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琊郡、东海郡,那里尚有楚国数十万人马,或有东山能。
打定了主意,项羽出了帐。二十八骑并未离去。全部候在帐外。
“我欲突围。尔等可愿随我一同突围?”项羽道。
“臣等愿随大王突围!”二十八将齐声道。
……全无,又可让项羽误以为西楚土地皆落我漠北之手。大约在三更时分,项羽会沉不住气突围逃命,此人刚愎自用,对于可能影响到自己突围的士兵一个不带。所以属下人马大约会在一千人左右,且骑的都是快马。”韩信指着地形图道。
“依丞相之见,项羽将会在哪门出逃?”张良问道。
“项羽出逃,并不甘心于自己的失败而要谋图东山再起,抛弃‘阳’城中兵马也是存了壮士断腕之志。所以我料定其会由南门出逃,沿着东南赵佗地盘向东海郡的方向行进。那里尚有楚国兵马数十万,他也只有到了那里才可能东山再起。我们可让李敢率领属下兵马藏于南门附近,一等项羽出城便合围攻击。”韩信道。
“嗯。东北有彭越兵马断江。正东有陈婴大军阻挡,项羽也只能沿着东南蛮荒之地而逃。”李信点了点头,道:“我所担心的是项羽地勇悍是天下少有地勇悍。凭李敢不一定能歼杀他,万一让他从李敢地包围中冲杀了出去,又该如何?”
“大王放心,臣早有计较。”韩信道:“我在南门三百里外,分八个方向各派了从多探马等待项羽。他们分别扮作农夫、纺娘、走商、士绅等多种模样。只要一遇到项羽就会竭尽所能把项羽引到岔路,耽误其数个时辰的时间以好让我们的追兵赶上前来,再次围困项羽。”韩信道。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项羽之霸道,除非他甘心受死,不然只怕杀他之人还未从娘肚子里爬出来。丞相可有什么妙法让项羽甘心自杀呢?”李信道。
“四面楚歌一唱,项羽突围就证明他还有活下去的勇气,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便是东海郡、琅琊郡的数十万楚兵。臣早已买通刺客将留滞于两郡的楚军主将脑袋取下,到时拿到项羽面前晃上一晃,其唯一地信念也被我们摧毁,除了自杀还有什么路可走?”韩信笑道。
“好,就依你计而行!”李信下令道:“南门兵马稍稍撤离,给项羽留开一条生路,助他下突围的决心!”
……
突围的主意已定,项羽招集属下有马的亲兵得八百余人,等到四门探马皆回,项羽道:“东、西、北四座城门皆被李信兵马严守,唯有南门方向留有活命一缝,看来尔等要随我于南门突围了!”
“大王,谨防此乃敌人一计!”征夷将军颖阳候南亭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敌人一计,那里暗伏有漠北一万骑兵,想等我出城之后合围而击。现在我需四百死士,不知诸位将领谁敢担当此任。”
“末将愿意!”“末将愿意……”“末将……”二十八将纷纷表态,项羽扫了二十八位表情刚毅的将领一眼,心中暗叹:“多么好的将领啊,只要突围成功,不须一年他们便可再带出百万的大军来。”
“就由闪电骑汉斯卫来率这四百亲兵死士吧!”项羽顿了顿,道:“你只需挡得李敢兵马一刻钟,我们便可顺利突围。记住,一刻钟的时间一过,你立刻向南赶往百里外地‘长乐’乡,我们在那等你到天亮,天亮不来,我们即走,再见之时必是在黄泉之下!兄弟……”项羽拍了拍汉斯卫地肩膀道:“你可一定要来啊,我还想跟你于‘云台’一起唱歌喝酒呢?”
“大哥保重,弟一定完成任务,于‘云台’上再与大哥喝酒唱歌!”汉斯卫朝项羽重重拱了拱手,翻身上了那匹铁青色的闪电骑上,拍了拍马儿的脖子,俯身咬耳道:“老伙计,这次全靠你地了!”说罢,把手中的半片戟举过头顶一晃,喝道:“不怕死的兄弟跟我走!”
四百亲兵死士上了马,来到南门前,看着两扇大门缓缓的打开,吊桥在吱声中缓慢落下。
“诸位兄弟,蒙马眼,刺马耳!”汉斯卫站在队伍的最前端,再次的喝道。十万麻利的,四百死士用一道黑布把自己跨下战马的眼睛蒙上,手拿六寸长针,谁也不忍往爱马耳内刺下,眼巴巴的看着汉斯卫。
汉斯卫知道,兵卒在等他带这个头,又将身体俯下,咬着马的耳朵道:“老伙计,你跟了我十多年,我真不不忍临了之时把你变成一个聋子。可你是知道的,漠北军会法术,与其让他们使出法术震聋你的耳朵,使你大惊被敌所杀,不如现在我刺聋你的耳朵,到时你我两个哥俩杀了敌人如何?”
