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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芳慌忙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往门外跑去。到了门外冯氏看到小儿子身上满身的墨迹,又听到书房里丈夫怒气冲的责骂,一把抱住沈芳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低声骂,“值当了如此?值当如此?这做何错事,竟要拿案几去砸?可怜我的儿。我的儿,”
屋里沈嘉生听到浑家如此说,又是一阵气结,指着屋外大骂道:“慈母多败儿,瞧瞧你都惯成什么样子了?”
冯氏听到丈夫这样责骂,不由得也是怒上心头。顾不得沈嘉生不许妇孺进书房的禁令,闯到书房指着沈嘉生的鼻子大声说道:“你再说一遍?我何时惯过他们兄弟两个?芳儿读书辛苦,夜夜读到两更。我从不敢出声阻拦。他从小聪颖,读书又知道用功,我自他小时便从未买过一件玩物与他,事事由着你去教他。如今别家的小子都生了儿子了,我家的芳儿还光棍着呢。我这是惯吗?”
“他都十七了。美娘的兄弟都成了亲,你为何还不许他成亲?可怜他一个阳刚少年。如今正是多情之时,你偏偏要以什么夫子之道约束他?我呸,到时把儿子管成了一个小老头,我连孙子都没有。”
沈嘉生听到浑家如此教训他,反而偃旗息鼓声音低了下去,“我这不是为了让他安安心心的去考明年的府试吗?这成了亲,心便野了,考了秀才再成亲也是一样啊。”
“什么野不野,我不管。我只知道他正当如花少年,阳气旺盛,你如此约束与他,到时,到时他跑到妓馆里,你哭都没地方哭去。”冯氏气势汹汹的大骂道。
沈於在一旁听到母亲这样说,脸都红了,他也曾是妓馆的常客,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之后,母亲令他去收租,他才知道家道艰难,从此以后慢慢的不去了。如今被母亲当众说出来了,实在是惭愧。
沈嘉生的老脸也红了个通透,这读书人去妓馆中乃是雅事,拥妓而乐又不是丢人之事。自己倒也是去过几次,只是从未留宿罢了。如今浑家这样说,一时之间倒是想不出什么话去反驳她。
“都没话说了?”冯氏看到丈夫不说话,恨恨地说道,“原本说好今年成亲,你非要一推再推,你心里是个甚么打算,以为我不知道?沈嘉生啊沈嘉生,你我夫妻数十载,你休想瞒得过我。美娘虽是农户之女,然而到底也是知道规矩的,如今她家又请了夫子,日夜教导于她。你因何不满?无非是她家无有做官的亲戚。世上人都说无情最是读书人,我看这话说的最真不过了。这不是前年你走投无路之时了?我告诉你,既是聘了美娘,美娘便是我的二儿妇,你若是敢去私聘其他家的女儿,哪怕她就是官家的公主,那也得给我哪来的滚回到哪里去。”
“除了美娘,我谁也不认。”
这时沈芳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焦急地说道:“阿爹!君子岂可无信无义?我既已聘了美娘,缘何不娶?儿此生非美娘不娶,若是阿爹要我另娶他人,我宁可,宁可此生不娶。”
沈嘉生还来不及说话,冯氏抚掌大赞,“好!是我老沈家的好儿子。当年你祖父因为你姑娘的缘故被恶官逼迫,多亏得忠定公客栈相救,所以你祖父立下誓言一生追随忠定公。我老沈家的人,堂堂正正顶天立地,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父母。若是背信弃义,你如何对得起你祖父在天之灵?死后你也不配入祖坟。”
这一番话说完,沈嘉生的脸上突然泛起一层红潮,他跄跄跄后退两步,腾地坐在了一张椅子里。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极品人人生厌恶
二郎成亲之后,家里渐渐过起了以前的日子,邹晨和美娘依旧每天接受女夫子的训练。乌倩天天早上跟着柳氏和黄丽娘打豆腐和凉粉,中午卖完了之后,家里饭菜邹晨和美娘早已经做好。下午便不让乌倩干活了,她下午有时会去后西院去看女夫子教导两个姑姐,有时就是陪着柳氏和黄丽娘做做针线。
寒衣节后,吃完了晚饭之后,家里照例坐在一起盘上个月的帐,乌倩听到二郎的分红时,吓了一跳,她竟然不知道邹家居然还有作坊。
柳氏从来不拿儿妇当外人,看到乌倩的表情便说道:“倩啊,咱家的作坊,你对任何人也不能说,哪怕就是你爹娘也不能说。你可得守住这个秘密!”乌倩听了急忙点头,保证自己绝不对任何人说,柳氏这才点点头。
邹晨拿出一个帐本,在上面添了几笔,然后说道:“上个月咱家的收入也不少,将外债还了之后还剩下些。我看,咱家从过完年开始就该存钱了吧。”
邹正业点点头,说道:“正是,也是该存些钱了。”
邹正达坐在一旁沉吟不语,邹晨看到便说道:“二伯,今日你从作坊对帐回来,便是不爱说话,可有何不妥之处?”
