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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如宅-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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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挣扎,如此煎熬,救与不救,都是个错。 

  出岫内心的情绪难以言说,那种想哭而又哭不出来的感觉,最难、最苦、最痛。 

  竹影明白出岫的煎熬,沉默片刻,终于说道:“其实夫人不必犹豫,主子在天之灵,必定不希望威远侯去死,也不会忍心看您孤独一生。” 

  出岫摇了摇头:“与他无关,是我自己我下不了决定。” 

  如今已不是单纯的感情变迁了。一面是云辞的家族与她肩上的责任,一面是恩情与爱情的双重温暖,她只能选一个! 

  两相权衡,必须要放弃一个!而无论放弃哪一个,都如同剜心割肉,令她痛不欲生。 

  出岫不愿让竹影看见自己的神情,依旧不肯转身。主仆两人静默良久,到底还是出岫再次开口说道:“你下去罢,容我再想想。” 

  竹影斟酌片刻,没有听命离开,说道:“有一件事,其实夫人一直不知晓威远侯已不是头一次违逆天授帝了。” 

  闻言,出岫不禁好奇地转身:“你说什么?” 

  竹影侧首看向出岫的寝闺房门,缓缓陷入回忆之中。三年半前,出岫知道了那五千万两黄金的内幕,打击之下生了重病,险些药石无医。沈予为此私自出京,千里迢迢前来医治,后又自请去姜地平乱,这才将功折罪。 

  这件事,出岫还一直不知内情。 

  竹影的声音低沉凝重,徐徐将这一段尘封的往事解开谜底,一点一滴告诉出岫。后者在听闻的过程之中,神色逐渐变作震惊、难以置信,最终踉跄两步,失态地跌坐在石凳上。 

  两次!沈予两次忤逆天授帝,皆是因为自己! 

  原来,自己病重之时,耳畔那个温厚磁缓的说话声,不是聂沛潇!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出岫樱唇颤抖,竭力克制冲动之意,可没能控制住满面泪痕。 

  “是威远侯不让说。”竹影回道:“到了后来我几次想说,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 

  庭院里的阑珊灯火斜斜映照,将竹影的影子拉得很长。出岫垂眸看着地上那一道墨影,哽咽再问:“眼下你将此事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再一次,竹影许久没有回话。出岫等了半晌,才听到他低声的一句:“我只忠于主子的选择。” 

  话音刚落,玥菀又重新端了饭菜进园,瞧见出岫和竹影站在庭院中央,忙道:“夫人来用膳罢,您一天没吃东西了。” 

  竹影亦附和劝道:“您若不保重自身,又怎能想出法子救威远侯?” 

  只这一句,出岫立刻意识到了他的态度。可竹影却不再继续说下去,躬身道:“您先用饭,属下告退。” 

  面对一桌子的饭食,出岫还是勉强扒了几口,而后便坐在庭院的石案前,再次沉默起来。玥菀在旁侍奉着,想劝又不知该说什么,唯有陪着她,时不时地关切两句。 

  玥菀觉得出岫是在思索,那绝色容颜在月光和灯火的双重映照下,神情的变化分外清晰。从艰难到坚定,玥菀知道,她一定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 

  果然,出岫从石案前起身,对玥菀道:“陪我去一趟祠堂。” 

  “夫人,很晚了。”玥菀出言提醒。 

 出岫没回应,径直绕过石案往垂花拱门处走。玥菀无奈,唯有提了盏灯笼跟上。 

  到了祠堂外,玥菀招呼值夜人开门,出岫从她手中接过灯笼,独自入内。 

  肃穆庄严的云氏祠堂一如往昔,一个个牌位整齐伫立,诉说着云氏数百年的兴盛繁华。这里的每一个牌位、每一个名字,都曾为云氏一族呕心沥血,直至最新的牌位奉上,是她此生的挚爱,云辞。 

  想起上一次来看云辞的情形,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便再次袭来。 

  就在此处,就在云辞的牌位前,她无法对沈予写下决绝血书,更眼睁睁看着云辞的牌位掉落在地,劈成两半。 

  而如今,崭新的牌位早已制成,就摆放在沉香木桌案的正中间。出岫缓缓下跪,鼻息中闻着那烟香袅袅,心内波澜起伏。 

  “我到底还是对不起你了”空旷的祠堂内缓缓响起她的声音,虔诚而忏悔。 

  眼前这人,是她这一世最深沉的痛,亦是最深沉的爱。在出岫心里,从没有人能比得上云辞,可终究,还是有另外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漫长的十年光景,沈予悄无声息地渗入。纵使她将心门紧掩,但他却偷偷开了扇窗,在她不经意时,破窗而入。 