‘闪电’扬起前肢仰天一声长鸣,脚落地之后用右前腿在地上狠狠磕了两下。“你同意了,我就说你这个老伙计不会让我在兵卒面前丢脸的。”汉斯卫再次的抚摸‘闪电’的脖子,下手极快的朝马儿两耳内各捅了一下。马儿声声哀嘶,前蹄不断往地上重磕,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铜针上留存一滴血,鲜艳耀目,汉斯卫小心的把铜针收入怀中,回头看看四百亲兵死士道:“还不动手,在等什么呢?”
吊桥终于落下,在吊桥离地面还有一尺高的距离时,汉斯卫座下战马已如一道闪电飞了出去。等到吊桥完全落下,四百死士骑着战马鱼贯而出,随在汉斯卫的身后向茫茫黑暗中杀了过去。
第五卷 灭楚 第四十三章 南门突围 二
将军,出来了,项羽一马当先,率领四百多骑从‘围。”一名传令兵骑马赶到李敢的面前禀道。
“你没看错,出来的确是项羽?”李敢问道。
“天太黑,看不甚清,瞧那架势应该是项羽无疑!”传令兵道。
“不管是与不是,我们如今箭在弦上不是不发!骆甲听令,你率两千兵马把项羽跟他后边的四百敌骑隔开。灌婴听令,你领四五十骑将项羽诱到此处,这次无论如何也得把项羽拿下。”李敢依次下令,顿了一下,特意的嘱咐灌婴道:“项羽之勇,天下英雄难以匹敌,当初英布英将军与韩敬韩将军两人联手也未伤得他分毫,反被项羽给打的重伤。还有那次,大王于‘阳’设计想用‘雷神之怒’一下解决了项羽,我前去引诱,在他手下连一招也没走过。一切小心行事,不可与他硬拼!”
“臣明白!”灌婴拱手领令而去,李敢把手下的兵马分成两个车悬阵势,更在阵前用火堆围起一个百丈方圆的火圈,附耳对身旁一副将道:“‘雷神之怒’可在地下埋好?”
“将军放心,火圈之内,百丈的范围隔三步便有一个炸点,除非项羽不进火圈,进去必死无疑。”副将道。
“小心没大错,智者千虑也有一失,还是安全一点好。你再派一千人马,将车里装的‘冲天飞龙’、‘电光雷呜’全部启出,到时与埋于地下的‘雷神之怒’一起引燃。让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是!末将这就去办,可是为了杀一个项羽而耗尽所有地厉器,这样做是否值得?”
“大王说,只要能杀了项羽,让他即断一臂也是可以的,你说值不值得?难道这些东西还比得上大王的一臂吗?”
“那是比不上,末将这就去办!”副将领令退下。李敢凝目远方。陷入沉思。……
“大哥……”
楚兵某部某营五十名兵卒畏缩在一座破房子内。房顶被火烧穿一个大洞,明亮的月光与璀璨的星光毫不吝啬的从破洞中洒了进来,与它们一起洒进来的还有城外摧人心肺动人心弦的慷慨悲凉歌声。那是楚国地歌声,如小溪一般缓缓流过兵卒地心田,把他们带回魂牵梦绕地家乡。
五十名兵卒以各种姿势躺在地上,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就像他们早已酣睡。但。如果注意去看的话,就会十分清楚看到他们没无一人是真的入睡,有的把眼瞪,把拳放在嘴中狠命咬着不放,不使自己发也哽咽之声。有的眯着眼,一层泪光打湿了眼睑,手却在面前扣动土块或者残木。还有的双眼紧闭,手紧盖在嘴上。从喉间发出似有似无的哭音。
“大哥……”那名刚才朝身边屯长叫了一声地年青兵卒。叫屯长半晌无语,又叫了一声。
“哦,啥事!”屯长把咬在嘴中的拳头取出。两掌擦拭一下双眼,转个身与那名兵卒面对面,和蔼的问道。
“我听到王帐的方向马嘶人喊,是不是大王准备突围了?”兵卒道。
“是吗?我怎么没听到!”屯长道。
“真的,我没骗你,确实听到那边乱糟糟的一片,似乎要突围了!”兵卒伸出三指朝着月亮发了一个誓,道:“我们用不用前去王帐前边集合,万一大王突围时把我们忘在‘阳’,那可再回不到楚国了。”
“管他是不是突围,没有将令前去王帐集合,要是以兵变罪论,被剁了脑袋岂不更冤?睡吧,睡吧,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明天太阳还是会出来的。”一名年老的伍长开口头,把头倒向一断残垣扯起了鼾声。
“赵大哥说地没错,管大王是不是突围,我们做好自己地本份便行。我听说,漠北国的李信甚是仁义,其兵马从来不杀俘,俘兵们如果愿意继续留在军中搏命,就可留在军中继续赚功名,而且与真正的漠北军并无二样,绝对不会受到打骂与侮辱地。如果不愿意留在军中搏命,可以领些钱财自返家乡,所以大家也不用担心被漠被军所俘,说不定被俘之后还能早一点返回家乡呢!”
