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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他还会和我一起喂戈砾吃东西,有一次我求他将戈砾放出了笼子,那小家伙就和疯了一样在整间屋子里乱跑。我在试图抓住它的时候,还被它用锋利的爪子在左手臂上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皇太极本来不错的心情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他迅速抓了戈砾丢进笼子里,然后生气的抓过我受伤的手臂说:“你真的是我见过最野的女人,老虎也是你能抓的?你究竟知不知道轻重啊?”
我忍着痛笑了笑说:“也许在我心里从未真正把它当过老虎,我总感觉它应该是只猫。”
皇太极依旧生气,心疼地责备着:“我当初送你老虎,就是要让你学会如何面对危险之物,而你却把老虎当只猫?!”
我感觉他真是气大了,只好假装可怜地喊疼,然后认错道:“我知道错了,以后决不再那么自以为是了,本以为戈砾是我养的,它是不会伤害我的,但是我知道了,它终是只老虎。您就别生气了,海兰珠知错了!再说我也已经受到惩罚了。”我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淌着血的伤口。
他无奈地吐了一口大气,然后边牵着我走出西屋边说:“先给你处理伤口。但愿你是真的知道什么是危险了。”
我知道他用心良苦,要我学会保护自己,可惜这也许就是我性格上的缺陷吧,我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苦痛,以后看来要学得还多的是。
不过我现在心里最难受的其实还是那已然接近的婚礼,皇太极下旨封了巴特玛璪侧妃,三天之后便是他迎娶她之日;而这个时候的我不管心里多么别扭,还是得打掉牙和血吞。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就要另娶他人原来就是这种痛入心扉的感觉啊!
属于她的婚礼
不管空间怎么变,时间的步调却从来不会变,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今日便是属于巴特玛璪的婚礼。
昨晚皇太极曾经几次欲言又止,尽管彼此心里都不好受,但是我们终是避无可避,这一刻还是来了。
天还未亮我便带着素玛赶到了大妃的宫里,今日巴特玛璪将从那里上花轿。
迈进巴特玛璪卧室的瞬间,看到她身着大红嫁衣,荧荧动人的笑脸,我的心就像是被放入煮沸的水中,煎熬无比。
布木布泰走过来拉着我的一只手笑着说:“姐姐看咱们今日的新娘子可是天底下最美丽动人的?”
我的另一只手在身后紧紧的攥了起来,感觉指甲都要嵌进手掌之内了。十分困难的露了个微笑点了点头。似乎我越痛,布木布泰就越舒畅。
巴特玛璪脸红着用那双美目注视着我们说:“侧妃过誉了,巴特玛璪哪里受得起如此夸赞。”她一脸幸福的表情,简直让我内心抓狂。
我留下素玛在屋里帮手,自己随便找了个借口,迅速地退了出来巴特玛璪的卧室。我抓紧自己的领口躲进长廊尽头的一个墙角处。
面对今天的她远比我想象得还要困难,我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但终究是做不到。我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很久,最终还是落了下来。我的身体居然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我现在要怎么办?这场戏才刚开场,我居然就演不下去了,这整个漫长的婚礼我要怎么应付?
我彷徨无助的依靠着墙壁坐到了地上,还好现在仍是天黑,还好现在没人发现我,我还有时间打理自己糟糕的情绪。
还没等我给自己找到平复心情的借口,一个突然介入的声音自长廊尽头处传来:“海兰珠,你不是不介意吗?你不是曾经说得那么云淡风轻的吗?你不是支持那女人嫁给国汗吗?怎么现在却又是这么一幅可怜相?”
我透过黑暗,看到了此时正一脸嘲弄瞪着我的葛娅。我知道她一直为此事生我气,但是有必要这么狠吗?居然在这个时候出来‘踩’我一脚。
我不想理会她,别过头去。
她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又继续讽刺道:“你以为国汗一时宠爱你,你就能一辈子有恃无恐了?你难道不知道这属于苦命女人的后宫,从来就是‘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想当初你嫁进来的时候,咱们哪个不也是熬着看过来的?现在总算轮换到你了,你今天就细细地品味,慢慢地享受吧。”说完她居然还‘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这后宫的女人难道个个都是人格分裂?自己明明也不好受,可是只要能打击到别人,自己便洋洋得意。其实今天注定了除了巴特玛璪之外,不会有另一个女人是幸福的。
我狠狠地举起袖子擦拭了满脸的泪水,站立了起来。“轮换到我”了,是吗?葛娅的话反而激发了我的斗志,‘不蒸馒头争口气’。我打扫掉自己心头所有的自怨自怜,不就是伪装吗?我也可以!