  今时今日,她终于敢在云辞面前,坦然地承认自己内心住着一只鬼。一只标榜忠贞不渝的鬼。 

  “时值今日我一直在后悔,倘若当年下了狠心殉情,便也没了这些痛苦。可路是我自己选的,如今只能走下去,无路可退。” 

  “沈予为我历经生死,我已辜负了你,不能再辜负他了。” 

  出岫的这番话,注定无人回应。 

  她多年来的逃避、挣扎,到了这一刻,终于能够勇敢面对,在云辞的面前无惧承认。 

  她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哭泣,便如云辞还活着一样,绝不掉落半滴眼泪。 

  “这一世,我先回报他的情;欠你的太多,来生来世,我再陪你。” 

  不是不报,而是爱得太深,欠得太多,这一世注定还不完了。 

  于是,我们唯有相约来世。人生漫长的轮回当中,往后的每一生、每一世,我只看着你,守着你,风风雨雨,同生共死。 

  谁若比谁先早了一步,一定执着等候,在彼岸里多停留片刻,携手沉沦。 

  这是出岫能想到最好的法子,能以此来祈求心灵的解脱。既然今世注定要与沈予恩义共度、情爱纠缠,便是上天安排的前缘。也许,她唯有还完了这笔债,才能毫无负担地轮回转世,去继续追随云辞的脚步。 

  这一刻,出岫无比坚定地相信,云辞在天有灵是安慰的,是祝福她的。而她也将满怀信念勇敢前行,好好走完这一生,或寿终正寝,或了却残愿。 

  许他此生,许你来世。 

  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出岫微笑着,在地砖之上重重叩首。她心里明白,倘若此行不归,这会是她最后一次来看云辞。 

  从祠堂里走出来,夜色渐浓,天边弯月隐入云中,这一夜变得漆黑茫茫,便如同她即将踏上的未知前路。 

  然而无妨。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前路是生,她倾尽一世回报沈予;前路是死,她了无牵挂与云辞重逢。 

  “玥菀,收拾行装,明日我要去京州。” 

 第308章:只有相思无尽处(二) 


  翌日清晨,出岫来到荣锦堂向太夫人辞别,表达进京营救沈予的决心。 

  “求不动我,你打算自己想法子了?”太夫人语气淡然,却又似带着几分讽刺。 

  “是。”出岫跪在地上,坦然回道:“我此次进京面圣,不会以出岫夫人的名义,而是用晗初的名义。” 

  太夫人面无表情看着她,问道:“真的决定了?” 

  “嗯。”一个低声的鼻音,却是无比的坚定。 

  “即便我将你逐出宗籍,你也要去?”太夫人再问。 

  “我不能看着他死。” 

  “所以你陪他一起去死?”太夫人终于笑了出来:“出岫,你是聪明还是傻?没了云氏的这层身份,聂七会卖你这个面子?你忘了他是什么人?” 

  “我没忘。”出岫抬眸看向太夫人:“天授帝虽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但看他待鸾夙如何、待淡心如何,也知他有几分血肉我会想法子说动他。” 

  “万一说不动呢?”太夫人不依不饶地追问。 

  出岫深吸一口气:“倘若说不动母亲的大恩大德,我唯有来生再报。” 

  “你果然抱了一死的决心。”太夫人只觉得世事难以预料:“想不到当初你没能给辞儿殉情,如今却要为沈予殉情。” 

  是啊!可谁又能想得到,当初那个风流不羁的沈小侯爷,她所不齿厌恶的那个人,竟真的打动了她。想到此处,出岫更是不胜感慨,朝着太夫人磕头请道:“我心意已决,还请您成全。” 

  太夫人的目光落在出岫身上,重新对她审视一番。良久,缓缓叹了口气:“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拦你。只要你有把握不连累云氏即可。” 

  能如此轻易说动太夫人,出岫感到万分意外。她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对太夫人致谢:“多谢母亲成全,倘若我还能活着回来,必定” 