“孙什长,你说的可是真的?”年轻的兵卒纷纷从地上爬起身,问道。
“当然是真的!这不光是我道听途说,还是我的亲身经历。我年前在京索困战时曾被漠北军俘过一次,他们的一个大官问我愿不愿留在军中干,那时我把漠北军一个个当作仇人一般,哪能留在他们那边干,一脸正气的把头都差点摇断。心想,这次可是必死无疑了,但死也要像英雄一样死去,不能让敌人给看扁了。谁知那个大官微微一笑,并不生气,夸我道:‘不错,是条好汉!’说完给了我一百多个大钱,拍了拍我的脑袋,道:‘滚你妈的蛋,拿上钱回家好好过日子去吧,下次再让我碰到你,我还不杀你,还给你钱回乡,不过那时可要打你屁股呢?’”
“这些都是真的?”年轻的兵卒们有些不信,就像在听着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再次的问道。
“我骗你们这些乌鬼王八蛋干什么?你们爱信不信!”孙什长说罢,双臂往地上一撑,把脑袋埋了进去。
“孙什长,你再给我们讲一点吧,最后发生了什么事,你拿了钱为何不回家,反而又与我们混在一起了!”年轻的兵卒哪能就此放过姓孙的什长,纷纷推攘着要他再讲一些。
“怎么又回到这里了,问你们的好屯长,我的好大哥。我问他叫大哥可与你们问他叫大哥略显不同,我们两个从小一起掏鸟窝抓长虫,那可是有着过命的交情。我在家排名老六。所以他在你们面前总叫我老六,他在家排名老五,本来我是叫他五哥地,可跟着你们
大哥了。那天,我才刚被漠北军给放了出来,钻山的地方走,想不被人发现再抓了起来当了兵,可是还是让我碰到了你们的大哥我的五哥。又被充了军!”姓孙的什长靠在断壁上。长叹一口气一脸的委屈。
“哦”其他的兵卒听完。都躺在地上准备入睡,反正他们打听出一个消息,漠北军是不杀俘的,也就不似刚才那么担心。只有一个兵卒意犹未尽,也就是最先开口说听到王帐附近有突围迹象地那个亲兵,问道:“那钱呢?”
“什么钱?”孙什长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马上明白是问他漠北军给他发地路费呢。笑道:“你说钱呢?有我大哥在此,那些钱还能留住吗?早被我们两个打了牙祭了。”
“嘿嘿……”整屯人都会心的一笑,屯长猛的收起笑脸,坐起身轻轻喝道:“别说了,都睡觉!我说六弟,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不知道扰乱军心是个什么罪,半夜三理在这里胡说八道个什么劲。当真是不要命了?”
“扰乱军心?什么是扰乱军心!敌军在城外狂唱楚歌不是扰乱军心?大王趁夜突围不是扰乱军心?我在这吹两句牛发两句牢骚就成扰乱军心了?”孙什长不服的道:“我看我们都把东西准备准备。天一亮排队去漠北军里吃好的喝好的吧!”
“闭嘴,都给我睡觉,谁再开口说话。小心我手中地剑。”屯长大喝一声,把腰中的剑抽出一半又回到鞘中,恶狠狠的道。孙什长吐了吐舌头,把破被盖在头上,倒地而睡。
过了大约一刻钟,屯长转了个身,发现那名听到大帐纷乱的兵卒依然坐在那里侧耳倾听,轻轻喝道:“你怎么不睡,快快躺下休息。”
那个兵卒的脸本已苍白,月光下更加的苍白,听到屯长的喝声,半哭着脸道:“南门吊桥放了下去,大王领着骑兵冲了出去,他竟把数十万兵马全部抛弃在‘阳’城内……”
“别发神经了,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