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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一听美娘要打下手,高兴的眉开眼笑,挤眉弄眼的对邹晨说:“嘿嘿,小妹,嘿嘿”
邹晨啐了他一口:“玩去吧你!”
五郎原地跳起老高,一溜烟的跑到大屋里听屋里人说闲话去了。
姐弟三人,先把伙房收拾了一下,然后又用清水把锅台擦了一下。先让美娘在羊肉上割下几条肥瘦相宜的肋骨肉,然后指挥着四郎把葱给剥干洗净。自己把白菘洗干净,放在案板上细细的开始切,美娘看她拿着一把菜刀,怕她切着自己,忙过来阻止,可是却看到小妹的刀工竟是比自己还要好,一时觉得脸红不已。
一会白菘切好挤出水,把葱姜又给细细地切成末,四郎也把花椒用蒜鎚窑给硾成碎末。然后又指挥着美娘把肉给剁成细末,美娘一看要剁肉,恍然大悟:“小妹,这是要做角子(饺子)?”
邹晨点点头,美娘又道:“这菜叶还要上油淹啊?”
邹晨奇怪的挑起眉毛,“菜不见油不好吃啊?美娘姐家里不做角子吗?”美娘羞涩的摇了摇头。邹晨吐下舌头,以前都是随着邹家老宅一起吃饭的,美娘哪里吃过角子啊?于是一边指导美娘剁肉,一边跟她说这个角子肉馅要怎么盘怎么包,自己将葱姜和白菘倒在一起滴上麻油细细的用手轻揉,待揉的差不多都沾上油了放在一边,再去揉面。幸好姥姥带过来几十斤白面,要不然今天就只能吃杂面角子了。
美娘看着她的动作顺序暗暗地记在心中,不住的点头,遇到有不明白的地方还要问上一遍才放心。姐弟三人又把案板支起来,一个擀两个包,邹晨的动作非常快,转几下就可以擀出一个小角子皮,而美娘和四郎没有做过这种活计,两个人竟然跟不上她一个人擀的。
姐弟三人,一边说着玩笑话,一边包着饺子,一会的工夫就包好了一大簸箕。
大屋里邹正达和柳氏看看天色有些晚了,便提出要告辞。黄刘氏非要留他们一家在北院里吃饭不可,说今天带了一头羊来的,要亲自做几个菜给女儿庆贺庆贺分家。
邹正达笑道:“成!大娘既然说了,我今天就厚颜留在这里了,柳氏你去和美娘说一声,把我从你娘家带的一坛好酒拿过来,再从家里拿几样菜过来。”
柳氏答应了一声起身回自己院子找女儿,刚走到屋门口就看到女儿和四郎小妮坐在临时搭成的伙房里,姐弟几人说着话手里还在不停的忙碌不知在干什么活计。她走到伙房一看,原来女儿竟是在捏角子。这角子她做姑娘时,在娘家也是一年能吃上一回的。可是自嫁进了邹家,公婆皆是小气无比,每天吃糠咽菜,一年到头竟是吃不到一顿带肉的。
女儿平时是没有机会跟着自己学,今天是在哪里学的捏角子?又看了看女儿捏的奇形怪状,四郎也是差不多的,只有邹晨手里捏的那些,全是半月的形状,一个个小月牙摆在簸箕里煞是好看。
美娘一看母亲过来了,笑着对母亲说:“娘,你瞧,这角子我捏的怎么样?”
柳氏摸着女儿的头,喜笑颜开:“好!好!好!别着急,慢慢捏,你这样对,角子口得封好,要不然一会下锅准烂”转过头,眼里却扑簌簌的落下泪水,女儿十四岁了,长这么大,竟然没有在家里吃过几顿角子
她回到家,拿出上次从娘家带回的一坛老酒,又把青菜和几斤杂面装到了篮子里。走到正院门口时停顿了下,狠狠的瞪了正院一眼,然后回了北院。进了屋笑眯眯的说道:“哎哟,三弟妹,你家的妮儿啊,教的那可真好,这才多大点儿?还没擀面杖高呢就会做角子啦?”
“真的?”黄丽娘吃了一惊,“我去看看!”