当我再次步入巴特玛璪房间的时候,心头还是颤了一下,但是我很快露着微笑地走过去问她可还有需要帮忙的?还与布木布泰一起帮她带了盖头。
我把心里的难过悲伤全部隔离了起来,不敢让自己去多想,只想眼前此刻这些就好了;更不敢去想他。葛娅依旧一幅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我却微笑着回望着她。
天依旧灰蒙蒙的,吹吹打打声中,花轿进了正宫的院子,却并未见到皇太极。喜娘搀扶着巴特玛璪给大妃行了礼之后,便又扶着她迈入了轿子之内。
我站在哲哲身侧,发现其实哲哲心里也并不好受,她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麻木的微笑。其他妃嫔其实也都差不多的状况,如此看来不论古今,女人都是没有愿意看着自己的丈夫迎娶他人的吧!即使是在这个时空,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现象。但是也许只有她是例外,布木布泰才是自始至终都笑得很动人的唯一一个。我又一次不得不在心里暗暗佩服她的本事。
巴特玛璪坐进了花轿里,四十一台的嫁妆礼也都编入送亲列队了,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皇太极来迎亲了。
突然间,颉德禄匆匆自宫门口跑了进来,到大妃身前跪地禀告道:“大妃,侧妃吉祥!禀大妃,国汗暂时不能出席婚礼了,固山贝勒爷三百里加急送来了战报,国汗立即召集了六部官员与顾命大臣,此刻正在崇政殿议政。国汗命大妃暂代主持婚礼,一切从简。”
哲哲听后居然差点没站稳,我与布木布泰迅速一左一右扶住了她。哲哲无助地看了布木布泰问道:“这——没有新郎官,婚礼还如何主持啊?如何一切从简啊?”
布木布泰皱眉沉思了一刻,然后看了我一眼,又对着依旧跪在地上的颉德禄说:“禄公公先起吧。”
颉德禄谢恩之后起身站立,布木布泰问道:“禄公公可知国汗何时议政能结束?”
颉德禄低头答道:“侧妃请恕这个奴才并不知道。”
布木布泰又问:“国汗可还有其他什么旨意?”
颉德禄依旧低头恭敬的答道:“国汗只讲一切全由大妃做主,并无其他。”
哲哲神伤地看着我与布木布泰,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巴特玛璪都已经入轿了,此刻是断不能取消婚礼的。但是没有新郎,这婚礼确实也举行不了。
皇太极这究竟是意欲为何啊?还是真的就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非要此时处理?我看着眼前的花轿,想着巴特玛璪此时的窘迫,居然竟不能为这突然的变化感到开心。
布木布泰依旧在皱眉思考着,其他的妃嫔有些已经在叽叽喳喳地小声地讨论着什么,哲哲始终是一脸的彷徨无助,期待着布木布泰给她一个解决的办法。
布木布泰深深吐出一口气,似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她靠近哲哲耳边轻声地说着什么。哲哲的眼睛瞬间惊讶地睁大开来,难以置信地盯着布木布泰说:“这能行吗?这应该不合规矩吧?万一国汗怪罪——”
我并不知布木布泰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办法,但是单看哲哲的表情就能判断,看来是个兵行险招。
布木布泰还想说什么,哲哲却摇了摇头。布木布泰突然转过眼光来注视着我,每次她这么看我,我就感觉准没好事。
哲哲也转过脸来焦急地看着我问:“海兰珠,你可有什么好办法?眼看吉时就要过了。轿子再不出门就不吉利了。”
她这么突然一问,我还真是脑袋一片空白,这还能有什么好办法?‘新郎向后跑’了,除了取消婚礼,就是另找一个新郎。对了,另找一个新郎不就解决了。
我开口道:“并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唯一想到的就是——代娶!”
