兵,嘴中大喊着:‘周勃、樊哙已死,弃械投降者生。负隅顽抗着死。’纵马越过第一道沟坠。
垒中兵卒听到喊叫。回头一看果见城楼上已没有周勃、樊哙的影踪。就连大旗也是不见。心中顿时大乱,哪有心思再作抵抗。在垒中四处逃散。城墙上的兵卒眼见群龙无首,也是无心防御,撤弓收箭,纷纷奔下城楼。等到周勃、樊现身,军心稍安再次登上城墙之时,城外的三道垒防尽陷于漠北军中,两万兵卒除了死伤的千余人外皆被敌军俘获。如今的垒中暗伏着英布与彭越的一万人马,以垒作为掩身之处,与城上的兵卒展开对射。
虽然,敌人布控于城外的三道垒已被李信军攻破,但要想攻入城内依然不是件易事。李信令兵卒把三道沟坠填平,想要强攻‘富平’县城,然而城下有护城河,无法架设云梯,要想入城只有城门处可进,可城门前的吊桥又被收起。
填土为桥?那是不可能地!西边的黄河水高,东边的‘山水河’水低,所以此护城河里地水流极为湍急,土填于内瞬间就被冲散,就算以大石填埋,尺阔的大石也会被水流冲得七零八落。
如此,要想入城只有城门口架桥这一条路可走。
填平沟堑用时三日,加上攻打垒壕的这一日,离李信十日拿下‘富平’县的约定不过剩下六日。这一日,李信先射断收起吊桥的缆绳,然后用炸药炸开城门,冲击的兵卒随之就往城里冲去。城内兵卒厉经暂时地慌乱,推出几辆‘塞门’刀车堵住被破地城门。
此刀车与城门同宽,高达一丈二,正面是一面包铜木板,上边整齐地布满三尺长利刃,车的四周以及轮子之上也包有铜皮或有铁钉,虽无城门结实坚硬,但比城门锋利了许多。
第一队兵卒才冲进城门,就遇到了这样地刀车,手中刀剑戈枪对之无用,身上镶嵌铜甲也抵不过三尺长刀之利,只得步步往后退,有的退不及的就直接被钉死在刀车之上。
门洞外,城楼上也在此时升起火捽。(注:火捽俗称火擂木,在一丈一的车轴两端安装两个车轮,轴上绑缚稻草等易燃之物,并浇以动物油脂。当敌人以密集阵形攻城之时,便点燃火捽,砍断绑缚的绳索,让火捽从城头滚下,冲入敌营之中杀伤敌人。)因为只有吊桥的这一条路可行,当火捽砸在吊桥上,众多拥挤攻城的兵卒当即被砸死烧死不少,更多的则是因乱被挤入护城河中被湍急的水流冲走淹死。
吊桥已被引燃,杀入城门里的兵卒无路可退,前冲会被刀车上的利刃刺死,后退则落入河中淹死,第一次攻击的千余人几乎全军覆灭,紧随其后的大军只得退入垒中或者退到先前的营地。
接下来的几日,李信一直命令兵马强攻‘富平’县城门,没有了吊桥就自己架设浮桥。每天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人员伤亡已逾万人,离十日之约也越来越近!
“如果我能破此城,必将屠杀城里所有人等!”李信在心中暗道一声,接着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每天看着生龙活虎的部下一个个战死www奇Qisuu**書com网,而城始终都攻不下来,他似乎可以明白从古至今为何总是有那么多屠城的事情发生。
“他们都是中国的百姓,切不可乱杀无辜!”李信暗暗告诫自己,用千里眼瞧着水流湍急、奔流不息的护城河想着该用一个什么办法,既可快速的拿下‘富平’县城,又可减少伤亡。
“大王,张丞相求见!”一名亲兵单膝跪于面前道。
“你终于来了!”李信放下千里眼,自言自语了一声,道:“快请!”