大屋里正热火朝天的聊着天,声音一阵高似一阵,好半天没看到邹晨还是以为她跑出去玩了,屋里闹哄哄的也没听到屋外剁肉的声音。
看到兄妹三人的工作成果,纷纷赞不绝口。
“这孩子!咋就这么惹人疼呢?”黄丽娘看到女儿那小小的身板坐在那里跟个小大人似的一板一眼的擀皮、包角子,眼角不由得湿润了起来。
黄刘氏看到外孙女和大外孙给自己包角子,心里大为欢喜。也顾不得他们满身的面粉,在邹晨和四郎的小脸蛋上各亲了一口,老怀大慰:“还是我外孙、外孙女和姥姥亲,知道姥姥喜欢吃角子。”又回过头对黄丽娘说,“小冤家,亏得你有这个心,知道教闺女包角子!咱的妮儿啊,学会了包角子,将来就不受婆家的气”
黄丽娘有心说不是自己教的,可是看到母亲这么高兴的模样,嘴角动动又把话咽了回去。
柳氏也凑趣道:“那是自然,再亲也亲不过姥娘去,这外孙和姥娘可是一条心啊。这几个小家伙这样的孝顺大娘,大娘以后只等着享外孙的福吧。”
黄刘氏听了哈哈大笑,邹正业在后面看到却苦涩的叹了一口气,这几个孩子明显的和爷奶不亲,只和姥姥亲,孩子们啥时也没有想起过给爷奶包一顿角子尝尝啊。可是转念又想到父母对自己这样,分家分的极不公平,自己心里那股明显的怨意。想必孩子们心里都是明白的吧!
黄刘氏洗了手把邹晨拉开,坐在她的位置上:“去,去玩去,小孩子家家的,做什么饭,学会就成了,玩去吧”
黄丽娘也把四郎拉起来,代替了四郎的位置,柳氏也加入,一会四个人就把角子全部给包完了。几个人又合力做了几个菜,准备开饭。邹晨急吼吼的跑到伙房:“别熄火,别熄火,我弄一道豆腐烩白菘。”
她三下两下的切了刚才包角子剩下的半棵白菘,又割了一条肉,给剁成细长的肉条,把上午点好的豆腐全部切成丁放在滚水里过了一下,然后盛出来,开始下油锅炒肉,把肉炒熟了再把葱姜和花椒放进去煸几下,然后白菘放进去,一会便出了水,然后看着差不多了,再把豆腐倒进去,在锅里滚几滚,放上盐,滴上麻油。
黄刘氏和黄丽娘还有柳氏都站在一边看着邹晨炒菜,不由得惊奇,这平时自家做菜,都是用炖的,家家户户的大铁锅其实是用来炕饼或者蒸饼吃的,没有想到铁锅居然可以炒菜,而且炒出来的比炖出来的更要美味。
黄刘氏看着外孙女炒这道菜时,责怪自家闺女道:“这恁破费了,豆腐这么贵,你家平时怎么能买来吃?莫要一分家便忘了艰难二字!”
邹晨一听姥姥责怪母亲,忙说道:“姥姥,这豆腐是我今天做出来的,不是买的啊。”
黄刘氏奇道:“小妮莫胡说,这做豆腐乃是多少人家的不传之秘,你如何做得?”
“不会吧?”邹晨睁大眼睛,“姥姥,这豆腐很容易做的,怎么能不传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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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豆腐据传说是汉代淮南王发发明。陆游曾写道,一个嘉兴老儒姓闻人名滋,喜欢将藏书借给人阅读,也喜欢留客吃饭,虽然招待的“不过蔬豆而已”,自称是“充书籍行,开豆腐羹店”。由此可见:当时以豆腐为营生,是一门颇能获利的行业。所以,我私下认为应该是南宋的时候才在老百姓的饭桌上成为大众菜肴的,北宋时,应该还是属于豪门和酒肆的专用菜品,豆腐还是一种比较贵的高档东西!
第十二章晚饭间兄弟商议
更新时间2013…8…17 20:13:09 字数:3357
几人把伙房里收拾干净,又在院子里把三个案几拼在一起摆成了一张大案几。轮番着把几道菜端上了桌,便喊几位男人入席。邹正业看了一眼席面非常的丰盛,又往正院瞅了瞅,虽然刚刚知道了爹娘背着自己和二哥偏心老大,克扣分家的田地,然而爹娘毕竟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又把自己养活这么大。老话就说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儿女们有了好东西还是要想着爹娘才是。他又看了一眼四郎五郎,心里暗暗想到,孩子们也要从小就让他们知道孝顺俩字,将来老了只希望孩子们能象自己对爹娘一样的对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
想到了此处,看了一眼浑家捂着嘴咳嗽了一下。
黄丽娘会意,低声道:“娘,我去请公公婆婆一起来吃饭吧。”
黄刘氏阴沉下了脸,“我在这里呆了一下午了,正院也没见有一个人出来和我说句话。以前你跟着他们过,我为了你,少不得要舍下脸面去巴结他们,现如今你不和他们过了,老娘可不去舍这个脸。”
邹正业囁嚅了一下道:“那,那,我去请”
黄刘氏哼了一声不再理他,邹正达和柳氏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一会邹正业从正院回来了,说是老爷子今天身体不好,马氏要在床前侍候,所以就不过来了,把角子多送过去几碗就行。
“你说啥?”黄姥姥一听差点怒发冲冠,碍着邹二两口子都在又把给气压了下去。强笑道:“咱们开饭吧!”瞪了一眼邹正业。
黄丽娘端了一大碗角子盛得满满的,递给丈夫:“三哥去给婆婆送过去吧,今日包的不多,咱们院子里人又多,若是真送过去几碗就没有了。三哥和婆婆说一下,让她体谅体谅。”
邹正业看到给父母留的有角子,立刻喜笑颜开,连连点点,端着角子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四郎给正院送了过去。
黄刘氏阴沉着脸,在后面重重的哼了一声,“就知道孝顺老子娘,你的老子娘心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你!”