  “好了好了。”太夫人故作不耐地摆手:“你如今好歹还是云氏的媳妇,带上竹影和玥菀去罢。” 

  “母亲!”出岫闻言既惊且喜,她原本已做好了孤身上路的准备,未曾料到 

  太夫人眉目一沉,似是对出岫极为不满:“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假情假意还是留给聂七看罢。”说着她又是一顿逐客,将出岫赶出了荣锦堂。 

  出岫最明白形势紧急,孟辉今早便会押送沈予和明璋回京,于是她也不多做客气,甚至来不及去霁云堂与庄怡然告别,便亟亟返回知言轩。 

  竹影和玥菀仿佛早就接到了指令,两人已收拾好行装,备好马车,就等着随出岫一道启程。 

  三人共乘一车,从云府后门迅速离开。这一次,没有主子,没有奴仆,没有出岫夫人和云氏暗卫,只有沈予的爱人、师妹和朋友 

  ** 

  赶走了出岫,太夫人按例去佛堂念经。迟妈妈目睹方才发生的一切,不禁有些担心:“您当真让她自个儿进京了?” 

  “她半夜里去了祠堂,我就知道她有了决定,谁也拦不住。”太夫人看得透透彻彻:“由她去罢,能不能救得出来还是两说。倘若她真的连累了云氏,好歹我老太婆还能撑一把。” 

  “您待出岫夫人真好。”迟妈妈亦是一叹:“比从前对侯爷要好得多。” 

  闻言,太夫人身形一顿,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也起了微妙变化,似是隐隐约约的黯然之色。半晌,她才重重再叹,自嘲地笑道:“我若苛待她,辞儿还不得恨死我?” 

  “那您就放心让她独自进京?万一天授帝迁怒于她,岂不是”迟妈妈说出自己的顾虑。 

  “大不了就是治她死罪,还能如何?”太夫人终于实话实说:“从前聂七他老子在世时,曾给了我一块免死金牌,只能用一次,我给出岫留着。” 

  饶是迟妈妈跟在太夫人身边见惯风雨,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儿:“那您为何不拿出来救威远侯?” 

  “出岫是名正言顺的云氏媳妇,沈予这个姑爷名不正言不顺,他用不成。”太夫人无奈笑道:“即便能用,我也没理由拿出来,于情于理,我都没有任何立场为沈予说话。” 

  “您就不怕天授帝不认这免死金牌?”迟妈妈依旧有所顾虑。 

  “他敢不认!”太夫人冷笑一声:“逼死兄弟,气死生父,杀死养母,他若再不认这免死金牌,岂不是落人话柄?” 

  迟妈妈不再说话,只盯着太夫人看。后者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蹙眉斥道:“你是否年纪大了,眼神儿也不好了?” 

  “不是。”迟妈妈了然一笑:“奴婢是觉得,您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如若换成几年前,您把云氏看得比性命还重,绝不会让出岫夫人拿阖族去冒险。” 

  太夫人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再次抬步往佛堂里走:“自从叶莹菲死后,我也看开了你可以认为是我老了。” 

二十日后,出岫一行轻车简从,率先抵达京州,比孟辉的人马脚程快了将近十日。 

  孟辉带着二百禁卫军,押送着明璋和沈予、清意,还带着两具棺材,行程自然慢了许多。 

  所幸孟辉待沈予不错,一路上给他安排了马车,不仅在吃穿上给予优待,还时常找地方让他沐浴。 

  沈予心里明白,这必定是出岫提前打了招呼,或者是竹影在背后出了力。 

  总之,托云氏的福,孟辉一行返程很是舒服,众将士的伙食大为改善,只有明璋较为凄惨,日日关在囚车之中,以馒头清水度日。 

  由于他背上的刀伤没有及时清理,伤口也逐渐溃烂流脓,下颌脱臼之后又被接上,说话也有些吃力。到最后明璋已开始发烧,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孟辉明明知晓沈予就是神医弟子,却故意不请他医治明璋,只随意找了两个大夫给明璋处理伤口,保证他不死即可。沈予自然也不会主动给明璋诊治,大家皆是心照不宣。 

  眼看还有三日就能抵达京州,沈予才特意去看了明璋的伤势,判断他最多只剩下十来日的寿命。 

  “明璋是活不成了。我与孟辉私下有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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