第四卷 击汉 第二十章 水淹富平
于自幼身体就不好,加上在博浪沙刺杀始皇帝未遂,风餐露宿,张良落下一个咳嗽的病根。跟了李信之后,李信请了无数的良医为其医病,然而这个病总不见好,以至于每次听到他咳嗽,李信总是心头一颤,紧张的盯着张良因咳嗽而变得没有一点血色,苍白略带蜡黄的脸,真害怕他一时喘不过气自此咳了过去,或者竟从嘴里把肺给咳了出来。
一阵剧烈的咳声由远及近,李信回身就迎了过去。
张良今天的气色不错,苍白的脸上挂着几抹晕红,见了李信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道:“臣将近‘富平’,闻听大王急攻‘富平’数日而不破,来的路上还绞尽脑汁想为大王出个破敌之策。如今见大王目光烔烔,步履轻盈,神情自若,想必是已有了破敌的计策。”
“丞相真是洞察世间一切,这个计策也是刚刚想到,不知是否可行。正想找个人商量一下,没想到丞相就赶了过来!”李信笑道,挽着张良的手就往阵前走去,正要把心中的计策说出,张良拦道:
“臣刚才过水渠之时也想到一策,不知是否跟大王所想一样!不如……”张良强忍住袭到喉间的一阵咳意,从地上捡起一段树枝折成两段,将一段交给李信,道:“你我各写一字,瞧瞧是否所想相同。”
这个把戏李信记得诸葛亮火烧连营时耍过,顿觉有趣,与张良一同蹲于地上飞快的写了个‘水’字。侧身欲看张良写的是个什么字,张良神神秘秘用大袖挡住李信的视线,仍蹲在地上奋笔急书。按说,若想的一样,就应该是个水字,如此一个笔画简单的字哪用得写这么长时间。这让李信多少有些失落,本以为自己跟张良就如诸葛亮跟周瑜一样是天底下第一、第二聪明人,如今看来。自己有些高看自己了,心道张良比自己聪明。他想的计策也一定比自己所想的计策高明许多。
终于,张良把字写完。挪开大袖一看,却原来是个‘淹’字。
“哈……哈哈!”李信由衷的大笑,这里边多多少少带了些英雄所见略同的意味。
“丞相是如何想出此计地?”
“臣来到阵前一看,发现‘富平’县的城墙由东向西一字排开,上接‘黄河’下连‘山水河’,简直就是一个天然地蓄水葫芦。黄河水高,‘山水河’水浅。水有自高往低流的天性。我们可在黄河堤岸上掘开一口,放大水淹他‘富平’县,一日之内便可破了此‘富平’城。”
突然,诸般滋味一起涌上李信地心头,暗暗惊叹张良青史留名被刘邦封为留候确非侥幸之事,完全是凭借真才实学才成为汉朝的开国大功臣。此人只是打了一眼,便已想到用水淹来破富平县城,而他则历经数日之战。损失兵马过万才想到这样的一个计策。
“丞相若早来数日。我军哪会有如此之大的伤亡!”李信把张良扶起身。把张良好好夸赞了一番,与之定下此计的诸多细节。
漠北军退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樊哙与周勃还有些不信。亲自上得城楼一看,果见李信军早已没了影踪,垒里隐藏的兵马也都全撤了,甚至于几日来战死地尸体也被搬运地一干二净。
樊哙在城里摆下庆功的宴席,席间总结此战之所以胜,无外乎士兵的众志成诚以及不惜命的拼死抵抗两大原因。大家放开胸襟的喝酒,一来庆祝劫后的余生,二来也为这次大胜而庆贺。如同跟酒有仇一般,所有人都畅开脖子喝,似乎要在今夜将所有的酒全部歼灭。
樊哙给所有的人敬酒,不管他是位尊地将军还是位卑地兵卒,嘴中絮絮叨叨说着感谢地话语。
樊哙醉了,周勃醉了、千长以上的将领也都醉了,若不是美酒地数量太少,千长以下的小将与兵卒每人都只分了一小樽,‘富平’县城内的所有兵卒势将全部醉倒。
月落星沉,一抹白撕破黑幕在东边跳出,城内突然大乱。黄河的水汹涌而来,从年久失修的西面城墙破洞里以及门缝里灌入城中,一刻钟的时间内,水已盈升几寸,到达能淹没人的水深将用不了两个时辰。
兵卒们开始蜂拥朝城外逃去。三丈长的城中门以及两丈宽的两个城侧门被挤了个严严实实,用木板搭出来的便桥无法承受众人之重,从中间轰然倒塌,成百上千的人跌落水中,用土与石块都无法填塞的急流,硬是被人的尸体给填出一道肉桥来。
樊哙从醉梦中惊醒,水已淹到他的肚脐,慌张之中在数百亲兵的护送之下朝城门奔去。城门口已被挤得水泄不通,丢盔弃甲的兵卒连绵数里之长。亲兵大喊让樊将军、周将军先行,可是急于逃命的兵卒哪能顾得上这许多,在嘈杂沸扬的人声之中,没听到的自是没听到,听到的也装聋作哑,用尽浑身之力往前挤着,哪有工夫给樊哙、周勃让路。
城门处的地势较高,但这里的水也已没膝,害怕把两位将军的性命丢在这里回去无法跟刘邦交待的士兵,挥剑斩杀前边的兵卒,希望可以冲出一条血路来。血把水都染成了红色,依然没有杀出一条路来。
樊哙喝止亲兵的击杀,举目四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