“小晨,倒是无不妥之处,只是我觉得,是不是应该派个人在那里盯着呢?”邹正达便说道。
邹晨听了笑道:“二伯倒是和我想到一起了,可是现在林蛙正是要紧的时候,要冬眠要盯着它们挖洞,实在走不开人。而且我父亲身体不好,我也实在不想让他如此劳累。二伯你还要忙着家里的农田和菜田,也实在是走不开啊。”
“要不然,从亲戚里选一个信得过的?”邹正达建议道。
“亲戚?”邹晨看了看家里的几个人。伸出手摸了摸下巴,“再议吧!”
邹正达听了便不说这个话题了,然后又说起其他的一些事情,明年的佃户怎么佃,林蛙的销路,还有菜田里的菜要进暖棚了,稻田里的泥鳅也到了收获的季节,马上又要迎来一轮新的收获高峰,这些都是需要事先考虑好。
家里的人坐在屋子里听着邹正达和邹晨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邹正业在认真的听着。时不时发表一下意见。邹老爷子一脸的笑容,看着满屋的儿子们直乐。二郎兄弟几个在默默的听着,偶尔会说上两句。乌倩低下头,手里做着活计,只是偶尔会提起头看看二郎,然后露出甜蜜的微笑。
商讨了一会后,邹晨合上帐本。伸个懒腰,笑道:“如此,便这样说了?”
屋里几个人点点头,说道,“好,既如此。那我们明日便按刚才说的办。”
邹晨笑了笑,然后拿着一个小帐本递到乌倩的面前:“二嫂,这是我二哥的帐本。从今天起,便归你保管了。”
乌倩连忙站起来,摆了摆手,“小妹,这如何使得。我识的字还是你教的呢,我能识几个字?也就是会算算一些简单的帐了。你把这些交给我,我怕我管不了?”
邹晨强行塞到她的手里,“这世上哪有人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都是从不会到会的。你先看着我二哥的小帐,慢慢的你就算明白了。”
乌倩手里拿着二郎的小帐,浑身颤抖着不能自已,就在这时,二郎突然走了过来,把帐本从乌倩的手里抽了出来,依旧递给了邹晨。
他缓慢而清晰的说道:“我的帐,一直是小妹管着,以后,还是小妹管吧。”说完之后眼角瞥了一眼乌倩,又回到他自己的位置去了。
这是二郎第一次让乌倩下不来台,乌倩吃惊的睁大眼睛看着二郎,仿佛不相信那个日夜与自己温存的丈夫会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让自己难堪。邹晨看到二郎这样,叹了一口气。
媳妇娶进门,第一件事便是想抓经济大权,这个道理不管是再过几千年,也绝不会改变。自己将二郎的小帐单独抽出来就是不想让他们夫妻产生隔阂。这件事情,也是征求了邹正达和柳氏的同意,可是没有想到二郎居然这样的让乌倩没脸。
邹晨笑了笑,打了圆场,“二嫂,瞧瞧我二哥多知道疼你,生怕你累着了。要不然这样吧,二嫂以后每天跟着我学做帐,或者跟着公孙先生学一会。以后二哥的帐就专门的由二嫂记,如果二嫂有记得不准的地方,我再改改,二嫂你看怎么样呢?”