柳氏正在下角子,看黄刘氏生气赶忙转换话题:“大娘,今天这角子您可得多吃些,这可是孩子们一番心意啊。”
黄刘氏一听提到角子的事,大笑道:“正是,今天我得多吃,这可是我外孙外孙女第一次给我包角子!”又看了一眼正院,晒道:“有些人啊心里阴毒,只知道搜刮不知道对人交心,那是一辈子也享不了这个福喽!”
说着话,隐隐听到正院传来叫骂声,一会便看到邹正业拉着一脸愤怒的四郎回到了院子。
四郎一屁股坐在马扎上端起案几上的碗大口大口喝着白开水,邹正业垂着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邹晨一看便明白,显见得父亲又在正院里挨骂了,她撇下嘴白了父亲一眼,问四郎道:“哥,怎么回事?”
四郎气愤的把碗放在案几上发出咣当当的声音,大声说道:“我和咱爹把角子送过去,奶奶问怎么只送了一碗,这一碗够给谁吃的。咱爹就说了一句,说是包的少,如果送来的多了就没有了,奶奶就开始骂咱爹。说咱爹不孝顺,心里没有父母。还说,说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给爷奶包过一顿角子。”四郎咽下了剩下的话,他是长子,多少也得给父亲留个面子,奶奶骂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他不想再学一遍了。
黄刘氏啪的拍了一下案几,站起来,怒道:“这个老虔婆,就知道欺负我外孙。外孙包了角子给她送去一碗,还觉得不满意啊?我来了一下午了,也没有见她露个头过来问声好?”又指着邹正业骂道。“你个没出息的货!看看你的脸被打的,你痛不痛?”
黄丽娘看到母亲发怒了,连忙从伙房过来低声劝阻,过了好一会,黄刘氏才熄了怒火,重新坐在案几前。
柳氏和黄丽娘赶紧的把角子端了上来,然后又催促大家动筷。终于,大家被饭菜的香味所吸引。
角子和邹晨做的那道豆腐烩白菘是下得最快的,四郎和五郎本来中午吃的就不少,晚上遇到如此好吃的东西大感后悔。二郎和六郎平时只是回到姥娘家里才可以吃到好饭菜,现在吃到如此合口的饭菜也不由得口水直流。兄弟四人好一阵风卷残云,直吃得打饱嗝才罢休。
大人和女人们则是吃的慢多了,男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谈论着地里的收成,或是一些县上的新鲜事还有一些分家的琐碎事情。
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月光透过院中的杨树枝细细碎碎的落在案几边围坐着的几个人身上。
几个男人,借着月色慢慢喝着老酒商量着事情,女人们和孩子们已经吃好,进屋把油灯点着,围着油灯纳着鞋底低声说着话。
“你说啥?二百”话音突然中断,邹正达好象被人捂着了嘴。
柳氏听到丈夫的怒吼声扭过头,侧耳细听,听了半天只听到几个男人低低的话语声,听不真切说的是什么,回过头,对着黄刘氏和黄丽娘笑了笑。黄丽娘看了母亲一眼,发现母亲一脸淡然,什么也不想说的样子。便把手里的针在头皮上蹭了蹭,使劲的往鞋底上纳了下去。
院里的人开始走动,柳氏站到屋门口看了看,男人把案几搬到了四郎五郎的睡房里,邹正达回自己院里拿过来一盏油灯,点上了继续说话。
柳氏讪讪地一笑掩饰道:“这吃个酒还得跑屋里吃?呵呵。”
黄丽娘笑了笑,没有接话,专心致志的做着手里的活计,