我的话一出口,就看见哲哲更是惊讶的表情,说:“居然和布木布泰——”
“还是姐姐聪明,这是再好不过的办法了。大妃,看来这是天意,咱们也就只能这么办了。”布木布泰也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笑得特别开心地打断了哲哲的话道。
哲哲先是一脸为难地欲言又止,随后却又无奈地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代娶的法子。
我一时没太明白她们各异的表现,撇眼却看到素玛一脸难看至极的表情。我突然想通了。估计先前布木布泰的办法也是代娶,不过只有大妃听到了,并且拒绝了。而刚才我那么大声地说出来,怕是在场每一位都听到了,布木布泰更是顺理成章地把这个‘绝妙’的点子都归咎于我的身上,而且还有力地说服了大妃,解决了难题。
布木布泰笑得特别开心地又问我道:“那么依姐姐之见,找谁代娶更合适呢?”
我真想买块豆腐撞死算了。叶海蓝,你还真的不是普通的笨啊!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展至此,该背的黑锅我也背定了。不如索性来个痛快的。
我开口回道:“就四阿哥——叶布舒吧。”
布木布泰赞同的点了点头,又对哲哲说:“大妃,就依姐姐之计吧。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哲哲也点了点头,然后对低首站在那里的颉德禄说:“回去禀告国汗一声,政务要紧,婚礼照常举行,就先由四阿哥代为迎娶吧。”
颉德禄应了‘是’就迅速退了出去。
在场所有的人都是表情各异地注视着我,葛娅更是幸灾乐祸的不得了,素玛依旧面色难堪,但是这一切我已无法挽回了。
我的眼神在不经意间居然还对上了那双许久不见的温柔目光,颜扎氏露出理解的笑容冲我点了点头,我也迅速向她点头示意。回过头来时,我却又感觉歉疚,毕竟我又把叶布舒拉扯进来了。
我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心情,这下更是雪上加霜了。
不久一身红色旗服的叶布舒就出现在了正宫门外。他骑在一匹黑色的高马上,隔着人群遥遥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我竟然一时没能理解过来,我猜想他也许是怪我牵连他比较多吧。
叶布舒带着花轿与整个的送亲队伍出发向皇太极赐给巴特玛璪的宫院行去,而我们这些今天注定失落的后宫女人,就只能留在正宫里,等着到了吉时,新房那面行礼完毕,我们这面便可开席,也算是庆祝了。
大妃打发了自己的贴身丫头苜菱随着巴特玛璪的婚庆队伍一起去了。
后宫所有的妃嫔都坐在大妃宫里的正厅里面,各自神伤着。我焦急地望着门口,不知道叶布舒那面的婚礼进行得怎么样了?外面的天依旧是灰蒙蒙的,乌云压顶,似是不久将有一场好雨。
不多久一个小太监跑进正厅里请安后禀报说:“苜菱姑姑差奴才过来回大妃与各位侧妃一声,新侧妃的轿子已经抵达新宫里了。四阿哥已经按照俗礼将新侧妃顺利地领入新房之内,新侧妃此刻正在‘坐福’。四阿哥也已经退了出来新房,一切就等着国汗了。”
哲哲听完后终于放心的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笑了一下看着那小太监道:“这话传得及时。来人啊!看赏。”
那小太监谢了赏之后就恭敬的退走了。
我也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毕竟一切还算顺利,也并没有出大的纰漏。接下来的婚礼也不是叶布舒能代替完成的了,一切还是要等着皇太极。
整间屋子里的女人依旧在等着,等着新房那面的消息。我感觉这其实真得挺残忍的,女人遭遇这种命运也算是不公平了。被迫出席自己丈夫的婚礼,还要表现出开心,还要耐心地等待着新房那面的消息,如果不学会伪装又有几个人真正做得到呢?
我突然很想知道,当日我举行婚礼的时候,她们也是这么无奈地等着消息吗?那么当她们得知新房内发生的一切又会是一种多么悲痛的心情呢?这种心情估计我马上也要体会了吧?这整个的后宫制度根本就是对女人最残忍的酷刑。
外面的天气依旧昏暗憋闷,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我已经坐得全身麻木冰冷了。就看见传信的小太监终于出现在了宫门口,那小太监跨进正厅的瞬间,每个酷似冰雕的女人忽然间又都复活了。
那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