乌倩听到邹晨这样说,心里的一点不快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欢快的点了下头。
等到盘完了帐,各自回去睡觉。
一转眼,便到了腊月,又到了准备年货的时候。
今年的腊月由于添了新人,所以年货办的比往年要多些。一家人分乘了两辆驴车去了宛丘,在那里住了一夜才把年货办完,又去了太昊陵拜了人祖爷爷。
回来了之后,邹晨便累的不想动弹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窗户,躺在床上默默的数着星星。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故人。”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小七躺在她的身边,侧过头看着姊姊不知是为了甚么发呆,眼睛里闪过一丝迷惑。
至和二年的元旦,无声无息的到了。
邹家忙碌了一整年,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于是采买过了年货,公孙季和女夫子一人给了二十贯的红包便放了他们的假。公孙季是回了自己的家,女夫子则是回了刘妈妈家里了。
象金小乙一家也是给了十贯的红包,邹正安四兄弟,则是一人给了五贯的红包,而邹萍和邹一民也各自给了二贯的红包。
管家和帮工们都走后,家里便只剩下自己一家人了。
家里人忙忙碌碌了几天,做好了年夜饭,邹老爷子发了话,让他们去请马氏和邹正义来家里吃年夜饭。
“按说,就不该请他们,可是今年是阿倩成亲第一年。这个团年饭得请他们一起吃,不能让二郎和阿倩落下不是。”
一家人准备过年的欣喜心情一下子被扫了个精光,邹老爷子看着家里人瞬间黑掉的脸色,叹了一口气。
饭前,二郎和乌倩亲自去请了马氏和邹正义到新宅吃饭。马氏自从二郎成亲后,一直不敢再往邹老爷子跟前凑,生怕他再抓着自己啥错处,如今二郎和新妇亲自来请,自觉又抖了起来,趾高气昂跟着二郎和乌倩来到了新宅。
二郎关好了大门。将他们请到了后西院中,一家人准备在邹老爷子的正房里吃团年饭。
马氏踏上走廊,家里没有人一个人和她说话。各自忙着该忙的事情,乌倩刚想张嘴说一声祖母来了,被二郎拉了一下袖角也不敢出声了。
气氛沉闷的摆好了饭菜,邹老爷子也不让二郎和乌倩磕头,直接说道:“开饭吧!”
马氏咳嗽了一声。开口道:“今年是二郎和新妇成亲的头一年,我看,让他们磕个头吧。”
邹老爷子叭的一下把筷子摔到了案几上,怒道:“吃饭!”我顶着全家的压力把你们请了过来,指不定孩子们怎么埋怨我呢,还这么的丢份不给我涨一点脸面。真是丢人啊!邹老爷子深深的后悔了,打定了主意明年再也不去请了。
老宅的几人,如同几辈子没有见到肉一般。专拣那些肉食上挑去。大郎和三郎还好一些,马氏朱氏和邹正义简直就象饿死鬼投胎一般,直接用手抓着一个猪蹄子,啃的满嘴是油。
邹晨实在是看不下去,便放下筷子说了一声我吃饱了。便不肯动筷子了。
用饭的规矩是,老一辈的不伸筷子。小辈是不能先拿起筷子的。小辈哪怕就是先吃完了,也要坐在案前等着长辈吃完才可以离席。
邹晨低下头,努力不去看老宅那副嘴脸,心里则是盘算着玻璃作坊明年是不是要派个人去看守着,如果要派,派哪个人过去。
不仅邹晨看不下去了,新宅的几个人也看不下去了。二郎开始放下筷子,说了声吃饱了,然后几个小兄弟也跟着放下了筷子,最后邹正达和邹正业也随着孩子们的举动默默的放下了筷子。
好好的年夜饭,只剩下老宅几个人狼吞虎咽的抢食。
邹老爷子看了看席上的家人,再看看老宅几个人的举动,深深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把手中的筷子也放到了案几之上。
“撤席吧!”邹老爷子低语道。
“喛!”柳氏和黄丽娘听了这句如纶仙音,立刻动手开始将年夜饭往食盒里放,准备扔到猪圈里喂猪。
“干啥呢?”马氏不满的瞪眼,“还没开始吃呢,就撤了?还让不让吃饱了?”
“撤吧!”邹老爷子眼皮都不抬,挥挥手,无力的说道。
饭席撤下,马氏还是赖着不肯走,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乌倩说着话,乌倩身为孙妇不敢不回话,只得她说十句,自己回上两句。
邹晨凑到父亲的身边低语道:“阿爹,她是不是要东西呢?”
“要啥?赡养不是给过了吗?你几个兄弟的五贯钱也一起给了。”邹正业道。
“正业啊,我有个事老早就想问你了。”马氏突然向着邹正业说话。
“娘,您有啥事,只管说。”邹正业低着头不与马氏的目光接触,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